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在二楼女生盥洗室的门口,我站在冰冷的石墙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斗篷的边缘。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由远及近——西里斯和詹姆斯。西里斯双手插在口袋里,步子迈得又大又懒散,带着一种特有的傲慢。
詹姆斯在他旁边,头发被风吹得更乱了,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正压低声音对西里斯说着什么,嘴角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古怪的弧度。西里斯毫不客气地用手肘给了他的肋骨来了一下,他才收敛了些,但那笑意似乎还憋在眼底。
“嘿,奥瑞莉娅!”他率先看见了我,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带着他惯有的热情。他咧嘴一笑,头发似乎更乱了点,目光飞快地在我脸上扫过,“看来……和某位‘尊贵的小布莱克先生’达成和解了?”
他的声音很轻松,仿佛只是在调侃。
我轻轻点了点头,忍不住露出笑容。西里斯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的脸,脚步顿住,眉头蹙起,“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他走近一步,灰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关切?“被巨怪揍了?还是...雷古勒斯那家伙?”
“他们吵架了?”他又困惑地看向了詹姆斯,仿佛在寻求旁证。
“不是。”我立刻否认,下意识地避开了西里斯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就是下午的魔药课,我熏到了眼睛。”我低着头,声音有些含糊。
西里斯显然不信,眼睛里的探究更深了。詹姆斯眼疾手快,一把勾住西里斯的脖子,力道很大,把西里斯勒得踉跄,“嘿!‘布莱克警长’,”他笑嘻嘻地打断他,“收收你那套审问的把戏!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儿,忘了吗?我们昨晚可是把这儿翻了个底朝天!”
他转向我,语速快了些,“彼得身体不舒服,先去医疗室了,莱姆斯被麦格叫住了,马上到。”
他熟练地推开了盥洗室吱呀作响的门——里面光线很昏暗,一股潮湿阴冷混合着陈旧水管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最里面的隔间传来一阵阵伤心欲绝的抽泣声。
“又来了……”詹姆斯小声咕哝,脸上露出“毫无新意”的无奈表情,显然对桃金娘的反应习以为常。
他又好奇地看着我紧张但又算镇定的表情,“你不害怕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紧张,但是我相信我的判断。”我指的是关于蛇怪需要继承人唤醒的推测。
西里斯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詹姆斯则带着点格兰芬多式的自得,他立刻笑嘻嘻地大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成为朋友——我们同样自信!”
我轻快地笑了笑,西里斯撇过头不看我们两个,直接对着盥洗室深处提高了音量,声音有点不耐烦,
“桃金娘!别嚎了!关于那双黄眼睛,今天能确定一个靠谱的吗?再仔细想想!我们带了新玩意儿来帮你‘回忆’!”
他晃了晃口袋里的“尖叫水晶球”,身体却像避开瘟疫一样,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小半步。
盥洗室里的哭声猛地一滞。一个透明的幽灵迅速冲了出来,她幽怨地抬起头,透过厚厚的镜片看向我们,目光像黏糊糊的水藻一样,在西里斯的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哭声里立刻掺进了一种矫揉造作的、近乎炫耀的腔调。
“又是你们?”她的声音尖细飘忽,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怨气,“为什么总来打扰可怜的桃金娘?我已经死了!死了!”她情绪激动起来,身体变得半透明,像一团灰色的雾气在隔间里飘荡,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那双可怕的大黄眼睛!就在那儿!”
她猛地指向天花板角落一根锈迹斑斑的排水管,“瞪着我看!就在那里!”说完,她甚至抽泣着,用半透明的袖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眼神似乎若有若无地瞟向西里斯。
西里斯和詹姆斯甚至没对视,只是同时翻了个白眼,动作出奇地一致。西里斯抱着手臂,下颌线绷紧,语气冷得像地窖的石头,
“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下一秒就改口说在第三间隔间门口里。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我说了吗?”桃金娘的表情瞬间变得茫然,手指胡乱地指向另一个方向,“是……是在那个洗手池里冒出来的!对!水龙头里!哗啦啦的水,然后那双眼睛就……”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抽泣,“奥利夫·洪贝那个讨厌鬼还嘲笑我!呜呜呜……不像有些人,虽然英俊,却只会凶巴巴地审问可怜的桃金娘!”她意有所指地瞥了西里斯一眼,带着哀怨的控诉。
我这时候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连卢平都会烦躁了,她说话真的颠三倒四的,情绪还极其不稳定。
我们被她指得团团转,从天花板到水池再到隔间门口,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检查了,除了陈旧和污垢,一无所获。
詹姆斯试图安抚她,但桃金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恐惧和对活人(尤其是英俊却冷酷的男生)的怨恨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哭得更加凄厉混乱。
西里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压的、即将爆发的烦躁,“桃金娘!用你那进水的脑子好好想想!别管那个该死的洪贝了!眼睛!最开始在哪!这很重要!”他彻底转过身,后脑勺都散发着“别烦我”的气息。
“重要?”桃金娘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戏剧性的悲愤,“重要有什么用?!我已经死了!孤零零地死在这个又冷又湿的厕所里!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爱我!”
