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倾朝在堂屋等了许久还没等来川御烽,下人接二连三给他倒茶,段倾朝想拒绝但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着茶杯陷入沉思。
侍女觉得是自己服务不周到,赶紧去把川希辰叫来。
川希辰累着身子,像是失了魂般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坐在一旁。“又怎么了?”他看上去很是不耐烦,卧在椅座上。
“将军大人怎么还未回府?方才那侍女给我倒了一杯又一杯茶,都快喝饱了。”
“一回城就进了宫,这个点也该回府了。”川希辰指着远处正门,“喏,这不来了嘛。”
段倾朝在堂屋等了许久还没等来川御烽,下人接二连三给他倒茶,段倾朝想拒绝但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着茶杯陷入沉思。
侍女觉得是自己服务不周到,赶紧去把川希辰叫来。
川希辰累着身子,像是失了魂般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坐在一旁。“又怎么了?”他看上去很是不耐烦,卧在椅座上。
“将军大人怎么还未回府?方才那侍女给我倒了一杯又一杯茶,都快喝饱了。”
“一回城就进了宫,这个点也该回府了。”川希辰指着远处正门,“喏,这不来了嘛。”
川御烽还没来得及把盔甲卸了就来见段倾朝。
进屋第一眼就见川希辰那六亲不认的坐姿,一股无名火拥入心头。川御烽对着川希辰怒吼:“瞧你坐成什么样,赶紧起开!”
川希辰被吓得丢了气质,没了方才那副傲娇样,乖乖起身往段倾朝边上的位置坐端正。
训完川希辰后,川御烽又变了副脸去面对段倾朝:“让殿下久等了,有何事来寻在下。”
川希辰私底下阴阳怪气地模仿着川御烽的话。川御烽就算听见了也不敢动嘴骂他,毕竟段倾朝还在这,正所谓家丑不外扬。
川希辰仗着南渊王护着便对着川御烽嘲笑。
川御烽忍着,语重心长道:“陵术,要么小点声,要么别在这待着。”
意思就是让川希辰赶紧滚,滚越远越好。
段倾朝一边笑着,一边劝说川御烽莫要生气。
“算了算了,您还是说正事罢。”川御烽摆手道。
段倾朝把最近收集的情报告知了他,只等川御烽一个回应。
川御烽爽直道:“直接去浔川堵着,或者说比愠王早出城在路上捉人,过去多月,这件案子还是尽快了结较好。”
“对方兵力多少?”段倾朝问。
“永乐公主的线人传信言,在城外守侯着的士兵约有四百,不算多,将军府出兵五百即可。”
段倾朝本怀疑消息的可靠性,但想想是镇国将军府办事倒也放心许多。
“我也要去!”川希辰突然积极叫道。
他眼巴巴地看着川御烽,希望他能同意。
“去哪?你倒是留在府上,那也不准去。”川御烽打发着,巴不得川希辰回屋去,免得帮上倒忙,“你不懂兵略战术,去也算是给人添麻烦。”
川希辰应付似地点点头:“那我整日在府上也不怕憋出病来。”
双方答应四日后夜间在通化门做准备。
川御烽想着先回房休息,就让川希辰去送送段倾朝。
“殿下,这几日我可能没法去王府了,估计又得被禁足。”川希辰没好气道,一整张脸写着丧气。
段倾朝轻拍他的头道:“那是你活该,今日是我在场才没让将军大人揍你,哪天我不在了你就等骂吧。”
川希辰揉着头把段倾朝送出门。
川肃昀还在将军府住着,等过许久才回灵云,府里下人忙上忙下把房间收拾干净。即使他们做得再好也避免不了老爷子一顿唠叨:“我之前离开时就说过,府里的房间每隔两日都需打扫,这几间屋内虽无人居住,但灰尘积满地,蝉虫在此肆无忌惮爬行,你们又怎能看得下去……”
下人们都不敢吱声反驳,生怕说错话又是川御烽劈头盖脸一顿骂。
川希辰路过东院就见此情景,偷乐着打算悄悄溜走。
没成想还是被人看见。
他们看见川希辰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纷纷给川希辰使眼色,让他过去帮忙堵着老爷子的嘴。
川希辰摊手回应,让他们自己想法子。
最右边的侍女无奈地将手放在身侧,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方,又比划了个五。
川希辰明白是什么意思。
五块桂花糕,他很快点头答应。
川希辰大步向前走去,排排站着的下人都投来希望的目光。
“爹,他们还有活要做,别耽误了侍人的时间了。”他打住老爷子的唠叨。
川肃昀见此也没再为难他们,让下人们去把该干的事做了。
眼看那些人得救了,川希辰也得赶紧离开,否则下一个就是自己。
他迈开腿想着悄咪咪地溜走,但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逮住川希辰叫住他。
“你怎的不学学子诺?成天到处跑,去金安公主那儿闲逛就算了,还跑去南渊王府找麻烦,你看看你……”
终究躲不过亲爹的一套说教,川希辰心不在焉地听着唠叨。
“把我的话但耳边风?”川肃昀沉声怒道,手按着眉心不停念叨,“没一个省心的。”
