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偏偏要来夺走本属于我的一切。
芙蓉心一横,终究没有挪动脚步。
“救命啊!”陆山山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呼喊,“你这个老混蛋,放开我!”
赵栩粗暴地捂住她的嘴,将她强行拖进寝殿,用床幔将她的双手缚在床柱上。
“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赵栩面目狰狞,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呸!你这个疯子!”陆山山朝他啐了一口,奋力抬脚踢去。
赵栩褪去外袍,坐在床沿凝视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颊,在烛光下竟平添了几分妩媚。
尽管眼前人一再否认自己是素兰,可每当看见这张脸,看到她倔强的性子,他总会想起年少时那段刻骨铭心的时光。
“素兰……”
“恶心!你放开我!”
赵栩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一切都会过去的,朕会永远陪着你。”
“谁要你陪?滚开!”陆山山拼命蹬腿。
赵栩按住她的双腿,俯身吻下来。
她嫌恶地闭上眼,左右甩头躲避。
赵栩一手制住她的腿,一手捧住她的脸,嘴唇缓缓逼近。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栽在这个老色鬼手里了。小孩姐怎么睡得这么死,叫都叫不醒?
陆山山眼眶泛红,急得快要哭出来。
“别哭,一会就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院中踌躇不定的芙蓉终于咬紧牙关冲了进来。
她环顾四周,抄起角落里的木棍,朝着赵栩的后颈狠狠一击。
砰——
赵栩吃痛,眼前一黑,昏倒在床上。
“啪嗒”一声,芙蓉扔掉木棍,急忙上前为贵妃松绑。
这根棍子是贵妃早就备下的防身之物,说是若有一日赵栩图谋不轨,便用这个对付他。
没想到竟真有用上的一天,倒也算未卜先知了。
“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陆山山一脚踹开压在她身上的赵栩,“老不死的,我呸!”
芙蓉手忙脚乱地解着她腕上的床幔,看着昏迷的赵栩,心中隐隐担忧。
挣脱束缚后,陆山山又补了两脚,仍不解气,捡起木棍就要发泄。
“算了……”
芙蓉拦住她,颤抖着伸手探了探赵栩的鼻息。
“死了吗?”
芙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没……还有气息。”
“你让开,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陆山山怒道,“竟敢打老娘的主意!”
芙蓉连忙劝阻:“别……他毕竟是皇帝,若真被我们打死了,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那也比当祸国妖妃强!”陆山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吧。”
芙蓉好言相劝,扶着她走出寝殿。门外早已乱作一团。
李总管正带着人拼命阻拦紫霞、青雀等人,不许她们打扰皇帝与贵妃的好事。
紫霞领着宫人与他们推搡起来,费了好大劲才得以破门而入。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啊,你们简直太放肆了!”李总管火急火燎地捡起帽子,追上来阻拦。
一进门却见贵妃好端端地站在院中,四目相对,十分尴尬。
“陛下呢?”
“在里面呢。”陆山山朝寝殿努了努嘴,“刚被我敲晕了,这会儿不省人事。再晚去一会儿,怕是要驾鹤西去了。”
“陛下!”李总管一听,慌忙冲进寝殿查看。
“御医!快传御医!”
陆山山拍着胸口大口喘气:“真是吓死我了。这宫里是万万不能待了,我得赶紧出宫,远走高飞。”
“娘娘,可是……”
“没有可是,我今天必须出宫!”
陆山山折回殿中取了令牌,抱起猫,直奔宫门而去。
芙蓉和紫霞等人气喘吁吁地跟在她身后。
“不是这个意思,是……宫门已经落锁,不会再开了。”
“那就明天!”
芙蓉问道:“那现在我们去哪儿?”
“去……”陆山山一时犯难,“去哪儿?先去冷宫将就一晚吧。”
“不能去。”芙蓉抓住她的胳膊阻拦,“您忘了吗?徐婉前不久刚在冷宫外的废湖自尽,不太吉利。”
紫霞连忙附和:“是啊,更何况陛下已经下令封锁冷宫,不许任何人靠近。”
“那还能去哪儿……”
芙蓉提议道:“要不,去我之前住的沁芳阁吧。虽然地方小了些,又挨着佛堂,但好在十分清静。”
“那就去那儿吧。”
来到沁芳阁,沐浴更衣后,陆山山早早睡下。
芙蓉却辗转难眠,来到佛堂抄经,想让心绪快些平静下来。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她从紫霞手中接过早饭,轻轻推门而入。
只见贵妃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声轻微,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早膳,退出房间,小心掩好房门。
“紫霞,父皇那边有消息吗?”她压低声音询问,“可有大碍?”
