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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燕云旧事4

细雪纷飞里,桃苏着一袭红裳,百无聊赖懒卧于花枝之上。

那个毛头小子近日情窦初开,不是与她倾诉衷肠,就是絮叨生活琐事,以此纾解情志与烦郁。她本以为今天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哪知他确实是纾解了,可却不仅仅只限于口头上,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动了手。

桃苏有点郁闷,怕长针眼,便只敢抬头望天发呆。

原本她是不打算理他的,就当做听不见看不见算了。可那厢喘得实在厉害,喘得她恼羞成怒,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压都压制不住的恶念。

反正他是云遂的血亲后辈,反正谋划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收网了。父债子偿,她报复不了云遂,难道还整治不了一个亵渎她的混小子?哼!

桃苏勾着着唇角,分出一缕元神,一面假装赏景,一面一心二用地盯着他。

从他额间滚落的汗珠,到微微潮红不得要领的急切,再到布满谷欠色即将失神的眼眸。他张口唤她时,她就当真掐着点儿回应了,冷冷问他在做什么?

那人被她吓得不轻,却没如她所愿给真的吓萎了,激动之余反而把镜面搞得乱七八糟。

不想一个偶尔蓄谋的恶作剧,竟让桃苏意外发现了惊喜。镜面被他的东西沾染后这方世界就开始震荡起来,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给她提供证据。

当初她先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隔了许久才又看到了他的人,两次都是通过他才让这方囚笼与外界有了联系。但她一直不知他是以什么方法,或者是以什么东西为媒介才促使了这种联系。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云燕徊这个人就是那把开启樊笼的钥匙。

是了,他是云遂的后人,血脉这种东西是会传承的,他既然能撞开一角,便也能直接拆了这个破笼子。这一回只是震了震,说明他刚才喷出来的东西效用不强,从前两次的异状来看,她合理推测最有作用的媒介应该是他的血。

若果真如此,只要能得到足够量的血,那她或许就真的能得见天日了!

桃苏的眼眸骤然闪过一抹亮光,对着那方因震惊羞愧到不知所措慌忙反扣了镜面,躲到一旁疯狂喘息的人轻声道:“你还在吗?”

她的嗓音绵软清甜,带着股不谙世事的纯真,在他耳畔勾勾缠缠,惊得云燕徊瞪大了双眼,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羞得无地自容。

磕磕绊绊答道:“仙……仙子姐姐,你……怎么……突然,突然……”

他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臊死在床上。

他方才,他方才竟然对着她……关键是还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云燕徊将头重重埋进衾被里,就在快要将自己闷死之际,那个绵软清甜的声音重又将他拉回了人间,“啊!真的有人吗?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

云燕徊扇了扇自己烫到发痛的脸,勉强开口,“……什么幻觉?”

桃苏就甜甜地道:“我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只不知他在做什么,大汗淋漓的样子。但我还没看清,就突然看不到了。”

云燕徊滞了滞。

她只看到了他的脸?但……她难道就不懂吗?

艰难地张了张嘴,他问:“你……真不知我在做什么?”

桃苏无声地笑了笑,一脸纯真地道:“不知呀,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看到,更不懂……

云燕徊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慢慢落了下来,全没有考虑过桃苏是不是在骗他。

然而心是放下来了,但下一瞬汹涌地羞耻感又迅速将他淹没。

仙子姐姐虽不懂,可他到底还是做了那种事……

他埋头静静消化,一时不敢弄出丁点声响。

桃苏却不会坐以待毙,既然说开了,那她就必须快速拉近与他的距离。

于是垂眸小心翼翼地问:“公子,我能再看看你吗?”

云燕徊摩挲着镜子周围细密的花纹,久久才道:“为什么,想看我?”

“因为,”她的声音一瞬软了下去,“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哪怕没有看到,他的脑海里也自动勾勒出了她说这话时落寞孤寂的表情。

仙子姐姐……

他的心被揪成了一团,正要翻转过镜面,那个声音却又立刻扬了起来,脆生生道:“还因为,你长得好看。”

“是……是吗?”刚刚猜平息下来的热意又猛然冲上了脸颊。

他哪里好看了?

云燕徊不知所措,手指一松镜面就又扣了回去。

“你……”

嗫嚅了半晌,他才从口中憋出一句,“……叫什么名字?”

桃苏翻了个白眼,心说那你可不配知道。

“我吗?”她可怜兮兮,“我只是这镜子里的器灵罢了,如今……没有名字。”

器灵?

云燕徊猛然坐起,“你是我太祖的器灵?那……太祖他老人家没给你起名字吗?”

桃苏:“太祖是谁?”

