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煜直勾勾地盯着川希辰看,尴尬道:“二公子,没想到你,扮女装还挺合适……”
“请问你哪只眼见我女装合适?”川希辰脸黑得像个锅底,怒瞪着对方。
虽说妆造已成,但要想接近卜央还是不易。
段夏妍突然拍拍手道:“看来又需要本姑娘出手相救啦。”
“你有办法?”段倾朝问。
段夏妍自信点头,带着川希辰和余江楚就走:“你们在这里盯着,剩下的交给本姑娘,回来再找你们收钱!”
余江楚挠头道:“原来还要收钱,难怪会帮忙。”
春香楼的老鸨外号莲姨,是个上了年迈的女人,骨子与皮生的好看,但岁月不饶人,慢慢从花魁的位置退了下来。
段夏妍曾在生意上帮过她,二人关系也不算差。
莲姨性格冷淡,但人聪明且好说话,段夏妍两三句话就说通了事。
她知道段夏妍什么意思,毕竟韵夏阁办事自己需要配合,至于客人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她也不打算多管。
将段夏妍打发走后就领着川希辰上了楼。
进厢房前莲姨还特地嘱咐几句。
“我不希望房间里会有血,到时候文肃馆来找人我也会说是你们带走的,你们做的事你们自己担责,懂吗?”莲姨道。
两人识相地点点头,然后就跟着进了房间。
厢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昏黄的烛光下,只见那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桌前,他手持酒杯,轻轻摇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醉与忘我的神情。
他衣冠不整,苍苍白发凌更是乱不堪,整个脸都像是被烈酒烧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卜央见来了人,瞬间来了兴致,抬手指眼前二人问莲姨:“这俩姑娘挺漂亮的啊!给我的吗?”
他打量着,倒是瞧不出川希辰有什么问题,只是眼色瞥过余江楚,倒有些失了悦,“这姑娘壮实得……别有一番风趣。”说罢他又自顾自放声大笑。
川希辰且是胆战心惊,心想这人醉成这样会不会察觉到自己是男扮女装。
莲姨叹口气,轻手轻脚地出去。
卜央推开靠在左肩的木凳,腾出空位示意二人挤过去。
川希辰顿感到恶心,但还是强忍着坐过去,只是一靠近手边的玉镯又气了不一样的反应,红丝密密麻麻聚了上来。
他确信卜央身上流着归月魂的灵气。
余江楚胆子大,装模作样扑了上去,用着捏紧的拳头捶在卜央胸口。
卜央抬胳膊搂着他的肩,倒了杯酒就要他喝下,余江楚毫不客气接过酒一饮而下,又抢过酒壶倒满杯杯酒打算灌醉他。
卜央的几个手下在楼梯口守着,里厢房近,若是直接出手引来那几人又不好得手。只是给余江楚使了个眼色,示意要他想法子将卜央灌醉。
男人注意到川希辰不悦的脸色,上手拽住他个胳膊往前靠,嘴里念着:“你也喝酒,来喝。”
川希辰皱着眉,看着他递上的那盏酒水,难免挤出一个笑来。
余江楚夺过酒杯,发嗲道:“大人这酒我替他喝罢。”
卜央见川希辰没什么好脸色转头过去和余江楚笑笑,颤着手又把酒杯倒满,邪笑般叫他喝下。
好在他酒量较好,连喝了八杯也没一点醉意。倒是将卜央灌醉得失去理智,扯着川希辰的裙子就把头往前凑。
好在他抬起胳膊肘将那人抵住,一股子浓浓的酒味往他脸上贴,川希辰不得推倒他。
卜央没了动静,也许是醉昏去。
眼看时机已到,川希辰紧抓提前藏在袖子里的白绸带。余江楚起身去踩住卜央的腰,川希辰扯出绸带就想要把那人的双手捆起来。
但人家可是是文肃馆馆主,有的是实力,就是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之下,他依然能够敏锐地感知到身边悄然弥漫开来的阵阵杀气。
他本能地反应,身体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腿,动作迅捷而有力,随即,一脚猛地往川希辰的肚子上踹去,力量之大,让空气都仿佛为之震颤,川希辰的身影也随之猛地一晃。
川希辰往后倒,后脑勺重重撞到凳子,没出血,但这一撞撞得头昏眼花,眼前空荡荡的一片,他踉跄地站起身。
余江楚眼疾手快,出手定住了那人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卜央推不开,手脚忙荒之将一旁的置物架撞倒,上面的花瓶一同落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阵突如其来的动静,原本在外守候着的侍卫们听到这异样的声响,立刻警觉起来,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猛地推开厢房的门,冲了进来。
然而,当他们看清屋内的情景时,都不禁愣了一下。
只见那壮实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卜央的肩上。
侍卫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
余江楚嗲声嗲气哭着:“官爷您也太不小心了罢,将这只精美花瓶打碎阿娘要骂我们几日呢。”
川希辰见状也跟着配合哭起来,低头抹泪,夹着嗓子道:“大人若是不喜欢小女子也不至于对我大打出手啊。”
卜央还想挣扎,被余江楚粗大胳膊卡住脖颈。
那几个侍卫并无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觉得他们突然闯入扰了他的兴致,他们面面相觑,又纷纷退下。
卜央是真被掐晕过去,二人磨蹭着将他捆住,叫他动弹不得。
“怎么带走?”川希辰低声问。
余江楚过去把窗开了条小缝,摆手说:“从这出去,他们察觉不到的。”
正当他们要把卜央带走时,房门又被打开,为首的侍卫,眼神犀利如炬,一进门便察觉到了屋内不寻常的气氛,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为首的侍卫心中一凛,他知道此刻容不得半点迟疑。一蹬地,手中的长刀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往川希辰身上砍,又把他扑倒在地上。
他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已力不从心。长刀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川希辰的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物。
川希辰忍着巨痛想要推开这人,可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毒气迷了心智。
他用尽全身力气抓起矮桌上的木雕往那人脑袋砸。趁着他防备大为松懈之时,猛地一抬腿,那侍卫被狠狠地踹飞了出去,直至门外才重重地摔落在地。
“来人,抓刺客!”被踹飞的侍卫仅凭最后一丝理智唤来了人。
可他们进厢房一看,只剩满地狼藉,屋内的酒味与腥味融合在一起,顿时叫人作呕。他们去窗边查看时,二人早就带着卜央逃离了现场。
川希辰被带回韵夏阁时,已然昏厥过去,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得乌青,透露出一种病态的虚弱。
“这是怎么回事?”段夏妍闻声而来,瞧见川希辰卧在长椅上那副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不会是……”
一想到此,她不由担心起来。
洛煜摸了他的脉象,环胸说:“无有大碍,他只是中了毒罢。在下知道这类毒,名为话柏散,中此毒之人几个时辰之内将陷入假死之中,要论恢复也至少两日的时间。”
段倾缓缓地走上前去,心中带着一丝忐忑,他轻轻地探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川希辰的鼻息,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细微的波动。
“那把他带回王府养伤。”
段夏妍犹豫半刻,低呼道:“也罢,我叫人去备车,你们从后门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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