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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城中村

第二天,顾知意照旧先去炸串店帮忙卸货。

抬头时看见陈任生和应利利一起下楼吃饭,陈任生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应利利穿着碎花裙,二人边走边说,一个阳光一个温婉,很是登对。

陈任生不过在这儿待了几天,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就在城中村传遍了。

最初以为他是哪来的小白脸,靠美色骗了应利利清白,还有好心阿姨偷摸着劝应利利留心。

后来有一次他开了自己车来,跟小助理那辆面包车就不是一个档次,陈任生身价直线飙升,又开始说应利利手段好,攀了高枝。

最后有人认出他是陈岱川的独子,陈岱川是当地知名的民族企业家,名声赫赫同时又手段凌厉,陈任生身为独子金尊玉贵,是真正精挑细养的小少爷,应利利不过是他的员工,这些流言才差不多止住了。

不过现在的小少爷看上去也没有很难养的样子,就近找了家川菜馆,吃得很开心。——好像真的可以融入这里的生活一样。

也没有察觉到远处顾知意注视的目光。

而顾知意没允许自己走神太久,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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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完货,收拾完店里,处理妥当,顾知意先回家冲了个澡,在洗手间准备打开花洒时,很突兀地回想起陈任生在这儿时,很无措,不知道怎么洗,洗完又因他家的争执困在厕所里面,出来时面颊被雾气染上红晕。

顾知意有点不习惯这样,只能及时切断了这些回想。

他冲澡很快,换衣服时露出宽阔的背脊,瘦削但肌肉紧实,上面还有刚刚卸货时留下的红印。

懒得吹头发,回房找到陈任生的西装便准备赶去干洗店。

快来不及了,干洗店在市中心,去那边要倒两班公交再转地铁,顾知意脚程快,但到的时候还是快四点了。

去之前还是特意找了个方正的盒子,全程抱着,避免衣服形成多余的褶皱。

将装衣服的盒子递给干洗店的工作人员,正准备付钱,却被喊住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检查发现衣服这里少了一颗扣子。”

顾知意连忙过去查看,洗衣店小妹指着西装第二颗扣子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他记得很清楚,那颗金色的扣子就在陈任生胸口,黑夜里衬着他的脸很白,他不会记错。

而昨晚他忌惮顾家旺的眼神,特意检查过,也没发现问题。

“先生,我们这里有监控,您可以看一下。”干洗店的小妹看出了顾知意的为难,主动提出让他看监控。

“......那就看一下吧。”

确认这事跟干洗店没有关系后,顾知意表达了歉意,抱着衣服离开了干洗店。

然后重新坐上地铁上,换了两次线,倒了两班公交,回到了城中村。

他家是老房子,而顾知意住在杂货间,空间本就不大,翻遍了也没找到那颗显眼的金色扣子。

为了防止误会,洗手间、厨房、客厅,包括三姐和顾伟住的侧卧,顾知意都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

而顾家旺的房间反常地上了锁——答案变得不言而喻起来。

不出意外,应该是中午那会儿,趁顾知意去洗澡。

所以顾家旺放学回家时,等到他哥一双沉得摄人的眼睛。

顾知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合十举在面前,下颌绷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凌冽似淬了火,这他发火的前兆,顾家旺被震住,后背发凉。

连顾知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上一次这么生气的感觉已经很久远了——顾伟带着顾家旺闹到了他的学校,场面搞得很难看,休学成了他最后的下场。

当年事关学业事关前途,顾知意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现在似乎有点没道理,还衣服这事,焦急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陈任生应该已经忘了两人的约定,快一周了,没来找过他,没想起五位数的衣服,也没想起过他。

也是,炸串店的客人都在讨论陈任生,顾知意自然也知晓了他的身价与出身——那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小少爷,是他们这儿攀不上的存在。

这衣服对陈任生可能真的不算什么,他不会在意。

但顾知意不能不在意,于情于理,陈任生是来炸串店吃饭的顾客,这衣服在他们店被弄成这样,本就该对顾客进行弥补。可当时太混乱,陈任生没有提过赔偿,也没得到一句正式的道歉,连帮忙洗衣服这种事也是顾知意讨来的——力所能及一种致歉。

三姐是粗枝大叶的性格,平常很容易忽略一些人情往来,顾知意一直帮她打理得很好。

在这事上他也不该出岔子。

好吧,坦诚一点,这事牵扯到了他贫穷的自尊,哪怕只有这种自尊只有顾知意自己在意。

也是幸好,他拿这个便宜弟弟也不是毫无对策。

报警、赃物、进少管所这些词就足够恐吓他,再挪用几句关于偷盗罪的法律条文,顾家旺就主动跑去屋内将扣子拿了出来,哭着求顾知意不要告诉警察叔叔。

这个年纪的小孩在没有大人撑腰的情况下,其实很好处理的。

顾知意想,他终究没法做一个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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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子是拿到了,可西装上的空缺已存在,顾知意补不了,他对针线活一窍不通。

只能将西装重新装进盒子里,出门去找梅姨帮忙。

结果遇见了不速之客。

怪不得三姐和顾伟这么晚了都没回家,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审问顾家旺,原来是被张一恒缠住了手脚。

张一恒是顾知意的大学同学,曾对顾知意展开过疯狂的追求,当年顾知意被迫休学,就与张一恒脱不了干系。

他怎么还敢来?

