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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斯莱特林的伪装与赫奇帕奇的光

马尔福庄园的书房弥漫着一种冰冷而昂贵的气息。古老魔法书籍的皮革封套、精心保养的黑魔法物品、以及壁炉里永不熄灭的魔法火焰散发出的淡淡烟味,混合成一种代表权力和古老血统的气息。Kammuri,或者说,现在的Kammuri·马尔福,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墨绿色长袍,安静地坐在一张高背扶手椅里,姿态是记忆里这具身体惯有的、略带拘谨的优雅。

她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正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精心修剪的庭园。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根蛇头手杖,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居高临下的优雅和冷漠。

“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明天出发,”卢修斯没有回头,声音平滑得像冰冷的丝绸,“你和德拉科一同前往。今年情况特殊,魔法部那帮蠢货……还有邓布利多,”他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坚持要重启那场荒唐又危险的三强争霸赛。”

Kammuri沉默地听着,灰蓝色的眼眸低垂,掩饰着其中飞速运转的思绪。三强争霸赛,关键词出现了。

“这意味着霍格沃茨会挤满一群粗鲁的外国人和吵闹的记者,混乱且不可预测。”卢修斯终于转过身,他那张苍白、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温度,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Kammuri,“你,我的女儿,需要更加谨言慎行。你的……特殊性,要求你必须完美符合马尔福的身份。观察,聆听,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尤其是,”他微微眯起眼睛,“离那些……不合适的人远一点。德拉科会告诉你哪些是。”

他所谓的“不合适的人”,无疑指的是非纯血统巫师,以及像韦斯莱那样的“纯血叛徒”。当然,还有哈利·波特。

Kammuri轻轻颔首,用这具身体原本那种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是的,父亲。”内心却在冷笑。谨言慎行?观察聆听?这正合她意。一个隐形的观察者,一个藏在阴影里的猎手,才是最适合她执行任务的角色。

卢修斯似乎对她的顺从感到满意,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她真正的想法。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刚刚推门进来的德拉科身上。

“父亲!”德拉科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和一丝迫不及待,“我听说魔法部最终同意了年龄限制?哼,这下波特那个疤头可没办法再出风头了,虽然他肯定也没本事被选上……”

德拉科·马尔福,她的“弟弟”。Kammuri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苍白的尖脸,淡金色的头发用发蜡精心梳理,脸上混合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傲慢和对父亲认可的渴望。在她的记忆碎片里,这个男孩后期会变得偏执而恐惧,但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信奉纯血统至上的少年。

卢修斯用鼻音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德拉科这才像是刚注意到Kammuri,灰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轻视,或许是习惯性的忽视。他们姐弟的关系显然并不亲密。

“Kammuri,”他打了个招呼,语气平淡,然后立刻又转向卢修斯,“父亲,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新的魁地奇扫帚?光轮2001和火弩箭相比简直就是老古董……”

Kammuri乐得被忽视。她再次低下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实际上却在疯狂吸收和分析着每一句对话透露出的信息。年龄限制,这意味着哈利原本参赛的可能性被大幅降低,但历史的惯性……她知道,火焰杯最终还是会选出哈利。

而塞德里克·迪戈里,作为霍格沃茨公认的、符合年龄的优秀代表,被选为勇士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她的目标,此刻正在霍格沃茨,或许正在为新学期做准备,或许正在和赫奇帕奇的朋友们谈笑风生。那个记忆碎片中倒下时失去光彩的温和眼眸,在现实中,应该正闪烁着怎样的光芒?

一种奇异的迫切感在她心中滋生。她必须尽快抵达霍格沃茨,亲眼确认他的存在,并开始评估潜在的所有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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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依旧热闹非凡。蒸汽机车的浓烟与数百名巫师的嘈杂声混合在一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Kammuri跟在纳西莎和卢修斯身后,德拉科在一旁昂着头,仿佛国王巡视领地。

纳西莎·马尔福,她的“母亲”,临别时轻轻整理了一下Kammuri的袍子领口,动作优雅,但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疏离。“照顾好自己,亲爱的。”她轻声说,更像是一种礼仪性的嘱咐,而非真切的关怀。Kammuri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母亲似乎更专注于她的儿子德拉科。

她再次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应:“是的,母亲。”

穿过隔墙,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那熟悉的深红色车身映入眼帘。学生们熙熙攘攘,猫头鹰的叫声、猫的喵呜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响成一片。Kammuri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人群,评估环境,识别潜在“目标”和“非目标”——这是佣兵的本能。

她看到了红头发的韦斯莱一家,看到了正在和他们兴奋交谈的、顶着一头乱糟糟黑发的哈利·波特,还有他旁边那个头发蓬松、抱着厚厚书本的赫敏·格兰杰。

“看呐,波特和他的臭烘烘的小伙伴们。”德拉科讥讽地低声说,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准备上前去找茬。