紫霞答道:“让青雀去问了,想来应该无碍。若情况有变,宫中早就乱作一团了。”
芙蓉颔首,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心里仍有些担忧。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看看。”
紫霞“嗯”了一声:“公主放心去吧,奴婢会照看好贵妃。”
芙蓉回头看了一眼,将紫霞拉到一旁,郑重嘱咐:若是娘娘醒了要出宫,你们不必拦着,随她去便是。”
紫霞不解道:“万一娘娘不回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随她去,此事与我们无关。”
经此一事,她总算看清了。任何人都靠不住,唯有靠自己。
贵妃对她而言,已是无用之人。
“好吧。”紫霞应下。
芙蓉又道:“娘娘若是问起我,你们便说我不随她走了……我不想拖累她,留下来帮她拖住父皇。”
“嗯。”
交代完毕,芙蓉头也不回地朝勤政殿而去。
一路上,宫中看似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赶到勤政殿时,恰逢御医署的人送药过来。
芙蓉叫住那人:“我来吧。”
“是。”
她接过药碗,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殿内。
“参见父皇。“
赵栩靠在床头批阅奏折,抬眸瞥了她一眼。
“你没跟贵妃一起走?”
“没……”芙蓉摇了摇头,“儿臣放心不下父皇。”
她双手捧着尚有余温的药碗,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父皇,该喝药了。”
“算你还有几分孝心。“
赵栩合上奏折,放到一旁,却迟迟没有接药。
“朝堂干政,摆弄风云。”赵栩喃喃道,“又企图弑君,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芙蓉神色平静:“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儿臣无怨无悔。”
“这脾气,也不知随了谁。”
他的脾气可没有这般倔强。
“儿臣自幼丧母,已记不清她的容貌性情。”芙蓉答道,“后来虽养在贵妃膝下,但并不亲近,便只能日以继夜钻研史书经籍,察言观色。大抵是因此,多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傲骨。”
“你倒是能言善辩。”
赵栩终究心软,接过她一直举着的药碗,放在一旁。
“不过,下不为例。”
芙蓉暗暗松了口气:“是。”
半晌,见他仍未服药,她又开口催促。
“父皇,御医说了,药要趁热喝才有效。”
“知道了。”
她鼓起勇气,又问:“那父皇可还有什么差事,要交给儿臣去办?”
赵栩端起药碗,轻轻搅动:“前朝的事你不便再插手,就帮朕打理好后宫事宜,让皇后安心休养吧。”
“是。”
芙蓉转身退出殿外。
一阵清风迎面拂来,碎发掠过眼睫,视线模糊了一瞬。
再睁眼时,天空澄澈如洗。
这样的日子,该结束了。
坤宁宫内。
徐皇后从噩梦中惊醒,嘶声哭喊:“我的儿啊!”
咳咳——
她猛地坐起身,揪着被冷汗浸透的寝衣,咳得撕心裂肺。
黄近侍连忙倒水喂她。
“什么时辰了?”徐皇后稍稍缓过气来,“兄长那边可有消息?我的金容什么时候能回来?”
黄近侍避开她的目光,轻轻摇头。
“姝儿呢?”徐皇后抓住她的袖子追问,“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她来看我……”
黄近侍背过身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二姑娘方才来过,见娘娘睡着,便先回去了。”她勉强应付。
眼下徐府已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音讯全无。
徐皇后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那你哭什么?”
“这……”黄近侍支支吾吾,“这不是听您喊大公主的名字,所以……”
“是啊……”
黄近侍自幼与她一同长大,是她的陪嫁丫鬟,相伴多年,情同姐妹,自然能感同身受。
“外面是不是出太阳了?扶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好。”
黄近侍不敢违逆,搀扶着她来到院中。
朱红色的秋千在零落的牡丹花丛中随风轻摇,发出吱呀声响。
“五月了吧?”
“还没呢,刚过清明。”
“清明……”徐皇后眸色骤然黯淡,“他们都走了,我却不能去见他们……”
黄近侍宽慰道:“公主与太子最是善解人意,不会怪罪娘娘的。”
“他们……怎么就都走了呢……”
徐皇后捶胸顿足,心痛难当。
“娘娘,您凤体初愈,不宜思虑过甚。”黄近侍劝道,“您与陛下正值盛年,假以时日,必定还会再有皇嗣的。”
“唉……”徐皇后仰天长叹,“不说了,扶我去佛堂,给他们上炷香。”
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坤宁宫。
往佛堂的途中,恰遇从勤政殿归来的芙蓉。
芙蓉唇角微扬。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
“外面风大,皇后娘娘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免得病情加重。”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点规矩都不懂!”徐皇后挺直腰板,厉声训斥,“见到本宫,连基本的礼数都没有?”
芙蓉笑意盈盈,不情不愿地欠了欠身:“就当是最后一回吧。”
“只要本宫在一日……咳咳!”
“怕是时日无多了。”
本次目标:干掉所有人![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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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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