“我闹什么了?是你儿子先对不起我!”

张一恒正在跟三姐拉扯,牙尖嘴利,顾伟站在一旁帮不上忙还不了嘴,炸串店已经三三两两围了些看热闹的人。

张一恒再瘦,也是个男人,他一胳膊,一使劲,三姐就要往地上倒。

幸好顾伟离得不远,及时扶住了。

张一恒起初也是有一点愧疚的,可起身却看见了急匆匆跑来的顾知意。

“知意......好久不见。”张一恒迅速收起了与三姐打斗时产生的气急败坏,甚至侧耳整理了发丝,玉面含羞,一副矫揉造作的娘炮模样。

顾知意径直走过,将张一恒无视得彻底,一眼都吝于给他,只是遏制住胃里泛起的酸气,忙着去检查三姐有没有受伤。

张一恒哪里受得了这种无视,上前拽着顾知意的胳膊就往自己那边拉:“顾知意你什么意思!你是我男朋友,凭什么不理我?!”

极度的蛮横不讲理。

吼得大声,言语间又有歧义,静湖里陡然投入石子,引起更多人驻足,涟漪不止。

这正是下班的点,不管是租客还是街坊本该匆匆涌过,只是骚动让他们纷纷忍不住围观,底层人民的快乐有很大部分来自于别人的不幸——虽无人真正驻足,却默契着刻意地放缓了脚步,目光斜掠,耳尖竖起,捕捉着每一丝八卦的气息,这将是他们今天茶余饭后的谈资。

言语在此刻被传递、拆解、重组,变成了一种全新的含义,形成无意识的集体批判,顾知意似乎又陷入了那无处辩驳无法自证的窒息之中。

顾知意扯开张一恒的手,力气很大,几乎要将赵一恒抡倒在地,面色沉沉,问:“赵一恒,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虽是问句,但张一恒早就知道那否定的答案,也就一瞬间,赵一恒眼泪就下来了,情真意切,哭着喊着抱住顾知意的腿,祈求着,哀嚎着:“我不管,他们都说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就是在一起了!”

被不喜欢的人追求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现在这样。

顾知意仰天叹了口气,很无奈,蹲下,直视着张一恒的眼睛,一字一句,拒绝得郑重:“那我们现在分手了。”

顾知意把赵一恒的手从自己的腿上掰开,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盒子,里面装着陈任生的西装,在刚刚缠斗中脱了手。

轰退了围观的人群,轰不走那些窥探的视线,索性小跑几步窜进小巷里,不多时便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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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的巷子,交错、混乱、堆满杂物仅容一人通过,这里面违章建筑太多,没给阳光多少渗透进来的机会,到处都弥漫着潮湿的霉。顾知意纵容自己往深处逃离,任由污水流出墙缝,沾湿脚踝,斑驳的墙壁成了保护色。

他将烂摊子留给了三姐,还要祈祷别影响炸串店的营业,明知这样的自己虚伪且懦弱,却止不住脚步,这里混乱、肮脏、拥挤,无处不在诉说贫穷。

巷道结构错综复杂,每一个转弯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通道被挤压,废弃的三轮车,老旧的锄头,滋生螨虫的旧衣柜,由随处可见的晾衣架串联,形成最混乱的逃生出口。

可顾知意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在这里他才能真正的如履平地,久违的安全感溢了出来,心跳终于重启,随后他由走变成了跑,连自由都要裹挟着潮湿的霉味。

从小就染上了这里的灰白,成年后的他也无法幸免,顾知意很清楚自己随时可以离开,只是怎么都蜕不掉这层皮,至始至终,他都在做自己的囚徒。

轰鸣,片刻后顾知意才意识到这只是运动后产生的耳鸣。

孤独与安心并存。

不透风的湿热导致汗水滴答,意识在逐步回笼,这是一个没什么人会踏足的地界。

远离主干道,几乎没有租客居住,平房老旧破败,却迟迟等不到拆迁的讯息,最后落得了无人烟的下场,成了繁华都市里仅存的无人区。

顾知意却隐隐约约听见了呼救的声音。

只觉得诧异,毕竟这里是真的没什么人住了。

寻声找了过去,顾知意捡到了一个陈任生,正抬着头,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他说:“你看,你跑得那么快,我还是可以追到。”

有什么东西在此刻被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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