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樊泽几人踩着夜色往十字路口狂奔,穆彦跑在最前面,鼻尖突然动了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的、类似腐烂树叶混合硫磺的味道。他脚步顿了顿,眉头紧锁:“奇怪,这地方怎么会有魔气?”可眼下救人要紧,他甩了甩头,把这疑虑暂时抛在脑后,跟着众人加快了脚步。
离路口还有几十米时,就看见林棠孤零零地坐在路沿石上,校服裙摆被风吹得晃来晃去,像一片没人管的叶子。她面前站着个穿格子衬衫的中年男人,唾沫星子溅了她一脸,骂骂咧咧的声音隔着风都能听清:“你个小贱蹄子,走路不长眼撞我电动车,还敢讹我?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话音未落,男人突然弯腰,从电动车座底下摸出一把折叠水果刀,刀刃“啪”地弹开,在路灯下闪着冷光。他双眼赤红,朝着林棠就刺了过去——林棠还没从刚才被撞的懵愣中反应过来,只看见刀光越来越近,吓得僵在原地,连躲都忘了。
“小心!”樊泽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这两个字,同时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一把将林棠拽进怀里。刀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去,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白色T恤。
林棠埋在樊泽带着木质香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早上帮她处理擦伤时沾上的),刚才憋在心里的委屈和害怕突然爆发,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我……我没撞他……是他自己骑太快……”
樊泽原本到了嘴边的训斥,被这哭声堵得严严实实。他低头看着怀里发抖的女孩,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放得极柔:“我知道。傻愣愣坐在这儿干嘛?是想让我们明天吃你的席?”
林棠抽噎着抬头,视线落在他流血的胳膊上,眼泪掉得更凶:“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现在知道说对不起了?”樊泽刚要再说两句,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那中年男人又举着刀冲了过来。这次不等他动手,沈明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就踹在男人手腕上——水果刀“当啷”一声飞出去,插进旁边的草丛里。男人吃痛,刚要骂,就被穆彦和沈明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拽到了路边。
可就在这时,路边的冬青丛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那人速度快得像阵风,直奔林棠后背而去——林棠刚从樊泽怀里抬起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瞬间发黑。紧接着,一把冰凉的匕首狠狠插进她的后背,刀刃没入大半,只留下个黑色的刀柄在外头。
“阿棠!”姜离的尖叫声刺破夜空。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抬脚就踹在那人后腰上——这一脚用了她全身的力气,那人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苏妍紧随其后扑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往上提,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林芊芊?!”
被揪着头发的林芊芊脸色惨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诡异,一双瞳孔更是红得像浸透了血的红宝石,完全没有正常人的神采。她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被掐住脖子的野兽。穆彦凑近了些,鼻尖那股魔气突然变得浓郁起来,他心里咯噔一下:“傀儡师的味道……怎么会这么重?”
话音刚落,一阵黑风突然从路口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遮得人睁不开眼。等风稍停,一个穿着黑袍的老道出现在路中间——他身上的袍子黑得发亮,袖口和下摆绣着暗红色的诡异纹路,手里拄着一根雕满骷髅头的拐杖,脸上戴着个惨白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穆彦。
“现在的收妖师,可真是不堪一击啊。”老道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擦过木板,“不过是点小小的傀儡术,就能让你护着的人重伤。我甚至还能操控她最亲近的人,亲手取她的命——你说对吧,306?”
穆彦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符咒的手瞬间收紧:“森维?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年你不是被上一代收妖师打得魂飞魄散了吗?”他往前一步,挡在林棠身前,“怎么?还在玩你那套破傀儡术?这次就操控了这两个虾兵蟹将?”
森维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拐杖在地上顿了顿:“306,你还是这么嘴硬。当年我虽重伤,却留了一缕残魂躲在魔域,如今重聚魂魄,自然要回来算算旧账。至于傀儡……”他眼神扫过被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和林芊芊,“这两个不过是开胃小菜,你的朋友们,很快也会变成我的傀儡。”
“做梦!”穆彦快速从袖中摸出三张黄色符咒,指尖在符咒上划过,符咒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天和之道,宿命达通,所见妖魔,寸草不生,神之一掌,收!”
