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质疑先一步到来的，是米勒议员的死讯。
米勒议员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在雨夜被人袭击了。大雨冲刷了一切的罪证，哥谭的警察在女人的啼哭声中和群众的议论声中宣布了此案的调查结果。
谋杀案，在这个城市中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发生一次。能够被定义成案件的大部分尸体得到了保留，其余的全被定义成了失踪。
大家都明白的，在这个城市被GCPD定义为失踪，那么潜台词就是死亡。
费奥多尔送完手上最后一单之后，顺手在暗巷里处理掉了最后一批设备。他绕了个圈，并没有先回到面包坊，而是转到了米勒的住所。
先前还保养的相当不错的夫人几乎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起来，她的头发胡乱地在后面团了起来，前方的碎发垂在了身前。女人没有了平日里的光鲜，她只穿了一身浅色的睡裙，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疲态。
费奥多尔敲门前来拜访的时候，米勒夫人露出了一副迷茫的神色。
她已经失势了，原先还愿意好言好语和她相处的男男女女具散，其余的那些所谓的朋友此刻也不愿意伸出援手。
“我没想到……”米勒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她催眠似的防御高塔此刻瞬间倾塌，女人啜泣的声音让费佳心烦，他扫视了一圈，那日米勒穿着的外套此刻挂在不远处的衣架上，看样子对方还没有去查看那个网站。
费佳不动声色将人扶到了沙发上，女人脆弱的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彻底昏过去。他起身走到了架子那边，从上面取下了她的外套，将那个东西物归原主。
女人半靠在费奥多尔的怀里啜泣，她的手紧紧拉着外套。换做是任何人都能够谅解她此刻的心情，毕竟刚刚失去的丈夫，她一个人也没有办法保住所有的资产。
好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慌张地将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出了那个u盘。
她将东西放到了费奥多尔手里，语气慌张，“拜托你了，费奥多尔。把这个东西丢掉，扔到河里或是丢到处理站，总之不要让这个东西留下来。”
女人的脸上是不掩的惊慌，“一定是那些人做的，一定是他们害死了弗莱明。”
他们说的应该是和米勒交易的那群人，或许就是他之前见到过的那些人。那群人不满意米勒的拖拉，所以处死了她的丈夫，以此来恐吓威胁这个女人。
费奥多尔有些怜悯的眼神落在了女人身上，她或许觉得自己将东西丢掉了就能安全，但那些人如果得不到一个答案，自然是不介意处理掉米勒，然后接管米勒议员手下的所有资产和生意。
“我会帮助您的，夫人。”费奥多尔的声音极其温柔，女人抬头看向他，泪水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爆发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她拭去眼泪，声音像是包裹了蜜糖一般甜腻，“那拜托你了费奥多尔，你真的是太慷慨了。”
费奥多尔不希望无关的人卷入他的计划中，自然也包括了柏莎。
他想再去一次冰山餐厅，并不是有多么喜欢，只是想要从中获取一点相关的信息罢了。
然而并没有等他接近冰山餐厅，一些视线就已经锁定了他。或者说是他身上携带的东西，看样子对方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比起这个过程他们更想要直接的答案。
这条路的人流量有些过于多了，并不适合动手。
虽然说哥谭警方大部分时间都如同一个摆设，但不等于他们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也继续保持沉默。
米勒认为将东西转移到了费奥多尔身上她就绝对安全了，很显然对方在确定了前往冰山餐厅的人并不是米勒之后，盯着费奥多尔的视线也少了一部分。
或许明天的头条就是米勒议员的妻子惨死家中了。
他并不关心，又或者说，这样的场面是因为她自己算计出来的结果。
费奥多尔露出了一声短促的笑，他转身走进堆放垃圾的小巷，那些人也很快行动了起来，几乎是在瞬间一拥而上。
巷子里空无一人。
经验相当老到的雇佣兵几乎是一瞬间绷直了神经，他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下一秒带着点笑意的男音在他身后响起。
“在找我？”
他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拔枪扫射，子弹打在金属的物件上发出咻乓的声响，随后几颗子弹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看到男人那双略有些苍白的手持着的枪口抵上了男人的额头。
