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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江阳王

两日后江阳王到京,场面极大。

宁臻玉和谢鹤岭正坐在大道旁的酒楼上,远远就见江阳王的车驾和随行仪仗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城门。

“这排场不比璟王差了。”他感叹道。

他是被谢鹤岭拉来看热闹的,出来时才知是江阳王入京。他不乐意出门 ,只是多少对璟王的兄弟有些好奇,便来了。这会儿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望见江阳王的车辇过来了,他才仔细张望一番。

却见江阳王意气风发,衣冠鲜明,然而他眼尖,第一眼瞧见的却是江阳王肩上搭着的一块布料。

香云纱,京中女子最喜好的昂贵织料,瞧着还仿佛是一块披帛。

这当然不该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半晌这块披帛似乎被人一扯 ,便悄悄落了下去——约摸是一名女子正矮身躲在江阳王膝下,被车辇遮挡,没被人瞧见。

隆重场合,竟也如此胡来。宁臻玉心里对这位江阳王的印象便更差了些。

原以为在西北有军功,还曾是谢鹤岭的上司,总该是个人物,如今看来也和谢鹤岭一般——

“是个混账。”他失望道。

谢鹤岭居然笑道:“宁公子好眼力。”

声音里带着点嘲讽的冷,不似谢鹤岭平日的语气。宁臻玉转过脸,就见谢鹤岭正倚着栏杆喝酒,打量着江阳王的队伍,目光如匕首,隐隐透着残酷的冷意。

江阳王与璟王本是兄弟,璟王乃是长子,有从龙之功,皇帝格外恩宠,特封璟王,于是江阳王的爵位便由次子继承。

同胞兄弟的关系,江阳王入京自然是暂且下榻璟王府。

当日谢府便收到了璟王府递来的接风宴的请帖,也如一开始的预料那般,同样点名让宁臻玉同去。

宁臻玉想起璟王那阴沉的视线和没来由的针对,实在不愿意去,低声道:“我称病推辞不去,会如何?”

谢鹤岭却说道:“京中从没有人敢拂了璟王的兴致。”

宁臻玉只得硬着头皮,跟随谢鹤岭前去璟王府。谢鹤岭见他披了身兔毛领的氅衣,上下打量一番:“这不是前几日送你的么,你不肯穿,今日怎么又肯穿上了。”

宁臻玉冷冷道:“你既送我了,我想穿就穿。”

他养尊处优这些年,锦衣玉食,原是个挑剔性子,前阵子却宁愿穿着朴素,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叫人认作是谢鹤岭养的娈宠。可他都这般避嫌了,旁人也依旧用轻慢的目光相待,那便没有必要了。

谢鹤岭只是笑,不再提。

给江阳王接风洗尘的宴会,办得比璟王生辰宴更热闹,这时又显得这对兄弟从无嫌隙了。

江阳王坐在璟王下首,正受百官恭贺。一眼望去身形高大,比璟王高出些许,模样不太像,神情倒是如出一辙的倨傲。

之前隔得远还不觉,这会儿灯火奢靡,更显得他面容上隐隐透出几分酒色之气。

宁臻玉跟随谢鹤岭入座时,依旧受到了好些视线打量,他也不理会,只照常落座,给谢鹤岭斟酒。殿内仍旧有美丽的少年翩翩起舞,宁臻玉却注意到,上回陪伴在璟王身侧的那位蝴蝶一般的美人,已经消失了。

璟王依旧坐在上首,他能感受到璟王微妙的注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璟王没有特意为难。

反倒是江阳王一眼瞧见他,指着问道:“谢统领身边的这位是……”

谢鹤岭还未说话,璟王便笑道:“此人名叫宁臻玉,原是京中出名的画师,和谢统领么……有些渊源,如今随侍身侧。”

这话暧昧不清,谁都能听出其中意味。江阳王闻言,喝着酒格外打量他几眼,目光叫人不快。

然而在座更多的人,想起的却是近来市井中的传言:谢鹤岭原是宁家子,在宁家为奴十余载,宁家为弥补谢鹤岭,这才送了宁臻玉到谢府。

殿内顿时静了一静,每个人都拿眼角偷觑着谢鹤岭和宁尚书的反应。

宁尚书到底老脸厚些,只作未闻,倒还沉稳;谢鹤岭更是仿佛没听出璟王的言外之意,散漫地倚在座上观舞。

当事人都不作声,这原就罢了,也该蒙混过去。偏那江阳王盯着宁臻玉,又听身旁的侍从附耳说了什么,面露惊讶,转而瞥着谢鹤岭,大笑道:“本王刚入京,竟不知道谢统领居然还有这段故事!”

