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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 16 眼泪

“管道、盥洗室、蜘蛛、公鸡!那个该死的家伙还有地方藏吗?”这是西里斯昨天傍晚傲慢又不屑的的发言。

“所以,伟大的猎手们,成果如何?”第二天的午餐时间,我盯着这张英俊却笼罩在阴云里的脸,忍着笑问。

整整一上午,我们的课程都是错开的,根本没时间碰面,直到现在才有时间说上话。

眼前这几个男孩挫败地耷拉着脑袋,他们用蜘蛛试过了——那些蜘蛛一靠近城堡,尤其是管道和二楼的盥洗室,就焦躁得像被施了跳舞咒,但是盥洗室的入口——他们声称已经翻遍了,还是没找到。

波特开始说胡话了——我就当是他一晚上没怎么睡觉胡说八道好了。

“唉——说不定我们可以爬进管道里找找呢。”他咕哝着说,声音有点含糊。

“行啊,试试呗。”西里斯显然也累了,又无精打采地挥了挥魔杖,公鸡尖锐的叫声瞬间从水晶球里蹦发出来。

“你们问过桃金娘那双黄眼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吗?”

西里斯嗤笑一声,“别提了,那幽灵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在那儿,一会儿说在这儿...”

卢平苦笑一下,“还总是突如其来地放声尖叫...”

“那你们一开始是怎么问到桃金娘她的死亡细节的?”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波特立刻咧开嘴,佩鲁姆飞快地瞄了一眼西里斯一眼,卢平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又迅速压平。只有西里斯,面色瞬间冷得像冰窟,警告似地环顾了一圈。

“哦,马尔福,”波特憋着笑,努力摆出一副严肃面孔。“这事儿,我们谁也不许说——我们发过誓的。哦——让它成为掠夺者永远的秘密。”

我狐疑地打量他们一眼,这肯定跟西里斯,并且是跟他的面子有关。

掠夺者——那封新闻稿的署名,原来就是指他们啊。

我的目光在西里斯和波特他们之间转悠,有点兴奋了,“那掠夺者还招人吗?”发生什么有损西里斯颜面的事情啦?

波特立刻笑得更开了,露出一口白牙,卢平他们则笑着望向了西里斯。

西里斯冷笑一声,灰眼睛锐利地看向我,语气斩钉截铁,“哦,现在只招死人。”

不说就不说嘛——说不定我会有机会问桃金娘呢。我轻哼一声。

而就在今天晚上——哦,我们约好今天晚上,等波特魁地奇训练结束吃完晚餐后,就再到盥洗室找找线索,问问那个唯一的证人。

————

“我就说暖和的温度有助于保持平和冷静吧。”我扬了扬眉,偏头望向身边黑色头发的男孩——我们刚刚结束我们今天的大脑封闭术练习,正慢悠悠地从禁林边缘转回城堡。

傍晚的寒意已经悄然降临,冷风吹动着他额前一丝不苟的黑色短发。雷古勒斯与我并肩走着,即使在散步,他也习惯性地保持着一种布莱克式的优雅仪态,肩背挺直,步伐沉稳——这一点他和西里斯既像又不像,西里斯的姿态会比他更加懒散放松。

他比我略高一些,侧脸的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清晰而柔和。听到我的话,他微微侧过头,“但还是我赢了。”他慢悠悠地说,嘴角勾起难得的、带着小小得意的弧度。在魔法造诣上,我们两个向来是谁也不服谁的。如果加上西里斯,那很好,我们三个可以开一个魔法辩论了。

“哦——”我拖长了音调,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那又怎么样呢?我可是知道了你的一个——”

“莉娅——”他立刻出声打断,声音里带着窘迫,表情很无奈,我当然不会错过他耳尖上泛起了一点点红晕。

他微微蹙了下眉,带着点警告意味地看了我一眼——但这份警告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看来,实在没什么威力。

我才不要停呢,多难得的机会。

“一个大秘密——哇哦!巧克力!cocoa storms,lover forms!”我随口编了两句短诗,笑嘻嘻地凑近了一点,“谁要收到你的巧克力呀?快告诉我!”