她突然从马桶上飘下来,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流,猛地冲到西里斯刚才站的位置附近(虽然他已经躲开了),指着另一个隔间门口——
“是这里!我想起来了!就是在这个隔间门口!我正对着镜子梳头……那双眼睛……黄色的……那么大……那么冷……”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瞬间,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
“然后……我就死了!呜呜呜……”她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哭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我站在稍远的地方,心脏因为桃金娘反复无常的话语和尖锐的哭声烦躁地跳动着。
目光下意识地跟随着西里斯,最终也落在了那个他正在检查的、最不起眼的水龙头上。它看起来比其他水龙头更旧,铜锈更深,似乎几个世纪都没被使用过。
我下意识走近几步,也蹲下身,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轻轻拂去水龙头基座上的灰尘和水垢。冰凉的触感传来,厚厚的铜锈黏在上面,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你们这些活人,就知道问问题!根本不懂…”桃金娘还在尖叫道,“根本不懂桃金娘的心!只知道利用我!连一个吻都是交易!自私!冷血!”
盥洗室的入口一定就在这里,是我们找得不够仔细吗?
我继续摸着那个铜锈,伸出手时,金属黏在手指上。
随意地拧开水龙头,却迟迟没有出水?!
我急切地奔到其他水龙头,其他的虽然旧,却还是能出水!
“发现什么了?”詹姆斯和西里斯看见我的样子,立刻围了过来,桃金娘的铺天盖地的抱怨还在继续。
我立刻蹲了下来,心脏在桃金娘凄厉的哭嚎和这个惊人的发现中狂跳。冰冷潮湿的地砖透过袍子传来寒意,但我顾不上这些,手指急切地再次抚上那个异常的水龙头基座。
“这个龙头!”我压低了声音,试图盖过桃金娘的噪音,指着那个锈迹斑斑、干涸不出水的龙头,“它拧不开,也不出水!其他都能!”我的声音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发颤。
西里斯和詹姆斯瞬间凑得更近,西里斯二话不说蹲到我旁边,修长的手指直接粗暴地拧动龙头,龙头纹丝不动,仿佛焊死了一般。
他又蹲了下来,几乎趴了下去,手指在龙头基座和周围砖缝里仔细摸索——
有一个蛇形的凸起!极其微小的、几乎被磨平的蛇形凸起!
我瞪大了眼睛,告诉他们,西里斯抬起头,和詹姆斯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找到线索的光芒。詹姆斯挤了过来,掏出魔杖,似乎想试试什么咒语——
就在这时,盥洗室吱呀作响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力道之大让门板重重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连桃金娘的哭声都短暂地噎住了。
四道恶咒的光芒如同毒蛇吐信,撕裂昏暗潮湿的空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射向蹲在水池边的我们!
“小心!”詹姆斯几乎是吼出来的,这真是一个优秀的追球手的反应,他飞快地全力把我和西里斯扑向旁边湿漉漉的地面。
我们三人狼狈地滚倒在地,冰冷的脏水瞬间浸透了半边袍子。
“砰砰砰!”
“轰!”
几道红光擦着我们的头皮和身体飞过,狠狠撞击在我们刚才蹲着的水池区域,那个异常的水龙头立刻发出刺耳的金属断裂声。
而它后面的瓷砖上,碎石飞溅,一道咒语的惨绿色光芒撞在更远的隔间门上,留下焦黑的印记。
埃文·罗齐尔脸上带着快意狞笑着和他身后的三个斯莱特林堵在门口,魔杖尖端仿佛还冒着施咒后的青烟。
“瞧瞧,两只小老鼠在女厕所里刨什么宝贝呢?”罗齐尔拖长了腔调,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在西里斯和詹姆斯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身上,
“马尔福?真是……令人失望的发现。看来马尔福家的教养,也挡不住某些……叛徒的污染?”他刻意加重了“污染”二字。”
“罗齐尔!你这阴沟里的臭虫!”在倒地的瞬间,西里斯的魔杖已快速地抽出握在手中。他低吼一声,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怒,“火烤**辣!”一道红光射向门口。
“障碍重重!”詹姆斯也怒吼着出手,试图阻挡后续攻击。
战斗在偷袭中瞬间进入白热化!
