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很快到来,回到马尔福庄园,一天晚上,披散着金色长发的纳西莎神秘地走进我房间,她向我宣布一件事——也就是他们给我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
“巫师音乐会?!”我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
去现场听音乐会一直是我的愿望,但我很少提及,只是和西里斯还有雷古勒斯说起过——我知道这基本不可能实现。马尔福家任何一个人都厌恶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在他们看来是低俗,这是一种玷污。
我的房间有巫师界的收音机已经是传统纯血家族里想都不敢想的事了——巫师界的收音机是由麻瓜世界改装过来的,它会定期播放一些巫师节目,我曾经在阿尔法德,也就是西里斯和雷古勒斯的舅舅家里听过,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收音机。
后来卢修斯知道我对这种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的喜欢后,便一直央求阿布允许他送我。
“是真的吗?阿布和卢修斯也会去吗?”我还是不敢相信,纳西莎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柔软,也很暖和,和我常年冰冷的手很不一样。
“是真的。”她似乎也被我的快乐感染,柔和的脸庞同样露出了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很美丽,“早点睡,争取明天有一个好的精神。”
我握着她的手不放,望着她,很多情绪积攒在眼睛里,却很难将我心底的情感表达出来。
阿布不会改变从前固有的想法,卢修斯同样,所以一定是纳西莎从雷古勒斯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可是这其中她所做出的努力我不得而知...但我又那么清楚阿布有多么固执...
在我8岁那年,纳西莎和卢修斯相恋,那时他们正在霍格沃茨就读,一个斯莱特林三年级,一个斯莱特林四年级。之后她便一直拿我当自己的小妹妹照顾...
实际上她确实也有一个妹妹——安多米达·布莱克,我们从来都不会说起她,这是马尔福心照不宣的禁忌——她和一个麻瓜出身的赫奇帕奇私奔了。阿布不允许我提她,纳西莎似乎也当做没有了她这个妹妹。
总之纳西莎就像我真正的姐姐,给了很多我在马尔福庄园的安全感。
我的性格并不柔软,很多话难以说出口——这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我多么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可以无比自然地表达情感的女孩,这样就可以让我爱的人同样感受到我所感到的喜悦和幸福。
但纳西莎似乎明白我所有藏在眼睛里的话,她轻轻笑了,一个吻落在我的额头,她掖了掖我的被角,“晚安,做个好梦。”
生日当天,阿布也不再外出了,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传统,每年我们的生日都是一起过的。我们吃过午饭休息过后就出发到了伦敦西区的一个歌剧院,表面上是麻瓜歌剧院,实际通过魔法通道可以进入巫师专属音乐厅。
当穹顶的魔法星图突然开始剧烈旋转时,十二位乐手骑着飞天扫帚冲进环形剧场,他们深紫色的长袍后襟拖着彗星般的银光——
我一直在音乐快报上见到过他们演出的图片,但图片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现场比较。
观众席爆发出欢呼,我也几乎要站起来和他们一起喝彩,但是包厢里的阿布和卢修斯却只是静静地看着,纳西莎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前排几个年轻的男孩兴奋地高举起闪着"古怪姐妹万岁"的荧光横幅,"《魔法让你神魂颠倒》!"格诺特·格迪恩,那个古怪姐妹乐队的主唱,情绪高昂地用扩音咒宣布了第一首歌的名字。他倒挂在扫帚上拨动骷髅吉他时,空中抛掷燃烧着狐媚子蛋,舞台升腾着五颜六色的魔药烟雾,气氛到达一个帝顶峰,纳西莎适时按住我想要跟着打拍子的手,我默默在心里打着节拍,并不失望。
快乐的秘诀也许就在与大家都心甘情愿地各退一步。
音乐会结束,回到马尔福庄园,我仍然沉醉在古怪姐妹骷髅妆、飞天扫帚吉他、坩埚鼓的表演里,最后那个用魔杖火花替代麻瓜世界的灯光秀的巧思又是多么妙!而矮妖金库乐队这种以使用金币碰撞声作节奏为特色的欢快舞曲同样令我快乐。
如果西里斯他们和我一起来,他一定会和我争辩一番,他会说这样的音乐只有头脑简单的人才会喜欢,他和雷古勒斯沉醉摇滚,但他最喜欢的乐队是古怪姐妹(听说这个乐队经常模仿一个叫披头士的麻瓜乐队进行创作),雷古勒斯最喜欢的乐队却是夜骐挽歌,那种曲风阴郁,歌词经常涉及死亡与神秘学的乐队。
我满腔热情,却知道绝不能滔滔不绝地向阿布他们诉说我激动的心情,本身纯血家族就视公开的音乐会为低俗,而且组成乐队的成员同样是他们看不起的。
但没关系,也许吃完蛋糕之后我可以立刻写信给西里斯他们分享。
纳西莎将蛋糕慢慢端出来,昏黄的烛光摇曳在环绕着我的三个人的脸庞上,每个人的脸庞都显得那么柔和,他们的目光注视着我,向来严肃的阿布此刻眼神也是柔和的,我轻轻闭上眼睛,祈求心底的愿望能够一直实现。
————
临近圣诞节,马尔福庄园更加热闹,几乎每天都是迎来送往。而马尔福庄园每年都要举办的圣诞节派对更是不容出任何差错,纳西莎每天都在忙着安排圣诞节宴会,实际上纳西莎也想把我带着身边教导我——这同样是家族传统。
基本每个纯血女孩在青春时期都会由长者教导着未来如何做好一个家族的女主人,将一个家庭打理得整整有条,如何宴客,如何为人处世...然后再在嫁到另一个纯血家族里将所学理论进行实践......