三张符咒像有生命似的,朝着森维飞了过去。森维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慌忙举起拐杖抵挡,可符咒上的金光还是狠狠撞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黑袍上瞬间烧出三个大洞,露出里面同样发黑的皮肤。
“好……好得很!”森维捂着胸口,声音里满是恨意,“306,今日之辱,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他猛地挥动拐杖,黑风再次卷起,将他和地上的中年男人、林芊芊一起裹住,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黑风散去,路口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地上的血迹和那把插进草丛的水果刀。樊泽低头看着怀里已经昏过去的林棠,她后脑勺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T恤,后背的匕首还插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丫头……睡得倒香。”
“什么睡得香!”穆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是被打晕过去了!再不送医院,血都要流干了!”
“别吵了别吵了!”姜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林棠的脉搏,指尖冰凉,“再聊下去人真的要凉透了!赶紧送医院!”
樊泽立刻弯腰,将林棠打横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让他不由得放柔了动作。他刚要往路边跑着拦车,沈明突然拉住他:“等一下!跑过去太耽误时间,而且路上颠簸,她后背还有刀,不能晃!”
就在几人急得团团转时,一辆亮着骚包红色车灯的跑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朗的少年脸——他穿着白色的棒球服,头发染成了浅棕色,眉眼间和樊泽有几分相似。少年看到樊泽怀里的林棠,眼睛瞬间瞪圆:“表哥?你怎么在这儿?还有……这位不是那天我捡的‘猫小姐’吗?你们认识?”
樊泽现在没心情跟他废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开车,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快点!”
少年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好好好!快上车!”他飞快地按下中控锁,后座车门“咔哒”一声弹开。
这时,姜离和苏妍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刚才追林芊芊时跑散了。两人看到跑车,也顾不上惊讶,跟着樊泽一起钻进了后座。沈明则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刚系好安全带,就忍不住八卦道:“兄弟,你是樊泽的表弟?那你和林棠怎么认识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明!”后座的樊泽抬脚踹了踹副驾驶的座椅,声音带着警告,“废话怎么那么多?闭嘴!”他又看向驾驶座的少年,“你专心开车,哪条路快往哪走,别磨蹭!”
少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脚踩油门,跑车像一道红色的闪电窜了出去。沈明被樊泽怼了一句,只好悻悻地闭上嘴,却还是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后座的林棠——她脸色惨白,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跑车一路闯红灯,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市医院门口。樊泽抱着林棠率先跳下车,几乎是冲进了医院大厅,嘴里不停喊着:“医生!医生!快救救她!”
值班医生听到喊声,立刻带着护士跑了过来。“快!拿担架床!”医生一边指挥护士,一边快速检查林棠的情况——他掀开林棠的头发,看到后脑勺的伤口时,眉头皱了皱;又注意到她后背插着的匕首,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病人头部受创,背部有锐器插入伤,情况危急!赶紧送抢救室!”
护士推着担架床跑过来,樊泽小心翼翼地将林棠放在床上,全程屏住呼吸,生怕碰疼了她。护士一边推着担架床往抢救室跑,一边用手电筒照林棠的瞳孔,回头对医生说:“医生,瞳孔扩散有点严重!”
“加快速度!”医生跟在旁边,声音紧绷。
很快,抢救室的门“唰”地关上,红色的“手术中”指示灯亮了起来。樊泽、姜离、沈明、苏妍和穆彦五人站在门口,谁都没有说话。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几人的心尖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向穆彦,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系统……不对,穆彦。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收妖师?还有,刚才那个叫森维的,说林棠是收妖师的后代……原来的林棠,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穆彦刚要开口,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士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谁是病人林棠的监护人?快过来签病危通知书!病人情况不稳定,必须立刻手术!”
樊泽几乎是立刻冲了过去:“我是!我是她的监护人!我来签!”
护士拿着通知书和笔递给她,旁边的医生却皱起了眉:“小伙子,你今年多大?”
“刚满18。”樊泽一边接过笔,一边说道。
“刚满18不算法定监护人。”医生的语气很严肃,“必须让她的家长来签字!病人现在的情况不能等!”
姜离连忙上前,拉住护士的胳膊,声音带着恳求:“医生,护士,她是个孤儿。亲生父母早就不在了,养父养母也不要她,我们几个是她的朋友,已经从她养父那里把抚养权买下来了,现在她的户口落在樊泽名下,他就是她的监护人。求你们通融一下,让他签字吧!出了任何事,我们承担全部责任!”
