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秦吟玥先醒了,她昨晚真的是被折腾惨了。这个套房没有一处是浪费的,秦吟玥后悔死定那么大的房间。而某个罪魁祸首的男人背对她缩在床角,还在睡着。
这几天秦吟玥发现了,柯然不会抱着她睡,总是秦吟玥先钻进他怀里,睡熟之后他又缩回墙角一个人睡。
秦吟玥从床尾绕过去,又钻进他怀里,柯然一下就醒了:“不困了?”
“困,但你不抱着我睡。”
秦吟玥亲了亲他滚动的喉结,窝进他怀里,“睡吧。”
这一觉睡到下午一点,秦吟玥挑了一家在海边的咖啡厅,窗外是大海,海风灌进窗,带着咸湿。
“叭—” “叭—” “叭—”马路上的车不断鸣笛,海边步道来了一对新人。
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手捧鲜花,挽着新郎。川流的车辆经过他们,用鸣笛祝福这对新人,见证他们的幸福。他们身后是亲友团,路人也加入队伍,一路欢声笑语沿着海边去往教堂。
“柯然,我们也去!”
秦吟玥放下咖啡,拉着柯然往外走。柯然匆匆把钱放桌上,跟着她走。
他们跟在队伍后面,有人给了他们两朵白玫瑰。这个秦吟玥知道,新人在教堂举行完仪式出来后,捏住花瓣撒向他们,意为上帝的祝福。
街上越来越多行人加入,吵吵闹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秦吟玥戴了沙滩帽,她把自己戴着的墨镜给柯然带上。今天的阳光都格外的热烈,好像全世界都在祝福这对新人。
一行人进了旧圣保罗教堂,玫瑰花窗将光线滤成彩色,古老恢弘的教堂内,十字架高悬,管风琴奏响,牧师在下面代表主宣读祷词。
牧师说,当你找到你爱的那个人,就像找到了希望。
念完祷词,是新郎新娘宣誓环节,他们向主宣誓,无论如何都愿意忠于对方,共度余生。
秦吟玥握住柯然的手,凑到他耳边说:“我们像不像在私奔?”
裹杂在人群里,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在雷鸣如沸的掌声中对视,像是要把对方刻进骨骼,融入血液。
“像。”柯然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虔诚落下一吻。
教堂外的楼梯,新人出来,花瓣撒向他们,然后说祝福的话。
结束后,柯然又拉着秦吟玥踏进那间教堂,他们坐在空荡荡的教堂内,圣烛还在燃烧。
“生日礼物。”柯然拿出一个小盒子给秦吟玥,黑色小盒子里躺着一颗粉钻。
这颗粉钻毫无瑕疵,纯度极高,椭圆形的切割面平滑,闪耀。秦吟玥认出这颗粉钻,去年在日内瓦被一位匿名买家以1.75亿人民币买走,她当时还挺喜欢的,无奈没那实力。
“你…”秦吟玥有点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砸出几个字,“这戴在身上会被抢的。”
国外不比国内,小偷猖狂的很,她在伦敦都被抢了好几次手机,更何况是那么大一枚粉钻,不得分分钟被人大卸八块。
柯然笑岔气,习惯她这不同常人的反应,“有我在,你怕什么?”
秦吟玥拿出那枚粉钻细看,还真是那枚,“所以那个匿名买家是你?”
柯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说:“是小姨拍的,我向她买的。”
这话不假,他想了很久要送什么,秦吟玥什么都不缺。那天在她的衣帽间里,看到她抽屉里有很多不同颜色的首饰,都是浅色居多。他想到梅连芳收藏了一颗粉钻,宝贝的很。梅连芳怎么都不愿给他,最后柯然说是送给秦吟玥的,梅连芳才松口,让柯然以拍卖价两倍的价钱从她这买走。
秦吟玥笑:“你是不是有点恋爱脑啊?这么有收藏价值的东西随便送人不得亏死了!”
