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口腔内壁刚刚应该是磕破了，这个药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陆笙说完之后将药剂放进了沈鱼的手中。
沈鱼舔了一下口腔内壁的破口，她突然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扯住了陆笙的前襟，将后者拉向自己。
陆笙当即捂住了沈鱼的双唇，神情不悦地问道：“你做什么？”
沈鱼眯着眼睛，笑得更开心了，瓮声瓮气地说：“你亲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最好不要随随便便地死掉，知道吗？”
陆笙移开手指，他看着沈鱼红润的双唇，用拇指磨擦着她微翘的唇角，“你认真的吗？我什么时候吻过你？”
沈鱼眼底闪过一丝的慌乱，她抿了一下双唇，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是认真的了，如果师兄不喜欢我的话，我只好把师兄当成一个解压消遣的工具啦，反正师兄也跑不掉。”
陆笙勾起了唇角，他用食指抵着沈鱼的眉心将她推进了房间，“休息吧。”
“你这样我好有挫败感啊，就试试嘛，我还是很好奇的。”沈鱼伸出自己的双手握住了陆笙的手腕，偏头笑看着他，“怎么样？”
陆笙蹙眉，“一边拒绝你，还要一边跟你接吻吗？这听起来很难让人理解。沈鱼，我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沈鱼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如果去夜场酒吧的话，大家追求的就是一个恣意，想跟谁接吻就会跟谁接吻，喜欢谁就跟谁接吻，看谁的双唇好亲就亲吻他的双唇，而且根本不用考虑后续，只需要一个眼神。”
陆笙双眸一眯，“你没有跟别人接吻过？”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沈鱼伸手抱住了陆笙的脖颈，她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先是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他的双唇，随后满足地笑了起来，“师兄，你肯定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对吗？”
陆笙应了一声。
沈鱼见状，张开自己的双唇轻轻贴在了陆笙的下唇，薄荷味剃须水味扑面而来，随即她笑着说：“感觉对师兄的喜欢又多了一点，你的剃须水薄荷味真的好浓，抹在脸上会不会很凉？”
陆笙不为所动地看着沈鱼，随后托着她的脖颈拥向自己，主动啄吻了几下沈鱼的额头、鼻尖以及左右脸颊，见她紧张地合着双眸，便伸手拨了一下她轻颤的睫毛。
“休息吧。”
沈鱼睁开双眸，神情怔怔地看着陆笙，“师兄，你这样亲我，让我真的有一种在谈恋爱、被珍视的错觉，我的心跳都加速了。”
陆笙将沈鱼拢在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
“啊等等，太快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从‘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开始？！等等，师兄，你不是说你不是随便的人吗？”
陆笙只是将沈鱼放在了床上，然后拉过羽绒被覆在了她的身上，“沈鱼，你真的很奇怪，嘴上说着好奇，行为上又表现出害怕。”
沈鱼勾起了唇角，她将身上的被子规整好，开口辩解道： “我这不叫害怕，是忐忑，毕竟师兄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跟喜欢的男孩子接吻当然会有些忐忑啦。”
“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将房门反锁。”说完，陆笙便起身走出了沈鱼的房间。
“好，师兄晚安。”
沈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她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后打开了空调，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享受着上午休闲的时光。
手机掐着十点钟嗡嗡地响了起来。
沈鱼闭着眼睛将电话接通，“喂，你好，哪位？”
“小鱼儿，你还在睡吗？”许星晨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傅现辞约你今天下午四点见面，地点我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你要去吗？”
沈鱼打了个哈欠，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去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你去吗？”
许星晨说：“我就不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情，不过晚上可以约饭。”
沈鱼应了下来，“好，我晚上再联系你，你想吃什么？”
