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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其实,他人挺好的

“分享”,宋钦晏低哼一声,指尖轻点,通过了好友申请。

他点开对方头像,细细端详。画面里,一名男子身侧蹲坐着只阿拉斯加,在皑皑雪地上肆意撒欢。那背影瞧着嚣张又得意,宋钦晏却一眼认出是江怀渊 。

“呵,自恋鬼。”宋钦晏小声嘟囔,尾音隐在静谧里。慵懒靠向椅背,等待阮尽溪买烟,他滑开朋友圈。置顶动态里,江怀渊戴着奖牌,和一只憨态可掬的阿拉斯加同框,配文简单又张扬:“儿子怀怀与他爹因帅气老爹合影[自信]” 。宋钦晏看着,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心下暗忖:“这自恋又开朗的性子,和我干爹描述的相差甚远。”念头落定,他苦笑着摇头,继续往下翻。入目尽是狗狗、友人,以及数不清的金灿灿奖杯,在屏幕里晃出细碎光芒。

这时,阮尽溪从便利店走了出来,打趣道:“晏老板这是签了五百亿的大合同?怎么笑得这么欢?”

宋钦晏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没,只是看到我师父的朋友圈有点想笑。走吧,回了。”

“嗯”阮尽溪回了声。

宋钦晏推开别墅门,瘫在玄关换鞋,浑身散着从外面带回的寒气。他摸出兜里手机,屏幕还发这热,拖着步子往楼上走。卧室暖黄灯光漫上来时,他才看见床脚静静躺着的礼盒—— 是江怀来今早送的收徒礼。宋钦晏猛地坐直,手指发颤解开缎带,木盒掀开的瞬间,一枚泛着柔光的金属徽章落进掌心。

那是江怀渊头回获奖时的赛事徽章,边角还留着岁月磨出的浅痕,却被擦拭得锃亮。宋钦晏把徽章贴在胸口,想起今早滑雪场,喉间突然发紧。他仰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月光漫进来,落在徽章 “逐光” 的字样上。宋钦晏扯过被子蒙住脸,嘴角却翘起来—— 这呆子,把最珍贵的过往,巴巴地捧来给他当见面礼,倒像把整颗真心都塞过来了。

北国的冬日,要么飘着鹅毛大雪,要么就适合窝在床上。宋钦晏修长白皙的手指间,那枚徽章还在缠绕打转 。

“叮——” 宋钦晏暗自嘟囔,“这阮尽溪就不让人好好睡觉,总挑这时候发消息。罢了。” 说着便起身拿手机 。

“嗯……” 他低低应了声 。拿起手机的瞬间,宋钦晏瞳孔微缩,屏幕上 “江怀渊” 三个字后,跟着一条消息:明早八点,城南山滑雪场,我要见到你 。

“靠,我的懒觉……” 宋钦晏无奈叹气,犯懒不愿打字,直接发语音:“知道了—— 师父。”另一边,江怀渊正陪江怀沐看电影,手机震动,点开语音听完,低笑一声。放下手机继续把江怀怀圈在怀里 “看电影” 。江怀怀瞧着他爸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奶声叫了几声,换来一句:“傻狗,别闹。”

次日清晨,窗外景致与昨日截然不同,天地间静谧得仿佛被按下静音键 。

“咚咚咚—— 儿子!都七点半了!赶紧起!早饭都做好啦!” 门外,系着围裙的宋季佳扯着嗓子喊 。宋钦晏赖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躲清净。可转念想到 7:30 这个时间,瞬间清醒,麻溜儿下床换衣服。宋季佳刚要再敲门,门 “咔嗒” 开了 。

“儿子,快吃早饭!” 宋季佳望着他笑 。宋钦晏低头瞥眼手机,又瞅瞅宋季佳,几步蹿到玄关换鞋:“宋老板,要迟到啦,我不吃了!” 话音刚落, “咚” 地一声,人已冲出别墅 。

宋季佳望着儿子跑远的方向,小声念叨:“这孩子……”

