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喻珺在结束完噩梦的黎明里醒来,屋外黑云压城,大雨将侵。
“江掠文!”
“在了!”
早间七点,男人收拾好到货的药品,将他们简单堆叠在橱柜里,再往厨房去做饭,这会听到卧室的声音回道:“来了,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
“怎么会?是做了什么噩梦?”
喻珺下床,跑进洗漱间里,把男人的问话暂时地丢在了后头。
见此,江掠文跟上,一米八六的男人堵在洗漱间门口。
喻珺已经开始洗漱,江掠文只能耐心地等待着她挤牙膏、刷牙,在喻珺勉强地从牙齿缝里露了一句:“你先弄饭,饿了。”的时候转身去厨房继续早饭工作。
结束后,喻珺坐在饭桌上对着还在弄饭的江掠文开始描述她的梦境;“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就给你说,你等等,等我想起来。”这就是喻珺对她梦境的最后描述。
江掠文习惯了——喻珺总是很有主意,对这个世界充满各式各样的好奇和思考,谁能知道她的脑瓜子在想什么?和她一起生活了3年的自己不知道,旁人就更不可能比自己还懂。
“今天周六,要不要去哪里看看走走?”江掠文提议,“或者你有什么想要试一下的么?”
“你有哪里推荐吗?但是周老师昨晚说了,今天会带他爱人来再看看,今天白天出不去了,我们或许可以明天出门。”
“好的珺儿。”江掠文点头吃饭。
墙上的针指向8点,已经坐在收银台处的喻珺接待到了预约上门的周老师。
周老师是位身上有白斑的知识分子青年,这个小镇为数不多的老师,他能教会小孩识字还有纠正说话,还能教一些很基础的算术偶尔会教一些捏泥人。
周老师的爱人是位唱歌很好听的女性,身高比喻珺高了一个头,但是最近她总是说她头疼。总是有人在她耳边唱歌、总是能听到很多人来来去去说话的声音,喻珺之前会帮她按摩,昨天最终帮她开了一副药。
但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的病症描述,喻珺也有。
“您先躺着吧。”喻珺想要试试让她彻底放松,短暂地屏蔽掉她的五感,“最近都做了什么呀?”
“我最近都做了很多奇怪的噩梦,很吓人……”女人惊恐地望向她,“你知不知道,我好像梦见了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鬼怪。”
“我最近也做了噩梦,但是我都不记得了。”喻珺想要转移话题,这时候不顺着她说才能迅速地结束这段话,将她安抚下来,“要不说说你都梦见了什么东西?”但是失败了,她还是很好奇。
“我梦见有人在追,到处都在喊都在叫。可是我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追我,我想看见的!我觉得大家一定是疯了,我就想停下来,我一动不动,然后旁边跑着的人就炸开了!他的牙齿弹出来打到我的脸上好疼好疼……好恶心,好恶心!”女人说着捂了捂嘴,“我就听见有很大的一阵声音传来,然后世界就静止了一样,人们就开始放松不再慌张,但还是东躲西藏。”
“是奇怪。但是你说总是有人在追你,这个我倒是知道,你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总觉得有事情赶不上、要做不完,所以才会这样的,你不要怕。”喻珺总结,“你太累了。我知道怎么解决了,这一个小时你在这个床上好好休息吧。”
她把女人枕着的枕头向下放到她脖颈后,再给她做了一个按摩让她放松下来,等到女人睡着了才离开。
“掠文,她给我说了一个噩梦。”喻珺出门低声对江掠文说,“然后我发现……”
“她的噩梦和你的一模一样?”江掠文笑着接茬。
“对!”喻珺丝毫不在意他的笑,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好奇,“我也有点惊奇,而且惊奇中带着点惊慌。就像是真的去过、逃离过一样。”
“哪里?”
“我不记得了,早上我就给你说了我不记得了,你有没有记得我说的话?”
江掠文:“……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梦和她的梦是一个梦。然后她梦见的你也梦见了,但是你不记得你在哪里逃离、梦里场景在哪里了?”
