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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股不亏

秋照金銮,鸦影剪断龙檐,风携落叶空殿。残阳如血,宫阙染寒,钟声惊散余晖。

风从御沟那头卷过来,带着枯荷的腐腥和桂烬的冷香,几片焦黄的梧桐叶贴在砖缝,被人踩得脆裂作响。

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许从心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宿舍的床上吗?是在做梦吗?

许从心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一低头就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被几个人围在角落里,脚边散落几根枯柳枝。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绛红织金蟒袍的男孩,男孩眉浓眸利,唇角挑着半分骄矜。

“要么,你来抽打小顺子,要么,我来抽打你。”

说着,蟒袍男孩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跪在瘦小男孩身旁的小顺子,哭也不敢哭,求也不敢求,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破箩筐。

见瘦小男孩迟迟没有动作,蟒袍男孩不耐烦地挥鞭正要朝小男孩当头劈下。

“啪!”

一粒黄豆大的灰白丸子从墙角飞来,无声撞上鞭梢。火星迸溅,“嗤”地窜出一簇蓝焰,顺着鞭身蛇行而上,像一条火舌舔向蟒袍男孩的手背。

吓得他仓皇甩鞭,火点飞溅,落在自己蟒袍下摆,烫得他跳脚,地上的落叶也被点燃。

蟒袍男孩身后的几个顿时慌了:“殿下!快走,禁城之内,一星明火,便是株连之罪啊!”

蟒袍男孩脸色煞白,他狠狠瞪了小男孩一眼,转身拖着众人匆匆遁走。

瘦小男孩一直挺着的脊背,微微松了松,一脸期待地看向墙角,许从心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楚允恪!”一个**岁的男孩笑着朝他跑了过来。

男孩眉淡而长,眸子却极黑,鼻梁右侧有一颗淡淡的红痣,像雪里忽开的一朵小梅花。

他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黄的白衫,肩背薄而挺。风一过,衣角飞起,露出腰间悬的小小弹弓,弓臂磨得发亮。

白衫男孩将楚允恪和小顺子从地上拉起来,又弯腰帮楚允恪掸了掸身上的沙土。

许从心回过神来,眉头一挑:楚允恪?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裴小狗……”楚允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你终于回来了。”

“哭什么呀,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话是这么说,裴小狗还是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楚允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信州回来的路上求老师收你做学生,老师答应了,他现在在面圣,你马上就可以和我一起回老师家。”

“真的吗?”楚允恪眼睛瞬间亮了,而后想到什么又垂下来脑袋,“可是,父皇能点头吗?”

裴小狗紧绷着小脸,认真地点点头:“相信我。”

许从心觉得手臂和脖子一阵酸麻,扭动身子,想伸了个懒腰,下一刻就被自己眼前这双粉白粉白的,像小山竹似的小爪子吓了一跳。

卧操?

“喵?”

许从心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尾巴、肚皮,将小爪子张开又合上、张开又合上:做梦之我变成了一只猫?

正疑惑着,许从心丝毫没意识到身下的瓦片有些松动了,她轻轻地翻了个身。

伴随着瓦片碎裂的声音,许从心只觉被一阵失重感裹挟。

梦中,应该摔不死吧……

许从心紧紧闭着眼睛,失重感消失,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她缓缓睁开眼,就对上了裴小狗那双清澈的眼眸。

楚允恪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小雪猫,你没事吧?”

“喵唔。”

许从心下意识说:没事儿,谢谢。

一张嘴却变成了两声猫叫,她默默闭上了嘴,趴在裴小狗怀里装死。

裴小狗身上很暖和,味道也很好闻,许从心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只觉得闻着很舒服,就像是被山间清冽的泉水洗涤过的竹子。

或许是从高处坠落的冲击力,对于一个不过小孩小臂长的雪猫来说有点大了,许从心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昏睡了过去。

许从心意识昏沉,像被浸在温水里。小腿忽然被冰凉一触,激得她微微一颤。

“小雪猫,给你上药呢,别乱动,你的腿被瓦片划伤了。”

那冷意不刺骨,反带着几分柔缓,像屋檐下滴落的雨丝,一寸寸顺着皮肤爬开。

紧接着,有轻软的织物绕过伤处,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又一层,再一层,将火辣辣的伤口悄悄按进一个温凉的茧。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想睁眼,却只撩开一条缝,视野里晃着裴小狗低垂的睫毛,和碎发间漏下的烛光。