是的,我在对雷古勒斯施展摄魂取念时,看到了他在看做巧克力的食谱的记忆碎片,瞬间联想到二月的情人节!哇哦!这绝对是个大发现。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定定看着我的笑脸,里面混合着羞恼。我依旧笑得灿烂,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

“唉!我不说就是了!”看他似乎真要恼了,我立刻乖巧地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眨眨眼,我们继续向前走。

雪地上很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走了几步,我眼珠一转,又故意用轻快又响亮的声音嚷嚷,“哇!爱情的小鸟!”

雷古勒斯立刻停下,转头瞪向我,眉头紧锁。

“我没提巧克力呀!”

他不理我,快步走开,我连忙追上他,又故意逗他,“爱情的小鸟!cocoa storms,lover forms!”

他越走越快,我笑着小跑着追上去,“雷尔,我不说了——真的——不骗你——”晚风把我的声音吹得有些断续。

“砰”的一声。

很好,生活总是充满教训!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有积雪,哪怕只有一点薄薄积雪的小路上也不要跑。

我双膝重重地磕在地上,双手下意识撑在冰冷湿滑的地面,刺骨的寒意和瞬间的钝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一时竟有些爬不起来。

就在我撑着地面,咬着牙想慢慢站起来时,一道火红色的影子带着风卷残云般的气势猛地冲到了面前。一双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和惊人的速度,几乎是把我整个人从地上猛地提了起来!

那动作带着一种毫无顾忌的粗鲁和急切,力道大得甚至让我踉跄了一下——

绝不是雷古勒斯。

我愕然抬头,心脏因为惊吓和疼痛还在狂跳,视线撞进了一双明亮的、此刻正燃烧着复杂情绪的榛子色眼睛——关切之下,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和……怒气?

“…波特?”我惊讶地叫出声,因为突如其来的狼狈和被他这样蛮横地抓着,我的脸颊瞬间滚烫。

他不是应该在魁地奇球场吗?怎么会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男孩没有立刻回答,他紧抿着唇,下颚线绷得紧紧的,眉头拧成一个结。目光快速而锐利地扫视我全身,似乎在确认我的伤势。

“呵,马尔福,在这种鬼天气追着人跑?你有把你的脖子当回事吗?还是说斯莱特林都喜欢在雪地上表演杂耍,给格兰芬多当乐子看?”他的语气冷硬,声音也硬邦邦的,似乎确认我没大碍后,紧绷的怒气找到了宣泄口——嘲讽我。

“我...我没事。”我试图站稳,他仍抓着我的胳膊,非常用力,哪怕隔着厚厚的冬衣,我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种不容挣脱的力道。

我的心跳得更乱了,一半是摔的,一半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怒气的态度弄懵了。

试着悄悄把手抽回来,他却抓得更用力了,我们靠得很近,他身上混合着青草、汗水和魁地奇皮革护具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悄悄抬眼看他,和衣着厚重的我不同,他穿着单薄的火红色的魁地奇训练服,胸膛却仿佛在冒着热气,头发被寒风吹得像倔强的黑色火焰,背向脑后,露出光洁开阔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脸上用一种冷硬的表情看我,但那双眼睛却因为怒气显得更加明亮......我竟然有点走神了。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像是不满我的走神或者其他什么的),然后猛地别开脸,避开了我的视线——

这时我才注意到站在几步开外的雷古勒斯,他脸上的窘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布莱克家族特有的、冰冷的漠然,灰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情绪,下颌微微抬起,带着一种近乎傲慢的平静。

