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莱温早早就在实验室等安到来,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晚上回去还是思索了一晚上,临睡前还问自己真的接受了吗。
本来今天想旁敲侧击一下的,但他不知道怎么敲,心里好久还是没有问出来,还是安发现的主动询问的。“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莱温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于明显,很难不被发现。
莱温内心挣扎了几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陆珩是怎么回事?”
安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莱温说的不清不楚不知道是在说那件事,“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不承认,昨天我都看见了。”
昨天……安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昨天莱温在实验室啊,安并没有太过震惊,莱温的话发现就发现了,“哦。”
“哇哦,你好像不在意。”
安抬眼看向莱温,眼里有一点无语,“反正你又不会说去出。”
“……”他确实不会说出去而且还会保密得死死的,不为陆珩也不为安,仅仅是答应了一个人。
莱温敲了一下安的脑袋,带着一点怒气说道:“你真是不中留,长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人家说两句你就屁颠屁颠的跟他走,你问我了吗。”
“……”神经病。
“凭什么不同意?!资料,表格我都填的满满当当,连一个错字都没有,为什么不同意。”
“理由不充分,驳回。”
“哪里不够充分你说。”
陆珩没说话,而是接过江之绎提交上来的申请表快速看过去盖章然后甩给许徊。研究所的轻武器研究部门新研发出一批子弹,与现在不同,新研发的子弹采用更高的高新技术,具有更高的威力和更快的速度。
试验场那边给出的数据有毁灭性动能传递虽然弹头小,但其携带的动能巨大。命中生物体时,造成的不是简单的“一个弹孔”,而是可怕的空腔效应——高速弹丸会将巨大的能量瞬间传递给组织,形成一个比弹丸本身直径大数十倍的临时空腔,导致内部器官瞬间被撕裂、震碎、液化。中弹部位可能直接出现一个碗口大的可怕缺口。如果命中四肢,会直接断肢。
极致穿透:*弹丸出膛速度可达数倍音速,它能像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松穿透厚重的混凝土墙壁、现代坦克的复合装甲、甚至多层钢板。对付穿着重型防护的目标或躲在掩体后的敌人几乎是无效的。
弹丸超高速飞行时可能与空气摩擦产生刺耳的尖啸和炽热的尾迹,视觉和听觉冲击力极强。命中坚硬目标时可能产生剧烈的火花和爆炸般的声响。这属于是附加效果,研究所那边还在试图减小这些附加效果,要做到真正的无形击杀,还不知道后续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因为材料稀缺不能量产,需要的部分必须申请,陆珩和沈言把关,但是很不幸,今天沈言去外城考察了,申请书只能提交给陆珩了。
许徊翻着江之绎的申请书,翻到后面的理由部分,申请理由接下来的是一大段文字,黑色的密密麻麻吗挤在一起,一页一千字总共写了五页。
许徊震惊的看向江之绎,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但还是不忘调侃,“你一个破开飞机的要什么子弹。”
“傻逼吧,不要子弹怎么打。等着异虫撞你玻璃上啊?”江之绎把报告抽回来在许徊的面前甩了甩,“我先去拿了。”
陆珩垂着眸,用那种淡漠的不能在淡漠神情说道:“你要是能写那么多且逻辑清晰我也会立马就批的。”
“……”
安悠闲地走在路上,想着要怎样和莱温请假,可是今天莱温似乎很忙,自己请假了会不会耽误他的进度,除非莱温今天也想休息。刚刚奔波几个地方送东西,安已经没有精力做更多事情了,想着拖延一点是一点。
身后传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声,肩膀也被一只手搭上,安转头,最先入眼的是在太阳底下发光的白发,然后是浅色的眼镜,最后是那张笑起来很欠揍的脸。维克托伸手捏了捏安的脸,说:“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安转过头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开口说话,好累。
“诶,我可是很想你的。”维克托走两步跟上安,“好歹我们两个同生共死过,你怎么这么冷漠。”
安依旧没有理会,但后颈覆上一只温热的手又很快分开,安转过身看向皱眉的维克托,“C'est quoi?(什么东西?)你死了啊,身体那么冷。”
“……你刚刚不是搭了我的肩膀吗?”
“我以为是你的衣服冷。”
安抬头看着天空的大太阳,没有云遮着,太阳直射地面,安又看向维克托,这么大的太阳晒着衣服会冷?
安不想过多解释,问他:“你要去行政楼吗?”
“嗯哼,你要也去吗?”
