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最后的阻拦终究被打破,当塞雷菲斯从地下上来的时,所有都停下了动作,仿佛是用在目光迎接它的到来。
伊芙琳站在原地注视着它,她始终不明白一个人的仇恨为什么会持续这么久的时间,原来时间并不会冲淡一切,反而不断积累。
两人的经历的差不多,为什么他们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伊芙琳恨吗?说不恨是假的,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变成一个怪物。
但伊芙琳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个人的错,不可能让所有人陪那些人承担他们所犯下的错误。伊芙琳也很理解塞雷菲斯的仇恨。
在这个世界中怪物就是要被人仇视的,那些痛苦,无奈,无法反抗。没人知道它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感受过它的痛苦,所以它仇恨也是正常的。
他们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主见与看法,没有经历过他人的感受就不要替他人作出选择。
伊芙琳走向幻,从她的面具下的右眼里拿出一颗黑色东西,放进了幻的胸口。
‘这是什么?’幻问。
“这是我的核心能量。”她说。
‘你把它给我,那你呢?’
“我活的很久了,是时候也该走了。”
优美的双手挥舞着,她嘴里哼着歌身体跟着转动,而她的身体也在逐渐化为尘埃。她将自己最后的力量散出去,融入到每个人的身上,她无处不在。
最后一眼,她看向幻,露出了一个最完美笑容。生前那个最爱美的女人,死去时却是她最讨厌样子。
塞雷菲斯顺了顺出来时被弄凌乱的头发,声音传遍整座基地,“去吧,我的孩子们,去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吧。”
如果说还在地下的塞雷菲斯只是对异虫的控制,那现在就是除解除它们的控制,为它们增加力量,让它们把本性暴露出来。
现在场上的情况基本乱套了,沈言指挥的嘴皮子都快磨出泡了,柯莱尔问:“沈副,现在要怎么办?”
“保护好内城。”还是那四个字,内城沦陷了那真的就完败了。
沈言连接所有人的通讯频道,说:“所有人听令,我将撤离指挥,接下来的战斗由你们自己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守好内城。”
伊芙琳的能量很强大,为幻塑造了一副身体。幻拿着这副身体活动了一下,他多久没有使用过□□了。
重量感给他带来了不真实的感觉,他决定将□□的能量化为一个无形的武器,但对于现在的塞雷菲斯这一点还不够,还要更多。
如果他自己一个无法与塞雷菲斯抗衡,许多力量加在一起呢,幻把力量散播,让力量融入每一个正在作战的士兵里。
凌暮把陆珩带到幻的身边,他还没有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幻把安以前埋在他手心里的能量拿出来,与自己融为一体,增加了治愈的范围。
“另一片不拿吗?”凌暮问。
‘那一片是安留给他保命用的,我拿不出来。’
天上有一架飞机摧毁,爆炸声似警铃一般。凌暮抿了一下唇,“还有别的办法吗?”
幻摇头,‘没有了,它已经强到不能再强了,谁也杀不死它,包括安。’
这句话无疑是在宣告人类的死亡,他们无法战胜力量比他们还要强大的上一层阶级,人类文明到此就要迎来终章。
凌暮放眼望去,可所有人都在努力,他们还相信幸运可以降临到他们的手上。人类就是如此矛盾,不相信命,他们更相信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却又希望奇迹的降临。
但现在前者大于后者,一百年前是这样的,现在还是这样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微光,人类也要将其放大。
凌暮站起身,对幻说:“他醒了就随他去,要死也要死在下面。”
很利落的一个落地,他来到伯爵的身边,用尾巴随手解决掉一只异虫。“伯爵大人有兴趣和我一起吗?”
伯爵看了眼凌暮,伸出手几条黑色的细线从他的手里拉出来,他把几条黑线重叠扔给凌暮。“我的荣幸。”
坐在机舱里的江之绎思思盯着前方,心里说了不知道多少个对不起。就在他刚想加速的时候,通信系统不知道又被谁连接上了,耳麦里传来维克托的声音。
“少校,听得见吗?”
“什么事?”
