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程令仪立即起身,她在别墅见过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有这个声音。在这种接连被杀的情况下,尖叫声。
难不成,是……秦蔓卿?
程令仪的心底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即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了过去,穿过了有些昏暗的楼道,程令仪转过头,看向了那件熟悉的房间。
里面的尖叫声还在持续着。
程令仪一下子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面的香薰烟雾缭绕着,刘日佳和时牧之在旁边脸上带着苍白和尴尬。
沈厚学依旧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面,带着玉扳指的手拿起茶,轻轻地喝了一口,脸上丝毫没有朋友和屋子里发生杀人案的惊慌。
而旁边这是一个身穿黑色的衣裙的四五十岁的女人,脚边的长裙粘在地上,应该是被浸透了。女人眼神空洞的低着头,灰蒙蒙的,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堆在了沙发上面。
脸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红色的巴掌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
跟画像上一样,是沈利奈的母亲,秦蔓卿 。
沈厚学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们来了,找到什么线索了么?”
程令仪抬眸,依在旁边的门框上,眼里带着几分笑意,却不达眼底。
“沈先生应该也听说了那个房间里的情况了吧,我们怀疑和沈利奈小姐死亡有关。不知道沈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事情呢。”
再次提到了死去的女儿,沈厚学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惋惜,仿佛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的女儿是压力太大导致的自杀,就是这个样子,你们不信,我这里有我的女儿的抑郁症诊断书。”
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落在了周围的人眼里,无疑是对沈厚学的不满,无疑是火上浇油。
“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这是什么态度。”时牧之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个老匹夫简直是刷新了他对于人类下线的认知,居然对自己女儿的死一点波澜都没有。
沈厚学倒是没有理会,只是带着嘲讽的意味随意的撇了一眼旁边的时牧之。
“今晚几位留下吧,好保护好我的安全。奥黛丽,给几位客人拿好被子 ,铺好了……”
“砰。”沈厚学还没有说完,一道寒光闪过,一把菜刀擦着沈厚学的胳膊,深深地插入了旁边的沙发上面。
空气沉寂着,旁边的银色的菜刀映衬着旁边沈厚学僵硬的面庞,以及带着震撼和恐惧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扭曲。
叶令曦缓步走过去,眉眼舒展开来,一只手拿起了旁边的菜刀,倒映着少女温婉的笑容,那双如水般的眼睛看着面前面色一瞬间变得难看的沈厚学。
“沈先生,为了你的安全,麻烦你说说沈利奈的小姐的死亡前后的事情,不然我们可以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比如……”
叶令曦说着,手里的刀子已经被举了起来,然后转瞬之间切到了沈厚学的头上,一道血液顺着沈厚学的头皮流了下来,然后流过了沈厚学的鼻子,歪斜着顺着惊恐的面容滴在了椅子上面。
声音温柔地让人头皮发麻。
“把沈先生的头切开,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恶毒的东西。”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杀他。”旁边的秦蔓卿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搞蒙了,急忙站起身,张开手臂,无措的挥舞着,想要扒拉开叶令曦这个人。
杨君凝单手捏住了秦蔓卿的手腕,把秦蔓卿拉了回来,摁在了沙发上面 ,轻声安慰着秦蔓卿:“夫人,没有事,我们不会伤害沈先生的,倒是你的脸没有事吧。”
秦蔓卿苍白的面色一愣,随后转过头,对上了杨君凝带着关怀的琥珀色的眼睛,不动了。
少女面容年轻,健康的白色面色透着红润,充满活力的可爱的脸上带着关怀,眉头微皱,清澈的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的自己。
一道眼泪从秦蔓卿干涸的眼角流了下来,一只颤抖着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杨君凝的脸。秦蔓卿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嘴里喃喃道:“利奈……是你么?”
