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正文真的毫无灵感(哭),所以我设定了另外一条路线,那么就是如果珂希尔活了下来,一直在清国的情况下,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然后我就以成弈和刘涛女儿的视角尝试写了一个走马灯一样的东西,(吃刘涛蓝猫的宝宝们不要骂我(求你们了),在我的设定里刘涛不喜欢珂弈任何一个人的,他认为珂希尔虽然听得懂他的志向却始终是“烂泥扶不上墙”,而成弈只是对他而言的有用的女子,却听不懂他的志向。)
我出生在清国的上海,是刘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儿。
我的名字听起来除了美丽之外,毫无意义,父亲说我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又是女子,无关刘氏的传宗接代,为了纪念生身母亲,父亲为我取名成妍,在那冷清的深宅大院里,除了来往行色匆匆的下人们,只有我那位整日闲来无事的洋人母亲会温柔地呼唤我的名字。
说起我那位始终陪伴着我的洋人母亲,我很喜欢她,我从未见过那样美丽的西洋女子,她雪白的长发总是用两根银簪挽起,永远不施粉黛,也没有任何钗环累赘,只会在鬓边别上当季盛开的山栀子花或者庭院高枝上盛开的白山茶花,时而会在庭院中看见母亲穿着淡紫色的旗装与长裙翻看一卷诗书,偶尔会翻阅那本时下流行的《海国图志》,那时母亲总会摩挲着手指上那枚镶嵌着晶莹绿宝石的陈旧的戒指,不经意间,我会看到母亲的眼泪。
她待我很好,将我当做她自己的女儿,在我很小的时候她握着我的手教我拿起毛笔写字,教我珠算,教我跳西方的小步舞,每到那时,我总是仰起头看着母亲的笑脸。
母亲有着管理上下家务的权力,是下人们口中的大夫人,但我看得出,母亲并不喜欢这个称谓,虽是洋人,但母亲习得一口流利的汉语也和下人们相处得和睦。她总是推辞着企图教我深闺礼仪的女师傅,母亲说她不希望这里的规矩束缚了我,希望我像自由的鸟儿一样,可以飞向更高更远的地方,可我却始终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既然母亲可以将这些教给我,那么她为什么要一直选择待在这里呢,她似乎看到过外面更大的世界为何要屈居于此呢。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憎恶洋人,却始终厚待母亲,他每次与我的母亲长谈时,都在说着“鸦片”与“不列颠”这几个词汇,我还是不明白,只能看到母亲愁容满面,我不想她那样难过,每次父亲离开后我都会为母亲奉上一盏温茶,但她并不会喝下,只是会抱起年幼的我坐在铺满阳光的回廊中,一遍遍为我讲述着那些遥远海洋之国希腊的神话故事,母亲说,那是她真正的故乡,我问母亲,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神明吗,每到这时,母亲都会亲吻我的额头,语气坚定地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那样的神明永远在她的心里,她的信仰与爱也从不曾因地域的改变而动摇分毫。
后来我渐渐长大,十六岁的我喜欢上了一个来自法兰西的传教士,他甚是英俊,会给我讲很多有趣的故事,带我拿着天文望远镜,跑到山上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我不敢让父亲知道,只是悄悄告诉了母亲,母亲笑着带我去了金铺子买了许多金银珠钗,委托丝织坊的老板做了新的衣裙,她将我打扮的漂亮并带我躲开下人的视线送我出去,母亲说,那是属于我自己的爱情,她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这是我与母亲之间的约定。
母亲总会在我和他偷跑出去之后,在深夜后院的墙头接下我,有一次他看到了母亲,第二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称赞着母亲的美貌,并且好奇地询问了我母亲的名字,我认为直接告诉他母亲的名字对母亲而言并不礼貌,我告诉他母亲的姓氏唤作安托瓦内特,那时他非常震惊,并告诉我,在他们的国家,最后一位帝王的王后的姓氏也是安托瓦内特,那天,我觉得我们好像都在各怀心事地看着星星,母亲也还是照常地在后院的墙头迎接了晚归的我。