没过多久,他走进专属车库。车库里,机车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静静蛰伏着。宋钦晏眼神闪过一丝决然,头盔扣得干脆利落,卡扣 “啪嗒” 一声锁住。他跨上机车的动作帅得带感,长腿一迈,车身微微下沉。引擎轰鸣声乍起,如一头猛兽从沉睡中苏醒,打破了车库的静谧。宋钦晏拧动油门,机车如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往城南山滑雪场冲去。车轮碾过路面,带起一溜烟尘,凛冽的风灌进领口,可他满心都是奔赴雪场的急切与莫名的烦躁,那股子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轰——” 机车猛地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宋钦晏摘下头盔的瞬间,熟悉的山茶香像长了无形的手,猝不及防就往鼻腔里钻。这味道太熟悉,是江怀渊身上常有的,瞬间让他想起那人狐狸眼弯起时的促狭模样。摸出手机扫了眼,8:05,迟到五分钟的事实,让他嘴角狠狠抽搐,脸瞬间黑了几分,心里暗叫糟糕,这下又要被江怀渊念叨了。

江怀渊早就在雪场边的休息区候着,裹着件黑色防风衣,身姿挺拔。一瞅见宋钦晏,立马开启 “念叨机关”:“现在的小萌新咋都爱迟到?迟到能成仙啊?也不瞅瞅师父我,一把老骨头了,大冷天在这儿冻得跟冰棍似的,就为等你们这群小祖宗!” 他说话时,眼尾微微上扬,扫向宋钦晏的狗狗眼,那眼神里,怜悯混着点想笑又憋着的复杂劲儿,仿佛在说 “你这小崽子也有迟到的时候” 。

宋钦晏挨完这通训,心里疯狂腹诽:江怀渊居然喊他 “小萌新”!想当年,自己在青年组单板比赛里,那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拿第一的狠人!赛场上,多少对手被自己甩在身后吃灰。江怀渊就比他大一岁,才二十五,就敢装老,说自己 “一把老骨头”,这事儿办得,忒无聊…… 他越想越气,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乖乖受训的样子,毕竟江怀渊是师父,滑雪队里的规矩摆在那儿,他也不好直接顶嘴。正暗自嘀咕呢,江怀渊清了清嗓子,狐狸眼弯出抹促狭,说:“首犯迟到,按队里规矩,中午饭你包了,还得罚跑。先进去。” 话落,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那叫一个坦然,黑色风衣下摆轻轻扬起,跟啥都没发生似的。那背影看在宋钦晏眼里,都带着股 “欠揍” 的劲儿。

宋钦晏咬着后槽牙,腮帮子微微鼓起,气呼呼跟上。心里把阮尽溪骂了千百遍:都怪这孙子,大半夜拉着做性取向测试,折腾半宿,害得自己没睡好,早上起来晚了。结果测试还说他俩都是gay!gay个鬼哟,自己直得能当直尺使!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漂亮姑娘,怎么可能是gay 。还有江怀渊,也跟着瞎凑热闹添堵,明知自己因为这测试闹心,还在这儿拿迟到说事……越想火越大,脚下的雪被他踩得咯吱响。低头瞅见颗小石子,怒劲儿 “噌” 就上来了,一脚踢飞—— 嘿,巧了,精准砸中江怀渊脚后跟。江怀渊猛地转身,笑眼弯弯地看向他,宋钦晏瞬间后脊发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暗道不好,自己这小恶作剧怕是要闯祸。下一秒,江怀渊慢悠悠开口:“怎么,嫌惩罚不够刺激?想再加码玩玩?” 那语气,威胁里掺着调笑,混着萦绕的山茶香,愣是把雪场的寒气,烘得热烘烘的,让宋钦晏后背一阵发烫 。他讪笑着,忙摆手:“师父,我错了,不敢了,这就去罚跑,中午饭我请,您大人有大量……” 说着,就想往雪道里溜,可江怀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像黏人的胶带,粘得他浑身不自在,这场迟到引发的风波,看来还得折腾好一会儿 。

“那行吧,就赏赐你多跑几圈吧,14吧。”江怀渊看着他。

宋钦晏苦着脸,声音带着哀求的颤意:“师父,别啊!这室内训练场一圈少说也有好几百米,十四圈跑下来,我这腿不得废了?您老人家行行好,饶了我吧!”

