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收拾完了院子后喻珺翻出来家院中的旧衣服穿上,又简单拨了拨已经用洗发水洗干净的头发,将其卷在脑后扎起。
洗发水日期是2088-12-21产的,没办法考虑它有没有过期这一回事。并且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期的这个洗发水,房间里的衣柜一个格放置了一块香皂,两个木制衣柜攒起来的香皂至少能捞出来六个。
旧时屋主的习惯方便了此时的新主人,给了此刻拮据到产值为负的人一些安全感。
出发后首先是沿着山道走下山,再顺着有柏油路的路径下去到能看清楚山下的地方。
喻珺躲在路边丛中,脚踩着发硬的胶质拖鞋,蹬在叶土堆上就探头看去。
“靠。”
山下环形山路缠绕,路边有着至少三个村庄,再远还有一片田埂,划分着“田”字型的土地大多荒草丛生,仔细看就能看出两边的区别。
现在正值昼夜温差大的时候,刚打理过的田中还没到繁茂的时刻。
再另一侧,田埂边有炊烟升起!有人!
回到房屋里,喻珺捞出本子画出看到的山下地形:弯绕的道路边杂着的房屋基本上是一环1-2处;重点在于侧边的居住聚集地,一眼没有能望得到头,但炊烟竟然只有一两处。
“懒,绝对是这里的人太懒了,不可能是没有人,人是生命力很强的生物。”如果不去想为什么没有人、这些是否与怪异的天气、坏境有关。或许当下的生活不会太累,也无需读完床边的书寻找答案。
再来,只要不去想这环境的异常,这里基本上就与一个普通的偏远山村无异:有田园有山有水。
如果顺着这个想法去思考这个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那就是只有“人太少了”这一个问题,当然就算是人少,也不排除可能是村中的人离开家里去了远处,或打工或搬迁。
书到用时方恨少!喻珺又摸了摸摆在床边桌子上的书,书里有写离家的游人是如何伤怀,亲人如何思念。
收起画好了的地型图再次抵达那个草丛,这一次喻珺决定趁着天没有暗,摸到村庄中看看。
此刻雾还没有完全散去,但已经临近了尾声,天空再过不久也会完全展露着光辉,一切将在光照下复苏。
“嚓、嚓。”
踩着胶质拖鞋擦过土地面干燥的沙石,喻珺绷着大脚趾就迈步下了山。
山脚下山林环绕,泥土松软湿润,想要迅速地直线穿越泥田只能像个□□一样高抬腿蹦哒出去。
摸到村庄村口处,两个脚上已经沾满了湿粘的泥土。
泥土粘在脚上又粘又痒,踩在干燥的硬质沙土路上会留下痕迹,为此喻珺不得不打消摸进去的计划,先把鞋子埋在一边的沙堆中,再用湿粘的脚踩入干燥的沙土堆里,处理掉湿泥。
“吱呀。”大木头门推开。
喻珺迅速光脚抹掉土道边被积起来的小沙堆,三下五除二就踩着枝干上了一边的粗干树上。
一个黢黑的男人拿着一个像铲子一样的东西走了出来到村口,头上毛发稀疏,身材佝偻,衣服穿着算是得体。
瞩目的是肩上鼓起来的一个大包。
男人此时的身高大概有一米近一米七五多一些,若不是佝偻着身体说不定身高还要再高。
此人走出村口,走过刚刚埋下胶质拖鞋的土堆,往稻田中走去。
还真有人,还真有人!
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一村全探一遍。
“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喻珺的心脏“突突”跳,肾上腺素燃到每一根汗毛。
如果天黑之前来不及回去山上,就先不回了,直接去那边荒废了的村子中歇脚。
那个鼓起来的包像是有男人的拳头那么大,身型与步态也足以见得这个男人之前曾经是多么雄健的体格;如今此人神态麻木平静,身材也凸显着饥饿出来的骨感。
从树上下来,喻珺摸入村子中。
每一个房屋都用土堆起,这种建筑的修缮让喻珺有种直觉,这里可能离地和海十分地贴近;每一个房屋中间都有一些缝隙,大多数都有这像是她山上那样围起来的院子,有少数的没有也会在房前围起一个小小的菜圃。
房屋的占地都大差不差,隐蔽性也不错,但为了保险起见喻珺还不打算激进地摸进去某个院子里探查。
“嘿嘿!大家好呀!”路过某个屋子,里边的电视声音漏进耳朵中。
黑方盒子中间曲面镜闪动着彩色画面,声音大小正好覆盖了整个房间,又从开裂了的窗户缝中漏出一些。
喻珺能从窗户缝中看到电视,也就代表看电视的人正好在喻珺贴着的这面墙后,背对着墙。
村尾处是十字路口,正对着有下一个村的村口;向右会进入这个村庄的另一条街,沿着右道摸到最里则就是那个荒废了的村;左边就是向外走的环形马路道。
向右道步入,街道两边杂草丛生,已经塌掉了的废墟墙面里还放置着同样坍塌掉了的床铺、木桌;院子的篱笆也腐烂开裂,围着屋子的地面也长满了杂草。
天还没有黑,但必须提前摸清楚这条荒废了的村子有哪里能暂时歇脚、以及是否有人会路过。
废墟多是已经塌了的房屋,能找到一两座房还挺着算是机率比较小的。
“咚——”
喻珺躲在隔壁的半个屋子中,听着隔壁刚刚传来的声响。
那是刚刚路过想要开门进入的房,刚打开门就倒了,只能快速跑掉;跑过的时候扶了一把柱子,于是柱子也倒了,碰得整个房屋直接开始坍塌。
……
“什么东西?”
