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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夜间,喻珺把院子门锁好后,在屋檐下哭了一场。哭累了,抱着双膝坐在木板凳上,靠墙背紧盯着天空看。

今晚仍旧是没有月亮的一夜,但是此夜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找到了安身之处,所以看得天空格外明亮清晰。三个圆昏以不规则的位置挂着在天空,是能照间夜晚的程度,只是中间仍旧空无一物,黑灰色如同黑洞一样吸人思绪。

见到这家屋子逝去的主人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就算是黑夜能视物,喻珺也不想再挪动那具骷髅了。

等第二日的天亮起来,再把这个房子收拾一遍住进去。

晚间很累也很饿,没有记忆前是怎么生活的喻珺不了解,现在的身体四肢已经发软无力,整个身体没有半分对饥饿的忍耐度。

从这个院子向外看去,能看到亮着圆昏的天空,旁边有着密密麻麻的树林。夜光透过林间叶子,印在院子的石桌子上竟然有种宁静的感觉,晚风缓缓地吹,斑驳摇曳的影也缓缓地游走。

两个杏眼死盯着天空,喻珺任由眼泪干在脸上,透过水痕散着丝丝凉意。

这里的痕迹无处不在说明这片地方曾经一定有许多人,一定会有村庄、甚至算是繁闹的小镇;会有人上山间打水,会有很吵的小孩林间嬉闹;在特别的什么日子里,会有一些互相结伴的人上山清理墓碑,会烧一些东西给逝去的人;季节的变化中,会有鸟不停地到处飞……

但是这里现在寂静地可怕,又或许这几天是这片地区独有的、不能出门的节日么?

再说回来,可能这位林间的院主无亲无故,所以才没有人为他埋骨。

能一起清理墓碑的人,是由亲人、好友聚在一起的……喻珺清楚地记得这是一件定期的活动,可惜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哪一位亲人,埋在哪里,又有谁能一起去清理墓碑周围的杂草,给土里的人说说话。

夜晚看不清时辰,累了就睡下,盖着身体的还是那件白大衣。

白天为了不让它脏得太快,喻珺把它脱下卷起绑在了自己腰上,夜晚还能拆下来往身上盖,不过之后总算是有地方能洗了。

风低低呜咽,但是没再让人害怕,好像头往两个膝盖埋起来再把衣服往上一盖,就能有什么封印保护一样。

第二天一早,喻珺睁着朦胧的眼就打算去处理自己的脸。

水缸里不出意外地长满了青苔,这户人家院中无井,也就意味着进出门频繁。

今日先请走这户人家的主人,再回院子里处理水缸、清理房间。

喻珺在房后的不远处,将这户主人家埋进土里:“我也记不得我爸妈是谁了,以后您就是我再生父母了。”

附近没有石碑一样的石头,只能暂时先用屋子里拆下来的木板先插上一个做碑牌。

“我之后年年都会找个空来看您。”喻珺用院子里的小镰刀在木板上刻了个符号,代表着有人长眠于此。

收骨时顺着房屋床边看了看,那里放置的衣服有年轻人穿的,也有老年人穿的,样款有男有女,完全不能辨认出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什么身份、是男是女。

喻珺将碑板在土堆前方插入,为了结实还踩了几脚。

记不清楚文字了,也想不明白如何靠着天气与树叶辨认方位,更不知道接下来往哪里走,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有这座碑土。

结束后就要开始处理房间,整个院子不大,但是对于只有一米六的人来说算是不小了。

喻珺的身高一米六,房子与她身高相比而言算是十足的宽敞,这个平房的房顶也至少有个两米近三米的高度,院子里围起来有一个小小的荒废了的菜地;房屋里有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厨房,大厅出门右转廊下能过去,里边连老鼠也不光顾,米缸里什么也没有,只剩柴火堆还有一些树枝。

“吱。”

开门的那刻,喻珺心跳回归平静并打消了“老鼠肉吃还是不吃。”的念头。

大厅中间挂着一个泛黄褪色的照片,很大,像是哪个人的公式照,看起来严肃又庄重。图片完全看不清楚脸和样貌,只剩下一双眼睛锐利而仁慈。

厅里到处都是灰尘,除了那张画像外,门口旁边有一些用来当柴火的树枝;从门往右进,就是喻珺看见屋中主人的主卧室。卧室对院子有一个小窗,对着院后也有个小窗,窗上的窗框和中间都用木头制作,因为时间很长了残缺了不少,窗合上的时候,已经遮盖不住光了。

卧室里的床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造的,摸上去还是很坚硬;床帘子一碰就成了灰,只剩下床架子还如同旧时一样直愣愣地支撑着。

