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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依旧是先给出结论,王久武接着才开始逐条解释:

“首先,‘疯牧师’虽然体型清瘦,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他徒手格斗技巧其实相当出众,这也是为何他屡能制服受害人,以及抓捕难度高的原因之一。”

王久武边说边回忆起他的训导员曾给他放过的影像,那个总是躲着人群的“疯牧师”表面看似猥琐,实则深藏不露,某个隐藏式监控摄像头模糊拍下过他是如何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挑中的目标,一击敲晕后,迅速拖出监控范围,全程不过数秒。

可一个连正规教育都不曾接受的人,为何会显得如此训练有素?特别行动组一直没有查清,因此别动组员选择略过。

“而凶手却可以做到对他连续刺击,其中有效命中六十二次,重点是打斗过程中仍能游刃有余地避开要害,由此可见,凶手身手不知比‘疯牧师’还要好上多少。”

“那跟你比呢?”小史忍不住插话。

“我不确定,”在他心目中堪称武力值天花板的别动组员思索片刻后谨慎回答,“但我直觉,应该也在我之上。”

小史听见王久武这么说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刚想说什么,“别打岔!”郑彬低斥,勘验员瘪了瘪嘴,不再出声。

于是王久武接着说道:

“其次,你们再看这些伤口,虽然形状已经有些许变形,但还是能看出来,并不是匕首等常见刀具捅刺所留下的狭长椭圆。”

他说着便指向尸体正面最显眼的一个,那处伤口大致呈方形,就像铜钱上的孔。

“这种形状可以避免伤口的边缘互相挤压,导致愈合难度大,失血量也随之增大。此外,伤口边缘血肉几乎没有翻出的现象,刺击流畅,综合来看,我怀疑是□□留下的。”

□□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硬度极高,甚至可穿透普通防刺服。血槽的设计令它更为可怖,刺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收缩的肌肉亦无法夹住刺刀,有助使用者轻松完成连续拔刺。这种刀具,一般人很难搞到,更不可能持有。

“我记得□□还有个特点,”郑大队扶了下眼镜,“血槽除了引流血液外,还能将空气带入,产生大量泡沫堵塞血管,稍深一些就可致人死地。这个凶手用军刺刺击数十次,却没有一处过深,可见手很稳,肯定是用惯了军刺一一我怀疑是个职业的。”

别动组员点了点头。

稍作停顿整理了下思路,他才又继续说道:

“最后,是大量的骨折淤伤。”

“疯牧师”身上有几处明显凹陷,四肢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扭拧变形,就连那标志性的鹰钩鼻都歪向了一边,滑稽而难看。肿胀的眼眶一开始就叫人看不清他是否还不甘地睁着双眼,满身变色的浓重淤青衬得这个疯子愈加凄惨,但在场的几个人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我并不专业,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单纯摔落能造成的,主要还是击打伤。”

作为佐证,王久武指了指“疯牧师”腹部一个比较清晰的拳印,然后看向郑彬。对方立刻会意,作势朝他袭来。

别动组员熟练地用左臂格开郑大队虚晃的拳头,右手顺势在这人因此大敞的腰腹轻轻推了一把。郑彬退后两步,站定脚跟,他刚才被“还击”的部位正是那个拳印所对应的位置。

一直没有说话的贯山屏选在这个时候有了动静。

他“嗯?”了一声,指着“疯牧师”的手腕:

“这里是?”

和这具尸体表面其它成片的淤青不同,手腕处的淤痕呈环状,整整围绕一圈,并没有变成恐怖的青黑色,乍一看,就像“疯牧师”左右手腕上各套着一个深肉色的皮筋。

贯山屏又大略检视了别处,除了两个手腕,“疯牧师”尸体两个脚踝竟也各有一处淤痕,只是看呈现出的状态,互相之间又有所不同。

“这应该是麻绳捆绑留下的痕迹。”

王久武闻声站回稽察员旁边,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到“疯牧师”手腕磨烂的皮肉,判断道。

