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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梦

仿佛坠入一片黑暗,又或许是虚无,周围的一切都摇摆不定,她感知不到手脚,甚至不知道眼睛是否还能视物,包围着她的是有如水泥般混沌的物质,胶着的、粘稠的、带着肆无忌惮的恶意,似要把她吞噬,失去了方位,失去了一切知觉,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灵魂和躯体已经分了家。

是梦吗?还是囚牢?

和泉默默地想,好痛苦啊,像是又回到了那个从书馆编修归家的夜晚,父亲、母亲,你们是这样难过的吗?

女儿没能及时赶回家,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干脆这样就好了,不想做挣扎了,被吞噬了也好,消逝了也罢。

冰冷、滑腻、带着腐朽甜腥气味的物质从四面八方包裹上来,像无数贪婪的水蛭,紧紧吸附着她的皮肤,疯狂地吮吸着每一丝生气与暖意。

思维被拉扯、扭曲,沉重的倦怠感如同湿透的棉被,一层层裹上来,诱哄着她放弃挣扎,沉入这永恒的虚无。

咕嘟…咕嘟…

那是生命力被抽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

直到忽然有一束光亮起,当光出现的时候,和泉第一个想法是,原来眼睛还能看到,而且还会刺痛啊,梦中的痛觉也如此真实吗?

“阿绫!醒一醒!阿绫!快醒来!”

一个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了,是母亲的声音,唤着她的小名,却那样充满了急切,那样焦急。

为什么?母亲的声音会出现在这里?母亲,你还在吗?在我的身边吗?守护着我吗?

和泉感到束缚着她知觉的东西不知出于什么慢慢放松了,却极不甘心,与那突然出现的力量做着抗衡。

她渐渐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权在慢慢回笼,痛,好痛,两股力量几乎要将她拆散,她几乎听到皮肉破碎的裂帛声,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阿绫!别睡去!你还有事要做!血!她盯上你了!你要保护好自己!”母亲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却比刚才渐弱,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吃力,是她在与束缚她的力量对抗吗?

她感到施加于身上的桎梏又一次减轻了,同时母亲的声音也更弱了,手脚慢慢可以移动,而光晕竟也慢慢变大了,视野更清晰了。

她猛地“看”向自己的手腕——一条妖异的、如同活物般的猩红血线,正像扭曲的毒蛇般缠绕在那里!

它一鼓一缩,贪婪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被尖牙啃噬骨髓般的剧痛和深入灵魂的冰冷寒意。

那根本不是线,是扎根在她血脉里的、吸食生命的毒藤!

“阿绫,她盯着你,同时你也可以感知到她!新月祭前,你一定要阻止她,你要保护好自己!”

母亲这一次的声音更加微弱了,不仔细辨别几乎听不清,和泉在极端的痛苦中努力辨别着字眼,可是母亲,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能不能多保护我,陪伴在我身边。

光晕越来越大,和泉几乎睁不开眼了,而四肢的束缚也在渐渐小,痛苦也慢慢弱了,

“阿绫!母亲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母亲最后的一声几乎声嘶力竭却戛然而止。

耳边这次却又传出“和泉!你怎么了!快醒醒!”“老师!快醒醒!”这是...杏寿郎和千寿郎的声音吗?

她感到四肢彻底的自由了,竭力甩开那些粘稠的胶状物质,可手腕出的红线却像有了灵性,剪不断、理还乱,不知为何手里忽然出现一把刀,日轮刀,带着火焰的剑托,是杏寿郎的?

她暗下决心,干脆往手腕处狠狠一刀,刀割断皮肤的瞬间,白光霎时照亮整个梦境,她被光刺痛了双眼。

再睁眼时,入目是熟悉的和室帐幔——浅米色的布面上绣着几枝山茶,是她刚到炼狱家时,阿婆特意为她换的。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艾草香,是之前杏寿郎送来的安神草,被她放在枕边,此刻正随着风微微晃动。

“老师!你终于醒了!”千寿郎的声音先撞进耳朵,带着哭腔的脆响里还掺着松气的颤抖。

和泉偏过头,见少年正攥着她的袖口,眼眶红了,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那束紫阳花,花瓣蔫了大半,却还被他小心护着。

小蝶也凑过来,手里捧着个空了的药碗,见她睁眼,立马转头朝门外喊:“阿婆!和泉老师醒啦,下一碗药!”