护士看着姜离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樊泽焦急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签字。但我必须提醒你们,手术风险很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樊泽接过笔,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第一次签这种病危通知书,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却比平时潦草了许多。
护士拿着签好的通知书跑回抢救室,门再次关上。几人重新站回走廊里,气氛比刚才更沉重了。苏妍靠在姜离身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阿棠她……她会没事的吧?”
“会的。”姜离拍着她的背,声音却没什么底气,“她那么能折腾,肯定不会有事的。”
樊泽靠在墙上,看着抢救室的门,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林棠偷偷喝酒的样子——每次她喝酒,他都会去抓她,不是因为知道她有胃病,只是单纯地怕她喝多了耍酒疯、乱亲人,怕她出洋相。可刚才医生说,林棠有胃病,不能吃凉的、辣的,不能喝酒……原来她每次偷偷喝酒,都在忍着胃疼吗?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愧疚,抬手按了按自己还在流血的胳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五个小时。期间,护士又出来了两次,每次都是让樊泽签病危通知书——每签一次,樊泽的心就沉下去一分。直到天快亮时,“手术中”的指示灯终于灭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松了口气:“手术很成功。病人头部的创伤已经处理好了,背部的匕首也取了出来,没有伤到要害。但她头部受到重创,醒来后有可能会失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几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樊泽连忙问道:“医生,她还有其他问题吗?”
“还有些小毛病。”医生拿出病历本,翻了几页,“她有慢性胃炎,以后要少吃凉的、辣的,绝对不能喝酒,也不能乱吃东西。还有些轻微的营养不良,等她从ICU转出来,再做个详细的检查,制定个调理计划。”
众人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樊泽之前为什么一直拦着林棠喝酒——虽然他自己不知道原因,但这份下意识的保护,却意外地契合了林棠的身体状况。沈明拍了拍樊泽的肩膀,语气带着点调侃:“行啊樊泽,歪打正着了。”
樊泽没理他,只是盯着ICU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担忧。
此时,ICU里的林棠正陷在一个漫长的噩梦里。她站在一间纯白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她壮着胆子走过去,却发现床上的人竟然是自己!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
就在这时,房间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墙壁和天花板像被揉皱的纸一样扭曲、变形。等晃动停止,她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车祸现场——马路上停着一辆被撞坏的电动车,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生,浑身是血。她刚要上前查看,就看见一群人哭着冲过来,拦在车前大喊:“枭晨!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们怎么办啊!”
“枭晨?”林棠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她想再靠近一点,看看那个男生的脸,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下一秒,场景再次切换——这次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她像失重一样不断下沉,周围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寒冷。就在她快要绝望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束微弱的光。她拼命朝着光的方向伸手,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不……不要……”她对着那束光,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第十五章傀儡师再次显现
(话接上回)那束光突然缓缓降落,光芒中,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飘了下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拂尘,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亮得像星星。“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老头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棠警惕地往后退了退:“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刚才那些……是预言吗?”她想起梦里看到的车祸和那个叫“枭晨”的男生,心里一阵发慌。
“那些是这个小世界的未来。”老头叹了口气,拂尘轻轻一挥,周围的黑暗瞬间变成了星空,无数光点在他们身边漂浮,“如果那个叫‘枭晨’的少年死亡,这个小世界就会毁灭。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身上。”
林棠愣住了:“我身上?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影响小世界的存亡?”
“你不是普通人。”老头的眼神变得严肃,“你私自篡改了小世界的剧本规则,打乱了天道的秩序。天道已经注意到你了,很快就会对你进行抹杀。如果你被抹杀,这个小世界会因为规则混乱而崩塌;如果你侥幸活下来,天道也会毁灭这个世界,以儆效尤——你的那些朋友,也会跟着一起被抹杀,因为他们不是穿越者,他们的存在本就与被篡改的规则相悖。”
林棠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那……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连累他们……”
“只有一个办法。”老头的拂尘指向一颗最亮的光点,光点里浮现出一个少年的脸——正是那天在旅馆和她有过一夜纠缠的男生,也是樊泽的表弟,枭晨,“攻略他。只要你能让他真心爱上你,我就能帮你向天道求情,给你一个愿望。这个愿望,会成为你的救命稻草。”
林棠犹豫了——她对枭晨没有感情,只有尴尬和愧疚。可一想到樊泽、姜离他们会因为自己而死,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如果……如果我没攻略成功呢?”她小声问道,“我被抹杀的话,能不能不连累我的朋友?小世界是不是就不会毁灭了?”