他座下的武官听得分明,也跟着嗤笑一声:“谢统领居然还做过奴仆,真是人不可貌相!如今能为王爷效力,可算是平步青云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纷纷一滞,这几日谁都听说过这个传闻,只是人人不敢明言,怕得罪谢统领。没料到江阳王这边初来乍到,竟如此口无遮拦,直接戳穿了。

与谢鹤岭交好的一干武将当即神色一变,有人冷笑道:“哪里,还是不比坐在帐中的轻易。你说是不是,李典军?”

那位李典军名为李照,乃是江阳王亲卫,确是不必上战场的,闻言脸色铁青。就连江阳王的面色也莫名一沉,搁了酒杯在案。

宁臻玉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认出那名出言讽刺的武官,居然是谢鹤岭的副将傅齐,之前在翊卫府见过,苦着脸在台阶下欲言又止的那位。

两方当众如此呛声,看来江阳王和谢鹤岭的关系果真是差到离谱。谢鹤岭平日人前宽和,这会儿半垂着眼,只缓缓转动酒杯,竟也没有相劝的意思。

正当群臣噤声,面面相觑之时,璟王看够了热闹,忽而噗嗤笑了一声,讥讽道:“这又是如何,难道要在本王府上舞刀弄枪起来了?”

随即便有察言观色的大臣出言和稀泥,举杯道:“谢统领出身如何,也改不了多年军功,英雄不问出处。”

“正是正是,谢统领更有救驾之功,哪里是市井之言能随意议论的!”

璟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又有人悄声道:“若真乃高门出身,谢统领之造化前程,恐怕比当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话应是奉承,又隐隐鼓动一般,宁臻玉听得顿了顿——谢鹤岭的高门出身是如何失去的,还不是因他这个错得了荣华富贵的假少爷么?

宁臻玉只觉落在身上的目光仿佛更多了些,捏着酒壶的手不由攥紧。

人人仿佛都叹息谢鹤岭的际遇,璟王更是阴阳怪气道:“现在认回,也还不迟。”

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宁尚书正要张口,谢鹤岭却理了理袖子,微笑道:“清贵世家,谢某不过一阶武夫,哪里担待得起。”

这话一出,实在是不能更直白的撇清关系,宁尚书面色陡变,刚要出口的一句“我儿”立时僵在嘴里,险些挂不住脸。

他原想着今日大庭广众,借势认了谢鹤岭回宗,再说些好话,便算是冰释前嫌,从此便是一家人。无论如何,自己总归是谢鹤岭的生身之父,将来也会尽力弥补,从今后大昱朝文武两途,尽是宁家门楣,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一切他都已经准备妥当,他和修礼的肺腑之言都已准备好,万没料到都到两位王爷跟前了,谢鹤岭竟还是不领情。

宁尚书和宁修礼的面色已不能用“尴尬”二字来形容了,简直是坐立不安。

宁臻玉在旁怔了怔,心里竟松出一口气。

自从被赶出宁家后,他时有不甘。两人襁褓中便互换了身份,他不能不承认,他确实强占了谢鹤岭的十几年人生。但同时他也觉得委屈,凭什么他就要莫名其妙承受这一切?

直到今日,他心里的不甘忽而轻了一些。

不管谢鹤岭是怎样想的,谢鹤岭方才这句话,确实让他身上的负担小了一些,至少旁人只会议论谢鹤岭为何不认宁家,而非揪着自己不放。

他肩头一松,垂着眼睫轻轻吐出口气,一时间心里竟有些复杂。

殿内众臣都为这点事互相交换眼神,颇有惊诧之色。连上首的璟王也瞧着宁尚书的老脸,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看戏一般,笑了好半晌才道:“罢了,各有所志。”

谢鹤岭一杯喝尽,酒杯空了,看一旁宁臻玉垂头不作声,他才瞥了一眼。

宁臻玉回过神,默然替他斟酒。

在场的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旁人家宅里那点事私下议论便罢了,不蹚浑水,这便又逐渐岔开话题谈笑起来。

等殿内气氛渐松,歌舞声又起,宁臻玉觉着嘈杂憋闷,有些坐不住,便起身到外面走走,谢鹤岭也不拦。

王府内出来醒酒的人不少,他不喜人多,便往后面的水榭庭院走去,正待冷风散散身上携的酒气,身后忽而有人赶上来,低呼道:“宁公子,宁公子!”

宁臻玉一顿,璟王府里的都不是什么善茬,他正要当做没听见避开,那人倒是脚快,追上前道:“公子且慢,我乃是江阳王的随从。”

他说着,朝宁臻玉施礼,十分恭敬。

“王爷有意与宁公子相谈一番,宁公子请随我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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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江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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