安点头,那是最后一个要送的地方,为什么从研究所顺路过去的时候不送,因为莱温给安的写的地点行政楼在最后一个,安并没仔细看按着莱温给他的顺序送。
维克托是来找陆珩交申请表的,结果他人不在行政楼里了,维克托下楼看见安静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安,走过去坏笑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
安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因为维克托没有给他说出来的机会,于是安就被维克托强迫带进训练场里。“为什么一定要我跟着?”安刚从那边回来,现在又过去。
“我觉得你去的话他应该会答应快一点。”
“……”安觉得维克托想的太开了,“我只是和他在了一起而已,我并没有得到任何权力。”
“哦,忘记了。但是我们已经快到了,等会儿再送你回去吧。”
“……”
安站在一楼大厅里的一个小角落等待维克托处理完这边的工作然后把他送回去,安觉得自己已经站的很隐蔽了,但还是感觉到有一股炽热的目光在注视他。
安一抬头就看见注视他的那个人,那是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身体肌肉比一般士兵大上一倍而且看起来还很结实。人群在大厅里不断流动,而他就突兀站在人群的中间看着安一动不动。
人群在他们之间流动,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十来米,但安还是看清楚了男人现在的模样,安看见了那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头顶上有几根绿色的细线。安心中顿感不妙,毫不犹豫的抬脚离开,可那个男人的动作更快。
以超乎常人速度来到安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安第一时间就知道又是进化者失控了,但为什么又是抓他,他看起来很好欺负,男人的精神力正在往他的身上爬攻击他。
安直接抬脚往那人的腹部踹,力道不小,挣脱开开没有爬起来手臂又被抓住,男人给安来了个过肩摔,在准备落地的瞬间安另一只手撑地控制身体转身,被抓住的手臂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紧接着安也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臂,迅速还击了一个过肩摔。
这动静肯定引来不少人,他们想上前帮忙但可能是男人的释放大量的精神力已经影响到普通人,他们无法靠近。
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离开,脚都还没有走两步又被抓住了,男人抓着安的脚踝顺势起身,安蹙眉,真是麻烦的要死。
男人的拳头全都往安身上的要害打,但是都安躲开了。但失控的进化者在一段时间具有极强的爆发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安撑不了多久。
手臂又被抓住,安迅速转身来到进化者身后,抓住进化者的肩膀,被抓住的手臂用力一抬,安把进化者的一只手臂弄脱臼了。但另一只还是好的,进化者以快到让人看不见的速度掐住安的脖子把他摁到地板上,那力道大的能直接把安的脖子掐断。
其他士兵开始混乱,他们想上去帮忙可是进化者的精神力压着他们,一旦进入进化者控制范围内就无法动弹。维克托下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骂出了声,他边走过去边释放自己的精神力进行对抗,对旁边的士兵说:“快点拿安抚剂。”
“来了来了。”一个士兵把安抚剂给维克托。维克托必须控制住精神力在失控的边缘,但是失控进化者的精神力是完全释放的,在压制的范围内他也无法行动。
维克托只能把安抚剂扔给安让他接住,安艰难的伸手去拿安抚剂,他马上就要缺氧的而死了。单手打开针帽后扎进进化者的脖子里注射药剂。
强效安抚剂的药效很快发作,针头还没有拔出来进化者就倒下了,还是倒在安的身上的,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块巨石压着。维克托立马上前把安救出来。从行政楼回来的许徊和江之绎也刚好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傻了,也赶紧上去帮忙。
安坐在地上揪着衣领边咳边喘,顺便把脱臼的手臂接回去。他想吐,但是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许校,这要怎么处理?”
“送到研究所,看看怎么回事。”
安被送到医疗室,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左手断掉了两根手指,小臂也有损伤。维克托没有让医生在进行过多检查,一是怕安暴露,二还是怕安暴露。见安出来后许徊急忙询问没事吧,看见安摇头之后才放心下来。
安看了看周围,这动静陆珩肯定会知道的,他现在要赶紧离开,安理由都不编了抬脚就走又被江之绎拉回来,“你去哪?”
“我要回去了,我没事的。”
“怎么能没事呢?”江之绎看着安脖子上被掐出来红痕难免有些心疼,“算了,你回去让莱温看一下吧,他靠谱一点。”
安点头然后拉着维克托赶紧走,他们两个刚出训练场门口陆珩就从楼上下来,他问许徊受伤人员在哪,许徊回答:“你来晚了,小助理刚刚走了?”
听到小助理这三个字陆珩皱起眉,他问:“谁?”
“莱温的小助理啊。”
“是他受伤了?”
