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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本座一次犯了五条罪

偏殿的陈设一如往昔,清冷简洁,带着林云舟独有的气息。萧瑾逸刚阖上门,试图平复被林岁晚那丫头搅乱的心绪,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重来的一切,殿门却被人从外面极轻地叩响了。

“瑾逸师弟?”一道温润如玉、压低了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萧瑾逸一怔。这个声音……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少年身姿挺拔,穿着忘川之渡亲传弟子的雪白服饰,面容俊朗,眉眼温和,正带着一丝关切望着他。正是祝闻笙,林云舟座下首席大弟子,年方十七,却已是宗门内温润如玉、备受敬仰的白月光般的人物。

“闻笙师兄?”萧瑾逸有些意外。祝闻笙性子是极好的,对谁都温和有礼,对他这个师弟更是多有照拂。但往生芙蓉规矩极严,未经传召,弟子不得擅入。祝闻笙身为首席,最是恪守门规,怎会……

祝闻笙快速侧身进入偏殿,反手轻轻将门掩上,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他看向萧瑾逸,语气温和带着担忧:“我听闻你一早被师尊罚来了偏殿禁足,可是又惹师尊生气了?没事吧?”

他的关心是真切的,如同暖阳,能轻易熨帖人心。前世,即便在萧瑾逸堕入魔道、与整个修真界为敌时,祝闻笙也是极少数曾试图劝他回头,最终却只能黯然看着他越走越远的人之一。

面对这般温柔的关切,萧瑾逸心下微暖,正要开口,却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祝闻笙是“偷偷”来的。

往生芙蓉并非寻常居所,这里是寂清仙尊的林云舟的道场,遍布着林云舟亲手布下的强大结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尘一息,皆在林云舟感知之下。莫说一个大活人潜入,便是一只灵蝶误入,也休想瞒过此间主人的神识。

祝闻笙未经通报,私闯往生芙蓉……

几乎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同一瞬间,偏殿内原本平稳流动的空气似乎微微一滞,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祝闻笙脸上的温和关切瞬间凝固,转为一丝慌乱和苍白。他显然也感觉到了。

主殿方向,并无任何脚步声传来,但那股清冷强大的气息已然临近。

下一刻,偏殿的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打开。

林云舟站在门外,白衣胜雪,面容依旧平静无波,琉璃般的眸子先淡淡扫过脸色发白、下意识垂下头的祝闻笙,然后落在一旁的萧瑾逸身上。

殿内一片死寂。

祝闻笙立刻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师尊。”

林云舟并未立刻回应。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并无怒意,却比怒意更令人心慌,是一种绝对的、不容逾越的秩序被触碰后的冰冷审视。

往生芙蓉,是什么公共场所吗?

未经通报,就敢私闯。

这句并未问出口的话,却如同实质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祝闻笙和萧瑾逸的心头。

祝闻笙的头垂得更低,耳根通红,冷汗几乎要浸透后背。他深知自己犯了师尊的大忌。

萧瑾逸的心也提了起来。他倒不是怕自己受牵连,而是担心祝闻笙。师尊虽情感淡漠,但执法极严,尤其是对往生芙蓉的规矩。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林云舟终于开口,声音平直清冷,听不出情绪,却决定了处罚:

“祝闻笙,禁闭七日,静思己过。”

“现在,出去。”

没有斥责,没有疑问,只是直接宣布了结果。

祝闻笙不敢有丝毫异议,立刻躬身:“弟子领罚。”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萧瑾逸,终究不敢再多言,快步退出了偏殿,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深处。

林云舟的目光重新落到萧瑾逸身上。

萧瑾逸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然而,林云舟并未再多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只是来处理一个擅自闯入的误差。随后,他转身,白衣拂过门槛,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偏殿的门再次无声阖上。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冰冷威压和那句不容置疑的处罚,提醒着萧瑾逸,往生芙蓉的规矩,以及其主人那不容侵犯的领域感。

三日禁足,对经历过九年孤寂帝君生涯和前世最后惨烈结局的萧瑾逸而言,几乎弹指即逝。

他大多时间都在打坐,看似静思,实则是在梳理体内灵力,适应这具年轻了许多的身体,并思索着未来的每一步。偶尔,他会透过窗棂,望着庭院中那些静谧绽放的纯白花卉,以及远处主殿的方向,感受着那缕若有若无的冷冽茶香,心下便是一片奇异的安宁。

第四日清晨,禁制解除。萧瑾逸推开偏殿的门,深吸了一口庭院中清冷湿润的空气,夹杂着各种白花的冷香,只觉得神清气爽。

还没等他伸展一下筋骨,一个带着明显幸灾乐祸语调的声音就从院门口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尊贵的、需要冬日扇风解暑的萧师兄吗?三日不见,怎么瞧着脸色还是这么虚啊?寒潭没泡成,偏殿的冷板凳也不好坐吧?”