竟还在梦中,这个梦,还真长啊。

不知又晃过几盏茶的工夫,许从心蜷在桌案上,意识被一股焦糖甜香撬开。

她掀开一线眼帘,糖炒栗子的热气正袅袅升起,裴小狗和楚允恪一左一右,围着纸包剥得正欢。

裴小狗最先发现她醒了,两指捏起一颗金黄栗子,晃到她鼻尖前,像晃一尾逗猫棒。

许从心半梦半醒,本能探爪——肉垫刚伸到半空,那颗栗子被他“嗖”地拍进他自己嘴里。

他鼓着腮帮含糊宣判:“这栗子有油有糖,小猫吃了不好。”

话音没落,楚允恪递来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鱼尾“啪”地拍在桌案上,水珠溅了她一脸。

“……”

许从心默默把爪子收回,揣进肚皮底下,闭眼装死。

两个半大点的孩子被小雪猫的反应逗得前仰后合的,笑声还在屋梁上打着旋儿,门口忽然一暗。

竹帘被指尖挑起,发出极轻的“咔嗒”一声,像谁把笑闹的画面按了暂停。

裴小狗的嘴角还咧在半途,楚允恪的肩膀一抖,两人齐刷刷扭头。

“昭儿,允恪,您们在玩什么呢?”

逆光里,一道修长的影子斜斜切进来,衣袍带着秋雨的潮气,他一身青色长衫,袖口绣着淡青竹纹,眉眼温润,唇角含笑,整个人像一块被岁月磨亮的玉。

许从心抬眼的瞬间,猫瞳倏地定住,脑中只浮现四个字:光风霁月。

“老师。”

“……张相。”楚允恪怔怔地开口,在裴小狗偷偷撞了撞他之后,赶忙改口,“老师。”

青衫男子抬手将斗笠摘下,乌发用一根乌木簪低低束了,几缕碎发垂在耳侧,也不显凌乱,只添几分书卷气。

老师把斗笠挂在门边,声音像温茶落盏:“雨停风软,正好试新茶。你们两个……”

他目光掠过桌上散乱的栗壳,又落在那条还在蹦跶的小鱼身上。

“把鱼放生,再把栗子壳收干净,就来前厅抄《青云训》。”

说罢,他弯腰伸手,指尖在小猫的耳后轻轻一挠,低声补了一句:“将厨房新烤的小银鱼端给它吧。”

秋雨连绵,像天空的闸门忘了关,雨脚又细又密,一夜没停。

许从心本就伤着腿,潮气一浸,骨头缝里泛起酸疼。偏偏裴小狗是真狗,把她整只猫搂进被窝,小胳膊就跟铁箍似的,她连蹬爪子的余地都没有。

雨点敲瓦,叮咚成串,她数着数着,眼皮渐渐黏在一起,昏头胀脑地沉进梦里。

窗棂已滤进淡金色的薄雾,混着湿土味,檐角还在滴水,一声慢一声快,像给清晨打着拍子。

“昭儿,卯正了,听雨也该听够了,起来罢。”老师轻叩门扉,声音带着晨露的微凉。

裴小狗哼唧了一声,许从心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的鼻尖正对裴小狗的鼻尖,呼吸交缠,几乎能数清对方睫毛。

她心脏骤停半拍:这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余光里,房门被推开,青色袍角已跨过门槛。

她头皮顿时一炸,完了!

慌乱间低头,却先瞅到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哦,对,我现在只是一只小猫。

尾巴、绒毛,证据确凿的“无害生物”。

她悄悄把竖成天线的胡须放松,尾巴软软搭下,闭眼装睡。

喵没睡醒,喵什么也不懂。

许从心刚把心跳咽回肚子,就发现旁边那“春卷”蠕动了一下——裴小狗把被角又往头顶拽了拽,只露出几撮乱发,声音闷在棉絮里,黏糊糊地飘出来:“头晕……”

许从心无语,尾巴尖偷偷戳他手臂。

要点脸吧,明明是你昨天晚上玩我……哦,不是,是和我玩得太晚了,今早想赖床。

老师俯身,掌心贴上裴小狗的额头,动作轻得像在试一朵新雪的温度。

“没发烧,许是落枕。”

老师收回手,把浸热的毛巾覆在裴小狗那截僵硬的颈侧。

裴小狗却还陷在睡意里,脸皱成一只刚蒸开的包子,不情不愿地左右扭了扭。

“别动。”

“可它僵住了……”裴小狗拖着鼻音,像被霜打蔫的叶子,“疼……老师,我今天的功课能不做吗?”

