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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峒兴之战

温松林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出了那个檀木盒,他打开,里面是一副棕色马鞍。外表低调,皮质却是珍贵无比。

此后的几天,他时常会想起那天隔空的一笑。那清朗的眉眼竟觉得似曾相识、宛如故人。

温松林不过修养数日,厥人再次进犯、于会山一带烧杀抢掠的战报被呈上了他的案桌。

峒兴守城驻军已在前去支援的路上,但厥人此次兵力众多,会山都司怕兵力不支,请求调援的信件也往临安府送了一份。

温松林披甲点兵,连夜出发。

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接到战报第三日晚越过了峒兴。

大军于峒兴城百里外安营扎寨,黑暗之中,一匹快马逐渐接近营地,被巡防士兵扣下。

来人拿着临安府税课司的牌子,一番交涉之后,被士兵领进了将军营帐。

温松林正于案头规划行军路线,突闻温岭报有人求见。

他应了声“唤他进来”,便继续观察地形,没注意进来的人是位熟人。

“温将军。”来人在他案头站定,行了一礼。

温松林抬头,看见了一个无论如何此时都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孙窑。

上次见面,他唤的还是“温小将军。”

温松林愣了一下,问:“何事前来?”

孙窑自怀中摸出一封信,恭恭敬敬递了过去,“我们督公有事告知。”

温松林接过信件,这一看便被震惊。

信上的字苍劲有力,寥寥数语,却简言意赅地点明要义。

厥人此番大张旗鼓进攻会山,却是故意虚张声势,试图将大靖周围兵力都调往会山,实则主要兵力皆埋伏在峒兴附近,进而进攻峒兴。

峒兴与会山之间虽隔不远,但行军之路务必会经过峒会桥。如果厥人占领峒兴再斩断峒会桥,到那时候即便大军调转马头攻回峒兴,也会被阻拦再外。

好一招调虎离山。

这线报要是递到其他府都司手里,他们一看来人是阉贼,估计只是嗤之以鼻,不予理会。甚至但凡阉党,都进不了将军的营帐。

事关重大,温松林也不能凭借一份无凭无据的线报就草率行事。

“这线报,你家督公如何得知?”

孙窑不卑不亢,“会山府兵力虚弱,厥人若真有心,不过三日便可攻下。可他们却攻不进主城,只在周围烧杀抢掠,僵持数日未果,实则雷声大雨点小,一出障眼法而已。”

“为何不是会山府都司调兵得当,才挡住厥人西进的路?”

温松林话刚落,孙窑便笑了起来,那笑非讽刺非不屑,像是真的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他们不配。”

孙窑走后又过了一刻钟,温松林依旧在反反复复去看那信件,对照地形,确实如信中所言,若此事为真,那厥人就是将峒兴的地理位置的作用发挥到极致。

沉思之际,后卫将领卫袁求见。

这卫袁原是临安府都司佥事,前不久才调入了他军中。

卫袁自诩临安土著,最知那帮阉贼为人,口口声声称阉人不安好心,说不定早已和厥人沆瀣一气,就为扰乱军心。

温松林抬手制止他的话,对立在身旁的温岭道:“你亲自带一小队侦察兵前往峒兴城东察看,即刻出发。我只等一日时间,务必在明晚之前带着可靠消息回来。”

温岭领命退下,不多时,外面已响起策马离开的声音。

夏蝉扰人,营帐周围叫声一片。

温松林有些烦闷,又将那信铺开察看。

上面的字有些潦草,像是匆忙写下,然其笔锋劲道夺人眼目,落款“叶云州”三个字,更是肆意飞扬,没有个十几年苦练的功底,怕是写不出这字。

他仔细叠了收好,夹在战报之中。

夕阳西下,温岭带领两百士兵策马而归。

结果似在意料之中,峒兴以东风平浪静,并无异样。

卫袁跟在温松林身后,一脸得意。

大军整顿已毕,温松林于马上回望了一眼夕日下风平浪静的峒兴城,继续行军。

峒会桥处一高岭之上,两匹高头大马迎风而立。

孙窑看了一眼已浩浩荡荡过了峒会桥的大军,又看了一眼眺望远处、似在沉思的主子,道:“我们该做的都做了,督公,是否回临安?”

叶云州没有回应,天上有飞鸟盘旋,偶尔还可听见几声长鸣。

良久,他道:“回临安调净军,务必快马加鞭赶来峒兴。”

“全部吗?”孙窑问。

“全部。”

叶云州的净军,原本是孙兆担心他南下诸事不便,特意从宫中和东厂几经挑选训练出来的。随着他在临安数年,虽已不断扩大,但也只三千人而已。

上次雁南岭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已是折损了一部分。

有峒兴守城军的援助,会山主城危机已解,只不过周围厥人到处流窜,牵制住了大部分兵力。

厥人与峒兴军互相牵制,只等临安军一到,便可瓮中捉鳖,将会山厥贼一网打尽。

行军路上,温松林心绪并不安稳,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踌躇良久,最终决定将大军分拨为二,一部分由另一副将温韬带领,原地待命,一部分由他亲自带领前往会山支援。

温松林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不过半日便收复大片失地,将厥人打得落花流水。可越顺利,他心中的不安越大。