“雷尔。”我有点惊诧,下意识走向他,但波特却拽住我的胳膊——

“哈!看看这是谁?我们尊贵的小布莱克先生。怎么不继续像个受惊的嗅嗅一样在冰上逃窜了?”他立刻带着敌意和挑衅地嘲讽。

“波特先生,”雷古勒斯很平静地看着我们,声音带着那种慢悠悠的、仿佛谈论天气般的腔调,却字字清晰,“我不指望一头习惯了在泥地里打滚的蠢狮子能学会平静地说话,但至少也该学会不要多管闲事。”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冷淡地扫过我,“我和莉娅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最后一句,他问得轻飘飘的,但却足够厉害——

波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比他的魁地奇队服还要鲜艳几分。雷古勒斯似乎精准地戳中了什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用更激烈的言辞反击,但那股被堵住的愤怒让他一时语塞,只能更用力地攥紧了我的胳膊。

他还来不及放出一些狠话——

“詹姆斯·波特!”一声带着怒意和焦急的男高音穿透了寒冷的空气,像鞭子一样抽了过来。

我们三人同时转头。一个高年级的男生,穿着和波特同款的火红色魁地奇队服,正从魁地奇球场的方向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他火红的短发在寒风中狂舞,脸上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愤怒——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本吉·芬威克。

“梅林的胡子!你疯了吗詹姆?!”芬威克冲到近前,胸口剧烈起伏,目光锐利如刀地扫过我们三个,最后钉在波特身上,“训练!我们还在训练!你像个中了夺魂咒的游走球一样突然就从球场消失了!我们所有人都在天上冻得发抖等你解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

波特抓着我的手似乎僵了一下,但他没有立刻放开。他梗着脖子,脸上那份怒气,在队长质问的瞬间,他的气势弱了,“我...我告诉过卡拉多克我要离开一会儿。而且——”他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陡然拔高,

“她摔倒了!”波特抬手指着我,带着一种刻意强调的“严重性”,“就在这!你看!很严重!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甚至夸张地示意了一下我沾满雪渍、姿势还有些狼狈的样子,好像我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似的,甚至那双明亮的榛子色眼睛望向我,“配合一下”,他仿佛在说。

“呃……是……是的,”鬼神使差地,我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甚至下意识地微微蹙了下眉,仿佛膝盖真的很痛,“我……好像扭到了。”我不敢看雷古勒斯瞬间投来的目光,只盯着自己沾了雪的袍角。

天啊,我在干什么?配合他撒谎?还是……在享受他为了留下而编造的这个蹩脚理由?

那位魁地奇队长最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临走前狠狠地剜了波特一眼,显然完全无法理解怎么忽然对“当个绅士”产生了如此不合时宜的热情——哦,波特提出要“当个绅士”,送我去医疗翼。

雪地上瞬间只剩下我、波特,以及旁边仿佛一座散发着寒气的冰雕的雷古勒斯。气氛尴尬得几乎凝滞。

我低着头,不敢看雷古勒斯。膝盖的疼痛感似乎因为心虚而减弱了,但内心的煎熬却更煎熬了。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怒意和不解——他讨厌波特,更想不明白我怎么会配合他。

“你回休息室吧,”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冷,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去医疗翼帮你拿药。”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甚至都不看我一眼。但却还记得我的习惯——我不喜欢去医疗翼看病,这是小时候生过太多病导致的习惯,一般都是能逃就逃,不能逃最好赖掉。

我呆呆地望着他,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迅速融入暮色,又消失不见。一种沉甸甸的失落感突然毫无预兆地攫住了我,像冰冷的雪水渗进心里,比膝盖上的钝痛更清晰。刚才为了波特那点悸动瞬间被一种茫然的空虚取代。我……好像搞砸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呃…我们走吧?”波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轻轻拉了拉我的胳膊,表情似乎带着点小心翼翼,又有一丝胜利后的雀跃,示意我动身。

我的视线落在雷古勒斯消失的方向,低低地“嗯”了一声,机械地挪动脚步,

身边的男孩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

其实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粗神经。

他脚步慢了下来,侧头仔细看着我,我努力不要做出那么难过的样子,勉强笑了笑,但他刚才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淡了下去,抓了抓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那个……要不,”他提议道,声音比刚才放轻了些,仿佛带着点哄劝的意味,“我把扫帚带过来,带你飞回城堡?嗖的一下就到了,比走路快多了!”他夸张地做了个飞行的动作,似乎试图活跃气氛。

我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却没什么力气,“会被费尔奇抓到,然后关禁闭的...”

