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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辍学的他

再睁开眼,是应利利抱着两包湿纸巾跑过来的身影,后厨没有这玩意儿,她只能跑去旁边的小卖部买。

陈任生接过,一边擦脸一边用手指了指那个离去的男人。

只有个背影,穿着黑色的背心,短发利落,手里还捏着刚刚给陈任生擦脸的毛巾。

陈任生问应利利那是谁。

“哦,那是店老板的儿子。”应利利扫了一眼就认出来了,顺手抽走两张陈任生手里的湿纸巾,熟练地擦拭起桌椅,在陈任生疑惑的目光中解释,“就在这儿吃啊,你不饿吗?”

很饿,都有点饿过头了。

今天拍卖会陈任生本就事多,之后又出了岔子,来不及吃晚饭,就要赶回陈宅挨陈岱山的骂,被他爹扒了层皮,灰溜溜地赶来投奔应利利,上次吃饭已经是二十四小时以前的事了。

陈任生的胃早就发出悲鸣,只是为了维持形象强行忍着。

但也不能在这儿吃。

这家炸串店就开在路边,天黑后仅有两三盏白炽灯嘶嘶作响,照不明桌面擦不净油垢,吸引着无数逐光的飞蚊,地上来不及收拾的竹签和残渣正在被苍蝇啄食。

劣质的油烟味充斥了鼻腔,陈任生从来没想象过会有餐厅的环境糟糕成这样。

要是应利利提前说了,陈任生打死也不会来。

可这死女人已经在点菜了,兴致高昂。

陈任生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饿着肚子,坐在腌臜的角落,等会要吃地沟油炸的预制菜,脸上的脏水还不知道擦干净没有。

......

哪有那么夸张,也就是陈任生当久了少爷,不懂民间疾苦,这家炸串店在路边摊的范畴里已经算是卫生做得比较好的了,食材也新鲜,炸串的油每天都换,真的算良心。

“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吗?”应利利不在乎陈任生这么多矫情的心理活动,满脸都是对食物期待,将菜单和笔推了过来。

陈任生看着劣质的圆珠笔上残留的污垢,胃里一边叫嚣着饥饿一边泛着作呕的酸水,全是翻江倒海。

“我还是去便利店买点吃吧.....”陈任生捂着胃,强撑着站起来,残存的理智依旧无法让他接受路边摊的混乱。

哪怕应利利在身后喊:“这哪儿有便利店啊?”

还是走得头也不回。

然后闷头就撞上了人。

他撞上这人只穿了一件黑背心,身材高大但四肢修长,明显的锻炼痕迹。

是这家店老板的儿子,就是刚刚那个用毛巾给陈任生擦脸的人。

之前都没看见正脸,如今见着了,陈任生第一秒竟觉得恍惚。

剑眉星目,T区立体,鼻梁高挺,薄唇,棱角分明的窄脸,配合上泛着寒光的冷白皮,宛如谪仙下凡,与身后烟火缭乱、油渍斑斑的炸串店形成了荒谬到令人窒息的对比。

大帅哥扶住摇摇欲坠的陈任生:“跑啥?不饿?”

稀里糊涂的,陈任生就跟着大帅哥回到座位上,帅哥话也不多,问了应利利忌口和辣度,拿着菜单就回了后厨。

应利利看着陈任生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乐不可支:“他确实长得很对你胃口。”

“......我靠,他怎么长得这么顶?”陈任生压根没听见应利利的调侃,视线追随帅哥走进后厨的背影,人还是晕的,问话问得全靠本能。

从未见过陈任生失态成这样,也是奇观,看得应利利花枝乱颤地笑。

待脸上的红温褪去,陈任生也算是恢复了理智:“他单身吗?能让男的追他吗?”

要知道问这话的可是陈家大少,谁想过有一天他会想着要追人。

就他家那地位,多少俊朗美女施展浑身解数企图飞进凤凰窝,都没落着好。毕竟这位大少可不是那种普遍的富二代草包,要手段有手段要业绩有业绩,处处争事事抢,耐得住性子又破得了僵局,陈岱川可是把他按照继承人培养的,学识能力养养顶尖,就算是门当户对地富家小姐来搭讪也说不了两句话,陈任生向来拒绝得干脆。

更何况,他还长了张顶顶好的脸,大学里他低调,没人知道他的家世,照样是情书收到手软。

天之骄子不过如此,这都不是一般的见过市面了,这是佳人予我三千仙露,而我只取一瓢。

问题就在于这位骄子实在太过挑剔,一瓢都懒得取,万花丛中过,这么多年,硬是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如今失态至此,眼含情丝,言之凿凿地说要追人,的确是难见的奇景了。

应利利单手撑着下巴,凑近,揶揄:“动心了?”