柯然从她手里拿走盒子盖上,塞进她包里,怕她不要似的,硬要给她,说:“送你的,就不亏。”
像牧师说的那样,找的爱的人像找到希望。
秦吟玥,就是他的希望。
柯然很认真地说:“生日快乐,秦吟玥。”在她的额头落下虔诚的一吻。
……
第二天,他们离开惠灵顿,往北开到内皮尔。秦吟玥怕他开车累,说自己可以替会儿,柯然不让,他多少对秦吟玥那次车祸有点阴影,那天在病床上看到她那苍白的脸,那种沉到谷底的心情,他至今都后怕。
内皮尔是海滨城市,他们到时正下暴雨,海浪不断拍打岩石,汹涌的像是要把人吞噬。
窗外是太平洋,暴雨没有停歇的意思,有点像世界末日。他们在房间里跳舞,绵延不断的雨夜,粘稠又暧昧。探戈的曲子一响,爱意迸发,男人搂着女人纤细的腰,目光凝在她身上,搅也搅不开。女人碎钻耳坠在暗处甩出银亮的逗点,虽然沉默,但心跳已道尽无限事。
夜晚,他在她耳边呢喃:“阿团,你要把我淹没了…”
秦吟玥气死,掐了他一把,可手又使不上力,只能任由自己溺死在那片海。
……
内皮尔往北是陶波。
他们去看了胡卡瀑布,水从崖顶倾泻而下,形成壮观的冰蓝色瀑布,气势磅礴。秦吟玥被水溅了全身,柯然笑得不行,拍下这只落汤鸡。秦吟玥故意拼命往他身上蹭,说自己冷。然后两人都**的。
陶波湖是新西兰最大的湖泊,湖面宽阔,湖水清澈,他们在湖边钓鱼,秦吟玥钓了半小时就在躺椅上睡着了。醒来发现鱼钩早就被咬断,柯然坐她旁边跟路人聊了起来,最后两人空手而归。
在陶波的最后一天,他们去了汤加里罗徒步,整整21公里,秦吟玥一路都兴致高傲,沿途欣赏瀑布,雪山,火山,湖泊。除了硫化氢那刺鼻的味道。柯然没想到她平时体力不济,一到那事就哭哭唧唧,还能面不改色走完全程,一路都没喊累。
陶波到罗托鲁瓦路上,徒步后遗症就来了,尽管前一天晚上柯然有给她按摩,但还是浑身都疼。到罗托鲁瓦后,柯然立马带她去泡温泉。秦吟玥在温泉里把柯然好一阵摸,然后在他肩上睡了过去。柯然巴巴的把人背回酒店。
罗托鲁瓦到霍比特人村,这里是他们旅行的最后一站,过了这就到奥克兰。他们计划在这待两天,这两天,秦吟玥无时无刻不黏着柯然,她一句不舍都不说,但身体里的思念早就饱满的溢出。
晚上,秦吟玥靠在酒店阳台边栏杆上,从柯然兜里找出烟盒,拿出一根抽着。她其实很少会主动找烟抽,念书时熬夜赶due会来一根,心情不怎么好时会来一根。柯然洗完澡出来,拿过她指尖的烟抽了一口后捻灭。
秦吟玥环住他,脸上没了笑,严肃的说:“柯然,我明天就走了。”
“嗯。”
秦吟玥这下笑了,笑他明明舍不得却又嘴硬,“我明天先回北京一趟,然后才回伦敦。”
柯然说:“我陪你。”
“不用啦,跑一趟多麻烦,我自己可以。”
那晚,柯然比平时都用力,用力到让秦吟玥觉得疼,疼到掉眼泪。结束后,柯然紧紧拥住熟睡的她,床边秦吟玥的手机不断振动,是林湫雨发来的…
新西兰上午十点,奥克兰机场,行李托运好,取了登机牌。
秦吟玥抱住柯然,眼角含笑,“我要走咯,你要乖乖的,有空记得来看我!”
柯然抱她抱的更紧,纵然很不舍,但也没办法,只说了句好。
秦吟玥绷不住了,心里酸涩鼓胀的要破掉,眼角顿时湿了,她以为自己会很坦然离开的,像以前
那样,但她现在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这么喜欢他。她赶忙忍痛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顿了几秒后又转头跑到他身边,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下次见。”她说。
广播用英语播报:“从奥克兰飞往北京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NZ081航班即将起飞,请您尽快前往登机口登机。”
机场路上,柯然看着一架宽体机慢慢升空,然后消失在云层。
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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