江怀渊斜睨他一眼,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们年轻人,就该多跑跑,磨磨耐力。十四圈,少一圈都不行,去室内训练场,别让我逮着你偷懒。” 话语里那股不容置喙的劲儿,让宋钦晏知道,这 “酷刑” 逃不掉了。

宋钦晏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挪向室内训练场。厚重的外套被他一把扯下,用力甩到置物架上,发出 “哐当” 一声闷响,像是他此刻满溢的怨念。站在跑道起点,望着环形跑道在眼前延展,他狠狠咬咬牙,抬脚开跑。室内训练场的人工冷风,顺着领口、袖口直往里钻,灌得宋钦晏鼻腔生疼。他机械地摆动双臂,迈动双腿,一圈又一圈,塑胶跑道发出的 “吱呀” 声,单调又刺耳,像在细数他的 “苦难” 。

也不知跑了多少圈,江怀渊那悠悠的声音突然飘进耳朵:“宋钦晏,还剩三圈,麻溜点,别在那儿磨洋工!” 宋钦晏勉强抬眼,就见江怀渊懒洋洋地靠在训练场边的椅子上,手肘支着扶手,手掌托腮,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那副悠然闲适的模样,瞬间让宋钦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咒:这 “老狐狸”,自己舒舒服服歇着,尽折腾我!

熬到第十二圈,宋钦晏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像被厚重的阴霾笼罩。四肢绵软得如同棉花,每抬起一次腿,都要耗费全身力气。他心里哀嚎:完了完了,早知道跑前啃两口面包垫垫,这下倒好,要交代在跑道上…… 念头刚闪过,眼前猛地一黑,视物瞬间模糊,脚步踉跄着,就要栽倒。

“砰!” 最后一丝力气消散,宋钦晏直直摔在跑道上,塑胶颗粒扬起,溅在他脸侧。

“宋钦晏!你醒醒,你…… 你怎么了!” 江怀渊瞬间弹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半跪在地,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宋钦晏意识混沌,可那熟悉的、悠悠散开的山茶香,却像温柔的网,轻轻将他包裹,勉强稳住了他飘摇的意识。

江怀渊顾不上维持平日里的淡定,弯腰将宋钦晏打横抱起,大步往医务室赶。怀里的人体温滚烫,呼吸紊乱得如同风中残烛,让他素来沉稳的心,此刻慌得厉害,连步伐都有些踉跄。医务室里,仪器 “滴滴” 作响。宋钦晏缓缓睁眼,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以及手背插着的输液管,药水正一滴滴,不紧不慢地落下。

“小萌新,你可真行啊,玩儿命跑?就不怕把小命交待在这儿?” 江怀渊坐在床边椅子上,手里搅拌热粥的勺子转个不停,眼睛却牢牢锁住宋钦晏,那藏在调笑背后的担忧,在对上他清醒目光的瞬间,被迅速藏起,换回惯常的戏谑。

宋钦晏侧头,直直撞进江怀渊深邃的眸子,里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惊得他心跳漏了半拍。刚想别过脸躲躲,江怀渊却突然开口:“喝点粥。” 打破了医务室里的沉寂。

就见江怀渊舀起一小匙粥,先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又用唇轻轻碰了碰匙子,确认温度刚好,这才开口:“放心,张嘴,给你熬的皮蛋瘦肉粥,味儿正着呢。” 一系列动作自然又亲昵,宋钦晏耳尖瞬间发烫,连脖子都泛起粉红。

