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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纨绔子初收徒

肃立门前的小人抬头看了眼令南遥,又马上低了头,两步迈到他跟前。

令遥低头看着他的发顶,觉得这小孩有点和外表年龄不符的沉默寡郁。他蹲下身,握住他的一只袖角柔声问到:“今年几岁了?”

“十二。”声音还带着童音,但是很低,像闷在嗓子里。

“叫什么?还记得亲眷么?常住哪儿?”

“楚终…我没家。”

令遥顿了话音,抬手拉他进门,而后两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只这瞬间,他心中陡然一惊,蹙起了眉头。

这手冷的厉害,稍稍一探脉就知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寒意,大概是不知多少年冬日里受寒落下的沉疴宿疾,竟这样骇人。

沉默着捂住了他的双手,令遥觉出那小指在手心动了动,但没过几息,慢慢安分了下来。

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抬头继续问道:“那爹娘…”

“不知道,大概死了。”

这声疾速锐利地被吐出,也没见他脸上起波澜。令遥头皮麻了麻,看了看这张稚嫩的小脸,实在有点无法接受这语气和长相的巨大差异。他吸了口气,努力端住了二宗主的架子,坐回椅子上又继续道:

“之后可有给自己作什么打算吗?”

楚终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顿了一会儿,然后吐出两个字:“随意。”

颅内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无声叹气。微微思忖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把人拉进了居室,翻过他的手腕,凝出一缕灵力缓缓钻入楚终的腕脉,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不会难受,我简单把一把。”

灵力带着意识钻入筋脉,与年龄极其不符的多而杂的陈年旧疾一一从脉象里冒出了头,令遥合着眼,越探越是皱紧了眉头。直到长驱而入的灵力探到根脉,忽然如撞上什么般陡然停住时,他才松了眉头,而后开始缓缓逡巡。

几息后,收拢了灵力和刚刚讶异间泛起的心绪,令遥抬头再次引出一丝灵识,细致小心地再盘旋一圈再次确认后,才终于缓缓撤出灵识,伸手把楚终拉近些,而后看着他轻声细语地道:

“这样,楚终,你可愿跟着我?入我们青莲宗,说不上大富大贵,但至少吃穿不愁,而且你还能学点功夫能耐,说不好还能得道成仙呢。不过你若是不愿也无妨,只是等我将你把身上的伤慢慢调养好了,你再走也是可以的。”

停顿一番,见楚终没什么表态,以为他并不感兴趣,令遥想了想,干脆弯下身子扶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我刚刚探得你根脉很是不错,是修气难得的好苗子,所以才会劝你入我们宗门,你年纪不大,来这里,总比在外面漂泊得好。但若是你…”

“我跟着你。”

“嗯?”

“我要入宗门,你来当我的师父。”

这声音平稳清晰,字字铿锵有力,生怕别人听漏了一样大声,和他之前的沉默收敛截然不同。

令遥愣了一会儿,他后头一些惯用于哄小孩的话术还没出,楚终却直接应了。

本以为他少年老成的脾性,拜师学艺怕是有点艰难,现下倒出乎意料的极其顺利。很快反应过来,令遥骤然露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望着他应了一句:“好。”

于是令遥收了这几世以来第一个弟子。

————

“练气是后话,先练身。要练身,就先要修心,修心需要识文悟理,你识不全字,就先学写字识字。”

这几个月调养伤病后,楚终虽然还是和刚被救回来那会一样沉默寡言,但他倒是会用行动回应令遥这个称得上聒噪的师父。

比如没多久就能认全了字。

令遥让他写的第一个字就是他的名。

见他写得利落,令遥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干果凑过去看了一眼,而后又是暗暗咋舌一番。果然根脉好的人样样学得快,这字虽然缺些笔力,但倒是有些端方正雅的气质。

端详着这两字,令遥随口问道:“取这字的时候,可有什么念想?是你自个儿取的吗?”

“不,爹娘的意思。”楚终罕见地跟了一句,“让我快些死了的意思。”

令遥伸到那字上的手顿了一下,连同嘴里试图解释好话的字眼都被噎了回去。他想起楚终说他是个弃婴,被几个乞丐捡去养大的。

“这个字不好,你想留着么?不想我替你换了。师父嘛也算长辈,替你起个?”令遥收了手,侧目看向他。

“我觉得有始有终,也不错。意义是人定的,不必为此置气,”楚终的话音平静,说罢顿了顿,又道,“师父可为我取字。”

“哎呀,你起字的年岁还没到,我给你起个小名如何?钟儿,钟灵毓秀的意思。青莲宗是个好地方,定能把你养好养成才。”令遥笑了笑,拍了拍楚终的肩。

楚终想起令遥的字是毓岫,于是便没什么犹豫地快速应了一声。

“谢师父。”

楚终根脉难得,极有天赋,而且勤勉远超常人,常常是宗门里最早起来练功的。一个字写错自罚百遍,一套鞭法打不顺畅就一日不食地训练,多是半夜尚在打坐调息,手掌心常常留着深红入肉的鞭柄痕。