川希辰赶忙上前给老爷子捏肩:“爹,和气生财,不生气不生气,你倒是想想,我往商会和王府跑不也是为了联络两位殿下嘛,大哥总说公主不好,韵夏阁能给将军府送情报不也有我一半功劳。”
川肃昀见此也懒得数落他。
别家的公子年纪快二十了,个个文武精通,至少不会添乱,别家纨绔子弟都有家主管教才得以收收性子,川希辰这种从小没怎么管控才惹得他这副性子。
好在随他母亲武艺高强且医术精明,但一来盛都就变了副样,成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
被段夏妍拉着出去逛,隔三差京城某处巷子街头烧一次,就是路过也逃不了罪。
川希辰仔细瞧了瞧老爷子的脸,问:“爹,您干什么去了?这才修炼不过一年就变得如此年轻。”
川肃昀虽年长但样貌看起来与川希辰差不多年轻,六年前还是皱纹满面,且皮肤干燥,川希辰很难想象他这几年都去干了些什么。
“长生不老的秘籍岂是你能知道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川希辰小声嘀咕着,“怕我把您活给撬了?那还真是高看我了。”
老爷子捏着川希辰的耳朵,止住他嘴里传来的啰嗦。
川肃昀道:“灵云神鲤湖周边有片无人居住的林子,清静无灾,是修仙的好去处,我携观阳庄的神功秘籍去修炼,现已事成大半,习得秘法与高阶炼丹之术,算得上半个神人了。”
川希辰眼里冒着金光,激动地盯着老爷子道:“我也想学!”
“没得商量。”川肃昀一把推开他,“你都拥有灵蛇给予你的医术,还学别的作甚?”
老爷子不打算说多,怕川希辰又给他找麻烦,心想赶紧走人。
川希辰顿时想起什么,有几分疑惑,那几本观阳庄的鸿武心丹秘籍不应该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吗,怎的在老爷子哪?
时隔四日,川希辰瞒着府里人偷溜出府,虽不是一次两次,但躲过后院的眼线也费了不少劲。
段夏妍早在韵夏阁等候他。
川希辰见她一副趾高气昂模样瞧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公主,下回直接同我大哥说一声罢了,你也是知道我出趟门不容易啊。”他从腰带抽出信件递了上去,“喏,你要的税单我给抄了一份。”
段夏妍伸手接过,倚着门仔细翻看了起来。
“甚好。”她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怎么来的?将军大人怎会轻易叫你碰上这些机密。”
川希辰淡淡道:“我只是和他说一声公主要问各商市的税费,他便同意我抄一份给您,我记得这份税费也是尚书府送来的。”
“嗯。”段夏妍笑得意味深长,“本姑娘再托你件事,听闻我皇兄今日出城配合将军大人活捉愠王,你去瞧瞧是怎的一回事。”
“不去。”川希辰早就察觉没什么好事。
若是让川御烽遇上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公主,您这不诚信为难我嘛。”
段夏妍似乎有了些小心思,她晃着手里的信,又说:“要是让将军大人知道长蝶县主领你去燕园时烧了一看金樽古树,会是怎样的想法。”
川希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这个女人威胁,虽有不甘,却不得不妥协。
盛都东外城只有两条出城的路,川希辰为了不撞上军队,只得走小路入林。
林子的道路异常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想要沿着这条道路往高处走也费了不少劲。
周围树木茂盛,枝叶交织在一起,黄昏下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只洒下点点光斑。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林子里黑漆漆一片,看不清迹象。
川希辰施了些小法术在指尖燃起微微火光。
本来五月天就容易下雨,地上满是积水坑,脚往水里踩,鞋脏了,裤子也被溅起的水花弄湿。
川希辰抱怨着心中的不满。
那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为了方便探路,川希辰费力往高处走。
但越往前越觉得不对劲,叽叽喳喳的声音纷纷传入耳里。
倒是新奇,林子里一只鸟都没有,又怎会有其他动静,若是风在作响,可这个点并没有起风。
川希辰接着灵敏的双耳察觉到树上有动静。
是蛇还是虫?都不是。
声音不像,倒像是人的声音,树上有人。
不确定是敌是友,川希辰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冷静穿过树林表现得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等会跳下去压住那人的身体,将他打晕,记得要活捉。”
“压死了怎么办?”