可那以后,我在也没见过我那年轻的传教士,我们再也没有相见了。
不久之后,父亲与母亲爆发了一次争吵,那是我印象中唯一一次,母亲甚至砸碎了茶杯,这让我意外也让我恐慌,父亲面色阴沉,母亲哭了,她很伤心,父亲照旧留下一大笔钱离开了宅子,她掀起珠帘之后看到了抱着传教士送给我的泰迪熊泪流满面的我,我拉着母亲的衣角求着她不要再和父亲吵架的时候,她忽然跪倒在地上紧紧地抱着我,她只是一味地对我道歉,滚烫泪水浸湿了我的肩头。
后来,在蓝姑姑的口中,我才知道,父亲早就知道了我的所为,他秘密地杀死了那位年轻的传教士,父亲在意的也不是我与那位传教士密切地来往,而是我对传教士泄露了母亲的秘密。
父亲对我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只是淡淡地,偶尔问候一下我与母亲是否健康,那之后母亲更是郁郁寡欢,坐在庭院里翻阅《海国图志》的次数也愈发多了,我记得那时的母亲眉宇之间总是略有愁态。
传教士死后,母亲在我们经常看星星的地方为他安葬了,母亲流着泪为他化上了自然的妆容,擦去了血渍,他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母亲说她像我一样大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人,是那个男人教会了她为死去的人们送葬入殓的礼仪,让他们奔赴人生最后一场盛大的宴会,母亲说那个男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他们有一段非常难忘的日子,她便全心全意地爱着他,永志不忘。
我才明白,或许敏锐的父亲一切都知道,他却始终默许着这一切,默许着母亲的心里深爱着另一个男子,默许着母亲的痛苦,我问母亲为什么,父亲会不会感到伤心,为什么母亲不离开这里,母亲直白地告诉我,她与父亲从未相爱过,没有过夫妻之实,但我的亲生母亲却一心一意地爱着父亲,曾经很久之前,她与我的亲生母亲也是朋友,而母亲她不回到不列颠的原因却是她认为那个她口中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已经遗忘了他们之间的誓言,他们的爱早已荡然无存。
那天我们坐在传教士的墓碑前,她叹惋着自己与亲生母亲曾经的情谊,告诉我,我有一位美丽又聪敏的生母,她还给我讲述着自己身为孤女时第一次遇到那个男人的情景,讲述着母亲始终记得清每一个细节的平淡的日常过往,讲述着她与那个男人如何在一场又一场的劫难之中缔结爱的誓言,直至最后她被迫当做逃犯,被迫跟随父亲一起回到清国。
那天母亲笑着,却一直流泪,我们互相擦着泪水,互相倾诉着对心中之人的爱意。
我知道了,母亲才是那只更加追求自由的鸟儿,而这里,甚至清国,无疑是母亲的囚笼,我,也是母亲无法放下的牵挂。
这里的一切无休无止地折磨着她的灵魂。
我知道,她想回到不列颠,她想日日看着那个她深深爱着的男人。
即便是在母亲的眼里,所谓的誓言已经烟消云散。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还爱着母亲,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身在不列颠何处,但真的很想替母亲问一问他,他是否还惦念着母亲呢,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来看一看她,如果真的深爱着我的母亲,又为何要她来到遥远的东方?
又过了一年的时间,南方的广州又一次爆发了战争,时局动荡,身为上海青帮干部的父亲和姑姑去了广州,只留下我和母亲在这深深的院落之中,每个月父亲总是会寄来一大笔钱,母亲从不在乎数额的多少,只是让我将月例按时地下发,我也会学着母亲的样子,看着家中有人病重的下人悄悄地给予几张银票让他们拿去抓药。
这段时间,有些富商人家来向我提亲,母亲身为西洋人不便露面,只是吩咐下人回绝了去,她明白我,我的心里只有那位传教士,我向往着他的国度,到底是怎样一片土地才能养育出这样浪漫的男子呢?