“妈妈,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逼你结婚……,妈妈再也不那么说你了……你回来吧,你回来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妈妈错了。”
“妈妈错了……”
说着秦蔓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沉闷的哭声在这个偌大房间回荡着,安静着没有一个人出声。
哭声渐渐地变大,逐渐地变得撕心裂肺的大哭。
杨君凝有些惊讶地看着抱着自己哭成一团的秦蔓卿,原本拉着秦蔓卿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她不知道这位母亲在哭什么,她见过为了权势杀死他人的,为了金钱杀死他人的,却没有见过为了结婚,逼着自己的孩子上吊自杀的。
她的婚姻看起来不幸福,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逼迫自己的孩子自杀,为什么要在孩子自杀后,才后悔,难怪刘跃然会说她的父母就是害死沈利奈的真凶。
叶令曦放下了手里的刀子。
“各位。”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碎了房屋内的安静,奥黛丽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就像是没有看见沈厚学头上的伤口一样,面上再次带上了像是塑料模特一样标准的微笑,弯下了自己的腰,恭敬地说道:“各位客人,已经九点53分了,马上就要十点了。”
随后抬起头,她身后的走廊不知何时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暗处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露出恐怖的真面目。
奥黛丽的一半的脸埋藏在阴影里面,另一半则是被屋里的灯光照耀着,笔直地站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众人。
“马上就要十点了,恶灵就要出来巡逻她的领地了,请各位进入房间,锁好房间门,不要点过亮的灯光,有人敲门请不要回答。”
“那么祝各位晚安。”
奥黛丽说完,就弯下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旁边的电灯开关,并顺势关上了大门,随着大门的缓缓关闭,整个房间变成了黑洞洞的寂静的房间。
“可恶,你们这群疯子。”沈厚学终于骂了一句,挣扎着站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了,三步并作的走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朝着还在地上没动的的几个人大喊道:“你们几个赶紧睡觉,在十点之后不准发出任何声音。”
说完就没有了动静。
秦蔓卿也停止了哭泣,脸上浮现出几丝恐惧,踩着高跟鞋,衣服也不换了,就直接跑到了床上,没有了声音。
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房间就没有了声音,陷入了寂静。
程令仪打开手机,黑暗里,手机的灯光格外的刺眼 。上面的时间是9:57。
还有三分钟。
恶灵,会是指沈利奈么?
程令仪退后了几步,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大家都睡吧,每两个小时,两个人起来守夜,我和叶令曦先开始守夜。”
程令仪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咚”的一声钟的响声。
钟声回荡着。
像是宣布什么的开始,接着外面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细小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板上爬过在安静的黑暗里面分外的明显。
未知的危险靠近,让屋子里面的人皮肤上面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刘日佳和时牧之挤在了一起,身后铺在地上的床单上面还躺着昏迷的李华和张丽。
是虫子吗?
程令仪缓步靠近了那扇大门,趴在门上,一个重量压在了门上,顺着惯性直接向前一小步。
眼珠立刻下移,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细微的小缝,虽然是在黑暗里面,但程令仪看得清楚,呼吸都瞬间停止了。
门没有锁,这个大门居然没有被锁上,应该说只是虚掩着,连关上都没有关上
她还以为奥黛丽会帮助他们把门锁上,程令仪可不相信,奥黛丽是忘记了把门关上。
是为了帮助沈利奈报仇?那不成沈利奈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说这件事情另有隐情。
程令仪心底冒出了无数个疑问,但还是压下心里的疑惑,警惕地盯着外面。
而外面则是有一个长长的条状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跟银针一样长得尖刺,正在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游走着。
这是什么东西?
程令仪咽了一口唾沫,红色的丝带飞了出来,在门内的扶手上面悄悄地连接了起来。
今天没有红色丝带,他们恐怕一个晚上都要守着这个大门。
外面的东西依旧在游走着,像一满身是针的毛虫,仿佛没有尽头,连多长都不知道。
红色的丝带慢慢地把门給合拢了起来,程令仪摁下了门口的门把手,趁机把门,猛地一关,快速地反锁房门。
“吧嗒。”“吧嗒”“吧嗒”
程令仪关上门的前一秒,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敲击地面声音 ,在空旷的走廊里四处的回荡着。
高跟鞋……是沈利奈么?
屋子里的都屏住了呼吸,两个夫妻在床上躺着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刘日佳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杨君凝起身来到了另一扇门的后面,和程令仪一人守着一扇门。
吧嗒,高跟鞋的声音在外面停了下来,停在了门口面前。
接着是一阵玫瑰花香,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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