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惑下最后通牒,“王言,你要么跪下道歉,要么我就把你拎到书院门口,请出院长、夫子,叫他们评个理,再送你到官府!”
邱怀光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留情面,怔愣片刻后暗暗着急起来,事情闹大,说不定连他和宋秋源都会被书院除名。
江瑞拍手,“这主意不错,正好见识一番夫子们的卓然风采”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绝不......”王言眼中含泪,满面屈辱。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邱怀光和宋秋源堵住嘴,这灾星,想害死他们不成。
这时,几道稳健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岳兄,漱石书院离这不远,兄弟们也想开开眼界,不如同去?”
来人正是张顺等人,他们察觉不对劲,跟了过来,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出来撑个场子。
他们全是高大健壮的男子,行走江湖久了难免凶神恶煞,窝在书院苦读的书生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岳不惑不耐烦地瞥了王言一眼,“没时间与你们耗,三个数不动就押你们去书院。”
江瑞帮忙数数,“3、2、1。 ”
他念得很快,不到半秒就数完了。
邱怀光反应也很快,一脚踹在王言腿弯,叫他双膝跪地,宋秋源凑在他耳边逼他认错。
王言涕泗横流,拳头攥紧,言不由衷道歉,字字泣血。
江瑞仿佛听到他内心在咆哮——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可惜,这里不是男频爽文,他只能在梦里大杀四方了。
岳不惑和江瑞不屑于痛打落水狗,也懒得去官府攀扯,就没挑刺,这事算了了。
除了王言三人,其他人都出了隔间,张顺说这里的书香克他们,带人离开了。
江瑞也想走,被岳不惑拉住,“不是要买书吗?”
“不要,没心情了。”
岳不惑心疼他,“别气,选了书我陪你去绛云阁散心,好不好?”
他本质还是个武夫,不怎么会哄人,只能想到给夫郎买买买。
想起绛云阁的精致布景,江瑞心情好转两分,只是还有点想闹脾气,“买了书还要去绛云阁,显得我花钱大手大脚,不贤惠。”
岳不惑轻笑,“我的钱你想怎么花都行,就算扔水里听响,只要你笑了我就高兴。”
“满口胡言。”江瑞心口发甜,心情彻底好了,又挑了几本。
总共花费十两,是书肆少有的大生意,掌柜主动提供送货□□。
“送去柳渡巷的岳府,就说是江瑞瑞的东西,他们自会处理。”江瑞交代。
“是。”
隔间内的三人原本收敛声气,听到江瑞瑞三个字,顿时面面相觑,脸色难看起来。
邱怀光反应最大,直接出了隔间,走到江瑞面前拱手问:“敢问郎君,可是秀才公江玉书之子,江瑞瑞。”
江瑞蹙眉,这人并未冒犯自己,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垃圾的朋友怎么会是好东西。
虽然好奇他为何认识自己,江瑞还是不想搭理他。
见人要走,邱怀光忙道:“江先生曾在漱石书院教书,是在下的恩师,他常提起自己有个叫江瑞瑞的小哥儿,乖巧听话、惹人喜爱,许久未见,不知先生是否一切安好?”
