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陈还回想起新书发布会的那个场景，迟迟未睡，她心中一千一万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在上海，为什么你会来我的发布会，是路过？是有意？
陈还记得她是从来不会看网络小说的，更不用说她写的，但是陈还记得她不会做无目的的事情，而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还，你才是胆小鬼，还鼓励读者勇敢爱，写了一本关于她的书，却始终不敢对她表达任何情愫。陈还深深愧疚中。
十年前，陈还作为外行人进入法律行业，作为律所唯一个不是法律专业出身的人能够去做合伙人的助理，现在的经济情况想都不敢想。
还记得上班第一天，陈还提早一个小时到公司门口站着，看到公司里面的灯突然亮起，走出一个跌跌晃晃的人，她头发有点凌乱，脸色有点苍白，但是穿着很精致，墨绿色的西装，她来给陈还开门，“新来的？”
“是，我是新来的法务助理陈还，还请多多指教，谢谢你给我开门。”
“噢，是谁的法务助理？”
“史蒂夫。”
“哇，小朋友，了不起，这个可是我们律所的特级律师呢。”
“是吗”，陈还悬着的心更沉了，那么厉害的律师为什么要请外行的人做助理。接着对面的人回答了这个疑惑。
“史蒂夫最近很忙，负责很大的跨国案子，很多文书工作都是英文的，所以想必你英语很好吧？”
“是。”陈还是英语专业的。
对面听到陈还近乎于机器人的回答，不经意笑了笑。
“我叫杨雯，英文名叫什么好，我还没有想好，你英语好，你帮我起一个？”
“是。”脱口而出的反应，让陈还有点尴尬，第一天上班还要帮人取名字，真是离谱。
“开玩笑的，别那么紧张，史蒂夫的组在这，这里有个空位，你先坐着等你们组员过来吧。还有，我们9点才上班。”
那……你不会是通宵的吧……陈还犹豫地走向杨同事的位置，看她在补觉，给她桌子上放着一块面包。
史蒂文的组果然很多人，很多厉害的人，陈还每天都别人push得怀疑人生，试用期这三个月，作为外行专业的人不停地犯错，不停地被骂……
“这是常识吧？”
“这很基础吧？”
“你英语不是很好吗”
陈还每天都被这些言语打压，难受得喘不过气来，只好趁着休息的时间去楼梯间喘口气，
“受够这些贱人了！！！”
说完之后好受很多，接着她不停地和朋友发长段语音，不停控诉着组里的“神人”。
过了不久，她平复了心情，正要出楼梯间，被楼梯间中掐灭烟头的声音给惊到，“不管你是鬼还是人，听到就闭嘴。”
“面包小姐，我要闭嘴吗？”杨雯从楼上下来，“想不到你那么活力满满，还那么会骂人，骂人很有逻辑性呢？”
“啊，我……不要告诉别人，好吗？我受不了，下周就是试用期结束，我不懂能不能过试用期，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不会告诉别人的，好久不见，想不到你在我们公司过得那么糟糕。”
“是。”陈还听到这里，突然难受，想到今早上被无故推锅又被史蒂夫说一通，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哽咽，“你们公司太多神经病了。”说完一个人爆头痛哭。
杨雯很不擅长哄人，即使情场丰富，但仍是无法接住别人突然的情绪，“你……不要哭……好不要……”
“怎么可能啊……我真的太难受了……这个公司都是神经病！”陈还继续崩溃中。
正当杨雯愁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楼梯门外突然有人影，杨雯下意识拉着往上走一个平台，“别哭啦，有人来了。”
陈还还是没有停下来，门外的人影愈来愈紧，杨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她抱住，“别难受了，乖，小声点，有人来了。“
陈还闻到她洗衣液是玉兰花香味，很安心的味道，而且面对面拥抱，还能感受到对方的身材很好，“工作崩溃，美女同事香拥安慰，不得了……”陈还心想。
正当她沉浸在杨雯的拥抱中，听到脚小传来史蒂文和桑迪的声音。
“宝宝，我不喜欢陈还，她年轻漂亮，万一她把你勾走怎么办？”
“宝宝，别多想，下个月就把她打包走。”
说完两人居然情难自切，拥吻了起来，口水声音在安静的楼道中格外清晰，听得陈还和杨雯有点尴尬，因为她们两个的姿势有点暧昧了。
“好了，他们走了，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杨雯安慰陈还。
“天啊，这两个贱人，还在公司偷情，我下个月就没有工作了，哇哇哇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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