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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礼成

红毡尽头的案几上,铺着明黄的龙凤呈祥锦缎,香炉里的龙涎香比养心殿的更浓郁,几乎要盖过她鼻尖萦绕不散的、属于萧凛的气息。

司仪官高唱“吉时到”时,花遥的指尖在袖中抠进掌心,铃铛的棱角嵌进皮肉,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萧凛的手掌始终裹着她的手,温热又用力,像铁钳似的挣不脱。他侧头看她时,眼底的偏执被喜色冲淡了些,却更显瘆人:“阿遥,笑一笑。”

花遥扯了扯嘴角,脸颊的肌肉僵硬得像生了锈。她忽然瞥见殿外的石阶下,有片青灰色的羽毛被风吹得打旋——那是祁风云的羽毛,天罗阵里他羽翼被金光灼烧时,掉了好几片在她裙摆。

心口猛地一缩,她几乎要挣开萧凛冲出去。可萧凛像是猜到她的心思,指尖在她掌心用力掐了下,低声道:“别闹。”

一拜天地——

花遥望着殿外被红绸遮住的天空,天地这般浩渺,她当真只能活在这宫墙之中吗?

二拜高堂——

皇帝坐在主位上,目光落在她发间的桃花簪上,没什么情绪,倒像是在审视一件终于归位的器物;

夫妻对拜——

萧凛弯腰的幅度很大,红绸喜服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尘埃,花遥却始终垂着头,不肯看他。

“礼成——”

司仪官的声音落下时,萧凛伸手想扶她起身,却被她避开了。花遥自己站直身子,裙摆上未干的泪痕被红绸衬得不太明显,只有发间的桃花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那是他强行戴上的,玉簪的棱角硌得她头皮生疼。

宴席设在偏殿,萧凛被宗室子弟围着敬酒,花遥坐在主位上,面前的玉碗里盛着合卺酒,琥珀色的酒液晃出细碎的涟漪。

侍女想为她布菜,被她摆手拒绝了,她只是盯着那碗酒,眼底尽是冷漠。

正出神时,萧凛回来了。他喝了些酒,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却偏要凑到她耳边说话:“他们都夸你好看。”

花遥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气息:“我累了。”

“那就回寝殿歇息。”萧凛立刻挥手让众人散了,亲自扶着她起身。他的指尖碰到她后腰时,花遥猛地一颤——那里还疼,是今早撞在梳妆台上的伤。

萧凛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放轻了力道,声音也软了些:“还疼?”

花遥没应声。穿过回廊时,夜风卷着花香飘过来,她忽然停在一棵老槐树下——这棵槐树和暖阁外的那棵很像,只是更高些。

她仰头望着浓密的枝叶,总觉得会有片青灰色的羽翼从叶隙间探出来。

“在等谁?”萧凛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颈后,“祁风云?”

花遥猛地回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的偏执又翻涌上来,像被搅浑的墨汁:“我已经派人去搜山了。天罗阵伤了他的根基,他跑不远。”

“你要杀他?”花遥的声音陡然拔高,攥着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萧凛,你放过他!”

“放过他,让他再来抢你?”萧凛扯回自己的衣袖,语气里的狠戾藏不住了,“花遥,你现在是我的太子妃,就该有太子妃的样子。惦记别的男人,像什么话?”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再说最后一遍,从今天起,不准想他,不准提他。否则——”他顿了顿,眼底的暗火跳动,“我不敢保证,搜山的人会不会带回他的羽毛以外的东西。”

花遥的心脏像被冰水浇透了。她看着萧凛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在威胁,他是真的做得出来。这个从小护着她的“皇兄”,早就被偏执啃噬得面目全非了。

她缓缓松开手,指尖冰凉:“我知道了。”

萧凛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这才乖。”

回到寝殿时,红烛已经点上了,龙凤呈祥的锦被铺得整整齐齐。萧凛让宫人都退下,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烛火在地上投下交叠的影子,看着竟有些讽刺。

他拿起桌上的合卺酒,倒了两杯递过来:“喝了这杯,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花遥没接。她走到窗边,望着暖阁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连檐角的宫灯都灭了,像被人掐断了最后一点念想。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忽然问,声音很轻,却在寂静的殿里格外清晰。

萧凛放下酒杯,走到她身后。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脊背,声音低沉得像叹息:“我想要你。”他顿了顿,“想要你眼里只有我,想要你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站在我身边。”

“可我不想要。”花遥的声音发颤,却带着决绝,“萧凛,你就算把我困在这东宫,困到头发白了,我也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萧凛猛地转过身。他的眼底翻涌着压抑的疯狂,捏着她肩膀的力道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那我就困你一辈子!”他低头想吻她,却被花遥偏头躲开,唇瓣擦过她的脸颊,带着酒气的灼热。

“别碰我!”花遥用力推开他,后退到墙角,脊背抵着冰冷的墙壁,“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

萧凛被她推得后退半步,撞在桌沿上,酒杯摔在地上,碎裂声刺耳。他看着花遥防备的样子,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清的悲凉和偏执:“没关系。”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烛火在他眼底跳动,像两簇不肯熄灭的暗火:“我可以等。等你忘了祁风云,等你习惯有我,等你……”他抬手想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终究是收了回去,“等你心甘情愿。”

花遥别过头,不再看他。

萧凛站起身,走到外间的软榻旁坐下,解开了喜服的腰带:“你睡床,我睡这里。”他顿了顿,补充道,“不会再逼你了。”

红烛燃了半宿,花遥在墙角蹲到天亮。她没敢睡,怕一闭上眼,就看见祁风云带血的羽翼,看见萧凛偏执的脸,看见自己被困在这红墙里,再也走不出去的未来。

天光微亮时,她听见软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萧凛睡着了,眉头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他的手搭在腰间,那里贴身放着那道明黄圣旨,即使在梦里,也攥得很紧。

花遥悄悄站起身,走到软榻旁。她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看着他臂上重新渗出血迹的绷带,忽然觉得陌生又疲惫。

她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清晨的风带着露水的湿气灌进来,吹得她打了个寒颤。远处的宫墙在晨光里泛着青灰色,像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躺在地上的萧凛在她下床时便醒了,他默默睁开疲惫眼皮,淡棕色的双眸颤抖,看向花遥背影时带着执着和一丝“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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