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愉可期视线往下扫过去,一支箭锐不可当地朝这边射来,来不及细想,她用身体死死护住了燕暖冬。
江逸衍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勾唇冷笑:“愚蠢。”
而燕暖冬听到什么东西入体的声音,她担忧地回头去看,看到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的愉可期。
她急忙拉紧她:“你......中箭了?!替我挡的?”
说罢,愉可期两眼一闭,没了气息。
燕暖冬:“......”
要不是知道她死不了,燕暖冬多少会被吓得跟她一起坠到地上。
她急忙将愉可期带着附近的一座破庙落脚,守在她跟前,等着她‘活’过来。
许久,愉可期伤口慢慢愈合,再次醒了过来。
燕暖冬伸出大拇指给她点赞,她要是早点出现,燕暖冬绝对和她绑定共生系统,这能力太TM让人羡慕了。
正想感谢她替自己挡箭,愉可期几乎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往外走:“江逸衍!我要杀了他!”
燕暖冬跟在她屁股后面追:“冷静,冷静,他现在在皇宫,我们进不去。”
愉可期忽视她的话:“你别管,我有办法!”
燕暖冬这次怎么劝也劝不住她,只能跟着她过去。
总要替她‘收尸’不是?
两人完美避开宫中侍卫,来到江逸衍的宫殿,迷晕门口侍卫,悄悄走了进去。
燕暖冬抱臂立在房门口,看着愉可期手起刀落,准备对准江逸衍的脖颈。
江逸衍此时睁眼,头一偏躲了过去,愉可期接着进攻,两人就在床上......打了起来。
燕暖冬有些没眼看,她别过后,时不时瞄过去一眼。
江逸衍似乎看清来人是愉可期,愣了一瞬,愉可期趁机压在他身上,将匕首抵在他脖颈:“别动!”
江逸衍阴冷地看着他。
这让愉可期加重握紧匕首的动作:“哟,还不服气?”
江逸衍沉声道:“滚下去。”
愉可期挑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就不,你三番五次害我,如今咱俩也该谈谈了。”
江逸衍别过头不理她。
愉可期继续道:“我虽撞破你的阴谋,但我没打算插足你皇家之事,也没兴趣管,你要是再派人刺杀我们,别怪我把你做的好事全捅出来。”
江逸衍不屑一笑:“你敢威胁本王?”
愉可期嗤笑,把匕首往前送了送:“对呀,就是在威胁你,看不出来吗?不仅如此,你要是不知好歹,我也让你尝尝被箭射,喝毒药的滋味!”
江逸衍咬牙,再次别过头:“本王答应你。”
这把燕暖冬看的一愣一愣的。
愉可期满意一笑,顺手拿走江逸衍床头的玉佩:“这个,就当做是你对我的补偿了。”
见状,江逸衍明显慌乱几分:“你放下玉佩,这个不值钱,本王给你更值钱的。”
愉可期:“你当我傻啊,它就是最值钱的,别那么小气,告辞!”
说罢,她与燕暖冬纵身逃离了皇宫。
一路上,燕暖冬不停地夸赞愉可期:“厉害呀,可期,对了,你虽然不会术法,但感觉你很懂怎么调用灵力,你能教我学法术吗?”
愉可期痛快地答应:“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燕暖冬问:“什么条件?”
愉可期:“你们去找渺珠神女的时候,要带上我。”
虽然不知愉可期与那渺珠神女有何渊源,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好,没问题。”
回到客栈,李碎琼似乎在等她,他立在客栈门口,欲上前跟燕暖冬搭话。
本面带微笑与愉可期说话的燕暖冬,顿时收回笑脸,故作没看见他,翻了一记白眼越过他。
她故意大声道:“可期,明天咱俩一起去找渺珠神女就行了,不用带上别人。”
愉可期配合道:“行啊,我没问题。”
李碎琼转过身,看燕暖冬跟着愉可期去了她的房间。
他失笑出声,咬牙:“胆子真够大的。”
房间里
愉可期问:“明天真的不带那位魔尊大人吗?”
燕暖冬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昂,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他压根就不想找渺珠神女,带上他干嘛呀?”
愉可期疑道:“怎么感觉你比他还想找到渺珠神女?”
燕暖冬摆了摆手:“有机会告诉你。”
愉可期一脸惋惜,将腰间玉佩拿了出来:“那可惜了,他看着挺有钱的,看来明天要把这玩意儿给当了。”
这玉佩很别致,有手掌那么大,像杂乱无章的彩虹,什么颜色都有。
燕暖冬好奇地凑过去看:“你别说,我还没见过彩色花纹的玉佩,红橙黄绿青蓝紫全凑齐了。”
两人正观摩着,玉佩上的纹路忽然扭动起来,发出红色的强光,像是有意识一般。
燕暖冬疑惑道:“这玩意儿好像不是凡物。”
愉可期表情有些凝重,半晌,她喃喃道:“这是通灵石。”
通灵石?好吧,没听过,这个世界的东西,看来还有很多需要燕暖冬去了解。
她摇头表示不认识。
愉可期解释:“你可曾听过,这世上原本有三大祥瑞之族。”
燕暖冬再次摇头。
愉可期:“这三大祥瑞之族,分别为南羽族、义苍族、通灵族。”
她语气透着一股惋惜,继续道:“南羽族以血液为贵,他们血可滋养生灵,充沛灵力,是无数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灵丹。”
听到这里,燕暖冬心里咯噔一下,她脑中浮现出夜朔宫中嗜魔窟里的断崖下,无数堆积的白骨的画面,好像是一个个生前被吃干抹尽,而随意丢下山崖一般。
她声音有些发颤,问:“所以,这是挽青原灭南羽族的原因?只为了,得到他们的血?”