萧瑾逸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谁。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果然看到薛允驰正靠在月洞门边,双手抱胸,一脸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我可逮着机会嘲笑你了”的愉悦。

薛允驰,忘川之渡宗主的独子,林云舟的记名弟子,与他年纪相仿,性子跳脱,嘴皮子利索,是他们这一辈里少数敢并且喜欢跟他正面拌嘴、互相伤害的人物。

前世,他们便是这般吵吵闹闹,直到那场翻天覆地的变故发生……萧瑾逸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随即又被惯常的戏谑所取代。

重来一世,再见这鲜活肆意的冤家对头,感觉竟不坏。

萧瑾逸挑眉,上下打量了薛允驰一番,嗤笑一声:“我当是谁一大早就聒噪,原来是薛师弟。怎么,是山下酒楼的点心不香了,还是新得的灵剑又练不会了,闲得发慌特意跑来关心你师兄我?”

薛允驰“啧”了一声,走进院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小爷我是路过,顺便来看看某人面壁思过得怎么样了。看来效果不佳啊,这嘴还是这么欠。”

“比不上薛师弟你,”萧瑾逸反唇相讥,“专程路过到往生芙蓉最偏僻的角落,你这路绕得可够远的,是迷路了还是脑子终于被点心糊住了?”

“总比你脑子被门夹了强!大冬天跑师尊跟前扇风,萧瑾逸,你可真是人才!这主意怎么想出来的?跟小爷说说呗?”薛允驰凑近几步,笑得贼兮兮的。

“关你屁事。”萧瑾逸白他一眼,“总比你上次练剑差点把自己头发燎了强。”

“那是我追求剑法极致!不像你,追求被罚的极致!”

“哦?那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偷懒睡觉,被巡查长老逮住,差点要去扫整个山门的台阶?”

“陈年旧事提它干嘛!那你呢?上次秘境试炼,是谁……”

两人就这么站在偏殿门口的庭院里,你一言我一语,语速飞快,刀光剑影,互揭老底,吵得不亦乐乎。气氛看似火药味十足,却奇异地没有真正动怒的迹象,反而有种旁人难以插足的熟稔默契。

他们吵得投入,都没注意到不远处一株繁盛的白玉兰后,探出一个小脑袋。

林岁晚听着两人幼稚的争吵,撇了撇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嫌弃,小声嘀咕:“两个傻子。”她觉得比起自己精准毒辣的点评,这两人吵架的水平简直低劣又无聊。

她正要跳出去加入战局(或者说单方面碾压),却忽然感觉到主殿方向那道清冷的目光似乎若有若无地扫过这边。

小丫头立刻缩回脑袋,吐了吐舌头,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尊喜静,她还是换个时间再来看热闹好了。

庭院中,萧瑾逸和薛允驰还在为“谁上次出的糗更大”而争论不休,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也落满一地纯白的花瓣。

这一刻,没有血海深仇,没有生死相隔,只有少年人充满生机的、略显幼稚的争吵,仿佛那些惨烈的未来都尚未发生。

庭院里,萧瑾逸和薛允驰的拌嘴逐渐升级,从互相揭短莫名就拐到了对师尊林云舟的“控诉”上。

薛允驰一拍大腿,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我说真的,师尊那规矩也忒多了点!上次我就晚到了那么一丁点,真的就一炷香!就被罚抄了二十遍静心咒,手都快抄断了!”他虽是自封的“师尊第一狗腿子”,但抱怨起来毫不含糊。

萧瑾逸立刻深有同感地点头,仿佛找到了知己,全然忘了自己前世帝君的身份和此刻“师尊第一枕边人”(自封)的立场:“何止!规矩多就算了,还完全不近人情!上次我练剑灵力岔了半分,气息都没调匀呢,他一句‘根基不稳’就直接把我丢进淬剑池泡了一天!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就是就是!还有那寒潭!动不动就寒潭思过!他是不是觉得天下问题都能用寒潭解决啊?”

“我看是!整天没个笑脸,跟块冰雕似的,我都怀疑他知不知道‘笑’字怎么写!”

“要求还死高!剑招偏一寸都不行!灵力运转慢一息都得重来!在他眼里我们是不是都得是完美傀儡啊?”

两人越说越起劲,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将平日里对林云舟严苛教导的那点“怨气”全倒了出来,同仇敌忾,一时竟忘了身处何地。

就在他们吐槽得热火朝天之时,一个脆生生的、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声音如同冷水般泼下:

“恭喜二位师兄——!”

萧瑾逸和薛允驰同时一僵,猛地转头,只见林岁晚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正站在一丛白牡丹旁,掰着手指头,笑嘻嘻地数着:

“妄议尊长,一罪!”

“背后非议,二罪!”

“质疑尊上教导,三罪!”

“形容尊上为冰雕,四罪!”

“意图窥探尊上私隐(会不会笑),五罪!”

