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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嗡——”一声略显滞涩却韵味独特的琴音响起。

那一刻,仿佛不是琴弦在震动,而是她的心弦。他靠得那样近,清冽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一曲磕磕绊绊的残谱终了,姚琴立刻将手抽了回来。

“二爷若无事,我想独自练习片刻。”她垂下眼睫,下了逐客令。

傅云深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唇角勾了勾,“好。”

他起身,临走前又道,“下周,周翰林府上有一场小范围琴会,你若感兴趣,让常嬷嬷备车。”

他竟主动提出了让她再次外出?姚琴心中讶异,面上却不显:“多谢二爷。”

傅云深离开后,姚琴独自坐在琴前,心绪难平。他时而强势逼迫,时而细心体贴,时而血腥警告,时而温存相伴,这种变幻莫测,比单纯的冷酷更令人心惊。

她必须尽快行动。

一周后,周府琴会。

姚琴依旧戴着帷帽,但这次,她是有备而来。她不仅练习了那首《孤鸾照镜》的片段,更精心准备了一首能展现她理解力的冷门琴曲。

琴会上,才子佳人不少,柳如丝竟也赫然在列。她看到姚琴,目光冷了一下,随即又换上那副温婉得体的笑容。

轮到姚琴时,她并未弹奏完整的曲子,而是针对《孤鸾照镜》的残谱,阐述了自己对其中几个疑难指法的理解,并即兴补全了一小段旋律。

她的见解独到,引得主座上的周翰林频频点头。

“姚娘子的理解,倒是别具一格,颇有古意。”周翰林抚须赞道。

柳如丝在一旁笑着附和:“是呢,姚姐姐果然才情不凡。”

琴会间隙,姚琴借口更衣,在回廊“偶遇”了周翰林的一位老仆,这老仆曾在姚琴生母娘家做过事,认得那支玉簪。

她故意抚了抚发髻簪着的玉簪,那老仆见状,眸光微动。

姚琴低声道:“福伯,烦请转告周老,妾身这里,或许有他一直在寻的《溪山秋霁图》的线索,只是……需得寻个稳妥的方式细谈。”

《溪山秋霁图》是周翰林寻觅多年的古画,姚琴也是偶然从母亲留下的旧物笔记中得知可能与某个已败落的家族有关。这信息是真是假尚不可知,但足以作为一个引子。

福伯会意,低声道:“老朽明白。三日后,墨香斋,东家是老爷故旧之后。”

姚琴心中一定:“有劳。”

从周府琴会回来,她心中已有了计较。与周翰林这条线需谨慎经营,不可操之过急。眼下更迫在眉睫的,是傅云深那令人窒息的关注。

他仿佛无所不在。

她抚琴时,他能指出某个音节的不足。她临帖时,他能道出笔锋的来龙去脉。甚至她偶尔望着院中桂树出神,他也能看似随意地提起某种桂花的习性。

这种渗透并非总是强势的,有时更像是一种宣告:你看,我如此了解你,你的一切都在我眼中。

她觉得一种无形的网正在收紧,她必须在他彻底掌控她所有心思之前,找到喘息之隙。

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快。

这日,傅云深过来时,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身上还沾染着些许风尘。

“过两日我要出趟远门,去临州处理一批货。”他坐下,接过姚琴递上的茶,“约莫需七八日。”

姚琴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二爷路上小心。”

傅云深放下茶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我不在时,安分些。需要什么,吩咐常嬷嬷。若出门,让她多带几个人跟着。”

“二爷是担心我跑了,还是担心……旁人来找麻烦?”姚琴在他怀中,声音闷闷的。

“都有。所以,别让我担心,嗯?”他抬起她的脸。

姚琴垂下眼睫,避开他那过于粘腻的目光,轻声道:“我知道了。”

傅云深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直到她呼吸微促才放开。

“等我回来。”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傅云深离开的第二天,姚琴便以“去墨香斋寻几本字帖”为由,带着常嬷嬷和两个傅云深留下的护卫出了门。

墨香斋是城北一家老字号书肆,店面不大,却藏书颇丰,来往的多是文人学子。姚琴戴着帷帽,在书架间流连,常嬷嬷紧随其后,两个护卫则守在店门不远处。

她踱到一处摆放古籍拓片的角落,那里站着一位青衫老者,正是周翰林府上的福伯。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姚琴在一份泛黄的拓片上轻轻一点,福伯微点了下头。

片刻后,姚琴选好几本字帖去结账,掌柜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他一边包着书,一边低声道:“娘子要的《前朝金石录》下册,小店恰巧寻到了,只是需从城外的库房调取,约莫三日后方能送到。”

姚琴心领神会,这是告诉她,三日后,周翰林那边会有进一步的消息。“有劳掌柜,那我三日后再来。”

就在姚琴准备离开书肆时,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哟,这不是姚娘子吗?真是巧啊。”

姚琴回头,隔着轻纱,看到傅云霆摇着一把折扇,似笑非笑地站在不远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她身上打转。他身边还跟着两个狐朋狗友,同样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常嬷嬷脸色微变,上前一步,隐隐护在姚琴身前。

姚琴微微颔首:“傅大少爷。”

傅云霆走上前,无视常嬷嬷,凑近了些,“怎么,我二弟才刚出门,你就耐不住寂寞出来闲逛了?看来他也没把你拴多紧嘛。”

姚琴后退一步,“大少爷请自重。”

“自重?”傅云霆嗤笑,“一个被我休弃,又转头勾引我弟弟的女人,跟我谈自重?”