“北区,需要支援。”
“需要支援上报塔台,我这边的人也不多了。”
维克托还在死缠,“那我跟你换吧,这边有个对手我真的解决不来。”
江之绎在犹豫,但维克托一直在催促,“求你了,少校。”
江之绎叹了一口气,“行,那你赶紧过来。”
“好的,感谢少校。”
江之绎调转方向,与调换区域的维克托的飞机擦肩而过。
北区没有什么难缠的的敌人,都是一些简单的异虫,是个人都能解决掉没什么好支援的,他感觉自己被维克托耍了。
就在他想要连接维克托的通讯系统询问他那边怎么样的时候,就听见耳麦传出几声滋滋的电流声,随后是维克托的声音。
他听见维克托说:“少校,先提前祝你新婚快乐,毕竟以后说不了了呢,幸福啊。”
“什么?维克托!维克托!”江之绎没有得到回应,在通信系统断开的最后一秒,他听见了爆炸的声音。
江之绎愣住了,刚刚维克多是骗他过来的,他看出了他的意图。
维克托是从塞雷菲斯的是后面进行攻击的,他加大油门往前冲,在距离还剩下一两米的时候发出两枚子弹并摁下自爆系统。三枚子弹,第三枚是他自己。
“Au revoir.”
所有人都听见了塞雷菲斯的声音,莱维欧又给自己打上了一针安抚剂,之后离开了救助所。米莱还在抢救中,多年前的那份约定,他可能要失约了。
长时间的战斗导致现在的体力有些不支,精神力到处乱跑快无法控制了。Erik拿出身上的最后一支安抚剂往身上扎,冰冷的液体带过全身,把快要失控的脑子拉了回来。
“费里达,你的安抚剂呢?”Erik问道。
费里达却答非所问,“你说失控的精神力会不会更强一点?”
“你在想什么?你这样会死的。”
费里达毫不在意,“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杀掉更多的虫子。”费里达看着Erik笑了笑,说:“如果我伤害了你,也请立刻杀死我。”
话落,费里达放弃了与精神力的对抗,作为寄生体的精神力逐渐掌控宿主的身体。费里达变成了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人类。
或许是宿主有意识前的习惯,费里达没有攻击Erik反而和他打上了配合。也为了自身的安全,Erik收起了自己的精神力。
在精神力控制的世界里,只能有一个活下来,所以它会不惜一切代价杀死干扰它的东西。
失控的进化者固然强悍,但也容易死去,费里达的眼睛和耳朵已经流出血液,但精神力还在不断绞杀异虫。
Erik感觉自己的运气很差,什么时候幸运都不会眷顾他。现在也是,他正被一个异虫死缠。
利刃已经深入腹部,再做更多的努力也是无用功,他看了眼准备濒临死亡的费里达,叹了口气,也放出了精神力绞杀眼前的异虫。
几乎同时他被利刃拦腰砍断,费里达被自己的精神力绞杀倒在地上,他们同时倒下再也醒不过来了,昔日的好友也一同前往另一方世界。
而刚刚杀过来的莱维欧刚好看到这一幕,两个得力的手下双双死去,到最后真的还会有人活着吗?
