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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的心事

傍晚的厨房飘着米饭香,季清禾正弯腰从橱柜里拿碗,垂落的发梢扫过手背。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季然。

少年总是这样,安静得像团影子,贴着她的轨迹移动。

“烫吗?”他的声音在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刚过变声期的微哑。季清禾转头时,鼻尖差点撞上他的锁骨,他比去年又高了些,已经能轻易俯视她了。

“还好。”她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些距离,将盛好的米饭递给他,“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然没接,目光落在她被蒸汽熏得微红的指尖上,喉结滚了滚:“姐姐的手红了。”

他伸手想碰,季清禾下意识缩了缩手,笑着打岔:“没事,水汽烫的,过会儿就好。”

少年的手停在半空,几秒后才收回,指尖蜷了蜷,接过碗时指尖擦过她的掌心,像片羽毛,却带着点灼人的温度。

他低头扒饭,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季清禾看着他的发顶,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总爱跟在自己身后,像株需要依附藤蔓的菟丝子,那时他还那么矮,仰着头叫“姐姐”的声音软软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株菟丝子悄悄生了刺,缠绕的力道也越来越紧,连影子落在地上,都带着不肯挪开的执拗。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季然的影子刚好覆在季清禾的影子上,密不透风,像要把她整个人都裹进去。

“然然,你上次跟我说月考,成绩出来了吗?”季然点点头“嗯,成绩出来了。还是第一。”季清禾很开心“我们然然真棒,继续保持。”吃完饭后,季清禾在收拾桌子。

季然想过来帮忙,“不用,姐姐来就行,然然你先去洗澡,然后去学习。”“……好。”

深夜的走廊很静,只有季清禾轻缓的脚步声。她起夜时经过季然的房间,虚掩的门缝里漏出点微光,还夹杂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门。少年趴在书桌上,侧脸埋在臂弯里,手边摊着没写完的习题册,台灯的光晕落在他浓密的发顶,像拢了层柔软的雾。

“怎么还不睡?”她放轻声音,走过去想替他关上台灯。

手刚碰到灯绳,季然忽然动了。他没抬头,声音闷闷的,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姐姐?”

“吵醒你了?”季清禾收回手,“都凌晨了,快去床上睡。”

他慢慢抬起头,眼底带着点没睡醒的红,目光黏在她身上,像只刚被惊醒的小兽,带着点茫然的依赖。“等姐姐。”他说,尾音拖得有点长,“姐姐没回房,我睡不着。”

季清禾愣了愣。以前他确实怕黑,小时候总偷偷跑到她房间门口,说要等她睡了才敢回自己屋。可他现在已经不是需要她哄着睡觉的小孩了,肩膀宽了,喉结也清晰了,说出这种话时,眼神却依旧像当年那样,直白得让人没法拒绝。

“我只是起夜。”她解释道,“现在就回去睡了。”

季然盯着她,忽然站起身。他很高了,站在她面前时,几乎能把她完全罩住。空气里弥漫着少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一点墨水的味道,形成一种让人莫名紧绷的气息。

“姐姐,”他垂眸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怎么会。”季清禾笑了笑,想像小时候那样揉揉他的头发,手抬到一半,却被他轻轻攥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很热,力道却不轻,带着点不容挣脱的执拗。“那就好。”他说,声音很轻,却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一下空气,“我就怕姐姐嫌我烦,躲着我。”

他的目光太专注了,像要钻进她的骨头缝里。季清禾莫名有点心慌,想抽回手,他却松了劲,只是指尖还贴着她的皮肤,带着点微痒的温度。

“快去睡吧。”她转身时,听见身后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少年低低的一句:“姐姐晚安。”

回房躺下后,走廊里的灯光很快灭了。季清禾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总觉得刚才季然攥着她手腕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灼热的触感,像个无声的印记,烙在了皮肤上。

而黑暗里,季然坐在书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刚才碰到她手腕的地方,嘴角慢慢勾起一点极淡的笑意。台灯的光映在他眼底,亮得有些吓人。

他知道姐姐刚才想抽手。

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就像小时候等她睡熟才肯离开那样,现在,他也能等。等到她习惯他的靠近,习惯他的触碰,习惯……再也离不开他。“姐姐,你只能是我的……”语气带着几分偏执。

后半夜季清禾睡得并不沉,半梦半醒间总像是能听见隔壁房间的动静,却又什么都捕捉不到,直到天快亮时才真正坠入梦乡。

再次醒来已是日晒三竿,窗帘没拉严,一道金晃晃的光斜斜切在地板上,照得书桌上那盆绿萝的叶子绿得发亮。她揉着额角坐起身,昨晚那点莫名的心悸还残留在心口,像被晨雾裹着的细刺,不扎人,却隐隐有些硌。

