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倒是安逸的出乎她意料,只转眼的功夫,就见那小乞丐钻进被窝躺好了。
然后好声好气的,用奶奶的声音问她,“你不睡吗?”
沈宴听到这话觉得有几分好笑,她眼睛扫视一圈,挑眉道:“睡一起?”
况且,明天天一亮就要被拉出去殊死搏斗了,这前一晚她竟然还睡得着,真不想说她是心大还是胸大。
转念一想,到底还是个小妮子,一马平川。
“不然呢,床榻只有一张,难不成你还要睡地上?”宋今禾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不必这么替我考虑,我睡觉很老实的,只需一点位置就够其他都留给你。”
沈宴:“……”
我真服了这祖宗。她是半点没把她当人看。
她就只配睡地上呗?
“我是弯的。”沈宴脱口而出。
“什么?”宋今禾不明白她话中含义,“什么地方弯了?要紧吗?是哪儿受伤了吗?”
这要是受伤了可不成,沈宴可是她的保命符。
沈宴懒得和她解释,干脆脱了鞋袜翻身上床,一把拽过被子替自己掩好。
反正话已经跟她说了,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一开始还未发觉,略挪动身体便扯到后背的伤口,没能忍住嘶了出声。这张漾下手可真狠,这是往死了抽啊!
疼的她额角渗出几丝冷汗。其实她自小受过的伤并不少,可这具身体似乎对于痛觉极为敏感。
“沈宴,你没事吧?”宋今禾看出她不对劲,转头问她。直到肉眼可见的汗珠和泛白的唇色时,她才察觉事态的严重性。
“可能有点事儿。”沈宴那好看的剑眉都拧成了一股绳,深呼吸说着。
这夜怕是不好睡啊。
宋今禾坐起身,掀开被褥,把沈宴轻轻翻过去,便看到她后背白净的衣衫上印出一片鲜红。看来是伤口裂开了。
但问题是,今日那瓶金疮药她用完之后就不翼而飞了。她不过是从浴池跑到大堂集合的功夫,末了发现身上突然空了。
当时她也无暇顾及其他,怕耽搁正事便没再细想。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匪夷所思。
宋今禾:“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
沈宴:“什么?”
宋今禾:“你今日给我的金疮药被我搞丢了。”
沈宴听出她的自责,忽然从身上拿出小白瓶,淡然道:“放心吧,我可不止有一瓶。”
实则她确实只有一瓶,只不过她算准了时间让它回到了百宝袋而已。她哪儿有那么多物资够挥霍的呀。
不过她算是理清楚了,宋今禾就是她触发物资的关键人物,而这个触发的机遇就是宋今禾遇到危险。
只要她遇到危险,系统就会开启机制,逼迫她保护她。
大型人体肉盾,惨绝人寰!天理何在!
但她还不确定,这机制有没有距离限制。
为此她越想越气,转头没好气的道:“小乞丐,我发现我真是欠你的。”
怎么不算呢,这重新活了一次,又要替人卖命。
宋今禾努努嘴,以为她是在恼她把金疮药搞丢了,一双眼睛眨呀眨,也没再反驳沈宴对她的称呼。
她接过沈宴手中的那小白瓶,小手从身后绕过去轻轻解开她的腰带。
沈宴一把揪住那只手,扭头看她,“你做什么?”
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当然是帮你上药了。你现在情况不太妙,这里条件也有限,若不及时处理只怕是会感染,到时就更棘手。”宋今禾觉得她的反应过大了些,只不过是上个药,又不是拔她一层皮。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宋今禾就已眼疾手快把她外衫褪了去,接着又是里衣。白皙的肌肤与那两道伤痕形成鲜明对比,伤口虽不深但也不算浅。
看到这一幕的宋今禾垂下眼眸,眼底渐渐染上一层薄雾。至今还未有哪个人如此待她。可这样一个陌生人,却愿意为她吃上皮肉苦。
沈宴姿势半趴不趴的,再加上怕扯到伤口,所幸也就认命了。任由她胡乱整去。
宋今禾的动作很轻柔,沈宴能感觉到后背清清凉凉的,像是一阵清风略过,酥酥麻麻。头顶后方便传来她如灵鸟般好听的嗓音,“可能有些疼,你忍着些。”
“小伤而已,哪有那么……”疼,疼死了!
该死的疼!
怎么比在浴池自己上药的时候还疼,就连洗澡泡在水池里的时候也没这么疼!
那些粉末撒在裂开的伤口上时,宋今禾分明察觉到沈宴的身子一抖。她停了会儿,又继续动作。沈宴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疼痛,之后便没再看出她的不适。
这一夜沈宴睡得很安稳,没做什么噩梦,倒做了个美梦。梦里有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佳肴,还有看不完的美女。
却被踹门声吵醒。
粗鲁!扰人清梦!会遭报应的!
宋今禾倒是比她醒的早,摇摇她,“他们来了,沈宴,快醒醒。”她头抵上她额头,幸好没发热。
这倒巧了,沈宴刚巧在这时候睁眼,鼻尖贴着鼻尖,温热的气息交错,悠悠的青草香飘过来,是那种钻出土壤芽儿的清香,闻着能让人沉下心的味道。
而那些红色斑点不知何时不见的,那肉眼可见的嫩滑肌肤似乎能掐出水来,比那些剥了壳的鸡蛋都更胜一筹。
这么近的距离,压的沈宴喘不过气来,似乎能感觉到心脏骤停的瞬间。
她喉头滚动几番,轻声道:“醒了。”
不多时她们便被张漾带到一处地方,周围嘈杂的声音响破天啸。沈宴被套了一层黑头套,所以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此时头套被一把扯下,她不适的眯起眼,眼前的景象却叫她吃惊。
整个兽场无边无际,广到根本看不到尽头。而位于兽场之上的便是坐高台的达官贵人,也就是贪赃枉法的昏官。
他们身边拥着绝色佳人,对着这些不起眼的兽奴评头论足,似乎在打赌,谁会最先丧命,谁又会活到最后。
此时在他们眼中,这些兽奴根本就是不起眼的蝼蚁,是草芥,也是乐子。他们惯于这种手法来满足自己的乐趣,体现自己的身价。
仿佛在对着他们说,“博得我们一乐是你们天大的福气,若是开心了就赏你们根骨头啃啃,还不卖力些?”
沈宴转头看向身侧,整个队伍都被打散了,宋今禾不知被安排在哪里。
罢了,先保证自己能活下来吧。
手腕上的麻绳被解开,张漾等人把他们一股脑的全部丢进了兽场里。
其余人跑的跑,躲的躲,求饶的求饶。更有甚者还尿了裤子的。
兽场的大门被关上,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一股脑儿的拥上去,抓着铁笼止不住的哭嚷,“求求各位大人放我们出去吧,我们还不想死啊!”
“行行好吧,做牛做马我都甘愿,千万别把我们扔进这魔窟啊!”
“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啊!”
沈宴看着这些求饶无助的哭喊声,而场外的人却冷眼相待,事不关己,甚至有些玩味的模样。
可谓世态炎凉,人命不是命。
一声钟鼓敲响,重重的阀门声开启,只听震耳巨响,是孽畜的嘶吼声。
霁初腿下发软,看到淡定自若的沈宴,忙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眼睛猩红的看着她,哆嗦道:“我还不想死,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沈宴皱眉,要说原主是什么好人她自是不承认,但要说这个霁初是什么善茬,她也是不信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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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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