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停下了脚步,

“嘿,”他转过身,挡在我面前,迫使我不得不抬头看他。他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一点,那张带着少年人英气的脸离我很近。

清了清嗓子,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眼神依旧很亮,“事实上,我会一点疗愈魔法。真的!虽然……嗯……可能不太熟练。”他飞快地补充道,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窃笑,“如果你不担心你的骨头被抽掉或者不小心多长出一根脚趾头的话,”他故意用一种极其夸张、带着点滑稽的担忧表情看着我,“我可以帮你看看伤势?省得去听庞弗雷夫人念经了。”

“哦,你知道庞弗雷夫人总是喜欢唠叨——”他随即就挺直腰板,下巴微微抬起,眉头紧锁,模仿着弗雷夫人严肃的腔调,声音刻意拔高,

“波特先生!我警告过你多少次!魁地奇不是玩命!还有你,马尔福小姐!淑女就该有淑女的样子,在雪地里奔跑是极其不体面且危险的!现在,把这杯难喝的药水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他双手叉腰,努力维持着威严的表情,但嘴角已经忍不住开始抽搐,似乎就要破功笑出来,又悄悄观察我的表情——

我嘴角刚要弯起,心底某个一直被压抑的角落却猛地被戳中了,那句堵在喉咙里很久的话,不受控制地溜了出来:

“我很害怕事情会发生改变。”

我的声音又酸又涩,带着连自己都猝不及防的颤抖。话音刚落的的瞬间,汹涌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模糊了波特近在咫尺的、带着愕然表情的脸庞。

他脸上的笑容和刻意做出的滑稽表情瞬间僵住了,仿佛被施了石化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俏皮话挽回局面,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只发出一声短促而干涩的“呃……”

“改……改变?什么改变...”他像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语无伦次的,“马尔福,其实改变也是好的啊...你看...我们魁地奇战术也是得多变的,不然就会被对手钻空子了...”

他在胡说什么啊?

“哇”的一声,我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抱住膝盖,在空旷的冰天雪地里嚎啕大哭起来。

好像堆积在心里的事情像开闸的洪水,全都失控了。

每一次听到西里斯用刻薄的言语形容“那个家”,每一次感受到雷尔眼底压抑的失望,我就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友谊,我们三个一起长大,在那些难得被沃尔布加允许的夏日午后,在阿尔法德舅舅那间洒满阳光、堆满古怪收藏的书房里......我们分享着同一个童年。

我记得唱片机流淌出的旋律是如何包裹着我们,西里斯会随着节奏懒洋洋地打着响指,雷尔则安静地坐在钢琴凳上,指尖偶尔无意识地敲击着琴键。我们分享同一块滋滋蜜蜂糖,为了一本漫画书争执,又在阿尔法德无奈的目光中和解...

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这紧密相连的丝线断裂了,我和他们不再相关...仅仅是这个念头闪过,就足以让我坠入一片冰冷的虚无。

为什么时光可以匆匆带走所有人,为什么我们要向前看?

而每次阿布或卢修斯谈论“清除泥巴种”、“纯血的荣光”,胃里都像塞满了冰冷的石头...

甚至看见傲罗,就担心下一刻会听到某个麻瓜出身巫师家庭遭遇不测的消息,而自己只能像一尊麻木的雕像,藏起所有不合时宜的惊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更害怕如果我表现出和西里斯同样的“离经叛道”,阿布、卢修斯还有纳西莎会像沃尔布加对待西里斯一样毫不犹豫地放弃我,像丢弃一件有瑕疵的收藏品,曾经沃尔布加他们也那么疼爱西里斯......