“这两个是电线胶皮印,”郑大队一直搓弄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缓解烟瘾,随手用它在尸体的左右脚间晃了晃,脚踝的淤痕相比手腕处的显得较为平滑,也要细窄一些,“胶皮方便易得,也很韧,不过不是绝对挣不开。”

小史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没错,‘疯牧师’是被捆来的,这一点我们刑技科早知道啦,过会儿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勘验员却没有接着解释清楚,估计是打算把“惊喜”留到后面。他盯着王久武,慢慢露出了一个令对方感到眼熟的坏笑,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停尸间的温度很低,一口白汽从稽察员微张的唇间呼出。

尽管“疯牧师”手脚曾被捆绑的细节非常重要,但贯山屏此刻的关注点,其实并非淤痕本身,见另几个人都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便重新问道:

“那些黑色的,污渍?”

这次他的指尖离“疯牧师”更近了些,几乎要碰触到这具冰冷的尸体,但贯山屏似乎并不在意。如稽察员所言,在那四个“肉色皮筋”上,或多或少,或浅或深,隐隐透着一层黑色,却又不像是尸体**的结果。

“形状和捆绑痕迹基本重叠,不像是在哪里简单蹭上的。”

一个手机紧贴着伸到了稽察员面前,他条件反射下小小后退一步,不悦地皱眉。

在手机屏幕显示的照片中,一个金属托盘充当背景,盛着两截断开的麻绳与电线胶皮,它们与作为对照的软尺被小心码放在一起,残留着同样的黑色物质。

“是污渍,”拿着手机的小史没发觉自己冒犯,没心没肺地回答,“虽然化验结果还没出来,但根据本勘验员多年见多识广的经验,应该就是垃圾脏水一类的东西。”

“这么说,行凶者去过垃圾场或垃圾桶附近?”郑大队提出一个猜测。

稽察员也想到了这点,甚至更进一步地逆推,怀疑起“疯牧师”在东埠的藏身地,会不会就是废品回收站之类的地方,才导致警方之前几番针对流动人口密集区租屋的排查,最终均宣告无果。

但现在人已经死了,比起他曾藏于何处,稽察员有更紧要的疑问,那双漂亮的墨黑眸子望向其他人,令停尸间中的讨论安静下来。

“如果史明说得没错,那么麻绳和胶皮脏到这种程度,”贯山屏接着说道,“不像是提前预备好的。”

别动组员立刻会意,“但杀害‘疯牧师’的凶手,从表现上看,并不像临时起意。”

“是的,这是一个矛盾点。”

王久武沉默地点了点头。

--郑彬见状咳了一声,给小史使了个眼色,对方做了个“OK”的手势。

于是小个子勘验员自然而然地插到了开始目光交流的那两个人之间,“这个问题,待会儿咱们一起讨论吧,时间紧任务重,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但这个问题涉及行凶者的动机一”

贯山屏话还没有说完,小史已经推着王久武走了几步:

“好啦,尸体看够后,该我带你们长见识了,相信我,你们会喜欢的。”还以为勘验员是要领着去哪儿,结果几个人离开停尸间后,他先是打了几通电话,然后去装备处顺了五个警用对讲机回来,又把王久武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讲了半天,最后才领

着剩下的两人上到二楼,朝深处走去。

因为就是在警局,别动组员的办公室外没有拉封锁线,小史也不客气,唰唰两下撕了贴的封条,开了门。

除了沾有血迹的还留在原地,早上铺了一屋子的碎屑木片已基本清理干净,办公室里不再一片狼藉,就连那些依旧轨迹杂乱、模糊不清的血脚印,现在也可以看出来源于两个人。其中一组到了粉笔画出的白色轮廓便戛然而止,那里正是“疯牧师”最后趴着的地方。

三个人小心避过这些东西进了屋内。小史贡献出了自己新买的带投影功能的平板电脑,跑到墙边找了个地方支楞起来,有些兴奋地念叨: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最喜欢模拟实验了,谁不想看个真实还原的过程呢,会超有意思的。”