“一见钟情好吧。”陈任生有些羞赧地揉了揉后脑勺,动心得太明显,被应利利问得红了耳根。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应利利也不含糊,“之前来找他的是男的,就是不知道复合了没。”

随后是不靠谱的爹,专横的妈,青春期的弟弟,辍学的他。

好一个破碎文学。

他妈是三姐炸串的三姐,三姐脾气差嗓门大,十里八乡都不喜欢她,可她家炸串店开的年头久了,味道也好,人啊吃惯了,有时候就贪恋这一口,也就忍了她那脾气。

比起他妈的不讨喜,顾知意长了张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在这破破烂烂的地界里脱俗出尘得很,样貌佳加上成绩好,鹤立鸡群当了很多年同辈中的眼中钉,是巷弄间最经久不衰的谈资。

直到前两年他从最高学府退学,除了时不时在自家炸串店帮忙外再无正事,又有个不消停的前男友,闲言碎语就多了,天子也跌下了神坛,家长们对他的推崇才日渐消停了。

最难不过伤仲永,多好的孩子,是我们这地儿太破了,养不成才的。——会有心疼孩子的大人自以为明事理地这样讲。

更多则是流言蜚语和嗤之以鼻,这些人被困在这儿,眼见着凤凰儿不信命却也飞不出去,他们竟觉得高人一等,嚼净了人背后的舌根,连最懒得听八卦的应利利也被迫理清了这人的来由。

出生在这种地方,如此经历,不光有张过于突出的脸,还有个过于有诗意的名字,善栽罔栽。

陈任生默念着顾知意三个字,没发现自己无意识间,正举着桌面上的炸串往嘴里塞进。

在咀嚼到的那一秒,陈任生立马就吐出来了。

“这玩意能吃?”

牛肉在陈任生口中如同陈年的老茧,难以下咽,音量不大地冲应利利抱怨,却听进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应利利是知道陈少爷这毛病的,吃惯了贵的,吃普通的食材自然就会挑三拣四。

可这儿是三姐烤串,三姐作为远近闻名的泼妇,最拿得出手的除了儿子,也就是经营多年的炸串店,抹黑不得,听了这话,怒气冲冲就上来理论:“这是我一大早就进的新鲜牛肉!哪来的小鳖孙这么不识货?”

“这都晚上了,早上的牛肉还新鲜啊?”

陈任生这话说得直楞,却没有道理。只是少爷出生,从小被人伺候惯了,所以他当真是这样想的。

可这就是个路边摊,当天的牛肉当然新鲜,陈任生这话跟挑事似的,无中生有,气得三姐举起扫帚就要赶人。

所幸被顾知意明事理地拦了下来,把他妈哄回后厨,留自己跟陈任生他们交涉。

陈任生也觉得委屈,白忙活了一天,饿着肚子,结果吃也吃不顺心,眼下还得有教养地耐心解释:“我是真吃不惯,并且还是炸的......”

“这里是炸串店。”顾知意打断。

“就没有不是炸的吗?”

“没有。”

......

幸好顾知意是来讲和的,不是来讲理的。现在是互联网时代,再有脾气的老店也受不住几条差评,耐着性子与陈任生商讨了半天,终于找到这祖宗能吃的东西。

一番问下来,陈任生也意识到是自己太难伺候,灰溜溜跟在顾知意身后,进了后厨。

却不是店里的后厨,顾知意带着他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拐角,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厨房。

其实连厨房都算不上,一口老旧的锅搭配上旧型号的电磁炉,挤在逼仄的巷弄角落,连家门都入不了。

这是顾知意平日里给自己做饭吃的地方,他不受待见,家里常常忘记给他留吃食,只能自己下厨。顾知意本也不打算把人领到这儿来的,许是看着陈任生这人闷着头就跟自己走,也不敢真带人去炸串店的后厨,那口油锅高温热气灼人,这矫情的祖宗怕是又要不满。

索性就带到这儿来了。

陈任生是饿得狠了,两人商讨半天好不容易拍了板,他在顾知意那句“我给你做”以后便失了神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闷头昏脑地就跟着人走。

如今到了地方才意识到这举动实属多余,等顾知意做完给他端过来不就成了吗?

可眼下来都来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更何况这巷弄长得都差不多,陈任生来时没记路,如今也没法单独回去。

抬头打望四周,这小厨房虽破虽小,但确实比炸串店干净不少,一锅一铲便撑起了灶台。

顾知意敲了两个鸡蛋进去,打散,丢入葱花炒香,再倒入米饭。

两人讨论半晌,陈任生愿意吃,顾知意又会做的吃食,竟是最简单的蛋炒饭。

其实陈任生上次吃蛋炒饭都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那时候陈任生只有被繁多课程塞满的日程表,偏偏忙碌一天回家后连顿夜宵也欠奉,他爹不让他受口腹之欲困扰,逼他忍着,对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小子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保姆阿姨心疼他,陈任生记得那是个圆脸姑娘,笨拙地在厨房用仅余的食材炒了碗蛋炒饭,少年陈任生狼吞虎咽地吃了,醒来再也没见过她。

之后的吃□□致、健康、配比合理,用最好的食材,请最好的厨师,养就了陈任生挑剔的胃,却再也品不出食物最质朴的味道。

他爹的身份地位在这儿了,身边好人也就多了。陈任生细数他这辈子也没什么人敢对他不好过,但也没几个人是单纯的为了他好,或许深夜那晚有点腻的蛋炒饭是他品尝过少有的好,于是才会记了那么多年。

眼下瞅着顾知意耷拉的眼皮,单手颠锅,裸露在外的胳膊随着动作起伏勾勒出肌理线条,鼻尖是滚烫的锅气与鸡蛋的焦香,才明白当年失去的是什么。

许是饿得昏了头,陈任生就挤在这狭小的巷弄里,拉了拉顾知意的衣摆:“加个微信?我想追你。”

借着倾泻的月光,挤过不合规的窗沿,在满是衰败的角落淌出一条银河,顾知意转过身来,望进一双眼里,像本就清亮的湖,又倏然落进—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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