眼看便可与峒兴军汇合,胜利在望。

心中不安无限放大,浩浩荡荡大军之中,他陡然勒马,吩咐温岭带领两千精锐支援峒兴军,又派出斥候前往留守军队送信,让他们即刻赶往峒会桥。

自己则带领余下军队,调转马头。

是夜,郊外野狼嚎叫,夏蝉惊嚷。

加急战报被送至军中,峒兴遇袭,剩余守城军最多抵抗一日。

距他接到会山求援至今,不过十几日,可战局早已几经变化。如果峒兴不保,临安府危矣。

温松林不敢松懈,带领军队日夜兼程,往峒兴而去。

等他带军赶到时,先前留守的军队已渡过峒会桥,与厥人几经交战、僵持不下。

不管如何,峒兴城是保住了。

主力军到,临安军队势如破竹,与峒兴守军里应外合,不过短短一天就将厥人悉数歼灭。

峒兴城门大开,温松林吩咐军队于城外安营扎寨,自己率领亲卫副将入城。

城中百姓夹道欢迎,峒兴知府带领众官员出来迎接。

温松林拒绝了峒兴知府的备宴,着手调查厥人突袭峒兴一事。

峒兴北靠临安府,南临会山府。东北方有运河隔绝,河上往来商贩众多,朝堂一向重视,派了无数重兵把守,厥人想渡犹如天方夜谭。

东南方为宁化,但无论距峒兴还是会山都颇为遥远。宁化守军将领陈皋,是他父亲都赞不绝口的用兵奇才。他守卫下的宁化从无外敌敢犯,东南一带几乎每个府地都被厥贼所扰,唯独宁化,独善其身、安居一隅。

故当初温松林笃定厥人来犯,必定自东向西而行。派出的侦察兵也只看了峒兴城东的情况。

如今东窗事发,若非温岭探查失责,就是厥人避过了陈皋的耳目,从宁化方向而来。

温松林刚安排好人前去宁化探查,副将温韬便送来战报。

“峒会桥没有被破坏?”他问温韬。

当初温韬带领的军队驻扎地离峒兴尚有一段距离,即便他提前派斥候送信,但一时半会也难以赶到。

峒会桥居然还能过,实属在他意料之外。

温韬忆起当日的情形,仍觉得凶险万分。他带领军队赶到峒会桥时,桥的那边有近千手持刀剑、身着粗衣短衫的人拼死抵抗欲破坏峒会桥的厥人。

他们要再晚来一步,那些人就葬身厥刀之下了。

那些人自称山中盗匪,国家危难当前,便出山抗击厥人。

温韬见那队人马无一不武功高强、刀术精湛,千余人硬生生拖了厥人一天一夜,为大军来援守住要道,早就起了招安之心。

奈何对方一听他的提议便一口回绝。

温韬将战况实情一一告知。

温松林听他所报之事,也觉得不可思议。若周围有如此训练有素、规模可观的山贼,他不可能从未听说过。

“把那首领请来,我想见他一面。”

温韬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半晌才道:“我们过了峒会桥不久,那些山贼便退了。其首领更是不知所踪。不过听说他们派了人去峒会桥为战死的弟兄敛尸,这个时候去,应当还能遇上。”

温松林又让温韬仔细描述了一番那些山贼的作战情况,当听到他描述的他们所佩戴的刀时,脑海里突然升起疑虑。

他立即起身,吩咐属下备马。

峒兴桥距城门百余里。温松林快马加鞭,身下的马几次险些支撑不住。

温韬带领几个亲卫勉强跟随,还是被他家将军远远甩在了身后。

沧野荒地,一望无际。

天堑边突然传来马蹄声阵阵,伴随着车轱辘碾过泥土的声音。

温松林勒马望去,首先入眼的是四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这四人粗衫短衣,腰配绣春刀。

四人身后是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

马车后面,坠着长长一个车队,每辆车上都放了两口棺材。

天气阴了下来。乌云黑压压地布满天空。高低起伏的荒涂里,棺材队伍绵延几里,苍凉又震撼。

温松林久久伫立,内心奔腾起万千念头。

温韬带领亲卫追赶上来,看见眼前这一幕,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车队越来越近,在这小队人马不远处停了下来。

温松林定睛望去,这才看清领头四人中,有一人竟是孙窑!比起之前所见这人的济济彬彬,此时的他粗衫已破,脸上沾满血污,像是从阴曹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

孙窑调转马头前往身后的马车边,探头说了几句,又折了回来。

温松林看着那辆低调的马车,握着缰绳的手陡然攥紧,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温将军,我家主子请你一叙。”

说完,那辆马车自车队中驶出。孙窑带领余下车队,继续前进。

温松林吩咐亲卫一旁等候,自己则下了马,一步一步朝那辆马车走去。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既震撼,又愧疚。愧疚于倘若他当时能再多探查几分,这人的净军也不会折损这么多。

震撼于这臭名昭著的镇守太监,在厥人几次进犯之时,都身先士卒、挺身而出。但做的这些事,居然无人知晓!

他在马车边停下,不知该唤那人一声什么。踌躇半晌,见车内走出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

小太监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脸圆圆的十分讨喜,只是见了他,面色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我家主子请你上车。”小太监下了马车,候在一旁。

温松林上前一步,深呼了一口气,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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