“盔甲护身!”
“除你武器!”
“门牙赛大棒!”
“咧嘴呼啦啦!”
魔咒的光芒在狭窄、潮湿、回荡着哭声的盥洗室里疯狂交织、碰撞、反弹!
碎裂的瓷砖、炸开的水管、喷溅的冰冷水花、被咒语击穿的门板碎片四处飞溅。
桃金娘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在隔间和墙壁间疯狂穿梭,她的哭嚎和咒骂成了这场恶斗诡异的伴奏。
罗齐尔和那个五年级的罗尔、还有和我同年级的埃弗里、穆尔塞伯配合默契,目标明确。
两人火力压制詹姆斯,一人试图缠住西里斯,而罗齐尔本人则像一条真正的毒蛇,目光阴冷地再次锁定了那个被炸歪的水龙头基座,魔杖抬起,显然想毁掉它——他听到了我们说话?
西里斯被罗尔的咒语干扰、动作一滞,眼看无法及时阻止罗齐尔。
那一瞬间,所有的犹豫、马尔福的立场都被抛到了脑后。一种更原始、更激烈的冲动主宰了我——
“除你武器!”我几乎是尖叫着,用尽力气抬起魔杖指向罗齐尔!
一道耀眼的红光精准射出!
罗齐尔的魔杖应声脱手,旋转着飞向半空!
“马尔福?!”他不敢置信的低吼声被爆炸声掩盖了大半,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狂怒和恼恨,埃弗里和穆尔塞伯也施咒的动作也顿了顿,惊愕地看向我。
西里斯抓住这瞬间的空隙,“飞沙走石!”他怒吼着,将积蓄的怒火和魔力倾泻向罗尔,强力的冲击将罗尔轰得连连后退,撞在门框上,魔杖差点脱手。
西里斯接着就看向了我,目光有点复杂,他的脸色极其苍白——显然这一下消耗巨大,我用力地握着魔杖,我知道我一点都不后悔做出的决定。
詹姆那边以一敌二,他灵活地躲开了两道恶咒,那咒语在他身后的石墙上留下一道深痕——这绝对是黑魔法。
詹姆斯刚试图反击,罗齐尔却恶狠狠地抢过罗尔的魔杖——
一道狠厉的恶咒带着破空声,从他手中魔杖射出,并非瞄准我们,而是泄愤般地射向天花板角落那根早已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金属通风管!
“轰隆——哐当啷!!!”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根锈蚀的金属管直接炸断,一大截沉重、布满厚厚锈迹和污垢的金属管子,裹挟着崩落的碎石、灰尘和锈片,带着毁灭性的声势,直直地朝着下方——
正是那个藏着秘密的破旧水龙头基座和周围区域砸了下来!
“躲开!”西里斯的怒吼和我的尖叫同时响起!他猛地扑向我,抱着我向旁边全力翻滚!
沉重的金属管带着千钧之力砸落,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整个盥洗室仿佛都在震颤!烟尘如同浓雾般瞬间弥漫开来。
“咳咳咳……”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西里斯的手臂紧紧护着我的头,他的胸膛因为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我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魔力消耗过度后脱力的颤抖。
烟尘稍散,我们惊魂未定地看向刚才的位置——
那截巨大的金属管彻底砸塌了水池和一大片墙壁,碎石、水管和瓷砖碎片堆积如山。
但令人心惊肉跳的是——
在金属管砸开的巨大墙体破口深处,那个异常的龙头不见了,赫然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直径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通过的巨大管道入口!