“真遗憾。”他笑着说：“看样子你们并不是来找我聊天的。”
费奥多尔并没有打算处理这些尸体，毕竟以那些草包的水平，自然也没法发现到底是谁动的手。
他并不担心有人发现这里的尸体，毕竟随处可见的火拼，甚至比起曾经的横滨更糟糕的治安。
会有人为了遮掩自己的失败，并且雇佣其他的家伙来解决他这个知情人士。费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还没等他感慨人类之间脆弱的信任，一道漆黑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
积水因为他高邦靴的踩踏而发出哒哒的声响。那一点微弱的天光没能透过高墙投射下来，来访者整个人被掩盖在了阴霾之中。
“你是谁。”男人问道。
费奥多尔半举起了双手，脸上的表情仍旧无辜：“您是需要一个解释，还是一个答案？”
他在笑，但那种危险的感觉，和每一个被蝙蝠侠送进阿卡姆的家伙一样。
诡异的不安让蝙蝠摸向自己的腰带，里面有足够迷晕一头大象的麻醉剂。
他看着背对着他的男人缓缓转过身体。那是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年轻、美丽、毫无生气。他的呼吸似乎格外轻，哥谭笼罩而下的阴影遮住了他一部分面容，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带着几分兴味。
"哦，我认得你，哥谭的传说。"
阴影笼罩中的人动了动，他抬脚走了出来，不急不缓，似乎只是为了一个答案而来。
“你的目的，你是谁。”他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一字一顿，压迫感扑面而来。
费奥多尔感受到雨滴砸落到他头顶，哥谭下起了雨，雨点逐渐变得密集。雨声似乎要将这里的一切冲刷干净，他依旧是那副表情，并没有被哥谭传说的气场压倒：“先生。”他说，“你需要一个解释，还是答案？”
“一个答案，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是哥谭。”
被变声器干扰的模糊的声音穿过雨幕，砸在了费奥多尔耳中。
他笑了起来，对着蝙蝠侠摊了摊手：“这可真算得上不白之冤了。”
被雨水砸的沉重的衣服挂在他身上，那双眼睛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笑意：“我只是一位可怜的，被迫滞留在这座城市的外乡人，至于为什么是哥谭……”
“诶呀，或许这里孕育罪恶，或许这里秩序颠倒……谁知道呢？”
费奥多尔耸了耸肩，他似乎如他表现得那般无辜。
“你杀了他们。”蝙蝠侠顿了顿，“这是犯罪。”
费奥多尔嘴角的弧度淡下了一点。他来到这里并没有太久，混乱的城市，被食物链顶端无视的规定。
这里甚至比横滨更加混乱，一个孕育着犯罪和苦难的摇篮。
而此刻这个城市最后的底线，正在对他进行审讯。
“奇怪的问题。”费奥多尔放下了手，他摸向了那把被他揣着的□□，“我只是为了自保，这应该很容易能看出来。”他指向地上的人，又指向自己，“至于我，一个无辜的哥谭市民罢了。”
蝙蝠侠沉默了下来，他的手指间已经扣上了蝙蝠镖。
“那些资料还在你手上。”他这句话说的很笃定，费奥多尔也不意外。
拜托，如果连这种小事都查不到，他也不会被称为侦探了不是吗？
“你需要那些资料？”费奥多尔挑了挑眉，蝙蝠侠似乎不再盯着杀人这件事不放。亦或是他需要先获得情报，至于他这个罪犯，待会处理也不是不行。
“米勒的交易，你知道多少？”
费奥多尔沉默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猜。上层的利益交换，只可惜并没有谈拢，加上他阴差阳错的介入，导致了那对白痴夫妻的死亡被提前了。
“你想知道哪些？”费奥多尔反问。
蝙蝠侠似乎在倾听某位的消息，他沉默了片刻：“我需要知道他们联系的线上地址。”
这就巧了，费奥多尔确实带了一个备用的拷贝在身上。不仅是蝙蝠侠急着去阻止这个涉及到跨洲，甚至可能跨国的犯罪交易，费奥多尔对他们嘴里的货也很感兴趣。
涉及到政府官员，除了情报和军火，说不定还涉及一部分这个世界的隐秘。
他对此很感兴趣。
或许能得到一些有趣的小东西，费奥多尔想着，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存储器。
“我们一起后退，我数到10，我就会把这个东西丢给你。”他说着，对着蝙蝠侠挥了挥手里的东西。
左边有个岔口，数到十可以马上钻进去，看起来并不宽敞，对面的义警的装备沉重，不适合穿梭在狭窄的小巷中。
他计算好了所有的退路，开始倒计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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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哥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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