和泉想抬手摸摸千寿郎的头,却刚动了动手指,就觉手腕一阵锐痛——低头看去,手腕上竟真有一道浅红的印子,像被细绳勒过,隐隐还在发烫,和梦里那“吸血的红线”位置分毫不差。

她心头一紧,猛地坐起身,却被床边的人按住肩膀。

“别乱动,你刚昏迷了两个时辰。”是杏寿郎的声音,比平日低了些,带着未散的急意。和泉抬头,撞进他金红色的眼眸里——那双眼总是亮得像燃着火焰,此刻却蒙着一层浅灰,眼下的青黑比通宵整理线索时更重,显然是守了她许久。

他手里还捏着一块未凉透的帕子,方才该是用它给她擦过额角的汗。

“我...昏迷了?”和泉嗓子发哑,刚开口就被杏寿郎递来的温水打断。

他扶着她的后背,等她喝了半杯,才接着说:“你从书房跑出来时,突然就倒在廊下了,千寿郎和小蝶喊了你半天都没反应。医生来看过,说你是劳累过度,又受了惊吓,才会陷入昏睡,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语气沉了些:“医生说,你手腕上的红印不是外力勒的,倒像是...被什么术式缠过的痕迹。”

和泉的心猛地一沉——梦里的一切不是幻觉。母亲的声音、吸血的红线、那把日轮刀...还有母亲反复说的“她盯上你了”“新月祭前阻止她”,瞬间在脑海里翻涌。

她攥紧袖口,指尖触到袖中母亲的红绳,往脖子上一摸,忽然发现母亲赠给她的护身玉牌不知什么时候断裂成两半,是母亲在梦中保护了她吗?

“杏寿郎,”她抬眼,眼神里没了刚醒时的恍惚,只剩急切,“千寿郎说的神社,十年前重建后,是不是每年新月都会办祈愿祭?”

千寿郎愣了愣,随即点头:“阿婆说过!说是为了感谢神明庇佑,每年新月那天,神社都会让女子去‘祈愿竹林’挂红绳,说这样能得神明护佑...老师,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不是祈愿祭,是鬼的‘养料祭’。”

和泉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梦里...我母亲跟我说,那只鬼盯上我了,还说我能感知到她,或许是因为血脉。还有我手腕的红印,跟梦里勒着我的红线一模一样——那红绳根本不是平安符,是鬼用来标记‘养料’的术式!”

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看向槙寿郎,

“炼狱先生,您知道瑠火阿姨和我母亲是如何相识的吗?她们是相识在家庭聚会,虽然血缘已经很淡了,亲戚也出了五服,但一见如故,自此时常往来,彼此通信。梦中母亲告诉我,这一切都与我的血脉有关,而瑠火阿姨和母亲或许身上也有这样的血液,因此让鬼痛下杀手...”

一旁的杏寿郎眼神瞬间变了,金红的眸子里燃起点点火光,他猛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日轮刀上:“我现在就去神社!”

“不行!”和泉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母亲说要等新月祭前阻止她,现在去,我们不知道她的能力,也不知道她藏在哪里,贸然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

她顿了顿,摸了摸手腕的红印,“我能感知到她,或许...我能找到她的弱点。”

杏寿郎低头看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又看了看她眼底的坚定,终是松了手,却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不会让你独自冒险。接下来我们一起查——我去问主公要神社近十年的祈愿祭记录,你好好休息,把梦里的细节都记下来,有任何异样,立刻告诉我。”

他的目光坦荡又灼热,像暖火裹住了她的不安。

和泉点头,刚要说话,就见槙寿郎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头发竟比往日整齐些,酒气也淡了,只是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消。