Kammuri的心脏微微一提。与哈利交好是计划的一部分,但绝不是通过马尔福式的挑衅开始。她必须阻止德拉科,至少不能让自己卷入这种公开冲突。

她轻轻拉了一下德拉科的袖子,在他不耐烦地看过来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而清晰地说:“父亲让我们保持低调,德拉科。魔法部的人可能在看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几个穿着正式袍子、神色严肃的巫师。

德拉科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姐姐会主动开口,而且还搬出了父亲的话。他厌恶地瞪了韦斯莱和哈利一眼,似乎权衡了一下,最终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列车前部的包厢走去——那是斯莱特林学生们惯常占据的地方。

Kammuri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跟上。第一步,避免直接冲突,完成。

列车开动了,窗外的景色逐渐由城市变为开阔的乡村。Kammuri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假装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耳朵却捕捉着包厢外过道里传来的每一丝动静。潘西·帕金森、克拉布和高尔挤进了他们的包厢,围绕着德拉科,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三强争霸赛、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言语间充满了对“其他学校”的轻视和对自身血统的优越感。

Kammuri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威胁评估:小巴蒂·克劳奇,目前伪装成穆迪,已经潜入霍格沃茨。他才是最大的直接威胁。但要如何接近他?如何监视他?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尤其是马尔福家的,突然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表现出异常兴趣,这本身就会引来极大的怀疑。

她需要信息,需要一双能注意到异常的眼睛。哈利·波特无疑是最佳人选,但他现在对她——一个马尔福——只有警惕和厌恶。建立联系需要时机和巧妙的方法。

或许……可以从赫敏·格兰杰入手?那个女孩聪明,逻辑性强,而且对知识有着极大的热情。如果她能表现出对某些“学术问题”(比如黑魔法防御理论,或者古代魔文)的兴趣,或许能找到一个自然交流的切入点?但这同样风险巨大。

思绪纷乱间,霍格沃茨城堡那熟悉的轮廓终于在夜幕中显现,无数窗口闪烁着温暖的灯光。Kammuri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即将踏入这座传奇的城堡。而塞德里克·迪戈里,就在里面。

乘坐小船渡过黑湖,又一次穿过宏伟的城堡大门,进入喧闹无比的礼堂。四张学院长桌旁坐满了学生,天花板上闪烁着魔法的星光。Kammuri低着头,跟在斯莱特林的队伍里,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分院仪式一如既往地进行。当麦格教授念到新生的名字时,Kammuri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小心翼翼地扫向赫奇帕奇的长桌。

她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他。

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坐在一群赫奇帕奇学生中间,身姿挺拔,穿着合身的霍格沃茨长袍。比起记忆碎片中那张失去生机的苍白面孔,眼前的他英俊得令人屏息。深色的头发梳理得整齐,脸庞轮廓分明,嘴角自然上扬,带着一种温和友好的气质。他正侧头和旁边的朋友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灰褐色的眼睛在礼堂的灯光下显得明亮而温暖,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Kammuri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骤然收缩。

那不是记忆碎片里一个模糊的符号,不是一个需要拯救的任务目标。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呼吸着的、充满魅力的年轻人。他就在那里,离她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亲眼所见的冲击,远胜于任何记忆碎片。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是震撼,是庆幸,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决心:她绝不允许那抹光芒被熄灭。

似乎察觉到长时间的注视,塞德里克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斯莱特林长桌。

Kammuri立刻低下头,铂金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侧脸和可能泄露情绪的眼神。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不是因为少女的悸动,而是因为一种战士确认目标后的高度专注和肾上腺素飙升。

他活着。他很好。

而她的战争,从现在起,正式开始了。

晚宴结束后,学生们熙熙攘攘地返回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Kammuri跟在斯莱特林的人群中,走在冰冷的石廊下。就在一个楼梯拐角,人群稍微拥挤时,她感到有人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抱歉。”一个温和、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Kammuri猛地抬头。

塞德里克·迪戈里正对她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友善微笑,他显然是要赶往另一个方向,不小心碰到了她。他的目光礼貌地在她斯莱特林的银绿色院徽上停留了一瞬,笑容依旧温和,没有丝毫偏见,但也没有过多停留。

“没关系。”Kammuri听到自己的声音用一种异常平淡的语调回答,完美符合一个沉默寡言的斯莱特林女生该有的反应。

塞德里克点了点头,随即被人流裹挟着离开了。

Kammuri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肩膀上被他碰到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暖的触感。

冰冷的面具之下,佣兵的核心冷静地记录着:目标确认。状态:良好。首次非接触式接触完成。

而内心深处,某个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察觉的角落,有一根极细微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转过身,继续走向那位于湖底的、阴冷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脚下的路,似乎因为有了一个明确无比的方向,而不再那么令人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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