“师父,我自己来……” 宋钦晏别过脸,想掩饰慌乱,可话还没说完,一匙粥就直直塞进他嘴里。温热的粥裹挟着淡淡的山茶香,在口腔里散开,暖了胃,也悄然暖了心。

宋钦晏咀嚼着粥,听着江怀渊絮絮叨叨数落自己不爱惜身体,嘴上嘟囔着反驳,心里却悄悄泛起甜意。这场因迟到而起的罚跑风波,在这一碗热粥、一缕茶香里,悄然酿成了别样的、酸涩又带着清甜的滋味 。

“你还在吊水,不方便我喂你。”江怀渊低头,修长手指轻轻搅着粥碗,语调平淡,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宋钦晏靠坐在病床上,望着他清隽侧影,舌尖还残留着方才粥的温度,鬼使神差开口:“他……这人还行,不过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皮蛋瘦肉粥?”

江怀渊垂眸,瓷勺在碗沿磕了磕,漫不经心般回:“猜你该喜欢这种热乎软烂的。下次记得吃早饭,再敢空着肚子胡闹,皮蛋瘦肉粥可救不了你。”说着,又舀起一匙粥,递到宋钦晏唇边。

宋钦晏乖乖咽下,喉结滚动间,声音发闷:“记住了,我喜欢……你煮的粥。”尾音轻轻颤着,像揣了只慌不择路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江怀渊眼尾倏地漫开淡淡笑意,却故意凑近他泛红的耳尖,低低问:“喜欢什么?” 温热呼吸扑在耳畔,宋钦晏瞬间僵住,心跳漏了半拍,再对上那双近在咫尺、藏着细碎星芒的眼,舌头都开始打结:“这……你送的……粥。” 话出口,又懊恼自己的笨拙,垂眸盯着被角,像只犯了错的小狗。江怀渊却退开半步,把粥碗往他手里一塞,语调又淡回去:“匙子给你,不喂你了,快吃吧,我自己煮的,难吃就……”

“不难吃!”宋钦晏急得打断,仰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是挺不错,比我妈做的好吃一百倍!” 江怀渊眼尾笑意更深,藏在镜片后的眸光,软得能化开春雪。正说着,医务室的医生敲门进来:“怀渊,你让一下,我要给钦晏拆针了。” 江怀渊起身时,宋钦晏瞥见他的衣服下摆蹭到粥渍,心里突然慌慌的,像把别人的珍宝弄脏了。

“徒儿,师父在雪场等你。”江怀渊转身出门,语调轻快,可那股若有似无的山茶香,还黏在宋钦晏鼻腔里,挠得人心痒痒。医生拆针的刺痛,都被这缕香衬得轻了。

“好了,快去雪场吧,年轻人别总黏在医务室。”医生笑着赶人,宋钦晏忙不迭应着,跑去储柜室换滑雪服,攥着自己那副旧雪板—— 他像抱着满心期许,奔赴一场隐秘约会。

雪场的风裹着冰晶,扑在脸上凉飕飕的。宋钦晏站在坡顶环顾,没找着江怀渊的身影,莫名有些失落,指尖无意识划开手机,昨晚和阮尽溪的聊天框弹出来:性取向测试结果,赫然两个扎眼的“gay”。刚盯着屏幕发怔,阮尽溪的消息连珠炮似的炸进来:“钦晏,咱就认清现实吧!网上都说那APP准得很,我测出来也是gay,认命吧!” 宋钦晏盯着“认命”俩字,想起江怀渊的笑、他煮的粥、萦绕不去的山茶香,心口突然发烫,手指都在抖。想回消息,又犹豫,指尖悬在键盘,像悬在悬崖边。正纠结,阮尽溪的语音条弹出来,带着晨起的慵懒:“喂,昨晚睡死了ber~ 钦晏晏你是gay肯定不是我害的!” 宋钦晏听着那故意撒娇的尾音,“噗嗤”笑出声,回了条语音:“你才起?都怪你拖我测这破玩意,害‘爷爷’都摔惨了!” 发完又慌,怕阮尽溪察觉异样,手忙脚乱切回界面,却在雪场灯光里,瞥见坡下一道熟悉身影。