许星晨放下手机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随后才对沈鱼说：“到时候再说吧，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好，晚上见。”
许星晨将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她长舒了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水，将玻璃瓶子放到了垃圾桶上，然后伸手推开了一旁的大门。
秦纵看着进门的许星晨，眼带笑意地问道：“私事都解决完了？”
这是一间长桌会议室，零零散散地坐着几男几女。
许星晨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对面的沈飞，然后对秦纵说：“当然。”
秦纵将手中的硬币抛了起来，然后拍在了左手的手背上，“猜猜正反？”
许星晨看了一眼秦纵的双手，随后才说：“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问题，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秦纵挑眉，他掀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硬币的图案，“是反面，陆笙现在在哪家医院？我们可以尝试着收回异形。你觉得呢，沈飞？”
秦纵说完之后便看向了沈飞。
“收回也好，封存也好，我都没有意见。”沈飞说，“无论如何异形已经无法再使用了，它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明显与我们的理念已经背道而驰了，我们又无法拿他怎么样。与其收回他，不如让他直接封存。”
秦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要封存就要好好封存，要回收就要好好回收。”
虚空说：“查到了，陆笙在瑞金医院。”
秦纵笑着说：“我去探望他一下。”
许星晨不解地看向对面的沈飞，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鱼吃过晚饭之后便准备着收拾回自己的住处，她换了件杏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半裙，从衣柜中翻出了一顶八角帽来遮阳。
“妈妈，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沈鱼在门厅处换下了凉鞋，然后探头朝着在阳台上浇花的孙楚棠喊道。
孙楚棠放下了手中的喷壶，擦着手上水珠走了过来，“知道了，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回家来住吧。如果觉得来回挤地铁不方便，妈妈就和你去提辆车，上次你不是很看好那辆轿跑吗？”
“我哪里有什么心情不好啊，妈妈你就别多想了。”沈鱼笑了一声，“好了，我还要去买手机，就先走了。”
孙楚棠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沈鱼拿到新手机之后先是给沈飞转了昨晚的住院费和押金，她怕沈飞不收直接转到了他的银行卡上，然后才打车去了医院。
“病人的情况非常得稳定，脑CT平扫也未见任何异样，但是就是无法塑形，有时候甚至无法自主呼吸，目前只能依靠机器来辅助。”主治医生费靖川将陆笙的脑片拿给了沈鱼看，“溺水可能会造成脑损伤，但是病人并未出现类似症状，所以想问问你们家属的意见。”
沈鱼抿了抿嘴唇，随即讪讪地说：“我不是很懂这方面，但是我觉得他在医院可能比在家更方便一些，所以需要您给安排一个护工。”
费靖川拿着钢笔敲了敲桌面，“这是肯定的，只是这后续费用可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沈鱼说：“这个没什么问题，单人病房最好。”
沈鱼又听着费靖川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从办公室内走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住院部走了过去。
沈鱼站在床尾盯着陆笙看了片刻，然后将带来的白玫瑰和茉莉花插在了花瓶中，她伸手扶在了床尾的架子上，指甲与金属架子发出十分轻微的声响，她看着陆笙苍白的脸，压力如同潮水一般层层叠叠地涌了上来，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
沈鱼知道傅现辞约她见面的原因，但是她心里却对所谓的计划只有一个预定的解决，却没有任何周密可实行的步骤，甚至她要做的这件事情要避开所有会阻挡她的人。
陆笙不能说，许星晨不能说，江宥辰不能说，沈飞不能说，异形更不能说。
谁都不能讲。
沈鱼心里没有底，经历了五个副本看清楚了敌人不可战胜的模样，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突然想起了黎景东。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秦纵和沈鱼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对方。
沈鱼蹙眉，她伸手将垂下来的长发撩到了身后的位置，开口问道：“你找谁？”
秦纵双眸一眯，他看着沈鱼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是陆笙的家人吗？我是他的......朋友，来探望一下他的情况。”