“瑠火的红绳,”他声音沙哑,却比之前清明,“我挖出来了。”

杏寿郎和千寿郎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父亲自母亲去世后一直陷入颓唐,对于母亲的遗物,都是处于不愿思考、不愿触碰的抵触,而这一次出现了与母亲死亡隐情出现的相关线索,竟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根褪色的红绳,坠着的木牌与和泉母亲的那只,纹路一模一样。

他忽然抬头时眼里有了点清明:“瑠火的死…或许不是病…我得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阳光透过纸门洒进来,落在红绳上,却让那木牌泛出一丝极淡的黑气,转瞬即逝。

和泉盯着那红绳,突然想起梦里母亲说的“血!她盯上你了”

——她忽然抬手,将自己的手腕凑到红绳旁,两道红印与红绳的位置重叠的瞬间,红绳上的木牌突然发烫,竟与她手腕的红印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只是共鸣的瞬间,和泉只觉得一股腥气在肺腑翻涌,让她止不住的咳嗽,小蝶已先一步附上她的背,

“老师,慢点讲。”

“是她的气息。”和泉轻声说,“这红绳里,有那只鬼的气息。”

槙寿郎听到她的话猛地抬头,作为杀鬼队的柱,亲人身边带有鬼气却感知不到,这何其荒谬。

“是屏蔽的术式,我能感知到,这上面有与我梦中一样的使人混沌的气息,不是您不敏锐,是这鬼的术式太特殊,太狡猾!”她恨道,

“若不是梦中母亲告知我用血脉感应,谁也无法探查。而且这鬼十分谨慎,哪怕是吸人精气,也十分缓慢,又加之“神明”的幌子和使人混乱的术式,自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取人性命。这次是她太心急了,摸到我的梦境中吸食生气,好在母亲的守护让我忽然惊醒。”

想到母亲,她的语调一下子柔和下来,可却忽然回忆起梦中那极让人不适的桎梏,让人放弃生的希望而只想沉沦的气息,又忍不住一阵头痛。

杏寿郎定定道,“难怪…此前你递红绳时,我只注意纹路,没细查气息,且绳上沾了泥土和人气,鬼气被盖过了——这鬼的隐藏手段,比寻常恶鬼更缜密。”

“大哥,你也先去休息吧,你刚才主公处赶回来,就守在和泉老师身边,累坏了吧。现在和泉老师醒来了,你不要担心了。”

“是呀,和泉老师,你也劝劝杏寿郎哥哥吧,我刚刚都看到他打哈欠了!”小蝶也跟腔。

孩童语一出,紧张压抑的氛围顿时得到消解。

闻言,和泉立马向杏寿郎望去“杏寿郎?",被问的人则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根。

“和泉,关心家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愧疚,千寿郎生病时,我也是这样守着他的!毕竟我是你们的大哥,是这个家的男子汉,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槙寿郎看着儿子耳尖泛红的模样,喉间低低“哼”了一声,眼神却没了往日的锐利,反倒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了然。

他拄着拐杖转身,酒壶在掌心转了半圈,留下句“别杵着挡光,孩子还等着喝药”,便晃悠悠往庭院去了——那背影里,竟少了几分颓唐,多了点看热闹的松弛。

小蝶最是藏不住话,见槙寿郎走了,立马凑到杏寿郎身边,仰着小脸戳了戳他的袖子:“杏寿郎哥哥,你刚才明明盯着和泉老师的手看了好久!千寿郎都看见了,是不是?”

千寿郎被点到名,脸颊微红,却还是认真点头:“大哥守着老师时,隔一会儿就摸一下老师的额温,还把自己的外袍盖在老师身上——之前我发烧,大哥都没这么紧张过。”

杏寿郎猛地直起身,金红色的头发晃了晃,像是想掩饰什么,又实在语塞,干脆道“可能是我确实在意和泉吧!和泉,你要保重身体!”

