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准备回去了吗？”
姜赴春给面前的少年递过去一杯奶茶。
渔泽回去后没多久，黄三带了一波客人上门，妖怪食堂突然热闹了起来。
在客人口口相传下，妖怪食堂的名号终于打出去了。客人多了，经营问题也多了：菜单内容实在太少。
虽然他们资源匮乏，并不介意饭菜丰富与否，但是姜赴春非常在意。
菜单上的东西多了，才能搞出差异化价格，到时候推出一些主打品，低利润高单价，这样才赚钱！！
所以，在贪吃小七的鞭策下，姜赴春很快推出了新品奶茶。
说是奶茶，其实不过是甜滋滋的小甜水儿，加了点黑圆子和蔗糖。
黑圆子是院子里的豆荚类植物，成熟了剥开就能吃，非常弹牙。蔗糖则是新造植物：糖竹的副产品，糅合了甘蔗的产糖量和竹子的规模化速生，不拿来产糖还可以当武器，劈到身上会让对方产生糖吃多了的腻味感，效果因人而异。
小七非常喜欢，每天都要抱着一杯喝。为了没人跟它抢，强迫姜赴春把价格定的非常高。
所以几乎没人下单。
当少年凤楚登门的时候，姜赴春就知道这么贵的东西可以卖给谁了。
假意聊天，实际上悄默声地递过去强买强卖——谁让凤凰家底子厚呢。一整个飞禽联盟都是他们家的，肯定穷不了。
凤楚还不知道姜赴春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接过去浅尝了口就放下了。心事重重，也品不出来好坏。
“时空裂缝确实出了问题。家父带领其他凤凰们都回去了，但妹妹他们没办法带走，所以——”
凤楚咬了咬牙：“我得留下来照顾妹妹。”
姜赴春回忆了下，想起来凤楚的妹妹是被渔泽好心办坏事破坏了涅槃，现在只是颗凤凰蛋。
“你跟妹妹的关系很好啊。”姜赴春拍拍凤楚肩膀：“那不回去，你日后准备怎么办？”
“先把飞禽联盟运营好再说吧。”凤楚有些颓丧，胡茬都没来得及刮，完全没了刚见时候的意气风发。因故滞留还有可能长长久久滞留，想起来也不是件开心的事。
“飞禽联盟现在全权归我管，我现在才知道要处理的事情有那么多。”凤楚无奈揉眉，眼底猩红一片，细碎的事牵扯着他，他一时有些休息不好。
“是啊，看起来就很难管。”
姜赴春意有所指。
这次凤楚是带着一大帮飞禽来做客的。
经过这几天的经营，食堂正式扩建了两三倍大，桌子增加到四张。
现在四张桌子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飞禽，小鹌鹑躲在桌子角落，被人形大鹌鹑护着，但依旧瑟瑟发抖；老金带着他的老婆孩子蹲在门槛上，麻雀们则是在食堂外面叽喳着；孔雀缺了席，一些大型猛禽自矜身份，占了一大块桌子，其中还有只猫头鹰立在吊灯上面，脑袋转过来转过去。
有些鸣禽特别吵，姜赴春只听清了几句‘古咕谷’。
之所以凑这么大一帮子，除了做客外，主要还是要跟姜赴春签订一个供蛋协议。（协议纸是小七提供的，无故毁约是会受到规则惩罚的。）
凤楚接手联盟才知道联盟成员过得日子有多心酸。
飞禽们之间免不了有吃与被吃的关系，碍于灰季震慑和联盟强压，不然为了口吃的能打起来。虽然没有互相吞噬，但彼此间免不了大大小小的摩擦。
生存当前，讲礼义廉耻不现实。
其他凤凰采取的是全面放养政策，只要不闹到联盟头头耳朵里，那就不管。但凤楚不准备这么做了。
一是姜赴春展现出来的实力不俗（虽然是小七和道具的功劳），二是能有信心开一家食堂，这人手里肯定有一大堆物资，院子里的植物灰季照样生长，应该是不担心断货的。
所以为了全体飞禽的切身利益，凤楚决定，用蛋换粮！
一颗蛋可以换更多的粮食，是很划算的交易。
“用蛋来换，她们都同意吗？”
“都是未受精的，而且她们自己一段时间都会产卵，这本来就是互相交易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准备呈体系化运转罢了。
“那就好。”姜赴春继续思考。这份协议一旦签订了是对双方都很友好的。
飞禽可以获得额外食物，而她也可以继续拓展菜单种类。只不过就是要多多种些粮食了，不然恐怕不够。