她每数一条,萧薛两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林岁晚数完,小手一摊,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恭喜二位,一口气犯了往生芙蓉五道大忌!这惩罚嘛……自然由尊上定夺咯!”她说着,小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侧后方。

萧瑾逸和薛允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如遭雷击,血液都快冻僵了。

只见林云舟不知何时已然站在廊下,白衣清冷,面容依旧无波,琉璃般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他们。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照不透那层与生俱来的疏离与淡漠。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但莫名的,萧瑾逸和薛允驰就是感觉到,周遭的空气似乎更冷了些。那种冷,并非寒意,而是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低气压。

即便没有情感,听到自家徒弟如此编排自己,寂清仙尊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悦。

“师、师尊……”薛允驰舌头都快打结了。

萧瑾逸也立刻闭嘴,头皮发麻。

林云舟的目光淡淡扫过两人。

“跪着。”

清冷的两个字,不容置疑。

两人几乎是瞬间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凉的白玉地面上,垂着头,不敢吱声。

林云舟并未离开,而是不知从何处移来一张白玉椅,姿态略显慵懒地斜靠坐下,眸光清淡地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个徒弟,一言不发。

这种沉默的注视比任何斥责都让人难熬。

跪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萧瑾逸开始不安分。他偷偷抬眼瞄了瞄师尊那张近在咫尺却冷若冰霜的俊颜,又看了看跪在另一边、同样噤若寒蝉的薛允驰。

鬼使神差地,他膝盖不着痕迹地、一点一点地朝着林云舟的方向挪动。仿佛离那冷冽的茶香近一些,就能减轻几分惩罚的压力似的。

薛允驰很快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怒——好你个萧瑾逸!师尊面前还敢搞小动作挑衅我?显得你胆子大是不是?

于是,薛允驰也不甘示弱,开始朝着林云舟的方向悄悄挪动。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暗中较劲,你挪一点,我跟一点,不知不觉间,竟都跪得离林云舟非常近了,几乎快要碰到师尊雪白的衣摆。

林云舟垂眸,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越跪越近的徒弟,琉璃般的眸子里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疑惑,但并未出声制止。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祝闻笙,踏入庭院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那位清冷如九天明月、不染尘埃的师尊,难得慵懒地斜靠在白玉椅上。而师尊脚边,竟然一左一右跪着两个徒弟——萧瑾逸和薛允驰。两人还跪得离师尊极近,低着头,一副老实认罪的模样,只是那距离近得有些……不合规矩。

祝闻笙脚步顿住,温润的脸上满是错愕。

这是……怎么了?

【小剧场:被子座谈会】

作者洋柿子(裹着印满西红柿图案的珊瑚绒毯,只露出一个脑袋,盘腿坐在电脑前):好了好了,都别挤!按顺序排好!林云舟你往中间坐坐!对!就那样裹紧你的小被子!哎哟这云丝被质感真好……萧瑾逸!说你呢!别趁机往你师尊被子上靠!薛允驰!把你那貂绒被往祝闻笙那边分点!瞧把孩子冻的!林岁晚!别把瓜子壳吐我被子上!

林云舟(裹着纯白无瑕的云丝被,只露出一张清冷绝尘的脸,面无表情):……

萧瑾逸(紧紧裹着玄色绣金线的厚锦被,努力往林云舟那边蹭,眼神灼热):师尊,您冷吗?弟子被子暖和,分您一半?

薛允驰(裹着毛茸茸的雪貂绒被,试图把一半被子盖到旁边的祝闻笙身上,被对方温和而坚定地推开):闻笙师兄你别客气嘛!我这被子可暖和了!哎作者你啥时候给我也安排个贴心小棉袄啊?

祝闻笙(优雅地裹着天青色素面棉被,温和一笑):多谢允驰,我不冷。作者,下次可否多写些宗门事务?弟子觉得管理账目也比……

林岁晚(裹着鹅黄色绣小鸭子的棉被,磕着瓜子,小嘴叭叭的):作者作者!下次让我骂赢他们俩!我还要吃糖葫芦!要最大串的!

洋柿子(扶额):停!打住!今天是谈心局!都说说!对我这个亲妈有什么意见?不许吵架!

萧瑾逸(立刻举手,被子滑下一点又赶紧拉上):意见大了!为什么老是让我跪?还挨鞭子!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了?我要福利!我要和师尊……

林云舟(淡淡瞥了他一眼):聒噪。

萧瑾逸(瞬间缩回被子,只露眼睛):……弟子失言。

薛允驰(哈哈大笑):该!作者我没意见!就是下次点心戏份能让我躲过去不?或者让萧瑾逸一个人吃双份!

祝闻笙(温和补充):作者,下次罚跪可否换个地方?青石板太硬,对膝盖不好。

林岁晚(举起小手):我要当天下第一厉害!谁都怕我那种!

洋柿子(看向唯一没说话的林云舟):云舟宝贝呢?有啥想对妈咪说的不?

林云舟(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被子,可否再加厚一层。

洋柿子(捂心口):……儿啊你这怕冷人设是不是立得太稳了点?!行行行!加!给你加羽绒的!电热毯要不要!

萧瑾逸(再次探头,眼神亮晶晶):师尊若冷,弟子……

林云舟(面无表情裹紧被子转过身):不必。

薛允驰&祝闻笙&林岁晚:噗——

洋柿子(一拍键盘):好了散会!下回都给我好好演戏!不然全给你们写BE!

众人(瞬间安静如鸡,裹紧小被子):……

(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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