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打在脖颈间很痒。
“她们也这么说。”沈欲忱反手摸摸颈侧,指尖碰到谈扉明的脸,下一秒便被轻咬叼住。
后背贴上他的体温,谈扉明声音贴在耳侧响起:“谁啊。”
“助理,妆造,纹身师,我的歌迷……很多人,毕竟艺人的外形也算一种公众财产。”
“不是的,”谈扉明亲了亲他耳朵,“你拥有支配权。”他含糊地说着,顺着头发一路向下吻去,循着香气探索这具身体,用鼻尖蹭在沈欲忱微微突起的脊骨上,感受他的轮廓。
在这一瞬间,谈扉明想起随变,网络说看一只猫养得好不好,可以摸摸猫的脊背,如果可以摸到清晰脊骨,那也许需要改善猫的生活。
可随变是只已经接近六公斤的小猫,对于猫而言,是需要为了健康而控制体重的程度。
但是现在,他怀里的这只猫很瘦,脊骨也是明显的,沈欲忱把自己养得很好,但远远不够好。
他对自己苛刻,那么他更要努力。
谈扉明沉默地想着,沈欲忱身上的味道太让他沉溺,以至于他将看纹身的意愿,稀里糊涂暂时搁置在一旁,谈扉明吻着柔软顺滑的布料,只觉得这布料更像一块柔软草地,温热的毛茸茸的花草,散发着被阳光晒过的杜松子……还有荔枝混合玫瑰的香气。
他情意绵绵地把唇贴在沈欲忱的身上,好像是在吻雨歇后的玫瑰花瓣,带着露水的味道,诶,沈欲忱身上怎么会有这样丰富的香气,他的翅膀上到底沾着多少种花香?谈扉明迷迷瞪瞪地想,两个人一旦贴近了,似乎连周遭都要笼上一层薄薄的水汽。艺术家脑中的表象,让他估算着这会儿吻在了纹身的哪一处图案呢,现在是蝶翼吧,然后是……
因为沈欲忱穿的是高腰西裤,他的吻被迫中断在边沿,
谈扉明睁开眼,两手捏起松垮的衣角,将沈欲忱的衬衫慢慢掀起来,十分虔诚,像揭开帷幕一样。
突起的脊骨使蝶身变得更加立体,好像这只翩翩飞舞的蝴蝶飞累了,在沈欲忱的身上短暂停留。
无端的,谈扉明对这只蝴蝶也生出妒意,他的花,不允许其他一切生物触碰,至少此刻。
没有衣物遮掩,皮肤的任何一处都更加敏感起来,沈欲忱不知他身后的人,此刻是用何种沉浸又迷恋的眼神盯着他。可目光是有温度的,也许是他向来敏感一些,总之在谈扉明忽然没有下一步动作的分秒之间,他无端陷于冰与火的波动。
沈欲忱努力克制着呼吸,但很快被一根手指撩乱了刚才好不容易才抚平涟漪的水面。
谈扉明指尖在他的脊骨上碰了碰,蜻蜓点水一样。
轻,痒。
衣服垂落,遮住了纹身上部分的一些图案,触感像柳枝扫在湖水上,沈欲忱抬手摸了摸后腰,触碰到裤腰,顿了一下:“......纹身是不是被遮住了?”
“嗯。”
“那......”沈欲忱按在腰带上,身后的人吻了吻他手指,“嗯,晚上了,你要不要换睡衣。”
沈欲忱收回了手,被谈扉明拉着走进卧室,一种若有似无的,心知肚明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晕开,说不清道不明,让人目眩。
卧室的一切都没变,床面平整,好像从他走后再没有人住过。谈扉明打开衣柜,沈欲忱在这里放的几套衣服,都被熨烫得平展,干干净净挂着。
他要换衣服,谈扉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欲忱在内心挣扎两秒,索性手一张开,坐在床尾凳上什么也不管:“帮我。”
“好的。”谈扉明立刻走过去,帮他脱。
沈欲忱盯着玻璃柜倒映的人影,移开眼:“上次给你的衣服呢?”
动作停了一下。
“洗了。”
“脏了吗?”
