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雪下的早,真正进入冬天的时间也快,好在调来的人在大雪封盖基地之前来到北方基地。直升机降落在厚厚的积雪上,飞机上的人下来时雪已经没过脚踝了,“The snow here is too heavy.(你们这的雪下的也太大了吧)”
沈言:“I'm sorry you're here at the wrong time. The base will be closed tomorrow. I can't show you around. I'll take you to where you live now。(抱歉你们来的不巧,明天基地就要封闭了,没办法带你们参观了,我现在带你们去你们居住的地方。)”
这次北美给人很大方,一百五十人有三分之二都是进化者,西方跟这边差不多,同时来了三位大将。
Ferrida(费里达),北美基地,进化者,具有极强的战斗能力和观察能力,速度和力量也相当的出众,反正就是名声旺实力强。
Erik埃里克),北美基地,进化者,在力量方面很突出,但人有点暴躁,自我主见太强(不是很听指挥),费里达的下属。
Victor(维克托),西方基地,进化者,比起前面两位力量稍微较弱,但有脑子会用技巧,猎鹰队的成员。
当晚基地就下起了大雪,基地也开启了封闭状态,基地将会持续供暖直到冬天的结束,寒冬就此来临。
处于封闭状态的基地没有人外出,路上除了雪还是雪,大雪伴随着大风连续下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稍微小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停,大家都待在家里等待着冬天过去。
每家每户暖气的输送暂时逃避寒冷,但安的屋子里却是寒冷的。供暖器每天早上都会自动开启,不知道是不是基地怕冻死人才设置的自动开启。每天早上安都会被热醒,关掉供暖器之后又回到床上睡觉。
虽然说大雪封了基地,任何人都不可以外出,但安是一个带着bug的异种,所以他可以随便移动。
“我这里很热,你可以等春天再来的。”穿着短袖安与穿着厚厚毛衣的白忆形成鲜明对比,因为安的到来,白忆把暖气温度降低了一点。
安躺在沙发上,手举着书说:“我不热,你不用调。”
白忆看着安被热红的脸,扶额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安变的越来越有气色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看起来冷冰冰的了。
“你的身体最近有好点吗?”
“没有。”安回答道,眼睛看着书上那一行行文字,“变的更怪了。”
“嗯?”
安简单的把自己最近的身体情况告诉白忆,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起初他以为是被那个每天自动开启的供暖器烧的,但到后面他发现不是这样的,每天晚上他的身体都会发热,虽然说房子里的温度没有外面的低,但在这种极端的天气下又能保温到哪里去,他还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白忆听后走到安的旁边,皱着眉把安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他把安挡着脸的书拨开一些,看着安的脸,安问他怎么了,但他没回答。眼睛一瞥,白忆看到了安手臂上有几处浅浅的青色,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白忆微微点头,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没有和安说他的发现,因为他想让安自己发现,“没事,可能是暖气吹多了。”
“……”
冬天的时间让人感觉很漫长,明明已经小了很多的雪又再次下大了起来,空空的房子里透着冰冷,安回到家待了一会竟然感觉到有点冷,想了想可能是在白忆那吹暖气吹多了。
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现在还没有到晚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依旧不习惯开灯,没有灯光的衬托显得房子更加清冷了。
安把带回来的书整理了一下,打算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把没看完的书接着看完。安这样想着,从柜子里拿出和今天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进了浴室。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外面的房门也打开了。
安洗澡的时间不久,他边擦着头发边往外走,他本来要直接回卧室的,但突然想有东西放在外面了,于是又转身往外走,沙发出现在安的视线的那一刻他停了脚步,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在黑暗的环境下安只能看见他的轮廓,他随意的靠在沙发上,但耐不住他的身材好,即使是黑漆漆的轮廓,随意的姿态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安看着那道轮廓有种熟悉感觉,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
“陆珩?”安试探的叫了一声。
那人传来一声轻轻的嗯,声音冷的仿佛能和周围的低气温融为一体。
看来名字没记错,安心说道。
安看向窗外,外面正下着狂风大雪,他记得在深冬来临之前陆珩就说他回了内城,那陆珩现在在这里就说明他是冒着风雪来到他的住处的,这么大的极端的天气从内城来到这不容易,陆珩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也是一种本事,安在心里默默给陆珩竖起一个大拇指。
安好奇陆珩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他,还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他没问。安走到玄关处准备打开灯,但被陆珩阻止了,“眼睛受不了就不要开了。”
安摸到开关的手顿住了,陆珩怎么知道他眼睛受不了灯光,除了和他亲近的那个人没人知道,陆珩似乎很了解他,在这之前他就感受到了,他对自己说这都是巧合,但世界上哪来这多巧合。
安转过身,陆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他第一时间望向那双幽蓝的眼睛。
安很喜欢这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总是在吸引他,然后就是陆珩这个人,只要陆珩在,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的来到陆珩身上,明明是一个很有压迫感的人,他应该被压的不敢看他才对,但是安没有。他不知道陆珩哪来的这么大的吸引力夺走他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吸引,这是困惑安很久的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总是不约而同的对视,就像是……潜意识一样的动作。
记忆的盒子需要一把打开它的钥匙,但是安没有那把钥匙,他也不知道那把钥匙长什么样,看不见的记忆找不到,淹没在神识的最深处,看不见,找不到。
安找不到与陆珩的相关的记忆,唯有的就是那几天短暂的相处,但是陆珩身上的熟悉感太强了,他忍不住想去寻找那被封锁住的记忆,想看看他的记忆里有没有陆珩这个人。
陆珩看见安的薄唇动了动,然后听见他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认识。”这个答案陆珩之前就回答过了。
“可是我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有的,只是你忘记了。
陆珩没有说话,紧紧的盯着安,失去记忆的安就像刚来基地那会儿,纯真无知,眼里全是对这里的观察,但有经过时间的洗礼,那双眼睛里装了许多东西,只是它的主人还没有发现而已。
殊不知安已经看出了答案,“为什么我会忘记你。”
陆珩的眸子动了一下,他也想知道。
陆珩始终沉默不语,他的手缓缓抬起摸向安的脖子,他手掌的温度几乎快和安身体的温度一致了。
安顿感不妙,他握住陆珩的手,问:“你想干嘛?”