先把菜圃里的草叶全部剪掉,留下光秃秃的根挺在里边,然后再把水缸里已经能养青苔的脏水全倒在这片地里,脏水就处理完了。

能想到的最近的水源地在离这里远一点的溪流边。喻珺将草叶子丢进厨房,想要处理水的问题,只能翻出木桶挑着扁担先去打水。

一连靠着三个日夜,终于完成把整个屋子都收拾一遍的任务:被子晾干了,也重新翻出来箱底的棉花晒了整整一天,之后在第二天的中午就用上了新被子;水缸用在厨房翻出来的圆木盖子盖上后,到胸口处那么高的水缸就在两天内也解决了,新的水不会再被晒和进灰土;而独立坐落在院子西处的一个小房间里,因为放着一个简易厚胶尿桶,所以这个小房屋也延续了作为厕所来用的设置,配置还算是一应俱全,除了那个胶桶之外还有一个铁铝桶能用来蓄水洗漱。

在第四天的中午,喻珺午睡醒过来后翻着这个卧室里的东西,找到了两本厚厚的书本。

她把两本厚厚的书从一个风化碎了的包翻出来,里边有着厚厚的三沓纸币,和一沓粮票。

《本草纲目》、《赤脚医生手册》。

午间,天空仍旧如同以往一样开了灯,只是没有阳光,雾蒙蒙的。

两本书被小心翼翼的翻开,喻珺终于想起来了字是怎么写的、这个书上说的是什么东西。

书已经泛黄地十分严重,有的地方被书虫吞噬留下了洞,焦黑的地方零碎地穿插在字里行间,书籍脊封装订线也断了,但好在这本书的前主人将它尽力保存,才不至于现在缺页少页。

靠着两本书,喻珺勉强地认出了菜圃里剪下的草叶是什么东西,安心地在当天傍晚搓着打火石煮了一锅绿菜汤,满足地就连煮菜的水也喝光了。

接下来的五天,在出门晃荡了好几次都没再像之前一样能幸运地捡到天上掉下来的鸟肉吃之后,菜圃里最后的几片菜叶也岌岌可危。

“丈夫终于归来,告诉她打鱼一无所获,还撕破了渔网……”天呐,书里说的饥荒和贫穷!

这已经是第六天,剩下放在书柜里的书有小说、有数学书、有语文书与学生笔记,从认字到初中的六个学年都被翻出来放在了卧室的床头,喻珺主要看的还是泛黄了的那两本书。

《本草纲目》已经变成了喻珺最近的菜谱书,在一众吃了无害的植物科属中,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

除此之外,《赤脚医生手册》仅仅是看完了一个病例就被喻珺珍重地用一件旧衣服包起来放在了书柜的最里层。

“谢谢,祝我无病无灾,谢谢。”虔城地双手合十拜了拜,喻珺私认为目前还是以吃饭生存最为要紧,至于目前用不到的这些知识,等着她翻过一遍基础的认字书籍、记起来了全部的字再做打算。

在这一周里,去溪流边打水的路线已经变得很熟悉了、厨房里的打火石用起来也变得很顺手了。

这个房子尽管是用土堆起来的,但是它对于环境与天气的变化抵抗能力非常强。

喻珺在卧室里找到了一根圆珠笔,在用它画完了记录天数而凑成的八个“正”字后,这里迎来了第一场雨。

凉意和泥土味道混合在一起向着嗅觉涌来,天空有水落下。

房梁之上最顶层是叠了有两层半的瓦片,离地面很远,雨声叮叮闷响从高处传来。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处看着雨,喻珺盯着浑浊的雨水向下滚落。

“浑浊”的雨水。

明天一定学习,要出门呢,学完了一定要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浑浊的雨仍旧落不停。

喻珺打算今天不学习,这一天都打算先弄清楚雨水的构造,任务是用一个瓷碗放在外边接雨水。

但没弄懂,或许因为没有学习。喻珺焦虑得用一米六的身体在有两米长的床上翻滚,不出十分钟就睡着了。

第三天到来了,雨仍旧在下。

雨下不停,檐下的小人不停说服自己雨天读书学习是件美事,勉强地将书本拿出来在檐下盯着看了一会书的封面。

第四天,雨滴变小,反倒更能清楚地看到灰泥的下坠,如丝如细,如果在一定的低洼地区,这或许能要人命。

可我是在有屋檐的地方,并且有吃有睡了。

眼前的安逸与内心的警觉做斗争,喻珺又捧起书本。

说来倒也巧,这个屋子的小主人名字叫“段玉均”,去了“段”姓后,名字与喻珺的字音是一样的,只是不知这个小主人目前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还有没有能想得起来这个山林的屋院。

想了这个想哪个,喻珺捧着书完全没有看进脑子。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等待雨停了之后,喻珺打算再往这座山周围去探索。

一是要找一些别的野菜吃,二是要看看周围人家。

待雨真的停下来后,已经又是喻珺画了一个半“正”字的时候了。

院子里堆满了一层泥,菜圃已经被完全打散,到处零落了污泥浊水,但水质大致上是没有危害的,无剧毒但很混沌。

“明天,下山吧。”一家之主在几经斗争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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