姜赴春心里敲起了小算盘，扩建后小七给了后院植物速生的能量，虽然土地还只有不到一亩大小，但是可以迅速产出粮食，就好像她玩的那个该死的经营小游戏一样。
总的来说，供的起且不亏！
姜赴春下定决心，再多种点，问题不大。这个协议签定了！！！
之后姜赴春跟凤楚详细制定了双方职责，凤楚方每月提供某某类型的蛋某某斤，姜赴春收到后用某某斤粮食兑换，蛋粮两讫。
之后产蛋量和粮食如何分配给各飞禽们，就是凤楚的工作了。
凤楚张着疲倦的眼睛就要回去，姜赴春一把拦下：“远来即是客，吃过饭再走吧。”
——
这一顿饭吃的简直是鸡飞狗跳。
各种飞禽扑棱翅膀，你多吃我一口，我多舀你两勺。要不是不能打架，早就动起手来了。
凤楚继续扶额叹息。
“你的部下……”姜赴春努力想了个修饰词：“都很有活力嘛！”
“……”
凤楚摆摆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口喝光了手里的奶茶。
姜赴春奸商附体：“这顿饭是我请的，但这杯奶茶需要另外付费——”
“……怎么卖的？”
因为没有明确的货币单位，怎么收费全凭姜赴春的一张嘴。
姜赴春打量了下凤楚，立时想到了那天看到的流光四溢的凤凰羽毛：“三根强壮的凤凰尾羽——”
等到所有飞禽吃饱喝足，凤楚改了主意，趁热打铁借姜赴春的食堂开了个短暂的会谈，大意就是换蛋协议的事，格外强调今天这顿，表明如果协议顺利推进，那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吃好喝好。
那几个飞禽代表表态同意，协议顺利下发。
会谈在飞禽们满意的扑棱声中结束。姜赴春同样满意地目送各种飞禽离开。落在最后的凤楚走路有些不自然，大概是拔尾羽实在太痛了。
奸商姜赴春嘿嘿傻笑两声，更加满意凤凰尾羽的价值了。
灰季不分昼夜，姜赴春全凭茄子闹钟确认时间。早八点响一次，晚八点又响一次，没任务的时候，姜赴春就早八点开门，晚八点关门。
刚才飞禽们开会的时候晚八点闹钟响过了，现在大概是晚十点左右。
姜赴春关门闭户，掏出树皮本继续勾画。
正面是每日计划：
【给小七做奶茶
洗小七衣服
新造植物三种
同矮人商讨货币事宜】
除了货币这件事，每一项任务都打了勾。
原本是今天的计划，因为凤楚上门说供蛋协议的事，这个计划就耽搁了。
姜赴春在这项上划上向右箭头，表示明天再办。
树皮本反面写着“物资本”三个大字。
前面几页分别是食物、武器和杂物，第四页写着“宝贝”。
上面七零八碎记着些东西，粗略估算有十来条，最近的两条是：长青叶（树精提供，香薰用，心神安宁）；两颗眼珠（孔雀精提供，监控用）。
姜赴春手里捏着凤凰尾羽，在眼珠后面补写到：凤凰羽（凤凰提供，无用但美观好看！）
写完就小心地把羽毛收进了一个匣子里，小心地藏好。
小七则是生气姜赴春把奶茶卖给凤楚，但是又要面子不肯说不让她卖，现在正躲着她。
姜赴春知道小七明天还会主动要吃的，所以也没哄，收拾完大堂就回了自己屋。
这次的扩建非常到位，姜赴春终于有自己的小屋子了！！
食堂扩建后多了个二层，吧台后面的原后院大门变成了楼梯间，再推开一扇门就能到后院。
而沿着楼梯向上，就是二楼客厅，有三间卧房，最大的那间被小七占了，次一级大的就是姜赴春的卧房了。
里面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小桌子，简陋地像出租屋，一旁的墙上还挂着九垓地图。照例浏览过地图全景后才躺下休息。
只是地图上某个角落，微不可查地泄出了一丝丝生机。
姜赴春浑然不知，躺在床上默默做着规划：明天，一定要把货币的事推上日程！
与此同时，矮人矿工茱莉亚收工回家，路上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茱莉亚只当自己感冒，根本想不到明天自己积攒的金矿就要拱手让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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