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二章：破茧
邱莹莹站在病房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窗外是盛夏的阳光，刺眼得几乎要灼伤视网膜。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峰刚发来的消息："鼎晟撤标了，李副总今早递交了辞呈。"
她应该感到高兴的。这场持续了整整三周的商业保卫战，她赢了。用郭国正教过她的那些手段，用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的狠决，她守住了他的商业帝国。可此刻，胸腔里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
"邱小姐，该给郭先生做口腔按摩了。"护士轻声提醒道。
邱莹莹这才回过神，将手机扔到一旁。"好，马上来。"
病床上的郭国正比一个月前看起来好了许多。虽然依旧消瘦，但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血色。最令人惊喜的是，他的吞咽功能恢复得很快，上周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邱莹莹戴上医用手套，动作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口腔肌肉，"还是讲我们第一次去滑雪的事？"
郭国正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喉间发出含糊的声响。自从两周前他突然能够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后，这种交流就成了他们之间的日常。
"啊...莹..."
"我在呢。"邱莹莹的指尖顿了一下，眼眶又开始发热。即使听了这么多次，每次他叫她的名字，心脏还是会像第一次那样剧烈震颤。
按摩结束后，邱莹莹照例拿出那本相册。这是她最近发现的康复"神器"——郭国正对照片的反应总是特别强烈。
"看，这是你第一次带我去你们公司年会。"她指着照片上西装笔挺的郭国正，"你那天喝多了，非要上台唱歌，把市场部的王总监吓得不轻..."
话音未落，郭国正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邱莹莹猛地抬头，发现他的眼睛竟然睁开了！虽然只有一条缝，但确实是睁开了！
"国正？"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郭国正的眼皮剧烈抖动着，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终于，在漫长的十几秒后，他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布满血丝，瞳孔涣散，却真真切切地...看向了邱莹莹。
"医...生..."邱莹莹按下呼叫铃的手抖得像筛糠，"快叫医生！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病房里瞬间挤满了医护人员。刘主任拿着小手电检查瞳孔反应时，邱莹莹死死咬着嘴唇站在一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瞳孔对光反射良好。"刘主任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惊喜，"郭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能，请眨一下眼睛。"
漫长的三秒钟后，郭国正缓慢地...眨了眨眼。
病房里爆发出一阵欢呼。邱莹莹却像被钉在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到郭国正的目光穿过人群，固执地寻找着她。
当他们的视线终于相遇时，他的嘴唇蠕动着，吐出两个嘶哑却清晰的字：
"莹莹..."
邱莹莹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生怕碰疼了他。"我在...我一直都在..."
郭国正的手艰难地抬起，颤抖着抚上她的后背。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全部力气，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刘主任悄悄示意其他人退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对...不起..."郭国正的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疼痛。
邱莹瑶摇头，眼泪打湿了他的病号服。"不许道歉...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邱莹莹忽然明白，真正的重生不是睁开眼睛那么简单，而是两个破碎的灵魂，在经历了漫长的黑暗后，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郭国正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力道微弱却坚定。就像他们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红线，即使经历生死，也从未真正断开。
"我们...回家..."他说。
邱莹莹将脸埋在他颈窝，闻着消毒水掩盖下那熟悉的气息，轻轻点头。
"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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