江怀渊倚着雪板,刚刚简约的衣服换成了专业滑雪服,利落又帅气,远远朝他招手。宋钦晏心跳猛地加速,攥着手机的手沁出汗,那些关于“喜欢”的混沌念头,在看见江怀渊的瞬间,突然清晰—— 原来从他喂粥时的紧张,到闻香时的沉醉,早就在心底种了苗,此刻要疯长成林。深吸口气,宋钦晏把手机塞进口袋,朝坡下冲去。雪板划破雪面的声音,和心跳声重叠,他知道,这一趟滑下去,不只是奔赴雪场,更是奔赴一场,关于自己、关于江怀渊,从未敢想的答案 。

“哟,徒儿你不简单啊,居然是gay。”江怀渊站定在宋钦晏身后,语调里掺着几分调侃,屈指轻敲他发顶。宋钦晏猛地回头,撞进那双藏着戏谑与探究的狐狸眼,耳尖瞬间漫上薄红,结结巴巴反问:“你、你怎么知道……还有,你从哪冒出来的?在这等多久了?”

江怀渊被他慌乱模样逗笑,指尖揉乱他刘海,声音漫不经心:“你把我挡得严严实实,要是不把你说的话转成文字,还真听不清。” 说着微微俯身,呼吸擦过宋钦晏耳畔,“不过啊—— 为师可是从你对着手机发怔,就悄悄站在这了,看你纠结半天,有趣得很。”

宋钦晏臊得慌,嘴硬道:“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眼尾余光瞥见江怀渊微勾的唇角,又小声嘟囔:“那你明明在后面,我怎么一点没察觉……” 话落,自己先慌了神,像被戳穿小心思的幼兽,垂头盯着雪板带子。

“小萌新嘀咕啥呢?”江怀渊挑了挑眉,伸手拍他肩膀,“怎么,连师父的气息都感应不到,要罚滑十圈咯。” 宋钦晏急急抬眼,强装镇定笑:“哪能啊师父,我这不是…… 刚才光顾着看手机,走神了。” 心底却在暗喜:还好他没听清我和阮尽溪说的那些话……

没等侥幸劲过去,江怀渊突然俯身,阴影笼罩下来,温热呼吸扑在他脸上:“离这么近,现在能听见了?刚才你说‘还好我说的音量小’—— 小萌新,藏什么秘密呢?” 宋钦晏大脑瞬间空白,耳尖红得要滴血,磕磕巴巴辩解:“没、没藏!你听错了…… 我、我就是说雪场风大!”

江怀渊望着他慌乱眼神,低低笑出声,退开半步调侃:“小萌新还学会嘴硬了,不乖啊。” 宋钦晏梗着脖子回:“哪、哪有!多谢师父夸奖!” 强撑的笑意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甜,像雪粒融进掌心,化出丝丝挠人的痒。江怀渊扭头望向雪道,抬手拍了拍宋钦晏肩膀:“别贫嘴,先去滑一段。” 语气陡然认真,“让师父看看,咱们青少年组第一名,实力有没有退步。” 宋钦晏不服气地哼了声:“肯定没退步!您就等着瞧!” 话音未落,人已像离弦箭,冲下雪道。

风声在耳畔呼啸,宋钦晏却清晰听见心跳声。滑到半途,他猛地想起什么,减速停下,望着坡顶江怀渊的身影,扯着嗓子喊:“师父!你咋知道我当年拿第一的事啊?都过去好几年了!” 江怀渊倚着雪板笑,遥遥回他:“你师爷说的呗。我住院那阵,他没收我手机,怕我碰互联网添乱,天天守着我,把你那些‘光荣事迹’,从你学滑雪摔跤,讲到你拿第一……”

