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几个摊子破破旧旧地摆在街边角落,倒是走起来感到有些阴森森。
马车不便走此路,川希辰把金安公主的令牌给了车夫,让他先在城外等着,自己则绕小道过去汇合。
川希辰边走边扫视周围的环境,他很是疑惑。
这个点不晚了,平日里这街上热闹得很,而这会街上却只有几摊商贩。
一个没注意与路人撞上。
瞧去那人身上散发的气息阴沉沉的,散发披在脸上,看不见脸,且两眼无神,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显得格外怪异,甚至有些恐怖。
那人径直向前走,好巧不巧撞上川希辰。
他正走神,懵地看着他肢体不协调地往后走。
川希辰捂住左肩捏了捏,方才那人用了力,明显是故意的,撞了人连句道歉也不说,小声骂道就离开。
他心里暗骂这人有病?
看着那人衣衫褴褛的背影感到不安。
以为他是故意撞自己好趁机顺走身上的钱包。
他摸着自己的束腰带,发现钱包还在,但摸到一封不过巴掌大的信。
定是方才那人故意与自己相撞借机塞入的。
川希辰觉得奇怪便绕到巷子里。
打开一看,字迹美观,但书信上的墨似乎没干。
川希辰只是粗略浏览,信中明显的字眼是关于川御烽的,内容的大致意思就是将军大人在郊外遇敌。
信中没有写到是何人来信,也没提到敌人是谁,只是求转达让南渊王府派人去救人。
此事有蹊跷,川希辰思索片刻,决定先去南渊王府。
宫城的几个门也跟着被关了,大门周边小门也被封住,为了进去费了不少力,又是施法又是使轻功,飞到上空差点因为走神摔个狗吃屎。
动静倒是不小,把城外巡逻的兵卫引了过来。好在施法成功,川希辰没有被那些人抓住。
川希辰轻手轻脚地溜进去,本要去找马车,正好撞见要出城的段倾朝。
段倾朝探出窗,把川希辰叫了过去。
“你们怎么在这?”川希辰毫不客气地扒开车帘钻了进去。
“永乐公主下令将皇城和宫城的城门关上,现在想出去也只能等。”段倾朝说,“目前只有皇城的侧门开着,我看两边也被封住,你又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你会飞?”
段倾朝笑着,但川希辰被他怎么一说给愣住了。
“我是穿墙进来的,殿下信吗?”
突然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川希辰尴尬的笑着。
段倾朝认为他是在开玩笑,配合道:“那等有时间你再穿给我看看?”
川希辰还以为他看到自己施法,好在没有露馅。
他从袖子里掏出信递给段倾朝看。
“这信哪来的?”段倾朝默读一遍信,问。
川希辰双手比划着,道:“我走了一条没封的路,然后走着走着就有人撞了上来,这应该是那人塞给我的。”
段倾朝打算先去愠王府,但川希辰却觉得应该先到郊外支援。
“段忆宵不会随意关闭城门,她这么做一定是预料到什么。”段倾朝让手下掉转车头。
“什么意思,公主是想拦住我们?”
段倾朝点头道:“应该是,本王问过,永乐公主只交代关闭城门,而你却道皇城封路,很明显是有人有意将你引到某处再将信给你,为的就是让我出城。”
马车颠簸行驶一路,到了愠王府门口,从门外看就见里头跟进了贼一样乱。只见傅穹星满身伤痕累累的,瘫坐在门口,手捂着腿上的伤,血流止不住。
地上都是血迹,看起来极其血腥。
“这是发生了什么?”川希辰跑上去查看傅穹星的状况。
腿上的伤伤势较大,傅穹星几乎是站不起来。
由于失血过多,他神志不清,见川希辰走了过来就胡言乱语起来:“敌人闯进密室,对面人多,打不过。”
他支支吾吾说了一些,川希辰虽然听不懂傅穹星在说些什么,但那些词多多少少能拼出可靠消息。
洛煜上前扶住受伤的同伴,那人意识清楚,小声道:“我们埋伏在后院打算把他们拿下,没成想对方人多,且有弓弩在后排袭击我们,正面打不过,敌人从左院墙角逃走,现在去追应该是追不上了。”
川希辰眉头紧皱,又问:“对方多少人?”