男人看男人最准,岳不惑厌恶他看江瑞的眼神,冷声道:“你若真盼着我岳父好,以后少在人前说他教过你们,免得他颜面尽失。”
邱怀光面皮火辣,深深低下头去,待人离开书肆,双眼又控制不住地追寻那抹明艳的身影。
江先生还在时,对他十分看重,多次夸奖他的才华,同窗还劝他向江先生提亲,好亲上加亲。
只不过他听闻江家哥儿身体不好,思及他日后多半孕育艰难,也不便操持家务、孝顺公婆,婉拒了。
如今一见,竟错过了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郎君,心中难免晦涩。
走在路上,江瑞有点心虚,他占了原主的身体,却把原主父亲抛在脑后。
或许是前世的阴霾,让他下意识认为有爹不是什么好事,才不想把原主父亲找回来,拖了又拖。
他打定主意,过了新婚这几天就找系统查询江父位置,把人找回来。
岳不惑见他咬着唇不说话,猜测是那书生提起失踪的岳父,惹得他心中难过。
“瑞瑞,别担心,我早吩咐人去寻找岳父下落,最近得了些消息,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父子团聚了。”
江瑞顿感意外,停下脚步,怔怔望着岳不惑。
除了假成亲,他从未要求岳不惑为他做什么,可岳不惑却总在看不见的地方,对他倾注无数爱意。
而他,实在吝啬,极少回应这份感情,连之前预备给岳不惑复刻的熏香,因为太难,失败两次后就作罢。
“对不起,委屈你了。”江瑞忽然道歉,尾音微颤,他替岳不惑难过,爱上自己这么个差劲的人。
没有言明为何道歉,岳不惑却似乎懂得,拉起江瑞的手,抚过每寸温软后与他十指相扣,口吻认真,“不委屈,瑞瑞,遇见你,是我此生大幸。”
说罢,他不再多言,牵着人朝绛云阁走去,他有漫长的一生来教瑞瑞如何相爱,不急于一时。
时隔月余,绛云阁已换了布景,用黑色竹架和薄纱造了只与屋顶齐高的大蝴蝶。
巨大的蝶翼上嵌满深浅不一的红色系鲜花,还有螺钿在日光下泛出彩光。
风自窗户吹入,薄纱轻舞,鲜花簌簌,蝴蝶似振翅欲飞,极具巧思。
江瑞喜爱非常,看了又看,下意识想掏出手机拍照,摸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笑自己不清醒。
岳不惑不知他为何发笑,也没问,默默看着他,面上现出一点笑意。
云娘笑着过来招待,询问江瑞想买些什么。
明日是回门的日子,嬷嬷已经准备好回门礼,江瑞打算给雪姐儿和月哥儿挑些礼物,上次送的东西他们爱不释手,还特意做了帕子和鞋垫给他回礼。
三人刚认识的时候,月哥儿即将定亲,雪姐儿也定亲了,只他身上还没有婚事。
结果,他是嫁得最快那个,月哥儿下个月才成亲,雪姐儿还未重新许配人家。
在云娘的巧舌下,江瑞选了不少东西,除了一只给嬷嬷的玉簪外,都是些合适送人的,价格不贵,免得雪姐儿和月哥儿心里有负担。
花钱使人快乐,江瑞生出玩闹的心思,往岳不惑头上簪花,一枝又一枝。
岳不惑也不阻止,还俯身配合。
店里的客人暗暗注意小两口,不知是羡慕岳不惑娶了个天真美貌的夫郎,还是羡慕江瑞有个英武不凡、宠爱夫郎的相公。
江瑞被盯得不好意思,乖乖把岳不惑头上的鲜花摘下。
“之前我们去打竹鸡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对我的,还往我嘴里塞浆果试毒。”
“不是试毒,是尝味道!你说了没毒我才喂你的,要是中毒了,也是你自己认错,与我无关的。”
想起在山上的事,江瑞很高兴,嘴上反驳着,眼里却满是甜甜的笑意。
云娘在旁淡淡一笑,她见过无数情爱,浓时是火烧云,绚烂热烈,淡时似薄雾,遇光就散,令人唏嘘也令人着迷。
情爱是过眼云烟,唯有真金白银才能永垂不朽。
她最爱赚有情人的钱了,眼珠转了两转,笑盈盈道:“郎君是否不喜繁琐累赘的头饰,云雍府时兴一种用羽毛、罗纱制成的发冠,轻便又好看。
店里新进了些,我还在整理未陈列出来,郎君若有兴趣,不如随我上楼试戴。”
江瑞还未回答,岳不惑便劝:“去试试?还未来得及与你说,五日后是镖局一月一次的平安宴,这次轮到容府操办,师父让我带你同去。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露个面认认人,你若不想,也可以不去,回头我和师父说。”
“容府......是容鸢的家吗?”
“是。”岳不惑压低了声音,“平安宴特意定在了容鸢生辰那日,除了镖局的人还请了不少亲朋,趁机宣布他的婚事。”
“那我要去的。”江瑞立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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