可又害怕,如果不反抗,会不会有一天也潜移默化地变成自己所厌恶的那类人,能够对别人的死亡波澜不惊、甚至理所当然的...马尔福?

“别……别哭了?嘿……真的……别哭了……”他小声又无措地重复着,像个坏掉的八音盒,只会播放这一句,我哭得更大声了。

“噢,好吧...你哭也没事...”他似乎有点慌张,蹲在我身边,“就是...小声点哭吧...别到时把嗓子哭哑了...”他试图用很轻松的语气,“你知道寒假结束之后,我的嗓子变沙哑很多吧,你知道我寒假的时候的声音吗?我妈妈说这就像被门夹了脖子的鸭子在叫,你哭可别哭的太大声了,不然以后声音变难听了,可没地方哭去...”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毫无逻辑的话。

我有点哭累了,也哭够了,抽抽噎噎地抬起头,瘪着嘴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寒假的声音是怎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唉,你不哭啦?”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很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我生气地瞪着他,下一秒——一个巨大的、晶莹的鼻涕泡却毫无预兆地从我的鼻尖冒了出来!

我们两个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泡泡——

“哇——”我立刻把脸死死地埋进臂弯里,爆发出更惊天动地的哭声。

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丢脸事情吗?

“哎!莉娅!莉娅!别哭了,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发誓!”

骗子!他肯定看见了!

“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绝对不骗你。”他信誓旦旦。

我轻轻抬头,透着泪光看他——他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拼命往上翘!他在偷笑!

我再次悲愤地把脸埋下去。

“我保证我不笑了!真的!我发誓!”他急急保证,“我要是再笑,就让我...让我魁地奇比赛永远输!”

这个誓言对于一个魁地奇狂魔来说,分量够了。我默默吸了吸鼻子,悄悄用一只手摸索口袋,想找手帕擦擦鼻子,却空空如也——今天没带!更想哭了,只好偷偷用袖子蹭了蹭鼻子。

“好了!我已把刚才那两分钟从我的脑子里彻底删除了!”他宣布。

我抬起头,红着眼睛盯着他,“刚才发生什么了?”

他嘴巴一咧,似乎又想逗我,“刚才有一个特别——”

我恼怒地瞪圆了眼睛。

“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立刻改口,语气斩钉截铁。接着,他的手非常自然地伸到我面前,指尖轻轻地将黏在我湿漉漉脸颊上的几缕发丝挑开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我感觉脸颊的温度以燎原之势飙升。

“快扶我起来啊!”我假装恼怒地嚷道。

他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扶我起来。

“...有...有没有手帕...”鼻子堵得难受,我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窘迫极了。

“什么?”他没听清,下意识地凑近我。

“手帕!”我不得不提高了一点音量,脸更热了。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没...没有。”又看了看我红红的鼻子,他犹豫了一下,竟然傻乎乎地伸出手臂,“要不,用袖子擦擦?”

“走开!”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一把拍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前走,膝盖有点刺痛,我猜应该是破皮了,没什么大碍。

“喂!等等!”他追上来,“你腿还疼呢!”

“这件事不许告诉西里斯。”我没有回头看他,闷闷地说。无论是摔倒的狼狈,还是嚎啕大哭的丢脸,尤其是...他...

但身后传来他一声轻笑,“哈!感觉回到了二年级,天文台那次,像不像?”

“什么啊?”我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大哭过后的沙哑。

“二年级啊,”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追上我,“当时你也哭了,还威胁我不让我把那件事告诉西里斯。跟现在一模一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又轻轻笑了。

“我当时没哭。”我否认。

“你哭了啊,”他坚持,语气竟然带着点怀念,“当时你的头发也是这么糊在了脸上...”他的目光落在我脸颊上。

我的脸颊瞬间发烫,像火烧到一样,偏过头,迅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头发,确定什么都没有。

我们静静走了一小段路,四周仿佛只剩下靴子踩雪的吱吱声。暮色更深了,城堡的灯火在远处温暖地亮起。他忽然清了清嗓子,像是酝酿了很久,声音带着点不自在的认真,

“嘿,奥瑞莉娅,”他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姓氏,“你说...我们这也算认识...呃...吵吵闹闹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语速有点快,似乎在给自己大气,“就别‘波特’、‘马尔福’地叫了吧?怪生分的。你可以...嗯...不用叫我‘波特’了。”

认识?吵吵闹闹?这么多年?