“嗯。”

裴小狗脖子围着热巾,脑袋歪在枕上,眼皮打架三回合,终究又黏回一处。

只剩下屋外均匀的滴雨声,像替他数羊。

“裴小狗,吃饭了。”房门“吱呀”被推开,楚允恪端着午饭进来,热气在冷春里绕成白雾。

裴小狗被香味钓醒,迷迷糊糊往身旁伸手摸了摸空空的被窝,只剩一点暖,他揉了揉眼睛,嘟囔:“刚才还蜷在这儿,眨眼就没影了。”

……

“心心。”

许从心听见室友刘雅的声音,从被窝里探出头,眼神涣散地看着熟悉的床帘,过了好一会儿才聚上焦。

刘雅趴在许从心的床栏杆上,伸手摸了摸许从心的额头:“你昨天又熬夜肝论文了?”

“没。”许从心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跟生锈的发条似的。

看见刘雅发红的眼眶,许从心问道:“我没事儿,你哭什么?”

“我又不是哭你。”刘雅从椅子上跳下来,倒了杯水递给许从心,“我刚刚在看《江山烬》。”

许从心喝口水,才找回自己的音色:“你的男主又死了?”

“没有,我的好大儿和妹宝在大结局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是被反派感动了。”看着许从心一脸茫然的表情,刘雅解释道,“你敢信吗?章无晦其实就是楚允恪的师兄,裴昭,他没死。”

许从心指根一抖,玻璃杯猛地倾斜,水面晃出一圈剧烈的涟漪,差点越过杯沿扑到被单上。

她慌忙用虎口钳住杯壁,指节发白。

“怎么啦?”刘雅从化妆镜子里瞄她,眼尾还沾着一点未晕开的红。

“没事儿,反派章无晦……你之前不是骂他最狠?说他是个‘坏得流脓的大奸臣’。”

她当然记得这名字——这些日子刘雅像只循环播放的八音盒,天天‘楚允恪’长‘楚允恪’短的。

也难怪她在梦中听见楚允恪的名字会觉得耳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连梦里都是别人的故事。

“作者后面给他强行洗白了嘛。”刘雅低头扫腮红,刷子细软,在颊上带出一片云霞,“借NPC的嘴,给他所有坏事都套一层‘情有可原’的滤镜,我觉得我有点看不懂他。”

她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大结局他的面具被撕开,拉着楚允恪亲手把剑送进他心口,他还能笑着喊一声‘楚允恪,别怕’,狗作者,刀里带糖,杀人还要诛心。”

化妆刷“嗒”一声落回桌面,粉尘在阳光里浮成一条细小的银河。

听到这里,许从心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钝器撞了一下,不疼,却闷得发慌。她抬手,掌心抵在胸骨正中,顺时针揉了两圈,想要把那团莫名其妙的郁结揉散。

深呼吸几下,空气里带着刘雅散粉的玫瑰味,甜得发苦。

缓了一会儿,她正准备下床。

“卧槽!”

许从心只觉小腿肚里像有人猛地抽掉一根筋,又拿烧红的铁丝顺着肌□□一路刮上去。

疼得她当场“哐”一声砸回床板,脑门磕在栏杆上,尾音都劈叉了。

刘雅手一抖,眼线笔直接飞到太阳穴,拉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眼尾飞天”,她回头:“你诈尸呢?”

许从心抱着腿蜷成一只熟虾,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抽……抽筋了……像有人拿筋膜刀在我小腿里刮腻子……”

十分钟后。

洗漱间的水龙头哗哗流着。

许从心一手扶池沿,一手抖着牙刷,满嘴白沫,表情麻木。

刘雅踩着高跟鞋“哒哒”进来,红裙一撩,在她身后转了个圈,裙摆扫过许从心的小腿,带起一阵微妙的风。

她对着镜子里的许从心wink:“怎么样?姐姐美不美?”

许从心笑着点点头,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嘴里含着牙刷含糊地开口:“好看爆了,万人迷。”

刘雅骄傲地撩了撩一头漂亮的大波浪:“万人迷要出门约会了,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没?”