说话间衬衫已经被解开,谈扉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地将衣服脱下放在一边,撩起他的头发弯下身吻了吻。起身时谈扉明也看到玻璃柜上的人影,看到沈欲忱手撑在身后,双腿随意叠着,这副样子真是性感。
他忽然觉得这里应该放一面落地镜。
“说话。”
谈扉明收回思绪:“没有脏,因为你回来了。”说完他侧身坐在沈欲忱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思考该如何给他脱裤子,想着想着又看了眼玻璃柜。
他拉着沈欲忱站起来,而后单手将床尾凳往外侧拉了一些距离,另一只手始终放在沈欲忱腰上,生怕他跑了一样。
沈欲忱看着他的举动,不明所以,谈扉明揽着他的腰坐在凳子一侧,让沈欲忱背对着他——真是完美的高度,刚好可以看到他的纹身。
“现在我可以继续看了吗。”谈扉明说着低头抵住沈欲忱的腰背。
他毛绒一般还有些发硬的发质,让沈欲忱又往前挺了挺腰,谈扉明按住他腹部,手往下滑了一些,摸索西裤门襟的边沿,将纽扣从上至下,一颗、一颗解开,他完全是盲解,因此废了些功夫。
沈欲忱垂眸盯着那只手在自己不可明说的部位上面作乱,想阻止他,可是手腕却被谈扉明拉住别在身后。
又是完全禁锢的姿势,虽然腕间的力量很轻,可以随时挣脱。
沈欲忱抬起头,盯着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没有做。
直到裤子垂落在地上,两条长而直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微凉的冷气簇拥在他发烫的皮肤上,谈扉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看哪里。
本着正经的态度,谈扉明将目光放在蝴蝶纹身上。
纹身刻画得实在精致,线条细腻入微,可以见得纹身师技艺超群。谈扉明凑得很近,试图在那些露出来的齿轮中找到他们的“秘密”。
但距离越近,图案反而越来越模糊,看不清,心跳还在左右作乱。
忍不住,想抱着他,只想抱着他,贴着他体温,一点距离都接受不了了。
于是谈扉明贴上去轻吻那蝴蝶。
沈欲忱立刻直起腰。
感觉到他离他远了一点,谈扉明眯起眼,不容分说抬手按住他的腰,往自己脸上贴,而后闭上眼,双手攥住他的腰,指尖微微在皮肤上陷进一个小坑。
谈扉明在纹身上面的皮肤轻轻吮吸了一下,红印很快浮现,他在他的一小片雪地上种了一朵花,企图让下方这只蝴蝶飞上去。
气息打在腰上,又痒又烫,沈欲忱缓慢地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的手,缓声道:“……我又不会飞走。”
“我要贴着你。”
“黏人。”
谈扉明用脸蹭了蹭他的腰,如实道:“我看不清我的名字。”
“如果人眼可以看清,那也不算秘密了。”沈欲忱笑了笑,“而且她们出图都很高清的,我不会让其他人发现这个秘密的。”
谈扉明点点头,忽然想到某件事,他仰起脸用下巴抵着沈欲忱的脊椎,骨头隔着两层薄薄的皮肉相蹭,沈欲忱带着香气的发尾轻轻蹭在谈扉明的鼻尖。
他双手环着沈欲忱的腰,抱紧,语气尽量随意道:“我记得以前,你和你的纹身出现在摄影作品里。”
沈欲忱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手按在他手臂上,垂眸“嗯”了一声,“松开点,太紧了。”
“嗯。”谈扉明没松手,闷闷地问,“摄影师,是谁啊。”
“一个学长。”
“嗯。很熟吗?”
熟到可以当模特,还是给拍纹身的那种……谈扉明轻抽一口气,不可以多想,他的想象力太丰富,深想一点儿都是把自己扔上大脑构建的刑场,自己给自己行刑,最后以天空洋洋洒洒下一场酸雨收尾。
头发时不时刺激着背部的皮肤,沈欲忱企图摘掉他的手:“……还好,他也是音乐社的,开学以后帮了我很多。”
“嗯。”谈扉明用头蹭了蹭他,手臂收得更紧些,声音小了一些,“那他怎么知道你有纹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
“乐队的人都知道呀……明明,你松开一点……估计是谁告诉他了吧,他们关系挺好的。”
“嗯......”
沈欲忱听出他又在吃醋,想看谈扉明此时的模样,但谈扉明不放手,只一个劲儿将热气呼在他皮肤上。
沈欲忱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次谈扉明却立刻抬起了头,腾出手来按在沈欲忱腿侧:“对不起,抱抱。”
“嗯?”沈欲忱转头,不明白他在道什么歉,又要怎么抱,下一秒,他便被谈扉明两只手按在胯骨的位置,带着坐在他腿上。
硬质牛仔布料的肤感有些粗糙硌人。
沉甸甸的脑袋枕在肩上,将他往怀里抱,谈扉明拥抱总是这样缠人的紧,衣服贴在他的身上,反而像这件带有体温的衣服穿上了他。
谈扉明将他的发拨到耳后,凑近。
听觉感官被放得无限大,吻声透过耳骨与心脏共振,**的血液循环到别处,沈欲忱微侧开头,不自觉松懈了力气彻底靠在谈扉明怀中,脚趾无力地踮在地上。
这样无师自通的吻法,恰好又是沈欲忱所喜欢的,他看不见谈扉明的模样,只能看见两人分不开的倒影,他的影子拥抱着他,好像再也不会分开。
手从要间向上,每一寸被掌心薄茧划过的地方都在zhan栗。直到谈扉明摊开手掌,覆在他心脏上方的皮肤上,沈欲忱轻轻抽了一口气。
“你心跳好快啊乖乖。”
“……还是在看纹身吗?”
“更想看你。”说着,另一只手搂住他,手指停在腰间,像雨一样向下滑落,而后谈扉明听到沈欲忱轻缓的吸气声,歪过头用脸贴住他的脸,垂眸道:“我能服务你吗?”