宋钦晏听着,鼻尖忽然发酸。江怀渊说得轻描淡写,可他能想象,师爷守在病床前,絮絮叨叨讲自己时,江怀渊藏在平静里的失落与自责—— 那次失误,师父心里该多不好受啊。滑回坡顶时,宋钦晏眼眶还泛着红,却强装无事,把话题往旁引:“那、那网上那些评论,你也…… 都看了?” 江怀渊瞥他一眼,伸手替他拂去肩头雪粒,声音淡得像雪场的风:“看了些。不过,徒儿,外界的声音算什么,师父教你的,是滑自己的雪,走自己的路。”

宋钦晏望着他清隽侧脸,想起测试结果,想起那些隐秘心动,喉咙发紧。暮色漫上雪场,两人影子被拉得很长,宋钦晏的手沁出汗,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说:“师父…… 我、我好像……” 尾音消散在风里,却看见江怀渊转过脸,眸光里有星子落进来,温柔又明亮……

宋钦晏像是又看见了那些舆论。他打看手机看了看。

国际单板滑雪队永远第一:妹子们啊,谁懂我现在的心情,主干失误了,痛失第一,这不是丢了他自己的脸吗?

江怀怀·楼上的,我现在的心情也复杂啊,我朋友都有骂证,说怀渊是故意的。

怀·我男神·渊:楼上的妹子,我的心情跟你一样。[大哭][大哭]

怀怀渊:ber~妹子们,那些营销号说的是真是假,说我男神因不满队里规矩故意失误。

江怀渊快退出国家队:回复怀怀渊,我觉得是真的,成不了我们国家的脸了!

宋钦晏盯着这些评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许久,不敢再往下翻。在那一瞬间,他望着不远处整理雪板的江怀渊,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同情。他太清楚师父这些天承受的压力了。从失误被曝光,到舆论铺天盖地的指责,江怀渊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宋钦晏能察觉到,那些恶意像细雪,落在肩头,积得多了,也会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想开口安慰,可话到嘴边,又像被冰雪冻住,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宋钦晏望着江怀渊的侧脸,夕阳把轮廓镀成暖金色,可那挺直的脊背里,他却看出几分孤独。终于,他像是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大步走过去,伸手握住了江怀渊的手。

“嘶——” 江怀渊手中的寒意猛地传来,宋钦晏忍不住打了个颤,可还是紧紧攥着没松开。江怀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吓到,深邃的眸子从远方挪过来,眼底满是好奇与不解,像是在问 “你这是做什么” 。

宋钦晏对上他的目光,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师父,人生来都不是完美的,一些失误不算什么。虽然前天刚见的时候,你有些冷淡,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师父你人其实挺好的…… 那些评论,别往心里去。” 这话在心里盘旋了无数次,此刻说出口,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赤诚与莽撞。

江怀渊望着他,睫毛颤了颤,没立刻应声。宋钦晏说完,像是完成了一场冒险,松开手,转身就往滑雪道冲去,雪板在雪上划出利落的痕迹,带起细碎的雪沫。

江怀渊望着那道远去的黑影,愣了好几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可他却觉得有股热意,从刚才被握住的地方,慢慢漫到心口。这些天,他习惯了用冷淡当铠甲,面对舆论的质疑、粉丝的失望,把自己圈在孤独里。可宋钦晏这孩子气的一握、带着笨拙关心的话语,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他筑了许久的防备上。他望着雪道上那个穿梭的身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漫上眼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原来被一个小徒弟这般真心对待,是这么暖的事。

宋钦晏滑了一圈回来,远远就看见江怀渊站在原地,夕阳给他周身镀了层温柔的光。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师父,我滑得还行不?”

江怀渊瞥他一眼,难得有了些轻松的语气:“凑合。不过,嘴倒是比以前会说了。” 这话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细究的欣慰 —— 这个曾经青涩的小徒弟,终于能在他陷入舆论寒冬时,递来一点名为 “理解” 的火种。

雪场的风还在吹,可宋钦晏知道,师父心里的冰,在慢慢化。那些网上的恶意评论,或许还会存在,但此刻,师徒俩在雪道旁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长到能把那些寒冷,都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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