老头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如果你没攻略成功,你会立刻被抹杀,小世界也会跟着崩塌,你的朋友一个都活不了。孩子,这不是选择题,是必答题。”
说完,老头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星空中。林棠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泪掉在星空里,没有声音,也没有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消毒水味,耳边是仪器“滴滴”的声音。她缓缓转动眼珠,发现自己躺在普通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头柜上,上面放着一束新鲜的向日葵。
病床前,一个少年趴在床边睡着了——是沈明。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有些凌乱,阳光落在他的发顶,给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平日里带点痞气的脸柔和了许多。林棠看着他,突然想逗逗他,于是伸出没输液的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姜离和苏妍走了进来。两人手里提着保温桶,看到林棠醒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要说话,林棠就急忙用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别说话,我逗逗沈明,你们帮我演一下。”
姜离和苏妍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也放轻了脚步,走到病床另一边。
林棠深吸一口气,故意提高了声音,语气带着一丝迷茫:“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明被她的声音吵醒,猛地抬起头,看到林棠醒了,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林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林棠却皱起眉头,往后缩了缩:“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还有她们两个,”她指了指姜离和苏妍,“她们又是谁?”
沈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试探着问道:“林棠,你……你失忆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姜离和苏妍,“你不认识我了?也不认识她们了?”
林棠故意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辜”。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樊泽和穆彦走了进来——樊泽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显然是刚去洗过;穆彦则拿着一份病历本,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两人看到林棠醒了,都愣了一下。
沈明立刻站起来,语气带着点急切:“樊泽,穆彦,林棠她好像失忆了!她不认识我们了!”
林棠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心里有点慌——樊泽的眼神太锐利了,她怕自己演砸了。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于是她又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樊泽刚要开口,姜离突然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看手机。樊泽疑惑地拿出手机,看到姜离发来的微信:“她装的,想逗沈明,配合一下。”
樊泽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朝着姜离点了点头。站在他身后的穆彦也看到了姜离的消息,在心里默默吐槽:宿主可真会整活,刚醒就不安分。
沈明却完全没察觉到异样,他挠了挠头,突然语出惊人:“其实……我是你未婚夫!”他指了指樊泽和姜离,语气带着点“委屈”,“就是他们两个,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还把户口本藏了起来。你为了跟我领证,偷偷从他们那里把户口本偷了出来,结果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出了车祸,所以才失忆了!”
樊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沈明这脑洞,不去写小说可惜了。他清了清嗓子,配合着沈明的戏码,语气带着点“愤怒”:“你根本配不上她!她那么好,怎么能跟你这种没脑子的人在一起?我和姜离阻止你们,是为了她好!”
姜离也立刻接话,故意瞪了沈明一眼:“就是!你太傻了,跟你在一起,林棠只会受委屈!”
沈明急了,梗着脖子反驳:“你放屁!我才不傻!至少我比樊泽勇敢!我敢说喜欢她,不像他,明明也喜欢,却只会憋在心里,当个胆小鬼!”
这句话一出,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樊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明;姜离和苏妍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说话;穆彦则识趣地往门口挪了挪,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仪器“滴滴”的声音。林棠看着樊泽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我没失忆,就是想看看沈明能编出什么离谱的故事。”
沈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脸瞬间红透,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你居然装失忆骗我!”
林棠吐了吐舌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好了,说正事。你们先出去吧,沈明留下,我有话跟他说。”
姜离、樊泽和穆彦对视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林棠和沈明两人。林棠看着沈明泛红的耳根,忍不住打趣道:“怎么?星河哥哥,真的喜欢我啊?还是说,想弥补上一辈子欠我的遗憾?”
沈明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想把上一辈子的遗憾补上。系统也说过,我是你执念的一部分。而且……你以前不是也喜欢我吗?”