母亲仿佛是知道我的烦恼,便执意将我送去留洋,纵使她很舍不得我,她破天荒地向父亲开口要了很多的钱,父亲虽然感到惊讶却没有过问缘由,她将我的行李塞满后送上了去往法兰西的轮渡,每隔一个月我都能收到母亲的来信,那信封总是沉甸甸的,我们用法语写信时我会笑话母亲的语法用地蹩脚,每一次的信中,母亲的语气都很轻松,她总是说,要我自由快乐地活着,追寻真正的幸福。
我在学校中学习到的历史,认识到了他的故乡,新兴自由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我才知道父亲为何要杀死他,母亲是法兰西波旁王朝王室的后裔,我将母亲的姓氏告诉他,在战火纷飞的清国,无疑是将他和母亲都推向地狱。
我亲手扼杀了我萌芽的爱情。
在我完成学业的时候已经是夏季,我再也没有收到母亲的来信,半年之后我站在码头,收到了姑姑的电报,母亲在年初山茶花盛开的时候安静地病逝了,原来在我走后不久,母亲就患上了痨症,即便是父亲寻了西洋最好的医生也无济于事,母亲在一个明月高悬的深夜安静地离开了,那年母亲三十四岁。
可这些,她从未对我说过,我对一向健康的母亲患病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悲戚地踏上回到上海的轮渡,这个时候父亲已经处理了后事去往了伦敦,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现在我的心里只是想坐在母亲的墓碑前和她说说话,回到家的时候我还亲手做了些纸钱。
我拿到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那枚陈旧的绿宝石戒指,和她生前经常佩戴的银簪,还有一柄细长的匕首,戒指虽然陈旧,那枚宝石仍旧晶莹剔透,我换上了纯银的指环一直带在手上。
这是母亲最为珍爱之物。
又是一个夜晚,我去母亲的墓碑前,带着我亲手折的纸钱亲笔信和一根火柴,母亲的墓碑被安置在了朝西方的山顶,周围栽植了许多山茶花树,我知道父亲的用意,他会成全母亲的遗愿,或许是记挂着身在西方的我,或许是记挂着她心里与她结下誓言的那个男人。
可这次我却看到了另一个人站在母亲冰冷的墓碑前,那个俊美又高挑的男人将银灰色的长发高高束起,戴着眼镜,他绿色的眼瞳像是在山野间游荡的鬼火,他的脸上有一道贯穿面孔的骇人伤疤,也不知道他经历过怎样的疼痛,虽然穿着黑色的百合花暗纹长衫,我也依然看得出,这是一个西洋人,既然是西洋人,那大概是母亲远在异国他乡的朋友吧,毕竟人已经去世了,来此吊唁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他看着我手指上的戒指,视线不曾离开,还用奇怪的语调问我我是谁。
我说,我是珂希尔的女儿,叫做成妍,刚刚从法兰西留洋回来,来此祭拜我因病过世的母亲,他听完之后,注视着我的脸庞良久,说我确实有几分和她的相似之处。
真是奇怪,母亲是西洋人,来自希腊,而我是清国人,我不知道他哪里看出来我和母亲有相似之处,这个男人似乎眼神不太好。
我点起了火柴,将那些亲笔信和纸钱燃烧,灰烬在空中打着旋地飞扬着,纸灰拂过我的额头,似乎是母亲的手仍然慈爱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男人忽然笑着说,世界上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即使烧的再多,母亲是无法收到这些的。
我坚持告诉他说,我不相信,母亲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是有神明的,母亲就始终相信着神深爱着神,这是她给我从小讲到大的故事,我的母亲虽是继母,却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她永远不会欺骗我。
那个男人听到了之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刺眼的愈燃愈烈的火焰默默地流泪,泪水模糊了他的镜框之后,他折下了枝头含苞欲放的山茶花骨朵对我说了一些祝福珍重的话之后转身离去了。
那个男人好像一只鬼,他走的真快,我在他离开不久之后下山,也没有看到他的背影,只能听到风儿的呜咽。
我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也始终不知道让母亲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月亮已经西垂了,我也该回到那个冷清的大院学着母亲的样子打理家事了。
[求你了]不知道大家视角里成妍的走马灯算不算很oc[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突然想到纳兰词,《金缕曲.妇忌日有感》
此恨何时已。
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
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
料也觉、人间无味。
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
钗钿约,竟抛弃。
重泉若有双鱼寄。
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
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
待结个、他生知己。
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
清泪尽,纸灰起。
尤其最后一句清泪尽,纸灰起,当时写结尾的时候真的一直在想啊[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轻喷哈老婆们[求你了] 其实些《不归之乡》的时候我正在上班(摸小鱼),但是一直在码字的时候我自己也默默流泪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最近总是反反复复生病 大概率最近会更正文哇[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感谢各位宝宝百忙之中的阅读[爆哭][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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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不归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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