“是的。”
“那一会结束后还去外边看看吗?你压力这么大。”江掠文总结。
“去!怎么不去,我去放松放松。”喻珺回答,“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想不出来。”
“我也是。”为了防止喻珺向他寻求解答,江掠文提前宣布了他的答案。
中午12点,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小药房打算出门,此时天仍旧是黑压压一片,却又不落半滴雨水,也不放半点晴。
两人预算的时间在一整个下午——江掠文有一块手表,上边的时间是有效时间。
喻珺收拾好她的包,和江掠文来到门口;“天不好,但是我总觉得这里今天不会下雨了。”
“我们往东南边去,夜间如果被困在哪里会很麻烦,你要想好。”
“嗯。”她平淡地回答,“抱歉,我总是想去看看别的地方。”
“不用道歉,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们这次去的比之前到达的小镇更远,如果我们夜晚被耽误滞留在那边了,你有没有做好什么准备?”江掠文拨开草丛,那边有他们藏起来的一辆汽车,“车我昨昨晚检查了一下,来回都是够的,前提上是不遇到别的事情。”
“……我……带了一些攻击型装备,哈哈。”喻珺没有想到超过夜晚的计划,因为她计划是必须在傍晚前离开那、往回走——如果发生意外她笃定那也会是在半途上发生,但是半途发生却还是能顺利离开的几率还是会很大。“我再去拿一把伞。”
“伞我刚才放到车上去了。”江掠文无奈,“珺儿。我们从来没有到过那个地方,必须以最坏的打算做准备。”
“我们先上车,我给你看我的地图。”喻珺有点恼火,被江掠文说到点子上,却仍旧想要逃避“那不一定是一个好地方”的可能性。她明白这一可能性,但是她若在此时此刻去正视这一事实,心中士气就会变得低落:“我们先抵达那边的加油站,那个地方我们已经去过了也看过了;然后再观察一下终点方向,如果没有人驻地武装,我们就进去看看;如果有人驻地武装,那么我答应你,我们只是在周围转一圈,就撤!”
“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有半点危险,那听我的就撤。”江掠文说完上车。
喻珺只得讪讪:“好。”
江掠文将车启动,开出他们存放车辆的草堆区。
屋门上挂了牌子,为了防止邻村的人们没能找到他们又着急看病会破屋而入,他听从喻珺的想法在屋门口安置了一个药箱柜子并附上了一些警告和提示;为了防止野生动物破坏以及有动物来正好遇见哪位来医闹的人,他们也在周围撒了一些驱除小动物的简易怪味药粉。
“感觉一直到下周都不会有什么动物来了。”喻珺说。
在房内,喻珺布置好了药房柜台处暗扣陷阱、以及开放了小侧屋遮蔽处、在通向他们家中玄关的地方和玄关处还做了一个连环的陷阱。
“感觉第一个受害者会是回到家的我们。”江掠文说。
喻珺在副驾把地图折掉四周边角,将它粘在了车排挡杆前上。
车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副驾和后座本应该有的车窗都已经空荡,风从窗户处刮进。在一些时刻他们会感觉到凉爽;而在另一些时刻他们又感觉到寒风的刺骨。
江掠文将车平稳开到了路道上,行驶入柏油马路范围。
他们真是很久不开这辆车了,车辆的油还剩下一些,而电量已经为0了。他想到这辆车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在一颗树上,喻珺说这个车这么角度这么刁钻古怪,一定是一辆很不错的车,于是他们想方设法地把树砍倒,将车弄下来开走。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尽管车辆有许多地方收到磕磕碰碰,但是内里的品质程度还能算是不错——坐垫被整个包裹起来,揭开时没有什么灰尘,仅有一些褪色。
他也想到喻珺第一次和他的见面,看到她的时候,追逐的心像是终于找到一个锚点,恍然大悟般地停驻在她身前。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她的名,但是他想知道;他不知道她的声音,但心里似乎描摹了千百遍。她距离和他在一起就差认识了,于是他轻轻踱步在她视线内向她走去。
“你好!”他低声接近看起来瘦小娇弱的女孩,“别轻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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