北区的战斗更加激烈,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死的死伤的伤,没有谁是完好的。
就算是异变者,长时间的战斗也会体力不支,落地的时候有些站不稳,刚好被一只化形偷袭,落枙被拍飞十几米撞到墙上。
墙体倒塌压在他的身上,落枙在化形赶来补刀之前迅速起身,尾巴卷起一块碎石就往那边扔,然后趁着化形视线被挡住,赶紧躲起来。
落枙躲在一处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后面,把错位的手臂接起来,然后找个盲区偷偷看向外面。
刚刚那只化形寻着他的味道找来,落枙躲起来等待它的到来。墨绿色的眼眸可以看穿一切,墙体后面的化形再一步步靠近。
化形把墙体打碎后却没有看见墙后面有人,明明气味最浓的地方就在这里。就在它疑惑时,一根钢筋从它头顶直插身体,落枙从房顶下来拍了拍沾灰的手。
本来还想休息一会儿的他听见隔壁那栋楼传来动静,许薇悬挂在外墙上,她一手抓着窗户边框,另一只手拿着枪朝上面的巨型蜘蛛开枪。
稍有不慎或者手臂支撑不住,许薇就会掉下去。那只蜘蛛盘旋在楼顶,准备沿着墙壁向下爬。嘴里吐着蛛丝,许薇晃动着身体躲过。
这些蛛丝具有极强的粘性,被粘到就很难挣脱开了。许薇晃动身子钻入脚下的那扇窗户里,躲过又一次的蛛丝攻击。
“姐姐,这边。”落枙出现在楼房的侧面。
许薇调转方向落枙那边跑,走廊的尽头正好有一扇被打碎的窗户,许薇没有犹豫的跳出去,然后稳稳的被落枙接住。
“你没事吧,姐姐。”落枙有些担心的问。
刚刚许薇跳出来的角度不对,手臂被玻璃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许薇忍得痛说没事,让落枙赶紧离开。
异虫没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连续吐出几根蛛丝,落枙躲过一条却没躲过另一条。翅膀被粘住,然后被蜘蛛狠狠甩飞在地。
落枙死死地抱住怀里的许薇滑过地板,他们在地面磨擦了一段距离,落枙用身体和翅膀包裹着许薇,没有让她收到额外的伤害。
“小枙,你怎么?”许薇慌张的询问。
落枙用最后的力气开口说:“打它的眼睛,再把子弹打进它的嘴里。”说完便失去了意识。
因为距离有些远,许薇检查了一下子弹还剩多少次失误的机会。很不幸,只剩下两枚子弹,也就是说她只有一次的机会。
许薇也不管那么多了,对着异虫的眼睛就是一枪。异虫张开嘴往后仰,应该是打中了,最后有赌的成分在。但现在许薇也只能赌。
扣下扳机最后一枚子弹脱膛而出,许薇不管结果是什么样,把落枙扛起来就往内层边缘跑。
她倒在救助所的门口,工作人员过来帮忙,许薇急的说:“先救他,快点。”
又一个人进了抢救室,进去几个小时的米莱也是被他们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了。
莱温出来看见了坐在另一间手术室外面的许薇,他问:“进去的是谁?”
“落枙。”
“我还以为是许徊呢,你跟他……”莱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薇冷漠的打断,“他死了。”
“什么……谁死了?”莱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许薇又冷淡的重复了一遍。
“许徊死了,我哥他死了。”
“……”
“节哀。”这是莱温思索许久后给出的安慰,现在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白忆拍桌而起,往日温和的一个人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爆发。“等,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矛盾在你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当初一个样,现在又一个样。之前口口声声说要让人类活,现在呢,他们都快败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就算我们帮他出来结果有什么不同吗?他自己出不来,说明他没有那个能力。出来了也会被塞雷菲斯弄死,你想要的是这个结果吗?”
“呵,当初极端的那个人是谁,现在理性思考的这个人又是谁。你真是……”白忆气的说不出话。
但尤里说的也是事实,逃不出塞雷菲斯的囚笼是没有实力与之对抗的,就算得到了帮助,也无法改变能力不足的客观原因,这样无论过程是怎样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反而是给人类延长了痛苦的时间。
尤里抬头看了眼不断转动的钟表,说:“再等等,他再逃不出来……”
白忆:“人类文明迎来终章。”
伯爵给凌暮的鞭子威力很强,随便打倒一只异虫身上都能把它劈成两半。凌暮用起来很顺手,“挺好用的。”他说。
“还行,只抽了几百只异虫的神经而已。”
“……”
和伯爵一起攻击的缺点就是不仅要注意异虫的攻击方位,还要注意它布置的黑线,一不小心自己也会被大卸八块。
打架打到一半的伯爵突然说:“有点累了,你自己玩吧。”
“……”
“哈,开玩笑的,你别真信,我让我的宠物跟你玩。”说着它发出一道拟声蛇的声音,地面被一条粗壮的蛇尾往上凿开一个洞,一只巨蟒从下面钻上来。
巨蟒把头伸到伯爵的面前蹭了蹭,伯爵轻轻的抚摸它说:“我回来了,去听他的吧。”
得到指令的巨蟒来到凌暮的身边,猩红的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凌暮,它需要记住凌暮的味道。
凌暮觉得这只巨蟒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它叫摩尔普斯,你们一起吧,我要去叙叙旧。”
伯爵离开后,凌暮看见摩尔普斯在不断扭动着身躯,他疑惑它这是要干什么时,就见摩尔普斯的体型再次变大,比一栋楼那么高了。
它一口吃掉一个攻击它的异虫,跟是零食一样。凌暮觉得摩尔普斯自己一个也是可以的。
凌暮收起鞭子,抬头看见陆珩在楼顶穿梭,不要命的往前跑,都不怕失误掉下来把自己摔死。
“摩尔普斯。”
摩尔普斯低下头,凌暮指了指楼顶的陆珩,“带他过去。”
陆珩的意图太过明显了,不知道刚刚在幻境里看到什么,此刻的他过于冲动了。
摩尔普斯来到陆珩的面前挡住了他往前的路,摩尔普斯低下头示意陆珩上来,陆珩也没有多犹豫就跳上去,冲动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分辨能力。
看着伯爵不急不慢的来到自己的下方,塞雷菲斯遣散掉自己周围的异虫,它对伯爵说:“你是要来和我做交易的?”