很难想象我以后会是这样,我装作不舒服,又借口要和雷古勒斯讨论魔咒请多比送我到布莱克老宅。
而布莱克老宅里,沃尔布加同样忙着人情往来——这是西里斯和雷古勒斯难得的松懈时刻。
事实上,西里斯在寒假之初就被关了禁闭,临近圣诞节才被赦免...具体原因我并不知道。
布莱克老宅位于伦敦的麻瓜街区上,它的最大特征就在于年代极为古老,时光的痕迹已经让它褪尽了鲜亮的颜色,墙面上分布着一些微小的真菌,乱糟糟地挂在屋檐下。
一靠近这里,就能感受到整幢府邸及其周围都弥散着一种独有的气息。
这气息与周围的空气迥然不同,它从枯木、灰墙、封窗中飘散而出,阴沉、迟滞、灰扑扑,并且模糊难辨,像瘟疫一样不可思议。
一直身处这样腐朽阴沉的环境,确实给人精神折磨,至少我和西里斯都有这种感受,至于雷古勒斯,我们只在他面前提及一次就识趣地不再提了——他并不喜欢听对沃尔布加不利的话。
而对沃尔布加,越长大,我越害怕她,这种恐惧感仅次于面对贝拉。和贝拉相处,你总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翻脸,脾气反复无常,而沃尔布加,她对待西里斯的方式让我明白她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我简单地向沃尔布加问好后,就端坐在沙发上,克利切向我端来茶水和点心,然后被吩咐把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叫下来。
“阿布最近在忙什么呢?”沃尔布加抿了一口茶,灰色的眼睛落在我身上。
“临近圣诞节,爸爸也许在忙着和魔法部高层走动吧。”哪怕知道只是闲聊,我依然挺直着脊背。
记得六七岁那年,阿布没有时间对我进行启蒙,又因为我和西里斯他们年龄相仿,而我又表现出很亲近西里斯他们的样子,于是沃尔布加的家庭教育里也加入了我。
但是很快沃尔布加对极端主义观念的输出就让我非常难受。如果一个人每天都要被迫接受一大堆自己极其厌恶的理念,他大概率是会被气疯、郁闷坏的。
这个时候西里斯已经隐隐产生了自己的认知,直觉这些“纯血至上”“其他血统其他人都是低劣的动物”的言论不对劲,他开始对布莱克老宅的周边环境表现出了强烈的探索**。
一个成年人看住一个孩子绰绰有余,看住两个孩子也还能做到,而看住三个各有各的想法的孩子就难了。
在沃尔布加要教我们写字时,偶尔雷尔躲在楼上不下来,我则躲到别的房间去,克利切被雷尔拖住,而沃尔布加又要到处找我,我们就这样一个个趁着她不注意溜到伦敦街道上,友谊就在沃尔布加的鸡飞狗跳中建立起来。那时候我们都才六七岁,沃尔布加也远远没有现在狠辣——也许黑魔法真的会腐蚀人的心性...总之那时候我们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后来阿布就为我们找了一个家庭教师,是一个已经没落的纯血家族出身的教师。但她更没办法管住我们,西里斯那个时候就已经颇具恶作剧天分,而那个家庭教师根本不敢下狠手来管我们——我那时候身体情况很差,常常卧病,她总害怕责骂我会让我出什么状况...总之那个教师也被我们折腾得够呛。
后来阿布意识到我们的顽劣,便将我们分开,努力抽出时间教导我,而那时候沃尔布加也已经找到了可以将我们困在布莱克老宅的魔咒...童年为数不多的快乐就此结束...
雷古勒斯很快就下来,西里斯则慢悠悠地晃荡着下来,老橡木台阶在脚下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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