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彦君这回丢了大人,简直是落荒而逃。
这一出下来,宁臻玉心里格外痛快,他知道老二平日里很要脸,和整个宁家一样要脸极了,恐怕会被京中的武官嘲笑半个月,连带着宁尚书一起。
这么看重脸面的宁家,如今被他这个受唾弃的“不要脸”的弃子公然下了脸面,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他这边犹自快意,严瓒已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虽然狼狈,依旧整整神色,拱手过来和谢鹤岭搭话。
严瓒生得和严瑭有两分像,尚算俊朗,只是整个人有些纵欲的浮肿。
谢鹤岭笑了笑,说道:“严大公子。”
严瓒急忙道:“大人折煞我了,我既跟随大人帐下,大人直呼属下名讳便好。”
他正要再向谢鹤岭表几句忠心,就见谢鹤岭忽然揽住身旁那位神色僵硬的美人,道:“臻玉,这位是严大公子,上回救你回来的严二公子的兄长。”
宁臻玉面色冷淡下来,不说话。
严瓒也是一顿,飞快瞥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
对于自家二弟和这位传闻中的宁公子的关系,因自己忽然升迁的缘故,他模糊间有几分猜测。至于到底是谢统领横刀夺爱,还是严瑭拱手相让,他不好确定。
偏偏谢统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还在关怀:“严二公子近来如何了?”
严瓒只得道:“他时常在国子监……平日不回府。”
他很识时务,见宁公子的脸色越发难看,生怕下一道箭就要插在自己脑门上,很快说道:“属下初来乍到 ,还未能熟悉翊卫府,不打搅大人。”这便找借口离开了。
宁臻玉僵立着,方才得来的一点好心情消失殆尽。
唯有谢鹤岭似乎寻到了乐子,笑吟吟将弓箭搁在架上,搂着宁臻玉的腰身,“今日公务忙,我们晚些再回府。”
他都这样说了,宁臻玉便没有选择独自回去。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晚间老段来送了食盒,谢鹤岭既然不在,他便自个儿吃了几口,又在榻上躺了会儿。
他隐约觉得谢鹤岭今天是有意的,有意让他见到严瓒气他,看看他是否真能做到无动于衷。谢鹤岭一贯是如此混账,以折腾他为乐。
等到二更天时,老段才催促道:“宁公子,该走了。”
午间送他来翊卫府的那辆乌棚马车已经回去了,于是停在门口的马车,理所当然是谢府最常用最奢华的那辆——就在这辆马车上,他被严瑭亲手送回,被谢鹤岭脱衣折腾了一晚。
宁臻玉停在马车前,僵硬了片刻,最终拉紧了肩上的狐裘,还是选择上了车。
既然已经想好了,自己便该早些习惯。
车帘一掀,谢鹤岭正在车内坐着,着一身箭衣,见他上来,便朝他伸出手。
若换在十天前,宁臻玉定会视而不见,叫谢鹤岭讨个没趣儿。然而这回他停顿一瞬,缓缓将手放在谢鹤岭的手心里,然后顺从地顺着谢鹤岭的力道,坐到他的膝上。
他以为这会儿都要回府了,谢鹤岭应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便格外乖顺些。哪知一坐到对方怀里,谢鹤岭的手便探进了狐裘。
宁臻玉当即僵住。
即便早就领教过谢鹤岭的无耻孟浪,他一时间还是无法忍受,尤其是在这辆马车里。
他轻轻按住摸在自己腰间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抗拒:“大人这是做什么?”
谢鹤岭道:“自然是要债。”
说罢一下抽出了宁臻玉的腰带,丢在脚下的羊毛毯上。
宁臻玉一怔,抿了抿嘴唇道:“我以为如今你我的关系,那点债已经偿清了。”
谢鹤岭却轻佻道:“今日替你出了气,总算能格外要些报酬罢?”
他说着,右手探进宁臻玉衣襟,动作简直称得上粗暴。宁臻玉低叫一声,又忍住了,有些气急败坏:“午后在屋里不是已经——”
谢鹤岭附在他耳边嗤笑:“得趣的只有你,谢某可什么都没得到。”
“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去……”
宁臻玉说到半途,忽觉谢鹤岭的手正抚至他腰下,被那冷硬的护腕一贴,他当即打了个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好捂住嘴,任由谢鹤岭的手作弄。
和谢鹤岭厮混这么些天,他多少了解到谢鹤岭这个混账的恶趣味,他愈是挣扎恼怒,对方的兴致愈高——谢鹤岭就像一条缠着猎物不放的毒蛇,时不时威吓,乐于享受猎物的羞愧惊怒。
宁臻玉不知道谢鹤岭是戏弄自己来了,还是今日在翊卫府闹这一出的惩罚。
他只得垂下眼帘,紧紧攀在谢鹤岭身上,试图让自己少遭点罪。
这难得的乖顺让谢鹤岭眉头一挑,端详起宁臻玉颤抖的眼睫。
然而他表现得仿佛顺从,眼底的不情愿却依旧不可避免地流露出来。于是这点被迫屈服的虚与委蛇,便更令人遐想,甚至连他的顺服都显得更引人攀折。
谢鹤岭故意道:“方才校场上,你对严瓒好大的反应,可是至今还没能放下?”
宁臻玉咬牙没应,只要听到“严大公子”这几个字,他就要想起自己那晚是如何被严瑭出卖,隔着一道车门遭受的一切。
然而他不应,谢鹤岭又要追问。
“你说他回去之后,会不会和严瑭提起你,提到你在我身边?”
宁臻玉紧紧咬着唇,他被谢鹤岭捏着腰提起,不得不分开膝盖支撑,声音愈发难以压抑。
谢鹤岭似乎爱极了他的声音,叹息道:“真该让严大公子来牵马,让他听听你的声音,好好说与你魂牵梦绕的严瑭听。”
话音刚落,宁臻玉便忍不住叫了一声:“你无耻!”
他气急了扬手要打,这一巴掌还未到谢鹤岭颊上,忽而落下去,软得没了力气,哆嗦着落在谢鹤岭掌心里,蜷缩着被把玩。
谢鹤岭提起嘴角,道:“不愿意便罢了,气什么。”
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提高了声音,吩咐老段驾车回府。
这晚谢鹤岭倒是尽兴,他以为宁臻玉在马车里勉强顺服,是不愿意在翊卫府闹大,叫人看了去,回到谢府之后必定要拳打脚踢。
事实上竟未如此,宁臻玉虽气得红着眼,倒也不曾拒绝,似乎已经明白这是无用功。只是第二天背着身不理人。
对此谢鹤岭还有些遗憾。折腾完了宁臻玉,他心情倒是不错,指着屏风上那身狐裘,笑道:“你不是喜欢这件么,送你了。”
宁臻玉原就只是拿那身狐裘装个相,冷冷道:“谁要。”
谢鹤岭又道:“那明日给你做一身新的。”
宁臻玉知他戏弄,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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