“不,交易只能别人来和我谈。”
塞雷菲斯冷笑一声,“那你是要来杀了我了,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伯爵站的有些累了,随便造了个椅子坐下,塞雷菲斯似乎看见了它当时的模样。高高在上的王,鄙视它脚下所有的一切,真是傲慢极了。
可惜现在它才是那个王。
伯爵手撑着脑袋,对塞雷菲斯说:“作为王我并不在意一切,你要是想要我的位置,你大可展现出比我强的实力,我愿意把位置让给你,但是你偏偏要抢。”
“我可不喜欢用这种手段,也不喜欢被用作这种手段。”
“那我来和你做个交易,来到我这边,我把位置还给你。”
伯爵嗤笑了一下,拍了拍手,距离它最近的所有异虫,脑子里钻出一条黑色的细线。黑线不断聚集在塞雷菲斯的周围,直到把它包裹在黑线缠绕的球里,然后收紧。
它当然知道塞雷菲斯没那么容易杀死,所以它只要拿到它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一颗黑色的晶体来到伯爵的面前,那张脸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它伸手去拿,却在触碰的瞬间晶体化为粉末。
神情从惊愕到愤怒,塞雷菲斯在耍它。
陆珩落到伯爵的身边,摩尔普斯感受到主人正在发怒,拉着陆珩离远了一点。
陆珩刚站稳身后传来塞雷菲斯的嘲笑声,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接着听见它说:“玩累了,一个地方果然还是不能待太久。”
还在作战的士兵们停下动作,因为攻击他们的异虫突然离去,它们正在往东区靠拢,尖锐的声音响彻基地,刺耳的叫声似乎要把他们的耳膜震破。
陆珩被这高分贝的叫声刺的受不了,可就算捂着耳朵也没有什么作用。
身边的伯爵被自己的黑线缠绕住动不了,它张嘴说的什么,但陆珩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他努力分辨伯爵的口型。
可这叫声不仅让他的耳朵疼,脑袋也跟着痛,还有一股很强烈的肿胀感,感觉下一秒脑袋就要炸了。
下一秒也确实炸开了,但不是他而是其他人,头部炸成肉沫身体直直倒在地上,忍受不了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炸开
塞雷菲斯凭借着一个声音就可以让人死亡,所以他们能拿什么赢,他们的力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他们始终无法打破这层隔膜,永远被束缚在规则之下。
陆珩的身体悬浮,被某股巨大的吸力吸过去,然后脖子就□□枯的手掐住。
塞雷菲斯脸上是得意的笑,它收起刺耳的叫声对陆珩说:“看到了吗,我根本就不用动手,他们就可以死亡,你们拿什么来杀死我?”
“你说他们看见你死了,还会有那么大的动力吗,你以为还有救星的到来吗,你亲自让他走了。”
“让我想想要让你怎么死,像你父亲那样,怎么样?”
