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捡到报恩徒弟才能不重生 > 第3章 逢金脉消心愁

第3章 逢金脉消心愁

近黄昏之际,天色如血,夕阳流入院中,映得燕抚州面色更为冷峻。令遥看了眼手中已尽的凉茶,手指紧了紧。

所幸楚终调息护气渐渐散去,而后很快睁开了眼。他动了动唇,却在看见燕抚州后轻轻蹙起了眉头,而后转过脸来,看向了站在院中手捧茶碗的令遥。

于是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师父……”

“楚终,我听闻你是金脉,可否让我一把以验?金脉百年难逢,若确实如此,你既已入我青莲宗,我们必当竭力培养,助你得道成仙。”

令遥在心里鄙夷一番燕抚州的变脸速度和人模狗样的虚伪面皮,而后才转向楚终开了口,语调温柔地道:“钟儿,这是宗主,我同你讲过的。是我带他来的,你且让他一把。金脉难得……宗主他,还是需谨慎确认。”

燕抚州听了这称谓,斜眸看了眼令遥,但没出声,又把目光投回了楚终,露了一个得体的笑。

楚终的眉头方才缓缓散开,他没说什么,挽了袖子放到了桌面上。

本见他性默且有些韧气,燕抚州以为还要些口舌,现下如此爽快,反而让他有些不快地沉默。他坐正了身子,又看了眼令遥。

“金脉难得,师弟确实是慧眼先知。”

这话怎么听都不是表面的称赞意味,令遥懒得搭理他的十八弯的心眼,只是站在一旁随意支着腿站着不出声。

燕抚州并未继续话题,揽了袖袍伸出手,两下凝出一缕灵识,钻入楚终的腕脉。

令遥这才收了散漫的模样,转向这边盯着那缕灵识在楚终的腕脉里行走蜿蜒,缓缓没入心口,而后徘徊。

不知怎的,令遥看那股灵力极为谨慎地缠在楚终心口逡巡许久,莫名生出一丝不适来,连带着手心都生出点欲要阻止的冲动。

可明明这是他带燕抚州来的,燕抚州也并未作什么小动作,是很正常的探脉。

令遥揉了揉太阳穴,只当自己是被燕抚州的威压气息侵袭得有些不适了,不再细想。

“确实是金脉。”

这声虽沉,却听得出难藏的喜色。燕抚州看向楚终,收了灵识想伸手与他相握,可楚终的手却收回得极快,两下进了袖子。他没再看燕抚州,侧脸看向了令遥。

燕抚州也并无恼色,姗姗收了手,依旧面露笑色得向着楚终道:“金脉难得,虽说是宗门荣喜,却也不好传告他人以免惹来不平事。既现下只有我们三人得知,且等小终突破七重阶可自保之时再考量公布之事吧。”

这倒也是谨慎起见。楚终突破七重气之时,年岁渐长,即使在众宗门前露面,鎏芳宗怕也是难认出他是当年的乞儿,免了不少受鎏芳宗编排欺压的祸事。

令遥稍稍思忖后就向燕抚州应了一声,而后转过去拍了拍楚终的肩,以示安抚。

楚终抬眼看了看令遥,而后才垂下眼眸来。

“那便如此吧,既然师弟与小终相处融洽,便将他托付给你了。”燕抚州唇角含笑,一副春风化雨的大度之态,“若是有难处,可来寻我,我便不打扰了。”

临走之时,燕抚州又回首看了眼令遥,没什么波动的眼神,只看得令遥一阵鸡皮疙瘩。

皱了皱眉转过身,他心道:“眼不见为净。”

“诶?这是薜荔记新上的蜜饯?”转身就看到楚终捧着的一包打开的油纸,令遥拿了片起来咬了口,“好吃。”