闻言,愉可期怔住了:“什么?你说南羽族是被谁灭的?”
燕暖冬抬眸与愉可期对视,重重道:“挽青原,三百年前,是他带人灭的南羽族。”
愉可期垂眸,陷入沉思......
燕暖冬:“还剩下义苍族和通灵族,他们呢?”
愉可期回过神,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义苍族,以骨为贵,得其骨,外用可做无坚不摧的盔甲、法器,磨成粉内服,可修根固原。他们自带复生之能,一般不会轻易死去,除非......”
她顿住,似乎没勇气说下去。
可燕暖冬大概能猜出来,她接住愉可期的话,沉重的语气:“除非身体消散。”
这个话题很沉重,她继续问,语中带着几分期待:“那义苍族的人呢?最后怎么样了?”
愉可期叹了口气:“不知道,好像也是在三百年前,被人一夜屠戮殆尽了。”
又全死了?这世界是吃人的世界吗?又是骨头又是血?
燕暖冬眼底逐渐暗淡,听愉可期继续道:“通灵族,以灵为贵,他们可与世间一切有灵气的事物无障碍沟通,他们的眼也可辨别一切伪装下最真实的面皮。”
“也就是火眼金睛咯?那他们通灵族呢?总不会丧心病狂到连他们灵魂都吃吧?”燕暖冬追问。
愉可期摇头:“通灵族的人死后,灵魂会汇集到通灵石内,这通灵石可用来搜寻一切有灵气的气息,而在二十年前,通灵族被灭,这通灵石便也跟着消失,没想到,再次现世,竟出现在人间皇子的手中。”
燕暖冬听得头皮发麻,生理不适:“也就是说,三大祥瑞之族,如今全被灭了?就为了增进什么破修为?那么多条人命,说灭就灭?”
她猛拍桌子:“呸,什么狗屁渺珠神女,亏她还是神,黑白不分,她凭什么复......”
话未说完,愉可期打断她:“停停停,怎么骂起人来了?”
燕暖冬眉头绷成一条线:“那这通灵石应该也能寻到渺珠神女的气息吧?”
愉可期点头:“渺珠神女作为世间唯一的神,她的气息自然强大,而通灵石越是遇到灵力充沛的人,发光的越是厉害,所以我们可以依据它发出的光的强弱与颜色,来判断一个地方有没有渺珠神女。”
燕暖冬若有所思地点头,想到什么,指了指通灵石:“那它可以通过气息追踪吗?比如我有渺珠神女的气息,然后通过它来追踪到渺珠神女。”
愉可期摇头:“这个秘法只有通灵族的人会使用,但如今通灵人灭绝,我们只能通过这个办法找人。”
“那好叭。”燕暖冬失落地叹了口气。
她趴在桌子上,戳了戳还在发着红色强光的通灵石:“那你说,按照这个亮度,渺珠神女有没有可能在砦国京城?”
愉可期笑了笑:“你忘了,那位魔尊就在附近,它发光是因为你家那位魔尊,不过,渺珠神女修的是仙道,她的光应该是绿色、或者粉色、再或者蓝色这样的。而且它因谁发光,不会产生冲突,我想渺珠神女应该不在砦国京城,至少,不在附近。”
燕暖冬似懂非懂,由心觉得愉可期很不一般,居然知道这么多。
等等,她刚刚说义苍族的人自带复生之能,那说的不就是她?!难不成她是……
燕暖冬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心想,愉可期对自己又没有恶意,等人家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没必要窥探人家的**。
不过相比李魔头,愉可期要看得开的多……
刚刚听了南羽族的事迹,她愈发觉得李魔头真的很可怜,三百年,他一直觉得族人被灭是受他所累,把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是人之常情,换做谁,恐怕都没有活下去的**,可他就独自撑了足足三百年。
这三百年,日复一日活在被灭族的阴影煎熬之中,不疯才怪。
他每次去嗜魔窟恐怕也是为了‘赎罪’吧?
燕暖冬心中五味杂陈地离开愉可期的房间,移步到李碎琼的房间门口。
从外面看,里面的灯是暗的,她伸手敲门的动作迟疑了,或许他已经睡下了吧……
房间里的李碎琼缓缓睁开眼,他起身看着门上的影子,时而抬手,又时而放下。
他知道她来找他的原因,方才,她与愉可期的对话,他像个偷听者一样,尽收耳底。
无非是想来安慰他,或者同情他。
可他需要这些吗?
他似乎在问自己,一步一步悄然靠近门口,就是他内心深处给他的答案。
但是这个答案,就像此刻黑下来的天,没有光,也见不得光。
门外的影子蹲了下来,背靠着门,发出一声叹息,却是什么话也没再说。
许久,门外的人睡着了,他轻推开门,蹲下身,将燕暖冬横抱进自己怀里。
往常她的心情再不济也都会夹杂些许开心,而现在,即便她进入梦乡,复杂的心情里有心疼、同情、可惜、义愤......
独独没有开心。
他将她小心翼翼放在自己床上,松开了她,坐在床边静静看她。
一个时寒冬派来的奸细,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不但不想要他命,还一次次救下他。
她究竟想要什么呢?难不成是寒魂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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