两个护卫见状,立刻上前,挡在姚琴与傅云霆之间,面色冷硬:“大少爷,请勿为难我等。”

傅云霆看着傅云深这两个心腹护卫,眸光阴鸷了几分,冷哼一声:“好,好得很!傅云深倒是护得紧!”

他盯着姚琴,嘴角扯出一抹笑,“姚琴,你以为攀上他就能高枕无忧了?我们傅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小心……玩火**!”

说完,他狠狠瞪了那两个护卫一眼,带着人扬长而去。

书肆内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姚琴身上,常嬷嬷低声道:“姑娘,我们快回去吧。”

姚琴挺直脊背,在那些目光中稳步走出书肆。帷帽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傅云霆的出现绝非偶然。是他自己心血来潮,还是……有人故意让他知道自己的行踪?难道是柳如丝?

傅云深才刚离开,牛鬼蛇神就按捺不住了。

回到小院,姚琴独自坐在窗前。

她摸了摸袖中那本刚刚买回的、看似普通的书,书页间,夹着福伯递来的一张薄薄的纸条。

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三日后,未时,墨香斋后院。”

她将纸条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三日后,姚琴再次前往墨香斋。这一次,她借口要细细挑选砚台,在店内逗留了更久。趁着常嬷嬷被掌柜引去看新到的徽墨,她悄然步入通往的后院。

周翰林并未亲自前来,接待她的是福伯和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正是墨香斋的东家,周翰林的远房侄孙。

“姚娘子,《溪山秋霁图》的线索……”东家开门见山。

姚琴从容道出母亲笔记中关于那幅画可能流落南方的模糊记载,真伪难辨,但细节丰富,足以显示诚意。

她真正的目的并非卖弄消息,而是提出请求:“妾身别无他求,只望若他日身处困境,周老能看在今日坦诚的份上,给予一二庇护,或是一条离开此地的稳妥路径。”

东家与福伯交换了一个眼神,周翰林爱画成痴,此线索虽渺茫,却值得一赌。况且,助一个弱女子留条后路,于他们而言并无损失。

“娘子放心,此话必定带到。”东家郑重承诺。

姚琴心中稍安,正欲离开,后院侧门忽然被撞开!

傅云霆带着几个家丁闯了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姚琴!果然被我逮到了!我就说你鬼鬼祟祟来这书肆做什么,原来是私会男人!”

他竟一直派人盯着!

常嬷嬷和护卫闻声赶来,见状脸色大变,立刻护在姚琴身前。

“大少爷!休得胡言!”常嬷嬷厉声道。

“胡言?”傅云霆指着那东家和福伯,“孤身女子,潜入后院,与陌生男子私会,人赃并获!姚琴,你这下贱胚子,我看这次傅云深还怎么护着你!给我拿下!”

护卫拔刀相向,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个冷得彻骨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我看谁敢动她!”

傅云深一身玄色劲装,风尘仆仆,面覆寒霜,大步踏入。

他竟提前回来了!

他扫过傅云霆,最终落在姚琴身上,见她安然无恙,眼底的冰寒才稍缓。

傅云霆脸色一变:“二弟,你回来的正好!你看看这女人,你才走几天,她就……”

“闭嘴!”傅云深语气森然,“我的人,轮不到你来过问。”

“你!”傅云霆气得脸色铁青,但在傅云深那骇人的气势下,终究没敢硬碰,带着人悻悻离去。

傅云深这才看向墨香斋东家和福伯,东家连忙上前解释:“傅二爷明鉴,姚娘子只是来询问古籍之事,绝无他意。”

傅云深冷哼一声,并未深究,只一把拉住姚琴的手腕,“回去!”

回到城西小院,房门被傅云深狠狠甩上。他周身戾气翻涌,将姚琴禁锢在门板与他之间。

“我才离开几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下家?嗯?周翰林?他能给你什么?给你离开我的底气吗?”

姚琴手腕剧痛,心知此刻任何解释都可能激怒他,她仰头看着他,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想法。

“是!我是在找退路!傅云深,你把我困在这里,用你的方式对我好,也用你的方式折磨我!外界流言蜚语,你家人的羞辱轻视,柳如丝的虎视眈眈……这些你都清楚!你可曾真正想过,我愿不愿意承受这些?我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的眼泪滑落:“你说你护着我,可你的庇护就像这华丽的牢笼!我怕……我怕有一天你会腻了,怕有一天这笼子碎了,到时候一无所有的我,该如何自处?”

