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爆炸声震得Kammuri的耳膜嗡嗡作响,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碎石和难以名状的腥臭味儿扑面而来。她蜷缩在一段坍塌的矮墙后,手中的HK416突击步枪枪口还散发着硝烟,冰冷的触感是她在这片混沌中唯一熟悉的东西。
“毒蛇一号,报告情况!” 通讯器里传来队长嘶哑的呼喊,夹杂着激烈的交火声。
“目标建筑清理完毕!但‘货物’疯了!重复,‘货物’他妈的疯了!” Kammuri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身处地狱,尽管她的防弹背心上已经沾满了队友和敌人的血。这次的任务是剿灭一个占据废弃化工厂的极端武装组织,并回收他们声称拥有的“生化武器”。然而,他们找到的不是毒气罐,而是一个被锁链囚禁、衣衫褴褛、眼神疯狂的男人。就在他们靠近的瞬间,那男人竟凭空召来了可怖的闪电和火焰,瞬间让半个突击小队化为焦炭。
“撤退!全员撤退!”队长的命令变成了绝望的嚎叫。
Kammuri没有犹豫,她猛地探身,一个精准的三连发压制了侧翼冲来的敌人,动作流畅得像呼吸。作为佣兵界代号“镰鸟”的顶级好手,她早已习惯了死亡和疯狂。但下一秒,她的世界颠覆了。
那个疯狂的“货物”——那个巫师,是的,他们后来才知道那是什么——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啸,一道诡异的、漩涡般的绿光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Kammuri只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仿佛整个空间都被那绿光吞噬。她的步枪脱手飞出,身体被扯离地面,卷入一个色彩扭曲、感官完全错乱的旋涡。
窒息感。撕裂感。还有无数纷乱的、尖锐的、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强行涌入脑海——高耸的哥特式城堡、飞舞的扫帚、苍白傲慢的金发小男孩、一条昏暗翻倒巷里闪烁的黑魔法物品商店、一个高大英俊、笑容温和的赫奇帕奇男孩在漫天飞舞的彩带中倒下,眼中生命的光彩瞬间熄灭……
“塞德里克……” 一个陌生的名字伴随着剧烈的悲痛从她喉中溢出。
紧接着,是更多的记忆:一个冷漠的、同样拥有铂金色头发的男人,用带着龙头皮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记住,Kammuri,你身上流着马尔福的血,尽管你母亲的身份……嗯……但这意味着你天生高贵,也天生背负责任。”;一个华丽冰冷的庄园;还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面色蜡白、蛇一样恐怖的男人,他的红眼睛扫过她,让她如坠冰窟……
“砰!”
剧烈的撞击感取代了失重感,Kammuri重重摔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痛。那恐怖的漩涡和绿光消失了,耳边的枪炮声和队友的嘶吼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以及一种……香料和古老木头混合的奇特气味。
她猛地睁开眼,警惕地瞬间翻身,做出防御姿态,右手习惯性地摸向大腿外侧——那里本该有一把□□手枪,但现在只摸到了柔软光滑的布料。
她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断壁残垣的战场,而是一个极其宽敞、奢华的房间。高高的穹顶,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壁炉里燃着熊熊火焰,墙壁上挂着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古老挂毯,银器和绿绸装饰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养尊处优的财富气息。
而她身上,也不再是沾满血污的战术装备,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做工精良、面料昂贵的墨绿色丝绸长睡裙。她原本利落的短发变成了长长的、铂金色的卷发,垂落在她的肩头和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皮肤变得异常白皙,甚至有些缺乏血色。
这是哪里?幻觉?临死前的走马灯?
不。身体的疼痛和冰冷的触感无比真实。
她挣扎着站起身,动作间感到这具身体虽然年轻,却有些纤细无力,远不如她原来那具经过千锤百炼的躯体。她快步走到房间一侧巨大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纤细,穿着一身华贵的睡裙,长长的、如同熔炼的铂金般的头发,一张脸小巧精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不再是她自己那双看惯生死、冷静锐利的深棕色眼眸,而是一双冰冷的、带着淡淡灰蓝调的眸子,遗传了某个古老家族特有的傲慢和冷漠。但此刻,这双眼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张脸……她在那股记忆碎片里见过。那个苍白傲慢的金发小男孩,还有那个冷漠的铂金色头发男人……
“德拉科……卢修斯……” 她喃喃自语,那些强行植入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并与她的意识缓慢融合。
她是Kammuri·马尔福。卢修斯·马尔福的长女,德拉科·马尔福的姐姐。因为母亲来自一个没落但同样纯血的家族,且性格沉默孤僻、魔力表现不稳定,她从小就被保护(或者说隐藏)在马尔福庄园深处,很少在外界露面,霍格沃茨的许多学生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一个……近乎透明的马尔福。
而今年,她本应和弟弟德拉科一样,升入霍格沃茨六年级。
“梅林啊!Kammuri小姐!您醒了?您怎么摔到地上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爆裂声。一个穿着破旧枕套、大眼睛像网球一样的小精灵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家庭小精灵。魔法世界。哈利波特。
Kammuri的心脏猛地一沉。那些记忆不是幻觉。那场诡异的爆炸和绿光……空间魔法?她,一个来自21世纪的现代雇佣兵,不仅在任务中遭遇了超自然力量,还穿越到了这个她略有了解的幻想世界,并成为了其中反派家族的一员?
