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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变故,都是我的错

在那次绑架之前,我拥有一个虽不富裕但算得上温暖的家庭。

我家不算有钱,住不起漂亮的小区房,但有一个专属我们一家人的、能够遮风避雨的小院。

它是这样的:外墙由斑驳的青砖瓦砌成,上面留满了我小时候的涂鸦。里屋不大,但样样俱全,家具算不上高档,但都是爸爸妈妈一点一滴辛苦置办起来的。屋外的小院子是我的乐园,下雨天,雨水会积在坑洼里,青苔从石板的缝隙里顽强地钻出来。院墙一侧,妈妈种满了花花草草,一年四季都焕发着生机。

我那时最期待的,就是缠着爸爸给我买一顶小帐篷,幻想着晚上能睡在院子里看星星。

那该是多奇妙的体验。

我爸从来不会敷衍我的愿望。有个晚上,我还偷偷看见他摸出藏起来的私房钱,在台灯下一张一张地数,眉头微微皱着,却又带着笑。

第二天,他跑来跟我说:“等爸爸下个月发工资,就给欢欢买最可爱的那个帐篷!”

两千七百块。那是他当时整整一个月的工资。

我爸是某个汽车销售店的保安,但他总是很自豪地说,他是保安里最厉害的——因为他是保安大队长。

出事的前几天,他格外忙碌,每天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电话叫走。

后来我才知道,店里新来了个年轻气盛的保安,做事冲动鲁莽,得罪了不少客户,我爸作为队长,不得不一次次地去道歉、去处理烂摊子,承受着经理的怒火。

他肚子里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和怨气,那段时间,家里总是弥漫着低气压,他和妈妈的争吵也变得频繁起来。

当然,他们以前也会吵架。我为此哭过很多次,也在无数个闷闷不乐的黄昏,拉着参宿坐在学校空旷的楼梯口发呆。

我曾突然问她:“为什么爸爸妈妈总是要吵架?”

对于这个问题,参宿第一次在我面前沉默了,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所以我有理由认为,她或许和我有着相似的烦恼。

好在我的父母是典型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春节那天,我爸特意早早下班,带回了一束巨大的玫瑰花送给妈妈,所有的阴霾仿佛瞬间消散。

春晚晚上八点开始,爸爸在院子外点燃鞭炮,妈妈笑着跑出去捂住他的耳朵,两个人依偎在腾起的淡淡烟雾和火光里,笑容比烟花还明亮。

那时,我正坐在奶奶的腿上,玩着“小马颠颠”的游戏,咯咯地笑。

我们一家四口围坐在电视机前,等着春晚开播。

咻——砰!

咻——砰!

连续的破空声划破夜空,整个城市陷入一场璀璨烟花盛宴。

我玩心大起,撒娇耍赖地非要爸爸现在就出去给我买烟花放。妈妈坚决不许,她觉得烟花又吵又不安全,转而命令爸爸去厨房洗碗。

趁妈妈进卧室给外公打电话的功夫,爸爸偷偷从厨房溜出来,手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水渍,飞快地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塞进我手心。

“快去给老爸买瓶酱油回来!”他故意冲着卧室的方向大声喊,然后捂着嘴,冲我狡黠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剩下的钱,想买啥糖就买啥!”

我攥着钱,一蹦一跳地出了家门。我很听话,先跑去小卖部买了酱油,然后独自穿过两条马路,走向了老街热闹的夜市。

我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蒲公英水晶球,想着也许摊主今天出摊了呢?

然而现实并没能如愿。

就在半路上,我被绑架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一间堆满杂物、充斥着浓重霉味的陌生屋子里。

绑架我的是一位看起来和我妈妈年纪相仿的女人。

看到我睁开眼,她先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眉毛舒展开——这个细节,当时的我并未读懂,只是在往后无数次的回忆中,才清晰地品味出来。

紧接着,她颤抖地问我:“你爸爸是不是叫商艺康?”

我懵了很久,才迟疑地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但她没给我提问的机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拿出手机,毅然拨通了一个号码。

然后,她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一会儿电话通了,你就告诉那边的人,你被绑架了,让他拿三千块钱,来…来朱国富家。”

朱什么?我没听清。

她看懂了我不解又害怕的表情,烦躁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就说你被绑架了!剩下的我来说!”