走出房门时,季然已经坐在餐桌旁了。晨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给他周身镀了层柔和的金边,少年正低头用吐司抹花生酱,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全然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模样。桌上摆着热好的牛奶,煎得微黄的荷包蛋,还有一碟切好的草莓,红艳艳地透着水汽。

“醒了?”他抬头看过来,眼底清明,不见半分熬夜的疲惫,像是昨晚那个攥着她手腕、眼神灼热的人只是她的错觉。“牛奶在微波炉里,我刚热过,温度应该正好。”

季清禾应了声,拉开椅子坐下。牛奶杯壁带着温热的触感,她拿起吐司咬了一口,花生酱的甜混着面包的麦香漫开,是他们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昨晚睡得好吗?”她喝了口牛奶,状似随意地问。

季然正把一个荷包蛋夹进她盘子里,闻言抬了下眼,睫毛在晨光里投出浅浅的影:“挺好的。姐姐呢?”

“我也一样。”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吃蛋。蛋黄是流心的,烫得舌尖微微发麻,可她指尖却忽然想起昨夜他攥着她手腕时的热度,比这刚煎好的蛋还要烫,带着点灼人的执拗。

吃过早饭,季然回房写作业,季清禾收拾完碗筷,端着杯温水走过去时,他正对着笔记本电脑上的网课视频蹙眉。桌上摊着的习题册是正版精装的,旁边放着最新款的荧光笔,是她上个月发了兼职工资给他买的。阳光落在他发梢,泛着柔软的棕,侧脸轮廓在光线下显得愈发清晰,褪去了夜里那点隐秘的侵略感,又变回了那个偶尔需要她提点两句的弟弟。

“卡壳了?”她把水杯放在桌边,杯子是前阵子超市促销买的,印着简单的条纹,看着清爽。

季然抬眸,眼里带着点求解的茫然,和昨晚那句“等姐姐”时的依赖重合在一起。“这道概率题的思路不太对。”他指着屏幕上的题目,声音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澈。

季清禾俯下身,指尖点在题目上给他讲解。她离得近,发梢偶尔会扫过他的耳廓,带着点柑橘味的洗发水香,是商场里常见的牌子,性价比很高。季然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那截手腕露在袖口外,肌肤细腻,正是昨晚他攥过的地方。她的袖口是纯棉的,洗得柔软,却看不出丝毫旧相。

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听着她温软的讲解声,心思却悄悄飘远。昨天放学去接她下班时,看见她和同事笑着说周末去看画展,手里拎着刚买的新书,封面是他上次提过想看的作家。那一刻他站在公交站牌下,看着她被夕阳染成暖金色的侧脸,忽然觉得手里那杯买给她的奶茶都没了甜味。

“懂了吗?”季清禾讲完,直起身问。

季然猛地回神,眼底的失神飞快敛去,重又染上那种清澈的依赖:“懂了,谢谢姐姐。”

她笑了笑,伸手想像往常那样拍拍他的肩膀,手快碰到时却顿了顿,转而拿起桌边的水杯:“喝点水吧,盯着屏幕久了,嗓子该干了。”

季然看着她收回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暗色,快得让人抓不住。他拿起水杯,指尖故意擦过她刚才碰过的地方,温热的触感仿佛能顺着指尖一直烧到心里。

“嗯。”他应了一声,仰头喝水时,目光越过杯沿,落在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上。她要去阳台给那盆绿萝浇水,还要把换下来的床单放进全自动洗衣机里——那是之前上大学时打工特意换的大容量款,为了姐弟俩用着方便。

她在刻意避开。

季然放下水杯,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比昨夜在黑暗里的笑意更淡,却带着同样的笃定。

没关系。

这个家不大,两室一厅的格局,阳台的晾衣绳上永远挂着两个人的衣服,冰箱里的酸奶永远是两排,就连遥控器的摆放位置,都刻着属于他们俩的默契。她避不开的,就像他早已习惯了她煮的面要多放半勺盐,习惯了她看书时会轻轻咬着下唇,这些习惯早就融进了日子里,成了拆不开的部分。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落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映出少年低头解题的侧脸。他笔下的草稿写得规整,每一个数字都像是在确认,确认这场漫长的陪伴,只会朝着他想要的方向,慢慢铺展开来。

季清禾原路返回“对了然然,你是下学期上高三对吗?”“嗯。”季清禾点了点头“好,知道了。我去上班了。”季然“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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