林棠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眼神变得认真:“沈明,打住。如果只是为了弥补遗憾才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宁可不要。与其做几天的恋人,最后因为不合适而分开,不如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们都有遗憾,但遗憾不是用来勉强自己的理由。”她顿了顿,声音放柔,“世人皆有遗憾,我们也不例外。如果你想弥补,有很多种方式——比如,继续做我的星河哥哥,像以前一样保护我。这样,我就有两个哥哥可以依靠了(另一个指樊泽)。”
沈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林棠笑了笑,“好了,你先出去吧,把樊泽叫进来。”
沈明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没过多久,樊泽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刚才没洗完的苹果。
“姐姐,你也喜欢我啊?”林棠故意眨了眨眼,语气带着调侃,“什么时候喜欢的?我怎么不知道?”
樊泽的耳尖微微泛红,却还是强装镇定,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别胡说。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不疼了。”林棠收起玩笑的语气,指了指他胳膊上的伤口,“你的伤口呢?没缝针吧?留疤了吗?”
“早就好了,没留疤。”樊泽摸了摸胳膊,语气带着点不自然,“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林棠突然看向门口,对着外面喊道:“穆彦,进来吧,我知道你在门口。”
穆彦尴尬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宿主,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猜的。”林棠笑了笑,语气变得严肃,“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我为什么会是收妖师的后代?第二,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穆彦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这两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原剧本里没有这些设定,自从森维出现后,剧情就已经彻底偏离了。”
林棠的嘴角抽了抽:“你不知道?那我们怎么对付森维?他可是傀儡师,还能操控人,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穆彦从袖中摸出一把长枪——枪身是银白色的,上面刻着金色的符咒,枪尖闪着冷光,“这是收妖师专用的灵器,叫‘破邪枪’。它可以根据你的指令切换形态,比如变成剑、变成匕首。但你需要和它磨合,只有得到它的认可,才能发挥出它的真正力量,用来封印森维或者打败他。”
林棠看着那把长枪,心里有点发怵——她连刀都没拿过,更别说枪了。“你先把它收起来吧,我现在还动不了,等我好点再说。”
穆彦点了点头,手腕一转,长枪就消失在了他的袖中。
几天后,林棠终于从医院转了出来,搬到了姜离家里休养。这天晚上,姜离提议去夜市逛逛,让林棠放松一下心情。林棠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跑在最前面,像个刚放出来的小鸟。
“阿离姐姐!你看那个糖画!我要那个小兔子的!”林棠指着路边的糖画摊,眼睛亮晶晶的。
姜离无奈地笑了笑,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摊主:“好,买。但你要记住,不能多吃,你的胃还没好。”
“知道啦!”林棠接过糖画,开心地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让她瞬间忘记了之前的烦恼。
樊泽、沈明和穆彦跟在后面,看着林棠蹦蹦跳跳的样子,脸上都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沈明拍了拍樊泽的肩膀:“你看她,跟个小孩似的。”
樊泽没说话,只是眼神一直追着林棠的身影,生怕她跑丢了。
就在几人准备去吃烧烤时,一阵熟悉的黑风突然从夜市的尽头刮了过来——风里带着浓郁的魔气,吹得路边的摊位摇摇欲坠。
穆彦的脸色瞬间变了:“是森维!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风散去,森维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脸上的白面具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306,我们又见面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跑掉了。”
说着,他突然举起拐杖,对着樊泽的方向指了指。一道黑色的光芒从拐杖顶端射出,击中了樊泽的后背——樊泽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樊泽!”林棠惊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沈明拉住了。
森维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他对着樊泽命令道,“去,把林棠抓过来!”
樊泽像被操控的傀儡一样,一步步朝着林棠走过去。他的动作僵硬,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森维的指令。林棠看着他,心里一阵发慌,却还是对着他喊道:“樊泽!你醒醒!我是林棠啊!你别被他操控了!”
樊泽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可很快又被空洞取代。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林棠的脖子——力道很大,让林棠几乎喘不过气来。
“姐姐……放开我……好疼……”林棠的脸涨得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
这声“姐姐”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樊泽潜意识里的防线。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掐着林棠脖子的手慢慢松开,眼神里的空洞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挣扎:“林棠……快走……快离开这里……”
“想反抗?没那么容易!”森维脸色一沉,再次举起拐杖,一道更粗的黑色光芒射向樊泽。
樊泽猛地回头,挡在了林棠身前——黑色光芒狠狠击中了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溅在林棠的衣服上,像一朵妖艳的花。
“樊泽!”林棠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
樊泽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想说什么,却又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最终躺在了林棠的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森维看着这一幕,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306,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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