“……神经病。”这种事,又要问他,还要用这种正经的词。
沈欲忱觉得他是故意的。
相处这么久,他发现谈扉明真的没有他印象里那么呆,或者说全部心思只放在绘画上的单纯。谈扉明时常会流露出一种呆滞的可爱,和他正儿八经的态度重合,慢慢捕获沈欲忱的心。
对此,童千雪分析是因为他对他太怜爱,才会带有滤镜。
童老师还说,摩羯本来就很会装。
更喜欢了怎么办?
沈欲忱在心底又叹了一口气。
得了他一声极轻的骂,谈扉明弯起唇角从后将他往怀里抱,因为他的海妖又重新变成水母,软绵绵地往下滑。
谈扉明一手固定环住沈欲忱的腰,因为断臂的缘故,他的手臂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尽情贴在沈欲忱腰侧,揽住他,让这个拥抱更加紧密,几乎融为一体。
虽然这是个十分地狱的想法,但此刻谈扉明想,他天生就是要给沈欲忱当左手的。
于是谈扉明忽然松开脱沈欲忱内裤的手,吻了一下他的肩:“乖乖,弯一下腰。”
“干什么?”沈欲忱按住他膝盖,照做弯腰,谈扉明便揽住沈欲忱的头发,将吃完饭后,重回到他手腕上的头绳取下来,一边道:“不想压到你头发。”
这一次扎头发顺畅许多。
“你为什么总叫我乖乖。”沈欲忱抬起眼皮看着正前方的倒影,此刻他看上去倒是真的很乖。
像……
唉,他心里倏然间复杂极了。
“我也不知道,之前这样叫过你,后来觉得挺好的,所以这个称呼就诞生了。”谈扉明重新从后抱住沈欲忱,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你喜欢吗?这样叫你倒不是因为你真的很乖……也不对,你还是很乖,乖是一种感觉。”他隔着布料继续他的服务。
冷不防被碰到,耳边还是谈扉明沙哑清晰的声音,沈欲忱有些难以呼吸,慢慢挤出两个字:“……什么?”
“就是你吃饭,睡觉的时候,包括发呆的时候,都很乖啊,很优雅,很安静,连呼吸都很乖……乖是一种感觉。”
谈扉明贴住他的脸蹭了蹭:“……乖乖,喜欢你。”接着手动了一下,“ta也很乖,好漂亮,我好喜欢,乖乖。”
“……”
断断续续的言语,和谈扉明带来的连续刺激,从身到心渗透在沈欲忱的灵魂里,他心里那些不安的阴云,奇怪的念头,又被这样满满当当的爱意挤散了,沈欲忱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躺在谈扉明怀里任由他动作,享受精神与物理的双重愉悦。内裤也不知何时被脱掉了,他低头望着谈扉明服务他的手,有些失神地咬住唇。
尽管他想继续追问下去,问些没意义的话,想索取更多安全感,但现在实在太舒服了,他渐渐什么也不再想。
他的手心有健身和拿画笔而形成薄茧,这样日积月累形成的痕迹,抚着沈欲忱日积月累压抑而成的情感。海水彻底被船夫那时缓时急的船桨搅乱,沙都在愉悦地翻涌。沈欲忱无可自抑地仰起头,靠在谈扉明怀里,随即侧脸被覆上一个吻。
谈扉明将沈欲忱的所有反馈都尽收眼底,他想知道如何才能让沈欲忱感到愉悦,以便于下一次更好的服务,他在实践中学习,但很快忘记学习的目的,因为他看到沈欲忱有些失神的眼与微张的唇,那样漂亮的喉结、脖颈曲线……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在为一个男性,一个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依赖迷恋的男性所吸引。
外界总说沈欲忱长相难辨雌雄,一半是阴柔的,一半是他不可忽视的男性特质,导致许多人都惋惜,如果他是女人就好了——那一定是娱乐圈几次换代都无法替代的美。
谈扉明不喜欢这种说法。
他觉得沈欲忱不会被这种说法影响,可如今发现,沈欲忱曾经似乎也迷失了自我。
他这样骄傲、可爱、强大、坚韧的乖乖,为什么会这样做呢?
心中倏然一痛,谈扉明托住沈欲忱的侧脸,在他喉结侧印上一个吻,也许是受到了新的刺激,耳畔传来一声很轻的喟叹,喉结滚动,即刻虎口沾上湿热。
谈扉明顿了一下,改为缓慢地抚摸,又吻了吻怀里的人,轻唤他的名字:“沈欲忱。”
回答的只有像晚风一样的喘息。
“其实我爱你的全部。”谈扉明说。
没头没尾,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话,沈欲忱愣了一下,枕在他肩膀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轻笑道:“你这样……我觉得,我们很快就要□□了。”
他直白的话让谈扉明一时间有些发懵,丰富的想象力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如流水一般迅速描绘出沈欲忱话中的场景。啧,好烦的想象力。
谈扉明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视线有些虚焦,他清了清嗓子,喉结滚动,轻声道:“不着急,慢慢来……”
“谁着急了啊。”沈欲忱闭上眼,“也没说今天就要和你做啊……”他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他的手,“起来,不要顶我了。给我擦干净,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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