云燕徊:“我家太祖名云遂。”

“没听过。”桃苏眼里闪过一抹凶光,“我的主人名怜珠,乃是一位大罗金仙呢。”

云燕徊眉头一皱:“你竟不是太祖的器灵,那这镜子……”

桃苏忙接续道:“想是机缘巧合下与你家太祖有了些渊源吧,可具体的我却不知。先前为了保护主人我受过重创,迷迷糊糊睡着,直到百年前才醒来。也是因此,我除了知晓主人是怜珠外,许多事都忘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

云燕徊:“连名字也忘了吗?”

桃苏点头:“忘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懵懵懂懂,一副不知事的模样。

云燕徊叹息了一声,心底里顿时飞快地涌出了欢喜。

她没了主人,又记不得名字与过往,前程尽断。而如今,这个世界上与她相连的只有他……

云燕徊捧着镜子的手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他将它轻轻翻转过来,一瞬就对上了那张出水芙蓉般美好的脸。忍住羞赧,他道:“既是如此,我来替你取个名字,可好?”

镜中的女子睁着一双纯澈无辜的猫儿眼看他,长睫扇了扇,忽然勾唇一笑,“好。”

云燕徊被那个笑蛊惑得移不开视线,喉头滚了滚,道:“仙器的器灵也是仙子,不如叫你仙儿如何?”

呸!这什么狗屁名字,一股子小情儿味儿。

但吐槽归吐槽,嫌弃归嫌弃,桃苏眼里还是一瞬迸出了亮光,“仙儿吗?这名字可真好听。”

她一面说,视线一面在他脸上来来回回地扫,“那公子你呢?叫什么名字?你长得这般好看,名字应该也很好听吧。”

那叫人难以忽略的视线从他的额头到唇角,再自鼻梁到耳朵,她看得那样认真,直叫云燕徊脸上**辣的烫。

“咳咳……”他受不住一般率先移开了目光,红着脸道:“我名云燕徊,是东陵国的帝君,仙儿可以唤我燕徊。”

桃苏惊讶,“啊,原来你是人间界的一国之主呀。那我以后唤你小帝君如何?”她才不想如他的意呢。

云燕徊羞涩地点点头,“好。”

虽然不如直接叫名字来得亲密,可“小帝君”这个称呼也是独一无二的。

看着她笑开的脸,他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仙儿她好像不似他想象中那般神秘清冷,反而如一株不知事的草花,柔弱甜美。就是有的时候惑人而不自知,给他平添了许多甜蜜的烦恼。

见他看着她满眼欢喜,桃苏踌躇道:“我虽不是什么山精野怪,可却也并非有实体的人族,小帝君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不怕,”云燕徊摇摇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胸中的情意像是要喷薄而出,于是便也干脆随了心意大胆吐露出来,“我非但不怕你,还……衷情于你。”

好家伙!这小子竟然打直球,特么的下了她一跳!

桃苏眨了眨眼,“可是,我们不是才第一次见吗?”

云燕徊摇头:“不是,我其实早就已经见过你了。”

他红着脸,“我……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原来如此。”桃苏垂眸,脸上渐渐飞起了红霞。

云燕徊小心地观察着她,心跳的很快,紧张地问:“你不生气吗?”

桃苏摇头,“不生气,只是有点可惜。”

云燕徊:“可惜什么?”

她抬起一双圆而清澈的眼眸对上他的眼睛,“可惜我没有早点看到你。”

云燕徊的心仿佛中了一剑,一时又酸又软又欢喜。

“为什么想早些看到我?”他踌躇着,“是因为觉得孤独,所以想寻人个陪着?”

“嗯。”见女子害羞地点点头,云燕徊的心猛然一沉就重重落了下去。

果然,他就不该奢望,她那样纯真怕是连何为喜欢都不清楚吧。

只是一颗心还没落到底,镜中的女子便又忽然盈盈一笑,“小帝君,你可知什么叫一见倾心?我若早些看到你,便不会浪费先前的时光了。”

云燕徊呼吸一滞,霎时听到了花朵绽放的声音。

*

云燕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在他与仙儿互通心意之后,仿佛做什么都能感觉到快乐。即便只是一句最简单的相互问候,也能在每日细枝末节的不同里体会到各种难以言说的触动。

要桃苏说,这就是爱情的酸臭。她接受无能,可云燕徊却乐在其中,一副心甘情愿溺死在这酸臭里的模样。

他几乎离不得那面纯白的小镜子,去哪里都要带着,纵然不能时时与心爱之人说话,可只要偷偷看一看她,心里就会浸出甜意来。

但生活可不光只有甜蜜的情爱,还有很多让人操碎了心的琐事。

偏偏在他们日渐情浓时,云燕徊被长久地绊在了朝事里不得空闲,就连深夜也要被人拉到书房理事。桃苏假意关心他,说怕他太辛苦,夜里总催着他安歇,算下来两人已经有大半个月不曾好好说过话了。

云燕徊思念仙儿,便趁着这日午膳时屏退了侍人,将镜子摆到了桌子上,一面吃饭一面与她闲谈。

甫一见到云燕徊的脸桃苏就笑弯了眼,“小帝君你可要多吃些呀,瘦了就不好看了。”

云燕徊满脸欢喜却假作受伤,“我近日确实食不知味。”他摸摸自己的脸,问她:“若当真失了颜色,仙儿会如何?弃我而去吗?”

