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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契约

她的的指尖还在发颤,方才祁风云羽翼上的血珠在裙摆晕开的红痕,像烧在她眼里的火。

她猛地转身,泪水砸在青石板上:“为什么要布天罗阵?你明明知道——他从没想过伤我!”

萧凛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望着她通红的眼,喉结滚了滚:“是,我知道。”

他上前一步,声音里翻涌着压抑多年的疯狂,“可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放任。每次见他看你的眼神,每次听见你念他的名字,我都像被锁链勒着心口——阿遥,我嫉妒得快要疯了。”

花遥愣住了,随即猛地后退一步,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她的声音发颤,“可你忘了?你是我皇兄!”

“皇兄?”萧凛忽然低笑一声,血珠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从国师把你领进皇宫那天起,我就没把你当妹妹。”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却被花遥狠狠挥开。

清脆的巴掌声在庭院里炸开。花遥的手心发麻,泪水却流得更凶:“萧凛,你是我皇兄!”

萧凛侧着脸,唇角竟勾起抹近乎偏执的笑。他看着花遥转身跑向暖阁的背影,那背影单薄得像要被夜风吹散,却带着决绝的疏离。他对着那抹背影轻声道:

“很快就不是了。”

风卷着残留的血腥味掠过庭院,萧凛抬手按住还在发烫的脸颊,眼底的偏执像暗火般跳动——国师说过,锁魂玉需承国运,而他,会是那个给她国运的人。

…………

宫灯在长廊两侧明明灭灭,萧凛拢了拢被夜露打湿的外袍,臂上的伤口被晚风一吹,又泛起细密的疼。他却浑不在意,脚步沉稳地穿过养心殿外的广场,殿门处侍卫见他一身寒气,又带着未散的血腥味,想拦又不敢,终究只是垂首立在原地,连引路的内侍都攥紧了拂尘,不敢多问一句。

养心殿的烛火从窗棂透出来,昏黄里裹着龙涎香的沉郁。萧凛在殿外叩首时,声音比往常低哑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儿臣萧凛,求见父皇。”

殿内静了片刻,才传出低沉威严的声音:“进来。”

他推门而入时,皇帝正对着一幅舆图出神,烛火在龙椅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三更半夜求见,何事?”皇帝没回头,指尖在图上的江河处轻点。

萧凛屈膝跪地,袍角的血渍在金砖上洇开浅红的印子:“儿臣求父皇赐婚。”

皇帝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指痕和臂上的伤处,眉峰微蹙:“跟谁动了手?又胡闹什么?”

“儿臣要娶花遥。”萧凛抬头点明来意,眼底的偏执在烛火下看得分明,“求父皇下旨,将花遥赐给儿臣为妻。”

皇帝的手指顿在案上,青瓷茶杯被震得轻响。“你忘了她的身份?”他沉声道,“国师说她是承锁魂玉的容器,是稳固国运的棋子,岂能私定婚嫁?何况——”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她名义上是你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萧凛抬头,眼底的偏执比殿外的夜色更浓。

“更何况棋子也需有归宿。”萧凛叩首的力道加重,额角抵着冰凉的金砖,“父皇可知,今日儿臣布下天罗阵是为何,有妖物觊觎花遥,儿臣只是护她周全。若花遥被那妖物掳走。锁魂玉离了皇室,国运必乱。”

他抬眼时,眼底已多了层算计的清明,“儿臣愿护她周全,更愿以皇子妃之位承她所携国运。日后儿臣若能承继大统,她便是皇后,锁魂玉与江山同守,再无旁落之虞。”

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低笑一声:“朕的儿子,倒比朕敢想。”他起身走到萧凛面前,指尖抚过他脸上的掌印,“她打你,你不恼?”