“朋友吗？”沈鱼朝着秦纵走了几步，实则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陆笙的面前，“你是怎么得知他住院的？”
“呵，有趣。”
秦纵上下打量了沈鱼片刻，随后轻笑了一声，他撕开自己的伪装，快步朝着沈鱼走了过去，“异形现在在你身上吧？系统果然还是有所防备，在陆笙自杀的那一刻将异形转移了出去。”
沈鱼后退半步，左手已经摸向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一根触手突然从她肩胛骨的位置钻了出来，一副攻击的姿态对准了秦纵。
秦纵仰头看着那根触手，“这算什么？不打自招吗？”
沈鱼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触手乖巧地低下头顶在了她的手心处，“既然你都猜出来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伪装下去。你是秦纵？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正式见面。”
“看来你已经跟我见过很多次了。”秦纵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唇角，接着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先是打量了一番沈鱼，“你是沈飞的那个观察者妹妹。”
秦纵的语气十分的笃定，“你和你哥哥长得有些像，看来那些东西把你打造的很好。甚至照着沈飞的模样，给你捏造了几分相似的地方，这样你父母也不会怀疑，他们会真的以为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沈鱼不动声色地看着秦纵，“你觉得我会信吗？”
秦纵笑着说：“你信不信，可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不就是沈飞疏远你的原因吗？二十五年的妹妹，到头来居然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试验品，想想都伤心。而且你真的会明白自己的感情吗？据我所知，观察者是没有感情的。”
“养了五年的狗还有感情呢，更何况是养了二十五年的妹妹呢。”沈鱼挑眉，她伸手捏了捏掌心中的触手，感受了一番它的触感，“你了解天之震夏戬，我了解沈飞。”
沈鱼说完之后便朝着秦纵笑了起来。
秦纵说：“看来你知道了很多事情，是陆笙告诉你的吗？”
沈鱼看着手中的触手说：“你不了解所有人。”
触手的感觉很特别，摸上去像是鱼一般滑腻，沥青色的表皮之下是包裹着柔软脂肪，像是没有骨头支撑的样子。
秦纵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了解所有人，我只需要里面寄居在你们身体里的他们就可以了，因为你们随时都可以被抹除，只要你们不听话。毕竟比起活着来，屈服又算得了什么呢？沈鱼，对吗？你现在以及以后想做的事情，不也是为了活下去吗？”
沈鱼不动声色地看着秦纵，“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呢？”
秦纵下颌微扬，“我可以让你活下去，甚至可以满足你任何不打破现实平衡的愿望，包括让陆笙醒过来。你也发现了，异形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他不会要求你们去做任何事，同样的他也非常得任性，一意孤行的处事方式让我们所有人都非常得头疼。我们最基本的愿望也是希望所有的兄弟姐妹能够在一起，依照你的记忆，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很久了。”
秦纵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攀附在沈鱼身上的触手，他见沈鱼面色犹豫，立即说：“有时候，人要懂得取舍和自私，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但是每个人都只是时间长河中的一粒砂砾而已，没有人能做得成救世主。”
沈鱼出声问道：“你的目的只是让我加入你们那么简单吗？”
秦纵笑了一声，“就这么简单。”说完，他朝着沈鱼走了过去，然后绕过后者站在了陆笙的病床旁边。
“他这种状态多久了？”
秦纵俯身看着陆笙。
陆笙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戴着各种仪器，神情如同睡着了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沈鱼，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沈鱼反问道：“什么？”
秦纵偏头看着沈鱼，“时间会在他们被占据身体的那一刻而停滞，你猜陆笙今年多大了？”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沈鱼不解地看着秦纵，“时间停滞？你的意思是表面年龄还是实际年龄？”
秦纵直起了腰身，“长生是人类永生都会追求的东西，人类有一种东西会很难理解，那就是时间，它会让人衰老以及死亡，一个女孩子见识过自己最年轻、最漂亮的时期，如何能接受自己衰老的模样的？而他们会带给我们永恒的青春，让时间不再从你身上流逝。通俗一点讲，在异形离开你之前，你的外表会一直停留在二十五岁，是不是觉得非常得不可思议？”
“永恒的青春？！”