这刻苦劲让令遥也有些叹服。他以往仗着自己天赋好,多少有些散漫修习的意思,如今见了更是天才的人物,才觉出感慨来。

目光投向正在练第三遍功的楚终,令遥这个师父很是安心地坐回了椅子,磕着瓜子啃着瓜果看着他,只是偶尔提点几句。

季夏风淡,几片翠色叶轻轻飘转而下,落在院侧的瓜果小桌上。

楚终缓缓收了灵力,抬手擦了擦汗。看了眼伏瓜果桌上的人,他转身进了居室,取了薄衾出来后悄悄跃至令遥身侧,很轻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令遥手边还散着些瓜果壳碎,楚终收着气息快速整理走了碎壳,而后坐到了瓜果小桌另一边,安静地吃完了令遥啃的七零八落的瓜果。

————

这几月令遥都过得极为舒心,楚终虽不过十二三的人,做事却极其细致周到,自他发现令遥喜食薜荔记的蜜饯干果后,后室的罐子就没有一日空过。

虽然嘴上说着不必,但每日都有吃不完的瓜果蜜饯,渴了饿了都有人第一时间察觉,令遥还是自觉十分受用。

“收徒倒也是门学问,像钟儿这样好的徒儿竟然能被我捡到…早知如此,前几世应该也收几个,或许也不至于过得那么……”

令遥拈着蜜饯尖,看着练鞭的楚终,正在兴头上,门外陡然传来了一小师弟的声音。

“二宗主,宗主请您至太清堂相谈。”

太清堂,青莲宗重要大小议事的最大会堂,也是宗主燕抚州批策办事的地方。

这地方向来谈严肃正经的事,是令遥最不愿意去听的。往常不是告病就是寻其他托词逃开,如今被揪着名字请去和燕抚州一对一的相谈,令遥知道多半不会是好事。

但没办法,还得去。拍干净了手上的果屑,令遥起身迈出门前喊了一句楚终。

“钟儿,好好练着,待为师回来。”

楚终回头看了他一眼,嗯了声。紧接着就又是一连串鞭子破风的声音。

令遥看了会儿,也不再拖拉,指尖运灵,几下就到了太清堂门口。

这太清堂仰头不见顶,通体如碧玉雕琢而成,散着隐隐冷气。虽打眼一看质雅形敛,犹如春雪映玉般美轮美奂,但长立于其前,仍会有说不上地巍峨与严峻之势压来。

令遥把思绪从太清堂抽离,回到了眼前的玉盏上,而后滑向了玉盏后的那张脸。

玉面儒雅,举止从容,但稍稍一感知,便是无处不在的淡淡威压气息。

心里无端冷笑了一下,他放下了玉盏,开口道:“大费周章来这里,请我喝一杯新泡的茶?”

燕抚州并无恼色,只是慢慢饮尽了茶,而后才开口道:“听说师弟前段时间收了个徒弟?”

果然,令遥微微沉了脸色。

“是。怎么我作为二宗主,连收徒也不能了?”

“师弟莫急,只是我听说,这徒儿是你那日救下的乞儿?若是随便带个孩子陪着侍奉,倒也无妨,只是我看你似乎教了他鞭法?这是要真收徒的意思。”

“我收徒,只要收了,就会认真教习,不做其他什么虚的。”

燕抚州轻轻抬了眉,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似乎冷了点。令遥感受到了加重的威压,但也依旧并未多余解释什么。

“师弟收徒,我确实不好插手。只是这收来的徒弟毕竟关乎青莲宗的宗门名誉,走出去也是我们的脸面。若是鎏芳宗知道我们收了他作弟子,会如何作想?难道要让一个乞儿,成为我们与鎏芳宗的嫌隙么?”

令遥侧过脸,面无表情地对视上燕抚州的眼神,然后慢慢吐着字:“燕抚州,以前我只觉得我看不清你,如今我觉得我是太看得清你,以至于觉得恶心。”

四面的气息骤然紧促起来,威压排山倒海地涌来,瞬间迫使令遥压下了头。他瞬间握紧了椅把,紧紧咬住下唇,竭力封锁住痛苦的声音。

“师弟,我为宗门长久考量,你何必咄咄逼人。”燕抚州眉眼沉沉,适才的儒雅温和一扫而光,只剩下捉摸不透的阴云覆面。

“哈……”

令遥微微侧脸,努力对上他的眼,然后道:“如果…我说,楚终有金脉,你是不是…就会为了宗…门,收下他,替他掩藏身份呢?”

四面的威压骤然停住了侵袭,然后被瞬间撤去。燕抚州皱了皱眉,开口道:“什么?”

直起了身子,令遥整了整衣襟,平息后才开口:“我已把过脉,你若不信,大可过会随我前来验证。如此,可保他平安?”

燕抚州沉默了半晌,而后起了身。

“带我过去。”

令遥看了眼他的背影,放在椅把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但最后都化成了闭眼间无声的沉默。

“行。”

燕抚州运灵而去得很是匆急,令遥使了九分力才追上他,落到楠阁院里时,正碰上楚终在调息打坐。

令遥止住了上前的步子,却见燕抚州三步上前伸出手要用灵识打断他的调息。皱了皱眉,他飞身上前,挥了一道灵力止住了燕抚州的灵识。

“你作什么?”燕抚州睨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许不悦。

“调息被打断会前功尽弃,等上一盏茶即可。”令遥看向他,没什么表情地补道,“我之前已探过他的脉,既敢带你来验,便说的是实话,师兄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燕抚州回头扫视了一圈楚终,最终拂了拂袖,坐到了楚终调息一旁的瓜果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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