强烈的荒谬感和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她,恐慌是生存的第一大敌。无论情况多么不可思议,接受现状,收集情报,评估环境,制定策略,这才是活下去的关键。
“我没事,” 她尝试着用英语回答,声音是她陌生的、带着一丝冷意的少女音调,但她成功模仿了记忆里这具身体那种略带疏离的语调,“只是做了个噩梦。”
“多比吓到小姐了!多比该死!” 小精灵开始用脑袋砰砰地撞着地板。
“停下!” Kammuri命令道,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过去指挥队员时的威严。
小精灵多比猛地停住,网球大的眼睛惊恐又带着一丝困惑地看着她。这位马尔福小姐似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平时她总是阴沉沉的,很少如此清晰果断地说话。
Kammuri利用这点时间迅速整理思绪。哈利波特的世界……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战场。黑魔王,食死徒,致命的黑魔法,还有各种神奇生物……而她的身份更是尴尬。马尔福家族是铁杆的纯血统主义者,未来将是伏地魔的忠实拥趸。她那个“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还有……塞德里克·迪戈里。
那个记忆碎片中死去的英俊男孩。那股莫名的心痛和惋惜再次涌现。为什么会对一个虚构人物的死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的情感残留,还是因为……在那绿光吞噬她的一瞬间,她窥见了某种命运的必然?
她突然想起,现在是1995年的夏天尾声。根据记忆,三强争霸赛刚刚结束不久。也就是说……塞德里克·迪戈里,已经死了?
不。不对。记忆融合带来的时间感有些错乱。她努力回忆。昨晚的晚餐时,卢修斯似乎心情极差地提到过,魔法部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先生的失踪忙得焦头烂额,而霍格沃斯的三强争霸赛项目尚未完全确定……
时间线!关键的时间线!
Kammuri猛地看向多比:“多比,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年的三强争霸赛开始了吗?”
多比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很奇怪小姐会问这个:“还没有,小姐。火焰杯要等到万圣节前夜才会选出勇士呢。先生前几天还说起,魔法部很多人反对重启这么危险的赛事……”
万圣节前夜!火焰杯!选拔勇士!
Kammuri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明确的目标感冲刷着之前的迷茫和荒谬。
塞德里克·迪戈里还没有死!他会在今年六月,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个项目中被小矮星彼得杀害!
她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是因为他阳光般的笑容在那些灰暗的记忆碎片中太过耀眼?是因为对悲剧本能的抗拒?还是因为,在这个完全陌生、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拯救一个注定消逝的、美好的生命,能给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孤寂的灵魂一个存在的意义和锚点?
或许都有。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她——代号“镰鸟”的顶级佣兵——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一个她自己下达的任务:拯救塞德里克·迪戈里。
不与原主角起冲突,与哈利·波特交好。这不仅是生存策略,更是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哈利是塞德里克死亡现场的唯一目击者,也是未来对抗伏地魔的关键。
“多比,我父亲和弟弟呢?” Kammuri迅速问道,声音恢复了冷静。
“主人和少爷在书房,小姐。需要多比去通报您醒了吗?”
“不必。” Kammuri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外面是精心修剪的花园和一望无际的庄园领地,阴沉的天空下,一切都显得压抑而华丽。
她现在是Kammuri·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的姐姐。一个本应沉默寡言、近乎隐形的存在。
这很好。完美的伪装。
她松开窗帘,房间重新陷入略显昏暗的光线中。灰蓝色的眼眸里,冰冷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炼过的、锐利如刀锋的光芒。过去的Kammuri已经在阿兹卡班旁的硝烟和绿光中死去,现在的“镰鸟”,将在这魔法世界里,为自己和那个獾院的阳光少年,斩开一条不同的生路。
第一步,她需要了解更多信息,并重新锻炼这具身体。魔法世界,武力同样重要。
她看向镜中那张苍白却已然焕发出不同神采的脸庞,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塞德里克·迪戈里,” 她无声地默念,“你的命,我预定了。”
窗外,一只猫头鹰掠过阴霾的天空,带着某种命运的讯息,飞向远方那座古老的城堡。
霍格沃茨的新学年,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一个带着硝烟气息和拯救使命的马尔福,即将悄然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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