“房倒了!”
“什么?谁家!?”远处的声音开始惊叫,“孙二家是不!”
“卫村?卫村!那头都没人!”
“行、行。就是老房塌了……”
声音从远到近又再远,刚刚探过的村子里有几户人出来看了看,声音约有4、5个嘈杂人声。
喻珺躲在靠墙那面的柜子中,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又重新盖过人声,松下了一口气。
还要继续向前,离有人的村子远一点。这个荒废的“卫村”中,越往里走,杂草就越繁茂,最后竟有高过了一米六的荒丛。
避开了盖过一人高的荒丛,喻珺向另一侧跑去。
那有一栋较为偏僻的房屋,院子破开了,房屋的门也破开了,但地处偏僻,加上房门也没有完全倒塌,在目前是能算得上是歇脚的最优选择。
喻珺贴着墙,细长的手指屈起在木床上敲了敲。
“咚咚。”
闷响两声比刚才赤脚踩过来时大了不少。
喻珺:“……”
拨了拨被镇落的灰尘弄脏的手,喻珺大着胆子再直接地掰下窗上一块木块往里扔,等待着里边的动静。
“咚……”木块落地。
“啪——”回击给她的是一块石头。
尖锐的石头自被掰开的那个洞中打出,警告着想要来此的外人。
喻珺:“!”
不多不少,这个缝中正好是这一个石头的大小:这个精准度、力度,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级别。
“不好意思……我马上走!”喻珺坦诚出言。
这个程度,如果屋内的人真想出手弄人,或许早在喻珺把卫村房子弄塌的时候就已经用石子破开她脑门了。
天暗下来了,喻珺只能光脚走回去塌房子的隔壁,那个露天但有一侧没有塌的折角高墙,以及半个书柜。
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哪怕是弄点吃的呢?
实在不行,去那个稻田里看看有什么是熟了的,偷两个呢?
那书上说“做文明事,铸文明风气”,但此刻往回走的路上感觉到的只有扎脚,只有夹在脚趾缝里的沙石才是如此真实。
抱着双膝坐下来,喻珺扯过书柜挡了一下自己的身影,这里三面都已经有遮挡,如果晚间不下雨,这将会是幸运的一天。
晚间下雨了。
仍旧是带着泥沙和水混着在一起落下,但是喻珺是被击打在头顶木板上的声响吵醒的。
“?!”
哪来的木板?
唯一的解释是昨天已经注意到我的那个屋主人。
此刻雨还未停,夜晚暗得只能看到物型的黑边,喻珺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听自己心跳如擂鼓继续蹲坐在原位。
“擦——”雨声击打在来人的身上,伴随着挪动木板的声音。
喻珺猜不出此人的意图,脑袋一片空白。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此时被恐惧而紧张的心跳声拉长了的时间中,既感觉到自己脑袋中一团乱麻,又感觉到魂魄已经不存在于这个躯体了。乱中还能分神惊恐地想,希望自己像一个能力高强的人一样跳起来就来一个扫堂腿给恶人干倒还中气十足地沉声说道;“滚。”
据后来喻珺事后回忆,这时候不是莫名其妙睡着,是被对手的警告吓晕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明明很胆小,但是却勇敢地仍旧在坚强的活着,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英雄主义呢?
喻珺蹦着脚趾搓了搓,脚趾逢里又开始粘上湿粘的泥土。这次的泥因为下雨的原因混成了浆状,附在脚上。
结束完胡思乱想,把木板收起后喻珺向昨天避开了的荒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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