秦纵笑着说：“是啊，但也算是变相的长生了，只不过是意识长生而已。灵魂在不断得洗涤，意识依旧是最初的意识，等待着每一次的觉醒，多么浪漫的一件事情啊。”
沈鱼默不作声地摸了摸手中的触手。
秦纵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对沈鱼说：“我今天来就只是看看陆笙的情况，看到异形已经转移到了你的身体里去了，我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事情了，沈鱼，我们随时随地欢迎你。”说完，他便走出了病房。
“请问是这里需要护工吗？”
沈鱼回神看向病房门口，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探头往里看着，身上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护工服，神情局促地拎着一个手提包。
沈鱼点了点头说：“是这里。”
吴凤春拎着自己巨大的帆布包走了进来，她先是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陆笙，随后问道：“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吗？”
沈鱼神情迷茫地看了一眼吴凤春，“我并没有什么要求，一切按照医嘱来就可以了。您确定要来照顾吗？首先他是一位成年男性，而且后续工作量可能非常的大，需要翻身、按摩、擦拭、喂食等等一些比较耗费体力的工作。”
吴凤春急忙说：“可以的，可以的，我有的是力气，可以照顾好的，而且我有按摩师的证。姑娘，你要是觉得我不太合适，可以给我一周的时间，看看我的工作表现。”
沈鱼说：“可以，我也不会雇佣你太长的时间，后续的话可能会转专门的康复疗养院。”
吴凤春笑着点了点头，“您肯雇佣我就好了。”
“薪酬是打卡还是现金？”沈鱼问道，“晚上的话，应该不需要在这边待一晚。”
吴凤春讪讪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如果晚上有需要的话，我也是可以在这里的。在您方便的情况下，给我现金吧，而且如果您觉得我合适的话，能不能提前预支我半个月的工资，我一定好好干，不会逃单的。”说完，她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沓病历检查单。
“我的儿子也在这里住院，我是不会逃单的。”
沈鱼看了一眼那厚厚的一沓病历，随即点了点头说：“先工作吧，只要能把他照顾好，一切都好说。”
吴凤春笑着应了下来，“那现在就开始吧？”
沈鱼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可以，我也需要上班，并不会经常来这边。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吴凤春笑着将沈鱼的联系方式记了一下来，“您放心好了，我一定努力工作，如果您不方便过来的话，我也会每天给你录视频的。”
沈鱼朝着吴凤春笑了笑，然后走出了病房。
“沈鱼。”
沈鱼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耳朵，然后拐进了走廊的卫生间内，她从手挎包中取出了口红，对着镜子补了个妆。
“陆笙有些不太高兴，这里都下雪了。”
沈鱼抿了抿嘴唇，让唇上的口红抿得更均匀了一些，“他有说为什么吗？他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需要我来安慰他吗？而且为什么陆笙不高兴就会下雪？”
“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没有说原因，但是我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些。”异形的视线不自觉地盯着沈鱼涂了口红的双唇看，“你的口红颜色很好看。”
“嗯？”沈鱼勾起了唇角，“好看吗？今年的新款哦。”
沈鱼说完之后用口红在镜面上画了一颗红心。
异形神情一愣，他抬手摸了摸镜面上的红心，“你......你画了红心，之后还怎么用啊？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口红吗？”
“可以再买啊，反正这支是不能用了，上面全是细菌了。”沈鱼毫不犹豫地将口红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异形说：“我一直觉得他这个人非常的龟毛，可能是觉得一直躺在病床上没什么最尊严吧，你别替他做选择，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提前规划好的。”
沈鱼笑着说：“有本事让他从病床上爬起来打我啊，行了，我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要一起吗？”
异形有些吃惊地看着沈鱼，“你要吃东西吗？那我是可以跟你共感吗？”
“共感？这个东西是长久的吗？”沈鱼问道，“听起来有点奇怪。”
异形急忙说：“我只跟你共五感，能不能让我尝尝你吃的东西，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而且你随时都可以切断。”
沈鱼十分无奈地说：“好吧，只允许视觉、听觉、嗅觉和味觉。”
“好的好的。”异形兴致冲冲地说，“可能会有一点疼，你忍一忍，我会很轻的。”
沈鱼嘴角一抽，刚想调侃一翻异形，随即便觉得一阵钻痛直入大脑深处，她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幸亏提前做足准备双手扶住了洗手台。