“压不死,也不至于被压死……”
川希辰平淡在周围徘徊,实则将树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即使他们再轻声细语也躲不过川希辰那对顺风耳。
很明显对方的目的是自己,还要活捉。
他假装着迷路,兜兜转转在附近探听情报,却无法收到任何可靠消息。
两人跟傻子一样在树上探讨夜宵吃什么,发工资了要存着还是花掉。
川希辰听无语了,停下脚步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骤然听见树上的两人开始行动,据川希辰判断,那两人应该是从前头的树转移到自己身后的参天大树。
越来越近,敌人的频繁做小肚子。
沙沙声疯狂响起,那两人生怕川希辰听不见。
川希辰做足准备,快按捺不住要拔刀了。
突然一个庞大的身子跳下,川希辰找准时机翻滚躲开。
手掌被石路擦伤破了皮,小石子尖尖一角刺进肉里,血不止地流。
“嘶……”川希辰忍着痛抬头往上看。
块头大的敌人重重摔在路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应该是有两个人吗?另一个去哪了?
还有个个头高的就在川希辰头上,只不过他没看见。
川希辰谨慎往四处张望,始终没发现第二个敌人的身影。
正当他仰头往上看时,一只手往川希辰脸上袭来。
即将碰到额头时,挽春从腰间爬至后颈,一声刺耳的吼声止住敌人的行动。
敌人被挽春临时形成的青色法阵击飞。
趴地上的那位踉跄起身,缓过来就见自己同伴莫名其妙飞出去,心急如焚,调整好状态面对川希辰。
川希辰紧盯二人,眉头紧皱,似乎察觉到什么。
敌人的穿着与前些日子在城东见到的那几个丹沃手下一样,虽有异处,但从打扮来看不像是中原人,看着更像是北漠人。
该不会是被盯上了?自己的身份被泄露给丹沃了?
川希辰担心起来,要是被丹沃人盯上可麻烦了。
他急中生智,认为不应该跟他们在这里耗太多时间,敌方目的还没确定,又怎能暴露能力。
不过他们并没有要取自己性命,搞不好是打算绑架自己威胁将军府。
总之不能再猜下去,得赶紧离开这片林子。
正当挽春想要冲出去咬住对方时,川希辰里面用手抓住他的前身。
“别冲动,我现在没兴致跟他们打。”
“干甚么?”挽春扭头凝视川希辰。
川希辰低声道:“你助我探路,先离开这片林子,这里哪都是树,施展不开,闹了灾火才惨。”
说着他便往丛林深处闯去。
敌人在身后拼命追赶,但他似乎不擅长在林间行动,更何况是在黑夜,敌人很快追上来。
挽春急忙地指挥着:“右拐就能闯出去了,你小心些那里似乎是个小山崖。”
“什么叫小山崖?跳下去会骨折吗?”
眼看敌人马上要抓到自己,川希辰奋力往前冲。
好不容易闯出林子却发现前面是行道,川希辰脚踩在巨石上一蹬,心无杂念往上跳。
另一边,段倾朝领着五十号人劫住愠王的路行,将士们围着敌人的队伍,将对方牢牢困在圈里。
愠王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南渊王府的人不会轻易杀了自己。
他示意手下将弓箭对准南渊王。
段倾朝戒备地往后退几步,将士护住殿下免得受了伤。
一阵尖叫声吸引了众人。
川希辰从山上一跃而下,往队伍这个方向下来。
他轻功好,并没很快摔下去,往低处望了望,一眼看见段倾朝在前面。
段倾朝下意识伸手去抓住川希辰的手腕,猛地将他拉下来。
敌人看傻眼了,失神将箭射偏了出去,对准着川希辰。
箭直直往空中发射,正中川希辰的左侧肩。
真该死,川希辰今夜就不应该穿件素衣白裤出门,在山上蹭脏了裤子,现在还被箭伤到,鲜血不止地流,染红衣袖一大片。
突然一阵痛袭来,左侧肩被疼得难以活动,忍不住痛重重往段倾朝身上扑。
当灵蛇在灵蛇主附近不远时,灵蛇将分担灵蛇主受到疼痛的一成。挽春就盘在川希辰胳膊上,莫名迎来痛感才发觉他中箭了。
“陵术,你怎么过来了?”段倾朝见那箭戳中眼前人的要害,多少有些心急。
川希辰的弱点是双肩,即使摔倒擦伤也能痛不欲生,更别说中箭这种刺肉的伤。
他实在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将箭折断。
挽春见状赶紧默默施法给予他治疗。
缓了缓,痛感虽减轻不少但鲜血依旧不止。
“没什么大碍了。”川希辰喘了口气,“这是在作甚?”
“那位便是愠王。”段倾朝指着对面那个面上带疤的中年男人道。
现在场面僵持着,双方都静等着对方先动手。
看样子对方已被包围了。
而段倾朝一直在与愠王谈判,却怎么都说服不了那人。
川希辰躲在段倾朝身后止血,准备好后起身向前走去。
他小声在段倾朝耳边低喃着:“浪费时间,不如一起上好了,殿下您一声令下,我便能立刻将那人的首级带来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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