他说完这句话别人就差不多知道了又要整哪一出,难怪“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

郑大队对此见怪不怪,稽察员也没说什么。

为了保护现场,之前大开的窗洞上蒙了一层玻璃膜,阳光透经过它被散射成不同色彩,在走到窗边的男人脸上投下一道朦胧的彩虹。贯山屏沉默地寻找着王久武的踪迹,终于在公共停车场看到了那个身影。

警局的公共停车场位于正西方,现在没停几辆车。负责这边的门卫李大爷恰好这两天生病请假,岗亭空着,供行人走的小侧门在风中偶尔摆动,吱嘎作响。

出了这个停车场不几步就是警局大楼,在之间的小路上,稍一抬头便能望到二楼这扇破窗。紧挨着楼种有一排年数不短的梧桐,风一吹就舞动起那些细小枝杈,落光了树叶的末梢活像干枯的爪。

准确点儿说,别动组员现在还站在停车场的侧门外,身后就是马路。

这么远的距离他自然是无法感应到稽察员的目光,正调试着勘验员给的对讲机,将一个耳机塞进了耳中。

这边小史鼓捣好了平板的投影功能,也掏出了自己的对讲机: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屋子里另两个人听到他的对讲机里只传来模糊的回应,透着些许无奈。

然后又一个声音响起,很年轻,“黄河黄河,我是长江,长江收到,长江收到。”

郑彬也走到了窗边,看到一个人也拿着对讲机,跑过空地穿过停车场到了王久武旁边。他们交谈了几句,那个人抬头,朝办公室的方向挥了挥手,原来是阿刚,不知为何脱下警服,换成了一身便装。“我叫他来帮忙进行模拟实验。”小史解释道。

“我就纳了闷了,”郑大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手下的小警察,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这就是人格魅力。”勘验员洋洋得意。

“拉倒,就你还人格魅力,谁知道是给阿刚灌了什么**汤。”

小史撇了撇嘴,不再理郑彬,用对讲机告诉王久武他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阿刚应了一声,把作为道具的麻绳和电线胶皮交给王久武,接着就地趴了下来。

王久武戴上一副黑色手套,跟着蹲下,熟练地扭过了阿刚的双臂,开始将他的双手捆在背后,又和双脚绑在了一起。

马路上的车经过他俩时明显纷纷减速,甚至有一辆开过去后又掉头回来,车主听完两人的解释,才犹犹豫豫地回到车上。

此地不宜久留,别动组员立刻将阿刚翻了个个,拎着他的腰带把人整个提起,快步往警局里走去。

小史的平板电脑此时在墙上投影出一张照片,是“疯牧师”腰带的特写,这条廉价的皮带严重变形,不仅拧成麻花状,几要断裂,而且向上凸出,撑起的高度恰好够一个人将手伸进去,加上皮带扣,俨然像超市纸袋上的提手。

再看阿刚,他手脚被缚于身后,却是仰面朝上像个花篮一样被人拎着,再怎么扭动挣扎,显然都无济于事。

“可惜的是,我们没能在腰带上提取到有效的指纹或手印,行凶者当时戴着手套。”小史补充。

说话间那边别动组员已经走到了小路,把人放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小史下一步的指令。

尽管稍事休息,但王久武依然保持着自己的习惯,腰背笔直。阿刚没法坐起或站起,只能歪倒在一边,对讲机里传来一句“明哥,事后我可要补偿啊”,声音很小,但屋子里其他两个人还是听到了。郑彬又咳了一声。

这两个人刚才是径直推开停车场的小侧门进来的,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显而易见,正门不出示证件登记谁也进不来,围墙上拉着电网,不可能翻墙进来,我们也没采到可疑鞋印。那就只剩小门了,李大爷后天才回来,门就一直虚掩着,家属要走推开便能进,除了监控摄像头外没什么防护措施,毕竟谁能想到还有敢夜闯警局的家伙。”

小史耸了耸肩。

“敢夜闯警局不是没原因的。”

一旁的郑大队接上他的话,目光冰冷。

“除了这边的门卫几天不在以外,‘小花园’案发加上其它任务,全局警力基本都分派得差不多了,但只有昨晚没留人值班。”