异形小心翼翼地问道：“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怪不得师兄不让你跟他共感，这个功能太逆天了。”沈鱼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帕纸将脸上的冷汗压了下来，又用散粉将妆补好，“走吧，先带你尝尝鸭屎香柠檬茶。”
沈鱼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约定的咖啡厅。
异形看着桌子上摆放得各种各样的小吃，忍不住问道：“沈鱼，这些你都吃得完吗？”
“一会回去不用买夜宵了啊，而且许星晨约了我晚饭。”沈鱼吹凉了一只糯米红豆饼，然后张嘴咬了一口，“我今晚还跟人约了打游戏，估计十二点多才能睡，正好当夜宵了。”
异形瞬间感觉到了糯米的软糯和红豆的香甜，忍不住轻声感叹道：“好好吃。”
沈鱼顿时觉得牙齿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疼痛，她拿起一旁的鸭屎香柠檬茶喝了一口，冲淡了口中的红豆馅。
“这就是鸭屎香柠檬茶吗？凉凉的，有一种非常厚重的感觉。”
傅现辞到的时候便看到的是沈鱼一桌子的各种甜品小吃，他眉心不自觉地一拢，“沈小姐这是在喝下午茶吗？”
沈鱼抬眸看了一眼傅现辞，随后放下了手中的草莓千层，用纸巾沾了一下嘴角的奶油才说：“傅先生吧，您看起来跟里面的差别不大。”
傅现辞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沈鱼对面的位置。
沈鱼抬手招来服务员，给傅现辞点了一杯冰美式。
傅现辞说：“沈小姐，我这个人不喜欢浪费时间，有什么事情我就直说了，是你让许小姐来找我的吧。”
“想跟你一起组成一个受害者联盟而已。”沈鱼觉得自己有些饱了，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我可以告诉一些我所知道的事情。”
“比如呢？”
沈鱼有些不解地看着傅现辞，反问道：“傅先生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东西的存在是合理的？既然傅先生说了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也就直说了，我需要傅先生的天赋。”
傅现辞听了沈鱼的话，沉默着垂下双眸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沈小姐，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简单地举个例子，如果你死于一场车祸，你会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车祸这种东西，而将汽车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灭吗？”
沈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举例确实很有意思，不过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傅先生就说你答不答应我的提议吧，但是以我对傅先生的了解，如果不答应的话，应该不会来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傅现辞笑了一声，“沈鱼，你很自信。”
沈鱼说：“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你需要我怎么做？”傅现辞说，“你的计划最终真的能救回初霁吗？”
沈鱼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苏初霁永远也不会回来。傅先生，你也不要觉得我是在骗你，因为我也有想要救回的人。既然如何，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试一试？”
傅现辞想起陆笙，笑着说：“你跟何先生的感情真的不错。”
“不单单是如此。”沈鱼说，“我也看到了很多想要活下去而死在那里面的人，我们虽然渺小，但是不应该被随意地剥夺生命。”
傅现辞盯着沈鱼看了片刻，最终答应了下来，“需要做什么？你有什么计划吗？”
“等天星行动。”沈鱼想起了上一个副本所发生的一切，“傅先生的身上是有什么东西是天星想要的吗？否则我实在想不到他们为什么要针对猎风狼，应该不单单只是因为你的天赋吧。”
傅现辞思忖了片刻，“这件事情我调查一番之后再告诉你，我们尽可能地随时保持联系。”
沈鱼与傅现辞互换了联系方式。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久留了。”说完，傅现辞便起身告辞。
沈鱼在傅现辞走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将剩下的草莓千层全部吃完。
“沈鱼，你是认真的吗？”异形说，“即便是你不用做什么，你这一辈子也会一直看到陆笙的。”
沈鱼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然后回异形说：“我也不只是为了陆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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