“嗯。本来调息完就要给师父的,但刚刚来人了。”楚终没看蜜饯,只是抬头盯着令遥把那块吃完,这才包回了油纸,而后起了身。

牙缝里还留着点甜味,令遥咂了咂嘴吃了个干净,这才搓搓指尖看向了走向后室的楚终。

“钟儿,这个最好吃,放柜子中间呗。”令遥举起右手轻轻挥了挥,一副笑盈盈的的样子。

“是。”那声音很踏实地传来,听得人莫名安心。

缓缓放了手,目送楚终走进后室,令遥才抬起头,望着头顶的树叶出神。

楚终能留在青莲宗,习武修气以护自身,而看在金脉的份上,燕抚州也会周全他这一世。很轻很长地叹了口气,他闭了闭眼睛。

算是了了一点心事。

————

宗门内日程虽日日如旧,但众弟子修气习武倒是日日以新,并未懈怠。不仅青莲宗,漠河大陆各宗门也同样严阵以待,以备切磋之日。

青莲宗地处漠河大陆东南方的南雎,是当世百宗之首的三大宗门之一,另两宗分别是地处西方克茹的玉矶宗、北方北兰的鎏芳宗。

三大宗门百年前均由第一宗门分化而来,分别主修鞭、弓、剑,都以修气练灵直至飞升成神为修炼终极目的。经三年修气积淀,以鎏芳宗作东举办的北伏秋狝正式落定召开。

北伏秋狝,正是以鎏芳宗领地北兰城主要林域为围猎场的秋狝。三年一次,选定在家禽渐长,兽类即将出没伤民伤禽之时,是所有围猎中最为盛大、捕猎面积最为广泛、灵兽凶兽最为凶险的一次诸宗门共会围猎。

各宗门会派修行最高的十数位弟子和几位宗门首领前往,以期拔得头筹,立威壮势,广纳贤能。

令遥瘫在床上,看着在桌上给他整理包袱的楚终,耷了耷眉毛。

“钟儿,这一去可就是一个月,你可会想师父?”令遥是七重阶,宗门首领就只他和燕抚州,他是非去不可了。

只是纵使楚终想去,他三年修行他尽力也才堪堪突破五重气初阶,容貌也未大变,虽说已过了秋狝的门槛,但是新弟子,又是鎏芳宗的眼中钉,一旦被人发现是金脉,就过于显眼,难以自保。

“师父去了记得莫贪凉。瓜果不可多食,我替你带了些干果,放在这个包袱里。但也不可多食,一日至多……”

“行行行为师知道了……”令遥往后一躺,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这徒弟本是寡言,指望他多说几句也和爹娘一样净是嘱咐,半点不说些有趣的。本来去北兰秋狝就有些无奈,如今又要和那燕抚州共处一室,令遥真想就此闭关不去了。

这鎏芳宗挥金如土的,怎么就不能给他和燕抚州各一间屋子呢?

郁闷半晌,令遥叹了口气,转过身缩起了背。

“师父,”声音从背后传来,令遥缓缓挪了身子,睁开了眼,然后顿了一秒呼吸,“师父,这手镯,给你。”

令遥这才从忽然凑近的楚终的脸上移开了目光,看向了他手心里的镯子。

那是一圈银玉色的细环手镯,镯身虽细巧却是硬质的,只中缀了一块窄长小巧的碧色玉,上面镌刻了健秀端雅的两字——令遥。

“这是……”他接过镯子端详了半晌,并未看出这银玉色的镯圈材质,“是你自己做的么?”

“嗯。”楚终似乎并不愿多提,只是说道,“师父畏热,北兰之秋还带着夏热,这流寒玉我做了处理,戴着哪怕酷暑,也会凉快些。”

令遥摸了摸那块碧色玉,指尖微微生凉,玉中隐隐带着股自然灵力,是上好的流寒玉。他记得这玉有市无价,今年夏季灵石铺子断供了好些时候,到现在也并未补货出售。

“这是你去东洛山采的灵石里取出来的吧?”令遥稍稍思索就知道了这玉的来历,心下微微动了动,抬头看向楚终。

“去那里练捕猎,无意间拾得。”

流寒玉生于潮湿之处,常藏在尖石之中,非偏僻之地不可得,又怎么能无意拾得。况且流寒玉原石极易损坏,丢失灵力,雕琢费神费力,不仅考验修行更考验耐性,不然怎么会千金难买一方玉?