“抱歉,我需要见到它。”说着陆珩的手指摸着安的颈侧用力一按,安闭上眼倒了下来。
陆珩稳稳的接住安的身体,拦腰打横抱起把他带到沙发上放下,然后他坐到对面去,安的头垂着,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大半张脸。陆珩直勾勾的看着安,把他从上到下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那双眼睛里藏着不明所以的意味,但他的打量始终露在外面。
等了一会儿,垂着头的安抬起了头,他抬手把头发往后撩,露出一双紫蓝色的眸子。那双眼睛变了,以往柔和的眼神变得锋利,明明样貌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又感觉一切都变了,不仅仅是那双眼睛,还有这具身体的灵魂。
等‘安’彻底回过神,那双锋利的眼睛看向陆珩,“你怎么知道的。”
声音也没有变,但陆珩就是听出了不同,要怎么形容这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安的声音就像是没有风的海平面,平静,但在太阳的照射下又有一点温度。而‘安’的声音就像是海底深渊,冰冷刺骨。
“猜的。”陆珩回答道。那天‘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时他就有所猜测了,今天只不过是想试验一下,没想到真的把它引出来了。
陆珩不想多说,‘安’也没有兴趣追问,它直入主题,“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异种。”
“普通?”陆珩觉得它有些误解了普通的意思,普通的异种有能控制异虫群的能力,普通的异种能有这么多超自然能力,附身也算一种。“我不想白费口舌。”
‘安’露出一个很伪善的笑容,“你很聪明,我很欣赏聪明的人,所以接下来我会选择性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你们是谁?”还是刚刚那个问题,在陆珩看来,解决所有疑点的前提就是了解问题的本身。
“我们是种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我和安一样,或者说我是另一个他。”
另一个安,陆珩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是同类,但后面的话我不认同,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不是同一个。”
陆珩说的话让‘安’微微愣住,陆珩的回答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了,是啊,两个灵魂怎么能归为一体呢,他是他,他不是他,或许是待在黑暗里太久了,他都快忘记自己也有一个灵魂了。
“我叫幻,久仰,陆上将。”他微微朝陆珩低了一下头,“至于目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还有它在听。”
陆珩蹙起眉,紧接着他又听见‘安’说:“它听不到你的声音,只能听到我的,放心。”
陆珩的眉头微微松开,接着问:“他的记忆。”
“他没有忘记,我只让他找不到而已,我删除不了他的记忆。”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他忘记你,你很危险,忘记你是一个很好的举措,但是他好像不是这样想的,他总是想办法想起你。”幻的视线移到陆珩的手上,看了一秒又回到他的脸上,“打开记忆的钥匙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眉头伴随着疑惑皱起来。
“他给你了,在哪你就找。”
“……”陆珩撺紧手指有松开,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可以来到他的身上。”
幻的嘴角上扬,“你还真是不同,总会问出一些出乎意料的问题。”
说着幻抬起双手举在胸前,陆珩看见双手的中央出现两朵一模一样的花的幻影,紧接着幻抓住幻影,幻影随即消失。“双生花,听说过吗?”
“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体的。”
“但我们又是两个灵魂。”/“但我们又是两个灵魂。”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才能察觉到这两道声音的不同,陆珩似乎在一具身体里看见两个灵魂,他们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是不同的。陆珩眨了一下眼,一只紫蓝色的眼睛变成了浅蓝色,
“他要醒了,我要走了。”幻抬了一下手,紧接着陆珩的手腕传来异样,他很快反应过来,那就是钥匙。
“陆珩,你是他的因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希望你利用好这个意外者的身份。”
‘安’闭上眼睛,他的身体倒了下来,陆珩迅速起身去接住他,然后他看见左手手腕的那个印记脱离他的身体,进入到安的身体,他感受到安的身体在发烫,没一会儿又迅速冷下来,然后那个印记又回到了他的手腕里。
‘很神奇,他竟然又给了你。’幻的声音在陆珩的脑海里响起。
“这有什么用?”陆珩问。
他听见幻轻笑一声,接着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你会知道的。’
问题的本身还没有解决,新的疑点却又在增加,所有线索都在指向一个方向,但线索本身也是一个迷点。
如果相遇是缘分的牵引,那安和陆珩的缘分简直是太慌妙了,安明明可以去别的基地但偏偏就来到了北方,明明可以巧妙的躲过去偏偏又发了意外。所有意外为他们铸就了这场糟糕的相遇。
想见的第一眼安就应该成为陆珩枪下的一个亡魂,似乎是命运的安排,命运让安在枪口下活了下来,还让他和陆珩扯上关系。
如果说陆珩是安的意外,那安也是陆珩的意外,一个决绝狠心的人,第一次的犹豫是因为一个异种,每一次变动都是这个安带来的。
意外就像命中注定,相遇像是一个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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