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精怎么把人害死的?”凌力铮听了,都乐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事?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为什么要改,”陶乐源冲人微微扬起了脸,“我想知道,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凌力铮笑看着他。
“那你快告诉我呀!”
陶乐源都急死了,急得一脑门的汗。
头顶的风扇呜呜地吹着,送来阵阵凉风。
屋顶被火球滚过,热气往下蒸腾。凉风混着热气,一阵一阵的,吹得人满身是汗。
凌力铮一点都不急,叫着他。
“快吃吧,问什么呀。”
“你不告诉我,那我不吃了。”陶乐源负气地一把将碗筷放下了。
“哟呵,威胁?”凌力铮看着人,“你还学会威胁了?”
“哼~”陶乐源撇开了头,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会哼哼的小猪,”凌力铮说他,“陶乐源是小猪,小猪才会哼哼。”
“你才是小猪,”陶乐源不服地回头看人,“你是一头大,黑猪!”
“大黑猪?”凌力铮喷笑出来,“我是大黑猪,那你是大白猪?”
陶乐源见说他是大黑猪他也不生气,还笑。不由更生气了,伸手过来偷袭他的腰,“哎呀!你快说呀!”
“!”凌力铮被他忽然捅了腰,碗差点从手上滚到地上,他一边放下了碗,一边躲着他的手,“哎哎,别动……”
“说嘛!”陶乐源不动他了,只是幽怨地看着人,“你好烦呀,话说一半留一半。”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凌力铮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你哪里早就告诉我了?”
“你仔细想想?”
“哎呀,我不想!你告诉我!”
凌力铮暗叹了口气,“真服了你了,”只得重新再说一遍:“我也是听人说的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人说,那个树精缠着他,想做他老婆,但是他的身体受不住,就生病了,病着病着就死了。”
“不是呀,”陶乐源想了想,道:“我问的是怎么知道被树精害生病的?他不能自己生病吗?”
“怎么知道被树精害生病的?”凌力铮忽然神神秘秘地看着他。
陶乐源见他表情严肃上身慢慢靠了过来,陶乐源以为他终于要说出那个他想要知道很久的秘密了,于是凑耳朵过去听。凌力铮慢慢凑到了他耳朵边,他的呼吸喷在了陶乐源的耳朵上,陶乐源觉得耳朵有点痒,但是他顾不上一点。心砰砰乱跳,安静等待着,然后凌力铮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你猜。”
一听到那两个字,仿佛破冰的声音在心头响起,“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炸了,原来是陶乐源的神经。
“哎呀!你好烦啊!”陶乐源终于受不了他了,不由跳起来打人,“你说不说,说不说!”他的手乱打乱拍着人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凌力铮坐在那里哈哈笑,笑了一阵忽然不笑了,静静地看着人。
“干嘛?”陶乐源被他严肃地看着,有点发怵。想要打他,又打不下去。
“过来一下。”凌力铮伸手拉了他,陶乐源莫名其妙,“干嘛呀!”
凌力铮拉了人过来坐他的腿上。直到被人亲密地抱住,陶乐源忽然傻了,身上热烘烘的,好像被一个火炉烘着,他觉得有些不适。但是又不是很拒绝,他的眼睛轻轻眨了一眨,显得呆呆的,可爱极了。
“让我亲一口。”凌力铮手抚着他的脖子,凑到他的嘴边诱哄着。
陶乐源刚刚还气呼呼的,这会儿就像一盆火忽然被浇了水,骤然冷却下来。烟雾弥漫,让人有些晕晕乎乎。
“不要,”他傲娇地撇开了脸。
“亲了就告诉你。”
陶乐源回头看了人一眼,忽然觉得他好狡猾,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要亲也是我亲。陶乐源闷闷地想,往他的嘴唇吧唧了一口,“好了,说吧。”
凌力铮被人亲得眉眼都在笑,“怎么好了,没好,起码要这样……”说着他手掌扣下人的脑袋,嘴唇凑了上去,来了一个无比火热的吻。两人唇舌交缠,难解难分。仿佛两条蛇相互缠绕,缠缠绵绵,至死方休。
耳朵边听到咔咔的声响……
“哗啦”一声,门打开了。
凌力锋从外面回来,快步进到厨房,感觉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那两人坐得很靠近,看似在吃饭,但是都没有动筷,而是望着餐桌发呆。
凌力锋肚子饿了,先去盛了碗粥,然后坐到餐桌旁吃了起来。他坐在了两人的对面,眼睛扫了一下他们。那个皮肤白白的哥哥脸上很红,不知道为什么气喘吁吁的。
他自己的哥哥,凌力铮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
凌力锋被骂也不敢吭声,默默地低头吃着粥。今天有鱼吃,他还挺开心。
陶乐源小声说了一句:“我不想吃了。”说着他起身出去了。
凌力铮看着他碗里的粥,还剩了半碗,还真是不吃了。凌力铮叹了口气,也不太想吃了。于是起身收了两人的碗去放好。
出来外面,看到陶乐源躺在吊床上,眼睛睁着看头顶上方,人看着呆呆的。
“想什么呢?”凌力铮走过去看他。
“……”陶乐源转头看到他,也没说什么话,又扭过头去看头顶上方。不知上面有什么好看。凌力铮跟着抬头看了一眼,问:“看什么呢?”