桃苏抿唇,“哼,你堂堂帝君怎可以色侍人?况且关心之言罢了,我就不信你听不出来?”

云燕徊开怀大笑,“仙儿你好不经逗。”

对上她气鼓鼓的脸,他双眸含情认真无比,“若对象是仙儿,我以色侍你又如何?比起贵为仙子的你,帝君这个身份并不高贵。我只是一介凡人,倘若哪一日你当真要离去,我也毫无办法。但我不会放弃,我会去寻你,我云燕徊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桃苏借着害羞,垂眸躲开了那道灼热的视线,生硬地转了个话题,“你吃的这些菜看起来都没滋没味的,要是换成麻婆豆腐和酸菜水煮鱼,保证能吃得香。”

云燕徊闻言扬了扬眉,“这是什么菜?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吗?那可能是东陵国没有吧。”桃苏思忖道:“我依稀记得好像是在凡间界吃过,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云燕徊:“能让仙儿念念不忘的必是美味珍馐,若有机会我也想尝一尝。”

他眸中泛光满怀期待,却不知后来寻遍了人间界也寻不到这两道菜。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而这顿饭终究是没吃完就被半道跳进来的人打断了。

云燕徊遇刺,血液溅开湿濡了镜面,天地再次震动起来。

桃苏兴奋不已,盼着封印松动好逃出生天。

可封印是动了,却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被撕裂,除了黑洞扩大增加了些视野外,便再无其他改变了。

她失望不已。

按说这血量已经够多了,不光铺满了整个镜面,连镜子后头都沾满了。

也许普通的血根本不行……那心头血呢?

不,心头血不能轻易尝试。云燕徊他只是个凡人,若不小心噶掉她还没逃出去,就亏大发了。

不能慌,还是得从长计议才行。

桃苏压制住急切的心,在云燕徊重伤苏醒时哭得柔肠寸断,“小帝君,你疼吗?”

云燕徊苍白着脸轻轻摇头,“仙儿不必担忧,我不疼。”

桃苏抽噎拭泪,“是我没用,关键时候竟然救不得你……”

“不要这么说自己。”云燕徊一着急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极力安抚她,“仙儿莫要自责,此事与你并无半分干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桃苏抬起哭得通红的眼,“可我是器灵啊,但凡能有点用,你也不至于会受这样重的伤。”

她抽噎着拭泪,“你看我没了主人就什么都不是,连本体都催动不了,只能被封印在这方世界里眼睁睁看着你……呜呜呜……”

云燕徊心中难受,“仙儿你莫哭了,哭坏了眼睛我会心疼。”

桃苏却道:“这一次是你运气好,若再有下一次怎么办?你难道还要让我再袖手旁观?你不是答应过要长长久久伴着我的吗?这让我如何能信?”

云燕徊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不停地轻轻抚摸镜面,“仙儿,我……”

桃苏捂着胸口软软跪坐在地上,怔愣半晌,忽然道:“小帝君,你来做我的主人吧。”

云燕徊下意识反对,“不行,我怎么能做你的主人呢?我们互敬互爱,怎可凌驾于一方之上?这对你不公。”

桃苏软软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你若打从心底里爱重我,又怎会凭借这层关系凌驾我之上?”她咬了咬唇,“还是说……成为我的主人之后,你会欺负我?”

云燕徊看着桃苏的眼睛愣了片刻,脑子里胡乱闪过许多奇怪的画面,脸上噌的就烧红了。忙不迭道:“我自然不会欺负你。”

桃苏:“那便是了。况且,只要让我的本体妄殊认你为主,我便能脱困,出来与你长相厮守了,必要之时还能护你安全。”

云燕徊眸光骤亮却仍有疑虑,“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桃苏嘟嘴,“不委屈,反正我又不会真的叫你主人。而且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遭难,却什么也做不得,那才叫委屈呢。”

“仙儿……”云燕徊感动得眼角湿润,“那我该如何才能让仙器认主?”

桃苏思索良久忽然皱眉,“糟糕,我好像连这个也忘了。”说着脸又苦了下来。

云燕徊见状忙道:“你先别着急,云氏密库里留有老祖的手札,待我伤好些便去翻翻看,里头说不定就有能让仙器认主的办法。”

“嗯,那你要快些好起来,不要让我担心。”

在云燕徊看不见的角落里,桃苏长长吐了一口气,露出一丝恬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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