入口边缘的石砖很破碎,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陈腐腥臭和泥土湿冷气息的风,正从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缓缓涌出——
整个盥洗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连桃金娘都停止了尖叫,惊恐地捂住了嘴,身体抖得像筛糠。所有的打斗都停止了。
詹姆斯灰头土脸地从一堆碎石后面爬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管道口。罗齐尔他们也忘记了攻击,神情有点震惊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也许他们不知道这个密道是什么,但却本能地觉得它和其他城堡里的密道不一样。
西里斯缓缓松开我,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黑暗的入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凝重和锐利。他慢慢站起身,将我拉起来,手指很冰凉,手臂肌肉似乎在微微颤抖。
罗齐尔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闪过更深的阴鸷和一丝慌乱,他捡起了魔杖,喘着粗气,显然刚才连续的恶咒也让他消耗不小。没有再发出任何怒吼,他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狠狠剜了一眼被西里斯挡在身后的我,最后目光死死钉在西里斯身上,眼神怨毒得能滴出血来。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更是不堪,他们大口喘着气,握着魔杖的手都在发抖,刚才猛烈的咒语对轰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极限。罗尔稍微好一些,但额角也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警惕地看着那个洞口,又看看我们,显然在权衡。
整个盥洗室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我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声、水滴从断裂水管滴落的单调声响,以及那个黑暗管道口散发出的冰冷死寂。
桃金娘缩在一个隔间角落,透明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烛火,连哭嚎都变成了细小的呜咽。
就在这时,盥洗室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可以拔高的呼喊,“詹姆!西里斯!马尔福!你们在里面吗?麦格教授正往这边来!她听到巨响,非常生气!快出来!”
卢平出现在门口,他浅棕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很焦急。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满目疮痍的盥洗室、那个恐怖的洞口,以及双方剑拔弩张、疲惫不堪的状态。
佩鲁姆怯生生地缩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张苍白惊恐的脸,看到里面的景象,尤其是那个黑洞洞的入口时,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麦格教授?”埃弗里失声叫了出来,脸上瞬间褪尽血色,握着魔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穆尔塞伯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地看向罗齐尔。
麦格教授的铁面无私和扣分毫不留情在全校是出了名的,更何况是在女生盥洗室聚众斗殴、使用危险咒语、造成如此巨大破坏...
果然,罗尔在听到这个名字也皱紧了眉头,他飞快地看了一眼罗齐尔。罗齐尔的表情在听到“麦格教授”几个字时僵硬了一下。
“走!”他当机立断,声音嘶哑低沉,恶狠狠地瞪了我们所有人一眼,转身就走,动作依旧带着一贯的的傲慢,却透着一丝仓促。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地跟上,连狠话都忘了放。罗尔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洞口,又阴冷地扫过我们和卢平,也迅速转身离去。
他们一走,盥洗室里紧绷的弦仿佛瞬间断裂。
詹姆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旁边一个没被完全砸碎的马桶盖上,大口喘着气,用手背胡乱擦着额角的灰尘,脸色白得像纸,“梅林的…破洞袜子...麦格真来了?”他有点不相信。
西里斯靠着残破的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和体内翻腾的魔力空虚感。他看了一眼卢平,眼神里是“干得好”的肯定还有深深的疲惫——我们才三年级,根本就没太多魔力支撑我们接连使用高级魔咒。
而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感激地看向卢平,感觉膝盖的刺痛和全身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握着魔杖的手软绵绵的,刚才那记“除你武器”几乎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但好在效果显著...
卢平先快速扫视了一眼那个令人心悸的洞口,瞳孔猛地收缩,随即立刻将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
“麦格教授没来,是我编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快递,带着一丝后怕,
“彼得说看到的景象太吓人,他语无伦次地说你们在打架,盥洗室塌了,还有怪物洞...我只能像这样把他们吓走。你们怎么样?”他迅速蹲到詹姆斯旁边检查他的伤口,又看向我们。
“没……没事。”我摇摇头,声音有些发虚,“就是……有点脱力。”我试着站直,但腿一软,西里斯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但他自己也晃了一下,立刻重新靠住墙壁,抿紧了苍白的嘴唇,显然也在强撑着。
佩鲁姆这时才从门口哆哆嗦嗦地挪进来,目光一触及那个黑暗的入口,脸上立刻毫无血色,身体抖得比桃金娘还厉害:“到……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没事吧……那……那是什么……”
詹姆斯虽然累得够呛,但灰扑扑的脸上还是挤出一个大大的、疲惫却灿烂的笑容,他费力地抬起手指向洞口,“伙计们……我们……我们找到了!那鬼家伙的老巢!”
桃金娘似乎终于缓过神来,她飘到那个破洞附近,指着里面,声音尖细颤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是它……就是它……蛇的眼睛……冷冰冰的……在里面……它还在里面!你们都要死!都要死!!”她尖叫着,再次穿透墙壁消失了,留下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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