我木讷地点点头。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平静无波地复述:“我被人绑架了。”

女人脸上闪过极大的惊愕。

不仅是她,后来每一个参与调查此案的警察,在得知这段经过时,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难以置信。

他们无法理解,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在遭遇绑架后,怎么能做到不哭不闹,甚至如此冷静地配合绑匪,完成通话。

对此,我无法做出任何解释。

沉稳,甚至近乎冷漠的镇定,仿佛是我与生俱来的特质。

它常常让我显得不近人情,格格不入。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一种优势。

直到我爸爸的葬礼那天。

我独自坐在灵堂冰冷的角落里,沉默地看着亲戚们忙碌地操持着葬礼,内心像一口枯井,掀不起半点波澜。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慢慢走到门口,一次又一次地抬头向外张望,期待着下一秒,爸爸就会像每一天下班那样,推开门走进来,而我正好在这里迎接他。

直到天黑透了,他也没有回来。

哦,不对。

其实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不会对我笑了。

他们告诉我,爸爸死了。是在急匆匆赶去送那三千块赎金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汽车撞死的。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彼时还不太明白,我打出的那通电话,究竟引爆了怎样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那通电话,是奶奶接到的。她听到宝贝孙女被绑架,惊惶失措地起身想去厨房喊儿子,结果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冰冷的瓷白地砖上,后脑勺着地,鲜血瞬间淌了一地……医生说,她颅内有了淤血块,很难清除。

我不知道,这是否和一年后她突发脑梗彻底瘫痪在床有直接的关系。

而我爸爸,听到我被绑架的消息,急得浑身发抖,抓起家里仅有的三千块钱现金夺门而出,生怕去晚一步,绑匪会伤害我。

事实上,他确实去晚了。

晚到我们再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

在我爸出事的前两个星期,他工作的地方死了一个人。

是我爸手底下的一名保安,叫朱国富。

说“手底下”其实并不准确,我爸那个“保安大队长”的头衔,听起来威风,实则就是个空架子,既没有多拿几分钱,也管不住真正惹事的人。他被摆在那个位置上,更多时候像是个立在最前面的、用来承担责任的靶子。

回归正题,我为什么会被绑架。

原因简单到令人唏嘘,甚至有些可笑。

无非是那个新来的刺头保安,莽撞打碎了值班室的一扇玻璃窗。因为不想自己赔那五十块钱,他眼珠一转,就把这烂摊子推到了第二天值班的朱国富头上。

朱国富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也有被逼急的时候。他当然不肯吃这个哑巴亏,便和那刺头理论起来,推推搡搡间,不知是谁失手推重了,朱国富脚下一个踉跄,猛地摔倒在地,后脑勺不偏不倚,重重磕在那一地碎玻璃渣上……当场就没了气息。

刺头保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至今不知所踪。

朱国富的妻子接到这个噩耗,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可想到远在老家嗷嗷待哺、等着学费读书的两个娃娃,她硬生生又把眼睛翻了回来。

她跑到汽车店里讨说法,哭诉,吵闹。根本没人真正理会她,只有一个穿着西装的销售走过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客气地问:“女士,您要看车吗?”

她崩溃大哭:“我没钱买车!我丈夫死了!死在你们这儿了!我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

销售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但还是保持着礼貌:“没钱您可以考虑分期贷款,我们这款车现在优惠力度很大,买下来非常划算……”

朱国富的妻子彻底疯了,她哭喊着,说自己连给丈夫办后事、凑齐那三千块火化费都拿不出来,她活不下去了,不如就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那销售无奈地笑了笑,甚至半开玩笑地抱怨:“唉,我车卖不出去,也活不下去了,要不咱们约着一块跳?”

汽车店里看热闹的人群里,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女人心如死灰,踉踉跄跄地走出店门,腿一软跌倒在门口的砂石地上,巨大的悲恸和绝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我爸那时正在值班,看见她摔倒,赶紧跑出去想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狠狠推开。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坐在那冰冷的砂石地上,放声痛哭,手脚胡乱地蹬着,满是绝望的撒泼。

我爸搓着手,笨拙地劝她:“大妹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得想想国富留下的两个孩子啊!他们还那么小,你得振作起来,好好把他们拉扯大啊!”

可是……要怎么活呢?

钱从哪里来呢?

她掩面哭了很久很久,哭得声音嘶哑。

我爸重重叹了口气,从自己那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内兜里,摸索出皱巴巴的几张钞票,递过去,声音干涩:“大妹子……我,我也实在没多少能力,这点你先……”

那几张零散的钞票,她最终没有接。

只是颤颤巍巍地、凭借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自己站了起来,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失魂落魄地往家的方向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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