话没说完,那声在意如火星溅进心底,烫得她指尖微蜷。廊外蝉鸣震耳,却盖不住衣袖摩擦的窸窣——是他又靠近了半步,羽织下摆扫过她腕间红印,像燎原前的风。

原本还想看杏寿郎被调侃,此时羞涩的却是自己,那人偏偏只脸红了一会儿,现在立马又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说的话却这样让人误会,实在...实在有些可恨!

和泉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烧起来,手指下意识绞着袖口,连目光都不敢再往杏寿郎那边落——方才他那句“在意和泉”说得坦坦荡荡,没有半分扭捏,反倒衬得她这副躲躲闪闪的模样格外小家子气。

可偏生杏寿郎半点没察觉她的窘迫,还往前凑了半步,金红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眼底满是“我在认真关心你”的坦荡:“你刚从鬼的术式里挣脱,又昏迷了这么久,要是再倒下,线索查不下去是小事,身体垮了可怎么行?”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去探她的额温,指尖刚要碰到皮肤,和泉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没事了,不用探了……”

这一缩,倒让杏寿郎愣了愣。他低头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又看了看和泉通红的耳尖,脑子里慢半拍地转了转——方才千寿郎说“之前我发烧,大哥没这么紧张”,小蝶说“你盯着老师的手看”,现在和泉又躲着他……难道自

己方才的举动,真的和平时不一样?

可他明明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啊!毕竟和泉是母亲友人的女儿,又是被恶鬼迫害的孤女,他作为炼狱家的长子,多关心些不是应该的吗?

这么想着,他又理直气壮起来,只是语气里少了点之前的爽朗,多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局促:“在意家人的身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现在是炼狱家的一份子,我自然要多盯着些——不然你要是再像刚才那样突然晕倒,千寿郎和小蝶该多担心?”

这话听着是在说“担心千寿郎和小蝶”,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和泉脸上,连呼吸都比平时慢了半拍。千寿郎在旁边看得真切,悄悄拉了拉小蝶的袖子,用口型比了个“你看”,小蝶立马捂住嘴,眼里满是“果然如此”的笑意。

和泉被他看得越发不自在,干脆转开话题,拿起枕边那截断掉的护身玉牌:“这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刚才昏迷时断的,想来是母亲在梦里护了我一回。”

杏寿郎的注意力果然被玉牌吸引,伸手接过来看了看——玉牌断口齐整,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黑气,和红绳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他眉头瞬间皱紧,语气又沉了下来:“这鬼的术式竟能伤到护身玉牌,看来比我们想的更棘手。不过你放心,新月祭之前,我一定找出她的弱点,绝不会让她再伤你分毫。”

他说得郑重,仿佛在立什么誓言,和泉听着,心头那点慌乱忽然就安定了些。她抬头看向他,正好撞进他眼底的火焰——那火焰里,有对恶鬼的憎恨,有对责任的坚定,还有一丝……她不敢细想的、只对着她的温柔。

“谢谢你,杏寿郎。”她轻声说,这次没再叫“炼狱先生”,语气里多了几分卸下心防的柔软。

杏寿郎听到这声称呼,眼睛瞬间亮了亮,方才那点局促仿佛被风吹走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不用谢!保护家人,本就是我的责任!”

说着,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却怎么都有些变扭,

“为什么大哥走路时胳膊和腿一起伸出去了?是新的步法吗!大哥真是勤勉,不断的精进武艺!我一定要向大哥学习!”

千寿郎崇拜的声音立刻响起。

杏寿郎脚步比平时快了些,连背影都透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小蝶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千寿郎疑惑的看了看小蝶,

“大哥这么努力,为什么要笑他?”

小蝶一边晃着脑袋,一边捏住千寿郎的耳朵,

“你也一样是笨蛋!”说着便拔腿就跑。

“你!”千寿郎又气又委屈,连忙追了上去。

和泉看着杏寿郎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这个总说在意家人是理所当然的炎柱,好像也没那么不解风情嘛。

新月只剩十四天,而鬼已在暗处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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