我猛地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看他,像是在看一个突然长出了妖精耳朵的巨怪。

作为和他有“这么多年交情”的主人公之一,我深刻怀疑我们经历的不是一个时空。

一年级的时候,除去我和西里斯打招呼,而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我们唯一的一次交流就是在那间空教室,他恶声恶气地警告我不要妨碍他们的“伟大计划”。

二年级?二年级的时候他对我也没有过好脸色呀。我给他送糖果,他大声嚷嚷说我们这么阴险,指不定会在里面下毒!

至于其他时候?他是指变形课坚持不懈地把我变好的纽扣变回甲虫,在看到我傻楞的表情后毫无歉意地跟西里斯一起闷笑,还是指在草药课拔出曼德拉草后,故意把那个哇哇大哭的小东西扬到我面前吓我……以及其他数不清的、充满格兰芬多式“活力”的恶作剧?

我上下打量着他,火红色的队服衬得他身姿挺拔,乱糟糟的黑发下是神采飞扬的脸,高挺的鼻梁,和此刻因为期待带着点傻气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和一种近乎天真的莽撞...

好吧。他真该感谢他自己大多时候都像个天真得只知道傻乐和恶作剧的、精力旺盛的男孩,以及我的生活实在无聊,不然他一定会被我划入“头号讨厌鬼”名单。

我毫不留情地开始细数着他二年级的“丰功伟绩,没说一件,他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一分,最后只剩下尴尬地挠头,这让他的头发更乱了。

“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试图用他一贯的、大大咧咧的方式翻篇,“人要往前看嘛!”

“哦——波特,”我抱起手臂,故意板起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西里斯没有告诉你吗?我、心眼儿比狐媚子的指甲盖还小,最记仇了。”

他似乎真的茫然了一瞬,但随即,那点属于詹姆斯·波特的厚脸皮又来回来。

他咧出一个无比灿烂、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努力睁大眼睛,做出一个极其无辜又乖巧的表情——这个样子让他看起来...有点该死的可爱?

“没有!绝对没有!”他信誓旦旦,语气夸张,“西里斯亲口说过,马尔福小姐是霍格沃茨最大方、最仁慈、心胸最宽广的人!她有着斯莱特林罕见的、金子般的好心肠——她会好心地原谅所有人!特别是那些...嗯...年少无知犯下小小错误的家伙!”他的眼神看起来真诚无比。

这绝对是他在麦格教授办公室练出来的本事!

我心底的郁结又消散了一点,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那...好吧——”我故意拖长了调子,装作勉为其难地松口。

他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瞧!西里斯说得太对了!奥瑞莉娅·马尔福是世界上最好心的人!”他宣布,很得意。

“是的,蒙利弗。”我微笑着看他。

他瞬间石化,笑容僵在脸上。几秒后,才发出一声怪叫,“你怎么知道我的中间名的?!”

“这很难吗?”我挑眉反问他。

“拜托!千万不别这么叫我!”他夸张地搓着胳膊,“只有我妈妈气疯了要揍我的时候才会这么喊!”他随即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一个愤怒的女声,“詹姆斯·蒙利弗·波特!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在客厅试验你的新粪蛋!滚回你的房间去!炸了天花板我也不管!”

我被他逗得咯咯直接笑,“我以为你的家人都会无条件地顺从你,随便你做什么呢。”

“好吧,大多时候是这样的。”他耸了耸肩。“说真的,奥瑞莉娅,”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我能这么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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