郑彬眯起双眼,继续说道,“可就是昨晚出了事,未免太巧了。我只能相信那人是预先知道,这一晚不管搞出多大动静,都不用担心谁来察看。”

稽察员皱眉,大队长的话提醒了他,在东埠这么个鱼龙混杂的繁华都市,不是人人都能守住底线,就连东埠警局,也几乎每年都要清理一批出来。这一回,八成又是……

小史听到这里小声抱怨:

“又来了,真讨厌,互相怀疑抓内鬼,年年都得闹一回,难受。"

“你当我想,”郑大队向后捋了下头发,“之前还一起出生入死,抓出谁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烦人的事以后再说,就交给你们刑侦了,我做我的技术支持,反正不是我。”

勘验员大幅度地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又拿起对讲机,挤到窗户前最中间的位置占据最佳视野。

“王哥,接下来要进行的可不容易,要小心一点--阿刚呢,听得到吗,交给王哥,你千万别乱动。”小路上站着的男人朝这边远远比了个拇指,表示自己没问题。

可怜兮兮的实习刑警扭了下身子就不再动,应该是一个意思。

接着王久武便自己走到了种在楼边的那排老梧桐中的一棵旁,先用一只手推了推,似乎在确认树干是否依然坚实。

“是这棵,”小史的对讲机中传来他的声音,惯常的温和中有一丝紧绷,“我看到树干上留下的痕迹了,看间距,杀害‘疯牧师’的行凶者要比我矮很多。”

郑彬听到这里稍微有些摸不清状况。小史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窗外,没有理会他疑惑的目光,所以郑大队看向屋内沉默不语的另一个人,却发现贯山屏移开了原本同样望向外面

的视线,转过身盯着那面有投影的墙壁。

一原来投影早已切换,画面换成了一张对树干的特写,梧桐树。

大楼外面那条路郑大队不知走过多少次,甚至连每棵树的形状特征都记下来了,他很快发现拍摄的正是窗外这棵老梧桐。七楼的同事才能看清它的树冠,在二楼,他们看到的只是延伸而出的几条落光树叶的枝杈。

梧桐树皮本来看起来就有些斑驳,投影在墙面的效果又远比不上大屏幕,郑彬擦了擦眼镜。他并不是近视,不然当初也成不了刑警,几年前一次任务中头部负伤连带引发的视神经受损,才是他不得不矫正视力的原因。

又悄悄站近了点儿,郑大队这才看清王久武刚才所说的“痕迹”,几处树皮剥落,并不成片,却基本在一条直线上。凭经验他也认出了这些“痕迹”,用力蹬踩造成的树皮开裂脱落,鞋尖大小,因此裸露的木质层上,还沾了些土泥。

看间距,不像只是一步一步攀爬,似乎之前还有短程助跑。

郑彬脑中模拟了下,判断做出这一连串动作的人,身高该是在自己与别动组员之下。瞥了一眼还在窗边的勘验员,小史一米七出头,大概差不多……不,那人或许还要比小史矮上一些。

在郑大队分神思考的工夫,墙上的投影又变了。

倒仍是那棵梧桐,那节树干,不过拍摄者绕到了后面。这边也有几处剥落的痕迹,但不同的是,几道细痕三四一组,几乎平行,木质部上对应的刻痕显示是某种锐器所致。

等等……猫挠的?

郑彬想起了自己办公桌总被橘子酱用来磨爪子的倒霉桌脚。

还不等他把这些信息完全整合到一起,一旁稽察员却似乎已经厘清现状,突然开口:

“你是想让王组也攀爬一下吗?”

贯山屏询问小史,对方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呀,模拟实验嘛,模拟什么,不就是模拟那个行凶者做过的事情,带着‘疯牧师'爬上树,然后……‘然后’的部分是后话,我们先从第一步来。”“你给我等一下,那个人拎着个成年男性,在只有一只手能用的情况下,上树进屋?”

郑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摘下大盖帽,抹了把脸。

“小史,你确定你这说的是个人?不是一头熊?"

他想到了树干背面抓挠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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