陶乐源也不答,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不说。
凌力铮又低头看了人一会儿,不由蹲下去看着他,“怎么了?”
陶乐源还是不吭声,凌力铮伸手推了吊床,把吊床推得摇了起来,“不高兴了?”
陶乐源躺在吊床上,一副心灰意懒的样子,也不知忽然怎么了。
“说话啊,”凌力铮忍受不了,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陶乐源的反应是,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凌力铮感觉他就是在折磨自己,“你是在报复我是吗?怪我没告诉你那个树精的事?”
听到“树精的事”,陶乐源反应也很平淡,他好像也不怎么关心了。
凌力铮拿他没办法,就伸手掐了一把他白嫩嫩的手臂,掐得陶乐源烦他了。陶乐源推了人一把,把凌力铮一下推得坐到了地上。
“啊,”凌力铮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由轻呼声。
陶乐源看到他那副吃瘪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啊,”凌力铮见他笑了,干脆坐在地上,脱了鞋,拿脚踢他,“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哼~”陶乐源又傲娇地撇开了头去。
“陶猪猪又开始哼哼了。”
凌力铮坐在地上,脚踢着吊床,把吊床踢得轻轻晃动起来。
两人一坐一躺,就这么待着。
陶乐源又回过头来瞧了人一眼,他的眼睛看人带钩子。凌力铮感觉自己的魂都被他勾走了。脚上开始不安分,本来只是隔着吊床推来推去,慢慢的拿脚去踢他的手。
“哎呀,”陶乐源一见,嫌弃得要死,“脚那么脏,不要碰我……”
“就碰。”凌力铮笑着又拿脚碰了一下他的手,陶乐源一下就觉得自己的手脏了。他有点恼,一只搭在地上的脚也开始运用起来踢凌力铮那只脚。把凌力铮踢到了一边去。踢完之后,陶乐源又在那里哈哈笑。
凌力铮被他笑得神魂颠倒,坐在地上盘着腿看着他笑。
凌力铮一看着他笑,陶乐源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讪讪地闭上了嘴,又不理人了。
“干嘛了?说话啊。”凌力铮看他不说话,心里有点不安。等了一阵,还不说话,又拿脚去踢他。
“哎呀,你好烦。”陶乐源拿脚拨开了他的脚,嘴上不耐烦地说道。
“又嫌我烦了?”凌力铮看着人,陶乐源已经由躺着坐了起身,一张脸闷闷不乐。
“你干嘛老是……”陶乐源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已经听不清了。
“老是什么?”凌力铮不由凑上前去听他说,陶乐源扭扭捏捏的又不说了。凌力铮心里有只猫挠着似的,痒痒的,他咬着牙看人,“你怎么老是说半句留半句的?”
“跟你学的呀。”陶乐源眼睛看着人。
他的眼睛亮亮的发着光,好像两汪清泉,清澈见底。这是凌力铮所见过的最漂亮最纯净的眼眸,他想把自己缩小,放进他的眼睛里。这样他的眼睛里就只有自己了。
烈日灼灼,微风拂面,一切都令人感到满足而悠闲。
凌力铮度过不知道多少个无聊透顶的夏日,唯有这一个夏日,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才算真正活过……
凌力锋吃完了午饭又行出门来。一眼看到了池塘边的两个人。那个肤色白得发光的哥哥把他哥哥的吊床霸占了,让他哥哥坐在地上。他哥哥非但不生气,还一副很乐意的样子。凌力锋也搞不清他们两个,自己去玩了。
陶乐源看到凌力锋出门了,想起之前被他打扰的那一段。凌力铮用力堵住了他的嘴唇。因为刚吃了鱼,两人的嘴里都带了一股鱼腥味,不知道谁的味道更重一些,慢慢地混杂在一起,和口水一样难解难分了。
陶乐源居然不讨厌那股味道。也许口水吃多了人变傻了吧。他吃着凌力铮的口水,凌力铮自然也吃着他的口水。但凡不是凌力铮,但凡换一个人,陶乐源都会觉得恶心得不得了。
曾经封绍奇靠很近对他说话,陶乐源都嫌弃死,怕他的唾沫星子喷他一脸。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呢?他觉得凌力铮的嘴唇滑腻腻的,舌|头也滑腻腻的,陶乐源被他堵着,嘴里好像塞了满满的奶油和果冻。那奶油和果冻都是热乎乎的,把他的口腔都要烫化了。不只是口腔,差点连喉咙也。
陶乐源一回想起来就面颊发烫,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隐隐觉得不应该这个样子。他被凌力铮带坏了,变成了一个坏孩子了。但是他又无法抗拒地变得很喜欢这种感觉,很贪恋这种被一个人捧在手心里狠狠重视,像一团火在燃烧的感觉。
“在想什么?嗯?”凌力铮见他呆呆的,又问了一句,“是困了吗?”
“……”陶乐源抬头望了他一眼。
“困了就睡会儿,”凌力铮对他道:“你不是还说要去摘辣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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