那人气喘吁吁的,费力地抬起手比了个九来。
守夜的侍卫只有五个,他们一夜没闭眼多少有些疲惫,五对九只然是打不过的。
段倾朝问需不需要去叫多些人来,川希辰摇头道:“九个,还好。”
皇城又莫名得以能让人通行。
川希辰声称自己绕近道去左门堵着,实则是跑的角落里施法瞬移过去。
正门关着,敌人只能从那出城,南渊王的车在后头追着,打算来个两面夹击。
在周围守门的军官见川希辰突然蹿了出来,误以为是敌人,长枪抵住他,问他是何人。
川希辰掏出将军府的令牌。
军官眼见是镇国将军府的人便放下戒备。
“几位问个事,方才可有见过马车驶来?”川希辰客气问道。
为首的军官摇了摇头回去站岗。
确定对方的马车还没出城门,川希辰掐指一算,念着:“快了,快到了。”
川希辰在城楼楼顶站着等了许久,总算听见马蹄声。
从高处仰视着,只见到两辆马车崩来,却迟迟不见南渊王的马车。
他拔出长刀等着劫车。
眼看敌人马上出城门,川希辰单手撑着栏杆翻了过去,直直坠了下去,手中还握着长刀。
驾马的人察觉不对,想着赶忙牵住马,没成想反应过慢,马头被川希辰手中握住的刀捅穿,痛得失控向右撞翻另一辆马车。
两辆车,四匹马,九个人,都摔在一旁。
守城门的军被这场面吓得连连后退。
川希辰牢牢抓住刀柄,却被马重重撞在一边,咳了口血。
他抹了抹脸,转头望向远处,心念:怎么还没到?小爷我快上天了。
“小兄弟,挺厉害的,爬得这么高跳下来,命真大还没死。”男人扯出压在马下的腿,站起身来挥刀朝川希辰走来。
川希辰紧握拳头,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左手藏在身后,手上还攥住提前准备好的符纸。
男人见他半死不活的,打算一刀下去了解了川希辰。
锋刃马上刺入自己的眼睛,川希辰抓住时机蹲下躲过一刀,转到那人的身后抬腿将人往墙上踹。
[天术,雾烟同起,风火助我。]
念下法咒后,突然一阵大风在川希辰身边卷起,接着就是雾气盖住周围一片,朦胧中亮起微微火光。
守卫第一次见这稀奇玩意,以为是鬼来了,个个都聚在一块。
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川希辰的法力逐渐削弱,指尖的火光慢慢暗淡下去。
敌人见风小了些,猛地拉起弓把箭射了出去。
川希辰觉得背后一凉,箭马上就将脑袋射穿。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甩来撞开箭,刺向敌人的左肩。
“啧,太慢了。”川希辰转头看向驶来的马车,小声说道。
消耗了不少法力,他早已精疲力尽,见段倾朝来救援,川希辰缓缓倒下。
余江楚使劲往前冲,一个飞踢把为首的敌人踹飞,手抓住川希辰的胳膊将它往后拽。
“别全杀了……”川希辰道。
余江楚点头,撒开手大步流星地奔向敌人。
他眼疾手快,敌人来不及挡住就被他那力大无穷的拳头打倒。
一个接着一个,躲不过,速度太快真的躲不过。
敌人眼看打不过,都举起手中的利器自尽了。
血渗进路面,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川希辰右手撑着墙,看着眼前六个敌人拔刀自尽。
“死了?话都还买问明白呢!”余江楚踢着尸体,他蹲下身扯下敌人的面罩,摸索一阵发现那些人颈后都有相同的纹案。
“看起来像是一种花。”
段倾朝上前查看,道:“是文肃馆的暗兵,这个刺青绝对错不了。”
突然身后的门卫把门打开,烈日下一队兵进了城门。
领头的是个女人,披风扬起,表面看起来妩媚却高冷许多,她骑马慢慢地经过城墙。
黑马踏过敌人的尸体,女人牵住马在前头停了下来,冷着眼看着段倾朝,道:“二哥,你果真在此。”
女人正是永乐公主段忆宵,外人口中那个带兵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女人。
“不用谢了,要谢就谢卜靖吧。”段忆宵道,“看来你们抓‘贼’很不顺利呢。”
永乐公主与宫内其他三位公主不同,当同龄的富家女子都在学琴棋书画时,她就跟随川家人上战场。
川希辰早听闻她是先帝最看好的皇女,瞒着全朝百将扮男装随军远征,新帝继位后才公开身份。
段忆宵曾与川御烽有过军事上的交集,川希辰多少都知道关于她的传闻。
不过第一次见到她,确实同外人所说的那样高冷无趣。
两人交谈中,川希辰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那位公主。
她生的英气十足,飒爽的姿态看得人不禁敬仰几分。
段忆宵注意到他,指着川希辰问:“那位是?”
段倾朝转过头去,正好见他靠在墙角歇息,于是招手叫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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