“她只是还没明白。”萧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执念,“等成了亲,她会懂的。”

皇帝沉默片刻,转身回到龙椅上,拿起玉玺在明黄的圣旨上盖下印鉴。“国师说锁魂玉需承国运,你既敢担这个责任,朕便准你。”他将圣旨掷在萧凛面前,“但你记住——若护不住她,也护不住这江山,朕第一个饶不了你。”

萧凛双手捧过圣旨,指尖触到那冰凉的绫缎时,唇角的笑意终于漫到眼底。他再次叩首,声音里裹着压抑多年的狂喜:“儿臣谢父皇恩典。”

退出养心殿时,夜风正卷着云层掠过月尖。萧凛展开圣旨,月光落在“赐婚”二字上,竟像是镀了层冷冽的金边。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跳动着比血脉更滚烫的念头——花遥,你看,连父皇都应了。

很快,你就再也不是什么妹妹了。

他提着圣旨往回走,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脸上的掌印却像勋章般灼热。宫道旁的玉兰花落了满地,被他的靴底碾过,混着残留的血腥味,竟生出种近乎残忍的温柔来。

东宫的夜比别处更静,檐角的铜铃被风拂过,只发出细碎的响。

萧凛提着圣旨踏入寝殿时,侍立的宫人见他一身血腥气,又捧着明黄的圣旨,都识趣地垂首退了出去。

他将圣旨平铺在紫檀木案上,指尖抚过那方鲜红的玉玺印,烛火在字里行间跳动,像极了他此刻按捺不住的心跳。

案上还放着个锦盒,里面是枚新雕的玉簪,簪头是几朵含苞或绽放的桃花——他早就命人备下了,只等一个能送到她手里的名分。

“殿下,太医在偏殿候着。”东姑轻步进来禀报,目光怯怯地扫过他臂上渗血的伤口。

萧凛没回头,指尖还停在“花遥”二字上:“让他等着。”他忽然想起什么,抬眼道,“去告诉钦天监,选个最近的吉日,越快越好。”

东姑一愣:“吉日需合二位的生辰八字,至少得三……”

“那就三天。”萧凛打断他,语气里的不容置疑让东姑不敢再多言,只能躬身应下。

等殿内只剩他一人,萧凛才解开臂上的绷带。伤口是被祁风云的羽翼划开的,此刻又裂了些,红肉翻卷着,看着触目惊心。

他却慢条斯理地取过伤药,指尖沾了药膏往伤口上抹,疼得喉间发紧时,唇角反倒勾起抹笑——这点疼算什么?比起能把花遥留在身边,就算是剜肉剔骨,他也愿意。

正上药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他安插在暖阁附近的人。

“殿下,暖阁那边……”来人跪在殿外,声音发颤,“公主把自己锁在房里,滴水未进,方才还摔了东西。”

萧凛抹药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随即又被偏执覆盖。他将绷带重新缠好,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不用管。她性子倔,等圣旨送到,她总会想通的。”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暖阁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只有檐角的一盏宫灯亮着,像颗悬在夜空中的孤星。他知道花遥此刻定是恨他的,恨他用皇权捆住她,恨他不顾那声“皇兄”。

可那又如何?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阿遥,恨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烛火晃了晃。萧凛转身回到案前,拿起那枚花簪。玉簪冰凉,却被他的指温焐出了些暖意。

“等大婚那日,我亲自为你戴上。”他对着簪子轻声道,眼底的暗火在烛火下明明灭灭,“到时候,你就是太子妃,将来是皇后。这天下,我会分你一半。”

偏殿的太医还在候着,暖阁的花遥还在闹着绝食,可这些都没能让萧凛动摇半分。他将圣旨仔细折好,放进贴身的锦袋里,又把玉簪放回锦盒——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走。

至于花遥的意愿?在他的执念面前,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夜更深时,萧凛才让太医进来处理伤口。刀子划开腐肉的疼传来时,他盯着帐顶的缠枝纹,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花遥的模样——她被国师牵着手,穿着粉白的小袄,像只受惊的小鹿。

那时他想,要护着这个妹妹。

可现在他才明白,护着远远不够。他要的,是完完全全的拥有。

太医包扎好伤口退出去后,殿内重归寂静。萧凛躺回榻上,贴身的锦袋硌着心口,那是圣旨的边角。他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是大婚那日的场景,花遥穿着红嫁衣,站在宫门前等他,眉眼弯弯的,再也没说过“皇兄”两个字。

窗外的风还在吹,东宫的夜,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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