塞雷菲斯给他选项,却又替他做了选择。像他父亲那样,挖空心脏。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痛感没有第一时间传来,陆珩不知道自己死没有死,他的心脏被塞雷菲斯牢牢抓住。
因为他们处于高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的上将就这么轻易的被母虫杀死。心中那股猛劲似乎被一盆水泼灭,他们的心中同时想到一句话,人类要亡了。
就在塞雷菲斯要取出陆珩的心脏时,一股力量砍断了它的手。
陆珩因为重力往下落,而他下方的地面生长出藤蔓将他接住,手腕处的印记闪烁,陆珩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往心脏的地方聚集。
枯竭的手臂被藤蔓拿出来,伤口在迅速愈合。
幻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那一抹微不可察的蓝光,蓝光到幻的身边落下。幻没有多说什么,牵起安的双手把自己仅剩的力量全部传递给安。
他说:“你说得对,我们谁也不能活下来,去救你想救的人吧。”他们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当幻的力量全部传入安的体内,他自己也消失了,仅剩下最后的灵魂也融入安的体内。
他没有□□,没有心脏。如今他也已经消失,他的存在仅存于记忆里。
操作室,一道新的频率占据屏幕,它正在绞杀那些凌乱无法消除的频率。
沈言:“把能关掉的伤害性频率都关掉。”
无数根藤蔓破出地面生长,捆住准备重新进攻的异虫,塞雷菲斯也跑不了四面八方都有等待它的藤蔓。
藤蔓上的尖刺刺入塞雷菲斯的皮肤里,安出现在了它的面前。他一句话都没说,眼底是藏不住的杀意,控制藤蔓直击它的头部和尾部。
两颗黑色的东西被拿出,那是他塞雷菲斯的心脏。
‘还有一颗,要让我猜在哪里吗。’安撩拨了一下塞雷菲斯的发丝,然后迅速捅进它的胸膛,‘可是我不想猜。’
他没有立刻把心脏碾碎,三颗心脏还连接着血管暴露在外面,努力的跳动着为塞雷菲斯提供生命。
“你以为掌控我了就能赢,别忘了我还做了什么。”
在地下那么多年,它没傻到什么都做,它怎么可能没有预料到现在这个结果,所以它在地球而所有土地上都埋下了自己种子。
只要自己死了,它身上的能量就会散播到土地上,它的孩子就会破土而出。杀不死这片陆地的人,那就先杀死其他陆地。
“你的能力范围有多少,你的能量又有多少,不要太高估自己。”
‘那就看看了。’
藤蔓接住安手中的心脏,他回到了陆珩的身边,安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陆珩抹去安脸上沾到的灰尘,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没有听你的话。”
陆珩听到这回答笑了一下,“那你还让我发现。”如果安不出现在的面前而解决掉这一切,他可以装作不知道。
“我不想让你死,陆珩。”安垂下头,手紧紧的抓着陆珩的手臂,“我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这次没有说如果了。
“我会等你回来。”陆珩把安的头抬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会回来的,对吗?”
安微微点头,陆珩把他抱在怀里,安的手脚已经消散,陆珩把安仅剩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在安彻底消失之前,他说:“我爱你,你一定要回来。”
安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在陆珩的耳边说:“再见。”
请安息,大地,我愿随你远去。
藤蔓碾碎塞雷菲斯的心脏,把它的身体拖入地下,死亡之前塞雷菲斯大笑道,“真是不自量力,你们都给我等着。”
异虫失去了母虫的联系到处乱飞,最后被伯爵掌控。
安消散在陆珩的怀里,陆珩还试图抓住那一点点的粉末,可什么都没抓到,安什么都没留下,真真正正的消失了。
当看到异虫真正的离去,人们才反应过来他们胜利了,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在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中开出了一条生路。
逝去的人们或许也看到了,他们最后的光明,太阳已经越过海平面,天边的火烧云似乎是在为他们的胜利而绽放祝贺。
日落之前,这片大地真的安息了。
安的频率覆盖全球,安抚的能力让所有大地得到了安息,沈言他们收到其他基地的消息还有点不相信。不知道谁先哭出了声,他们才如释重负,喜极而泣的相拥在一起。
沈言的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但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他对他们说:“我们胜利了。”
陆珩还跪在地上,依旧保持着抱着安的动作,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他哭了,陆珩没想到自己会落泪。他抹掉那滴泪,可眼泪止不住的一滴接着一滴流下来。
他的爱人走了,唯一留在他身上的只剩下那片印记。
胜利的曙光照亮大地,他的心脏被爱人赋予了第二次跳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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