令遥心口更是一片松动,他抬手想摸楚终的脑袋,却忽然停了手。

楚终今年已十五,虽短短三年,却抽枝拔节得极快,人已到令遥的肩颈,面部线条也利落起来,也更为沉稳,大半可见未来的模样。

是个沉静俊雅的公子相。

他把手放到楚终的肩上拍了拍,而后戴上了镯子。

“我很喜欢,钟儿。谢谢你了。”令遥难得认真,笑得很是柔和,他坐起了身子,走到打包好的包袱边,收进了自己的灵囊。

楚终没说话,只是很罕见地回了一点笑意,然后也跟着站起身,立在令遥身后。半晌,他出声道:“师父,那我先去练功了。”

“好。”

令遥望了眼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勤勉,时刻都记着修炼、练功,若不成器除非是横生天祸,否则真是天理难容了。

室外鞭声响起,撩起的风擦过耳畔,带起了耳侧的发,和高束的马尾。

沉和自持的脸侧,只耳尖染了一点微不可查的颜色,如洁净宣纸上一滴洇开的红墨。

————

和燕抚州一路坐灵马车到北兰城,令遥从装睡到真睡,醒来时整个人都僵得酸痛不已。

他听到车夫喊话,两下就跳下马车跑进了鎏芳宗的落风园,钻进了居室。

“师弟想住哪一间?”

令遥悚然一惊,回头看见燕抚州不知何时已经追赶了上来,站在他身后幽幽问话。

心中一片生凉,他只能点了点侧居室,“长幼有序,尊卑有节。宗主你住主居室罢。”

于是便拖着一身疲累摔进了自己的居室,不忘挥手拉上屏风。

燕抚州张了张口,却没想到令遥动作如此麻利急迫,简直把不想多看他一眼写在脸上。他皱了皱眉,也不再推脱,走进了主居室。

躺在床上,令遥这才觉得身体回了点魂。长吁了口气,翻身的瞬间右手腕碰到了楚终的玉镯,温凉舒适瞬间传遍了全身,他忍不住喟叹了一句舒服,而后用左手摸了摸镯身,闭上了眼。

次日秋狝才开始,今日各宗门还需整顿休憩。暂时无事可做,疲惫一路而积攒的倦意很快席卷而来,令遥挪了挪身子,卷进被里的时候把戴着玉镯的右手收进了怀里。

思绪迷离间,他下意识想起了楚终的脸,不知为何,令遥忽然有些怅然。

这样好的人,可惜当了他的徒弟。

日头寸寸而落,室内光线渐暗,唯有烛火映在楚终的眼瞳之中。

他今日比平时多练了两个时辰鞭,却依旧不觉得舒畅通达,反而毫无进益。在院子里立了半晌,直至夜风吹凉了热汗,楚终才收了鞭子进屋,却还是觉得并不舒畅。起身走到令遥的居室门口,轻轻推开门,他又在门口默立了许久。

主居室无烛火,月色下只能看清床边轻晃的帷幔,还有他铺整过的被衾。

几步来到衣柜前,他就着柜门上嵌的青莲样式的玉石反光摸到了插销,而后轻轻一抽,拉开了柜门。

层叠的衣袍大多数是和他相仿的青莲宗服,汉白袍身,衣襟绣青莲,胸口刺金边碧色莲纹,袖口渡一排起伏翠山。旁边挂着的白底洒蓝腰身束袖衣袍便是令遥出宗闲逛的便服。

素辉渐明,缓缓照在衣柜的玉石面叶上,插销落锁,居室悄然已无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宁得岁岁吵

不小心与嫡姐换亲后

我寄长风

道姑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