傅云深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听着她带着哭腔的控诉,满腔的怒火像是被冰水浇熄,只剩下一种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所以……你从未信过我?”

“你让我如何信?”姚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用威胁开始的关系,凭什么要求绝对的信任?”

傅云深沉默了。

他凝视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的内心。

许久,他松开钳制她的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姚琴,”他低叹,“我不会腻。笼子也不会碎。给我时间,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让所有人,包括傅家,再无人敢轻视你、诋毁你。”

姚琴靠在他怀中,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偏执。

墨香斋的风波虽被傅云深强行压下,但“傅家二爷为前嫂姚氏与亲兄长当街对峙”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特定的圈子里传开。

姚奉贤是从同僚闪烁其词的笑谈中听出了端倪,当下便臊得满脸通红,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回到家中。

刚进书房,赵氏就抓着一封密信,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

“你看看!你看看你那个好女儿做的好事!”赵氏将信纸狠狠拍在书案上,“我早就说过她是丧门星!当初攀不上大少爷,如今竟狐媚到勾引小叔子!还被大少爷当众撞破!我们姚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姚奉贤颤抖着手拿起信,上面详细描述了墨香斋发生的一切。他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孽女……真是孽女啊!”

“现在怎么办?”赵氏尖声道,“傅家大少爷定然恨毒了她,连带着我们姚家也要被记恨!傅夫人那边恐怕也……我们玉儿和玲儿眼看就要议亲,这下哪个体面人家还敢要我们姚家的女儿?!”

正说着,姚玉和姚玲也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

“爹!娘!外面都在传大姐的事,王姐姐、李妹妹她们今日在诗会上都躲着我,还在背后指指点点!”姚玉哭得梨花带雨。

姚玲也扯着姚奉贤的袖子:“爹,我不管!你快去把大姐抓回来,让她给傅家大少爷磕头认错!不能再让她连累我们了!”

赵氏眸光一狠,抓住姚奉贤的胳膊:“老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必须和那个扫把星划清界限!”

姚奉贤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的狠戾。他一拍桌子:“拿纸笔来!”

翌日清晨,一份由姚奉贤亲手签字画押的 “逐女书” ,被赵氏派心腹婆子,径直送到了城西小院,交到了姚琴手上。

姚琴展开那卷纸,上面冰冷的字句扎进她的心里:“……女姚琴,不守妇道,德行有亏,既已和离,不知检点,竟与夫家叔伯纠缠,致使门楣蒙羞,累及家族……自此之后,恩断义绝,逐出宗族,生死嫁娶,再无瓜葛!姚氏家主姚奉贤笔。”

没有一句询问,没有半分犹疑。在她最需要家族支撑,哪怕只是一句虚言回护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选择了最彻底的方式,将她像弃履一样抛弃,以换取姚家的“清白”。

姚琴身子微微晃了晃,却没有哭。她只觉得心口那块自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空缺的地方,被这最后一击,彻底掏空了,只剩下冰冷的穿堂风。

傅云深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扫过那纸文书,目光阴鸷,“他们竟敢……”

姚琴却缓缓将逐女书折好,收入袖中,轻声道:“也好。如此一来,我便真的……一无所有,也了无牵挂了。”

傅云深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她一点点地放松下来,甚至抬起手,轻轻回抱了他。

对她而言,娘家这条路彻底断了,傅云深成了她眼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浮木。她必须更谨慎、更聪明地倚仗他,同时,也要更拼命地为自己积蓄力量。

她失去了“姚家女”的身份,必须更快地成为真正的“姚琴”。

10.

傅云深说到做到,他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傅云霆安插的眼线,并以铁腕手段整顿了傅家内部流言。

他甚至开始带着姚琴出席一些公开的、他势力范围内的应酬,虽未明说身份,但态度已表明一切。

柳如丝听闻后,气得砸了满室瓷器,却再不敢轻易动作。傅夫人终究拗不过儿子,选择了默许。

姚琴依旧住在城西小院,但心境已不同往日。

她继续与周翰林那边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那是她为自己保留的底牌。同时,她开始尝试着,在傅云深划定的范围内,经营一些属于自己的小事,比如,通过墨香斋悄悄售卖她临摹的画作,积攒着微薄的、完全属于自己的银钱。

傅云深看在眼里,并未阻止,有时甚至会“无意”中提供些帮助。

他依旧偏执,依旧掌控欲强,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除了势在必得,似乎也多了些别的东西。

秋去冬来,院中那株桂树早已花落,覆上浅浅银霜。

姚琴站在廊下,看着傅云深踏雪归来,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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