“我得去我妈那个中医馆帮忙。”

许从心把脸埋进冷水,睫毛在水面下簌簌抖,想到那个梦,她猛地抬头,水珠顺着下巴滴到领口,凉得透心。

“小雅。”她抽了条毛巾,胡乱擦了两把,声音闷在棉布里,“你把《江山烬》借我看看。”

“哟,终于愿意看了,不枉费我给你推荐这么久。”

她两步蹦过来,将那本小说被“啪”地拍进她掌心。

“拿好。”刘雅合拢她的手,指尖在封面上点了点,像在传递什么暗号,“入股不亏,刀糖双杀,包你三天三夜合不上眼。”

同仁堂休息室里。

许从心将最后一批理疗用具做完杀菌消毒后,人已经累瘫了,看看时间才十二点多。

许从心的妈妈是同仁堂的馆长兼任中医师。作为中医大学的学生,许从心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被妈妈拉过来帮忙,但是又不让她治疗病人,顶多就是接待病人、打打下手。

许从心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干脆给小腿做了个艾灸,没一会儿就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

天瑞二十二年。

烟花三月,上苑的花信刚递到第十二封,皇帝楚胤忽然来了兴致,欲在柳絮起时南巡姑苏,看看“枫桥夜泊”的盛景。

宰相张若安捧着笏板出班,声音不高,却像春雷滚过屋脊:“陛下,此刻阡陌上正翻最后一遍稻板田,秧水一寸寸往田里爬。御驾一动,万骑护从,青苗只怕先被马蹄踏进泥里,秋收就要减三成。”

楚胤指尖的绕指柔顿时停住,眉眼间的春色暗了一半。

黄门郎赖由早猫在柱影里窥色,此时膝行几步:“陛下,巡狩是自古隆仪。圣天子所到之处,云都带瑞,雨也带祥;百姓得睹龙颜,比施两次化肥还管用。万一真有田误了几天,只要降一道蠲免诏,叫他们少交几斗粮,小民怕要一路磕头到姑苏,把‘万岁’喊成山呼海啸。”

楚胤眼角重新亮起,多瞄了赖由一眼——那副五短身材,竟像忽然镀了一圈光。

张若安却撩袍跪地,脊背笔直得像一柄出鞘剑:“陛下,春不耕,秋无望。江淮方开新渠,燕北正备军糈,一粒稻谷就是边关一日兵饷。农时是天时,御驾可择日,天时却不等人。免赋税?赋税免得了账册,免不了空肚子;补得了银两,补不了误过的节气!”

话音落地,殿中铜鹤炉里的香都像被斩成两截。

楚胤额上渗出细汗,抬手连摆:“朕不过一时口滑,爱卿且平身,休再为折朕的腰。”

钟声三响,散班。张若安起身,衣袍带风,从头到尾没扫赖由半眼;赖由却哈着腰,碎步追在皇帝影子里,像一条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六月暑气蒸人。

楚胤把张若安召进偏殿,直说:“朕想让赖由做副相,同议机要。”

张若安垂目片刻,声音不高,却像冰凌坠玉盘:“臣以为不可。”

楚胤指尖的折扇“啪”地合上:“朕闻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卿独不容一赖由,量何在?”

张若安端坐绣墩,神色澄澈如午夜的井波:“汉武用公孙弘而尊儒,晚唐崇仇士良而酿祸。陛下方欲开中兴之治,奈何先令枭雀巢于廊庙?”

楚胤霍然起身,绕着沉香榻疾走,袍角扫得地砖生风:“照卿所言,满朝朱紫,除卿之外,尽狐鼠辈耳?”

“臣不敢。”张若安抬手一拱,“户部侍郎苏晋,家无儋石而门绝苞苴;御史中丞陆慎,弹章不畏王侯;枢密佥事高岳,夜宿戍楼,与士卒同甘苦。皆国之干城,可托腹心。”

楚胤猛地回身,袖风带翻一盏琉璃灯,碎声脆若冰裂:“好!好!这江山是你张正的江山,朕只合做悬旒木偶罢了!”

言罢拂袖而去,暑风卷得龙涎香都发了苦。

殿门阖死,大雨倾盆而下。

张若安立在丹墀正中,官袍被雨水浸成深色,白发贴在鬓角,仍不肯退后半步。他抬眼望向紧闭的殿门,雨幕模糊了朱漆金钉,却模糊不了记忆。

那年也是深秋,康王楚胤披银甲、佩长剑,在猎猎西风中登楼阅兵,回眸冲他朗声笑道:“先生可愿与我,共造海清河晏!”

那时天高地阔,旌旗如火,少年眼底盛着整片山河。

如今雨幕沉沉,那笑早已锈在记忆里。

张若安记不清是从哪一道奏章、哪一次赐宴、哪一句“扫兴”开始,楚胤眼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也记不清自己第几次谏言后,皇帝拂袖而去的背影,与当年纵马挺枪的英姿,渐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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