“对啊,断了两根手指呢,听他们说那个进化者就逮着他打,要不是及时打安抚剂他都要被掐死了。”
陆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接着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去找莱温了,莱温应该能处理好他的伤。”许徊刚说完就看见陆珩急匆匆的走了,疑惑的问旁边的江之绎:“他咋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江之绎看着手机摇头,说:“不知道。”
陆珩掏出手机给安发了几条信息但都没有得到回复,而在维克托车上的安正拆着手上刚包好的纱布还有支撑架,手环嘀嘀作响,他感受到断掉的骨骼正在恢复,但是脖子上被掐出的红痕却没有恢复。
“把我送回公寓吧。”安说,随后说出了位置。
维克托看了一眼安,“真的没事吗,脖子上都没有消。”
“没事。”安举起手活动着手指给维克托看,“我的手已经好了。”
维克托不放心的上手捏了一下,确定没事以后才按照安说的地址开去。
莱温给陆珩的回复是没看见安回来,按照预计时间算安应该是到了才对,没有看见那说明安没有去实验室。陆珩转变方向往公寓的方向开去。
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痕狰狞的印在安的脖子上,像一把枷锁紧紧的扣在他的脖子上,安清晰的记得刚刚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消不了呢,安加大能力释放,手环的警告声越来越响,终于他看见了脖子上的异样,一条绿色的细线紧紧缠绕在他的脖子上,那是那个进化者精神力。
安坐到沙发上,把手环的警报声关掉,这条精神力在跟他对抗,他必须尽快把这条精神力磨掉,不然自己身上的能量就会被它一点点吸收,不然到最后就真的成为枷锁了。
刷卡开门的声音迅速传来,安惊愕转过头看着走进来的陆珩,这时候陆珩怎么会回来,上报的上去的人应该不知道他是谁,陆珩应该也不知道受伤人员是谁才对。
“你……”
“为什么不和我说?”陆珩打断安的话。
陆珩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安的手,安没有回答垂着眸不去看陆珩,陆珩看到手环上显现出来的警告,也看到手腕上被刺激出来的红痕,陆珩将其摘下,手腕上的那片红很快消失,但脖子上的依旧醒目。
他伸手摸上脖子上的那片印记,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那红痕就像一条锁链捆住安,让安失去挣扎能力。
随后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抓着空气用力一扯,那条缠绕在脖子上的精神力被他扯下来了。看着那红痕不断消失,可那又有什用呢,这已经成为了一根刺狠狠扎进陆珩的心里。
陆珩对安的爱不仅仅是想要他那一点,他想安完整,不被任何东西破坏,所以他恨以前的自己也恨现在自己,恨自己以前伤害过他,恨现在的自己竟然不能保护他的安全。如果有有得选,他想帮他摆脱原本的命运。
情感,爱意,悲痛,所有的都是安给他的,是安将他从冰冷的海底拉上来,是安打破他立下的所有个规则,是安再次为他的心脏供氧,也是安把他带回到这温暖的人间。这盘棋终究要来到尾声了吗,不断被吃掉的棋子,或许在移动一颗就能定胜负了。
安往陆珩的怀里倒下去被陆珩稳稳接住,声音很小但很清晰,他说:“大地要醒了,我想回家。”
安昏迷前的那句话让陆珩愣了许久,前半句就像一张催命符,后半句又带来一点慰藉。
安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月亮挂在外头,透得像一个虚影。安翻了个身,想着等会儿陆珩要进来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陆珩就推门而入。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不说话,直到安忍不住抬眼看他。
“好一点了吗?”陆珩问。
安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不想说,我问了你会说吗?“
安直勾勾的看着陆珩,无论什么时候,一旦和陆珩对视上他都无法挪开,陆珩就像一吸铁石,牢牢抓住他的目光,夺走他全部的视线。
“它要出来了,塞雷菲斯,它的孩子已经行动了。”
“那是谁?”
“你们说的母虫,它是掌控这片大陆所有的异虫,它是大脑也是心脏。”母虫不死,异虫也就不会死。安接着说,“它的孩子已经开始准备了,今天那个进化者就是被它的孩子干扰了。进化者的精神力和他们的信息传递相关联,他们应该会藏在那里。”
“它们的目标是你?”
听到这句话安呆了一下,没想到陆珩的关注点那么不搭边,“是或者不是,除掉我他们更好动作。”
“为什么?”
“它们的目标是整个人类群,因为我是最大的阻碍,所以最先目标会是我,因为我在这里,它们的最先会来北方基地,然后再去其他的基地,杀死我他们会更好进攻一点。所以我明天可以和你们去城西。”
“不行。”陆珩拒绝的很干脆,他不是害怕安的身份暴露,而是怕他再次受伤。
“为什么,我不会……”
“不行就是不行。”陆珩打断安,不容反抗的语气,眼神里显露出一点怒意,这让安愣住了,鲜少的他产生了一丝难过。
或是意识到刚刚的语气不对,陆珩收起了带有攻击性的眼眸,他对安说:“我们需要冷静一下。”说完他起身离开,踏出门前他又转过身看着安,说:“你也应该为你自己想想。”
安的思绪放空,为他自己想想,可是谁为了陆珩想想呢,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真情过于炽热,让他忍不住逃开。他知道自己这样会让陆珩担心,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做,用陆珩的生命换取他自己的生命,他做不到。
他本来就应该死的,只是时间没有而已。有始有终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但如果故事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抵抗的变量,那美好的结局将会变得残缺。
陆珩就是安故事中那枚残缺的月亮,那它要怎么把残缺的月亮补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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