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看着堆的高高的箱子,叹口气,放这么高被砸到怎么办。
站在一堆杂物中间,沈溯开始思考究竟要不要收拾,收拾了就完全没有理由睡在一起了,可是没有不收拾的理由。
最后挣扎了很久,沈溯还是选择了收拾,这种杂活其实只要让黄能帮忙叫几个人来就好,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是顾南韵和他的家,其他人不能随便踏足。
沈溯慢慢往外搬,这些杂物等顾南韵回来再决定扔不扔。
一本相册突然掉落到脚边,沈溯手上搬着东西,低头看了眼,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时,浑身透露着温柔。
那个时候顾南韵很喜欢记录,什么东西都要用手机或者相机拍下来,而她最满意的作品应该就是沈溯了。沈溯席地而坐,捧着那本相册翻开,一张照片对应一段回忆,照片上大部分都是沈溯,掺杂着几张风景照,还有合拍,顾南韵不喜欢自拍,所以相册里关于顾南韵的很少。
正经拍的很少,大部分都是抓拍,顾南韵觉得专门摆姿势看起来太假了,抓拍的比较自然,每一张照片都生动,美丽,有情绪。
沈溯认真翻阅,尘封的记忆打开,与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是美好的。
随手放的箱子摇摇欲坠,沈溯没察觉到,距离不算高,毕竟装的是重物,人都是肉做的,会疼,坐在地上,箱子重重砸落在肩膀上,沈溯第一反应是护住相册,肩膀处传来剧痛,而沈溯只是皱眉,很快又笑了,他受伤了。
慢条斯理的起身,沈溯没有叫人,也没有去医院,更没有跟顾南韵卖惨,只是忍着痛坐在沙发上看起了顾南韵爱看的节目。
顾南韵工作起来高强度集中,方才还说顾南韵是不是谈恋爱的同事看到顾南韵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而且期间都没有看过一次手机都有些失望,还以为铁树要开花了,结果铁树就是铁树。
到了下午休息的时候,顾南韵才拿起手机,不自觉就打开了微信,但是微信除了工作群的消息并没有其他人的信息,几个工作群消息不断,导致沈溯那栏已经被压到后面了。
顾南韵动着手指往下翻,没有红点。
心里忽觉空落,顾南韵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是失望了,沈溯没发信息给她,她失望了?顾南韵开始质疑手机出问题了,都没有质疑是铁树出现裂缝了。
直至下班时间快到了,顾南韵都没有收到来自沈溯的一条消息,同事看到顾南韵又开始频频看手机,又开始疑惑,这到底谈没谈啊?
今天下班顾南韵格外积极,往常都是确定处理好所有工作才离开,但是今天,时间刚过,就掐着点走了,留下茫然的众人。
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开车的人似乎很着急,绿灯一亮,就按了两声喇叭催促前面的车辆,然后疾驰而去,车辆的速度比平时要快上许多,显然,驾驶车的人并没有发现。
等电梯的过程也格外漫长,在没见到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门开,屋内黑暗,顾南韵心下疑惑,难道不在家吗?
顺手打开了灯,才看见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影。
顾南韵走过去,摇了摇沈溯肩膀,刚好是被砸伤的那一边,沈溯倒吸一口凉气,缓缓睁眼,顾南韵手一缩,眼里流露出担心。
“你肩膀怎么了?”顾南韵语速加快。
“被箱子砸了,没什么问题,只是房间我没整理出来。”明明受伤了,沈溯偏偏要像犯错的孩子。
顾南韵拉起沈溯:“跟我走。”
“姐姐,去哪儿。”
“当然是去医院!”不自觉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沈溯沉默不语,站着身从背后抱住顾南韵。
“姐姐,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顾南韵转身:“把衣服脱了。”
沈溯一愣:“姐姐,不好吧。”
顾南韵干脆上手扒,看到肩膀处红的不像样子,“什么时候砸的?”
“早上。”
“你傻吗?这么久了不知道去医院吗!”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沈溯下楼。
在顾南韵身后,沈溯愉快跟着,他在享受被顾南韵关心的感觉。
车上,沉默不语,沈溯刚想说话:“姐姐……我”
“闭嘴。”
公寓离医院不远,很快就到了。
“伤的不算轻也不算重,毕竟是被结结实实砸了,还好没有骨折,回去好好敷药,静养。”
沈溯上半身裸露着,但是顾南韵没心情欣赏。
“来,我教你上药。”
顾南韵在一旁仔细看着医生上药。
处理完之后回到车上,沈溯见顾南韵严肃的表情没忍住弯了嘴唇,“你还有脸笑,受伤了都不知道去医院,刚出生的孩子饿了还会哭。”
“我不喜欢医院。”沈溯自然的将头靠在顾南韵肩膀上。
顾南韵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确实没有人喜欢医院,但是沈溯有一个原因。
那年冬天特别冷,顾南韵高强度的工作,加上身体素质一般,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因为一拖再拖,直接住进了医院。
沈溯只有放学的一会儿时间可以去看望顾南韵,即使想多留一会儿,也会被顾南韵催促着回家,说是会被传染,那一周,两人见面的时间连十个小时都没有,每次被催促着回家,沈溯一个人走在医院走廊,闻着空气中的消毒水,总觉得医院比冬天还要寒冷,看着挣扎的人,担忧的人,沈溯看不见人脸上的笑容,每个人都虚弱不堪,沈溯讨厌那种感觉,发誓要照顾好顾南韵,远离医院。
“迟昼,迟昼,到家了。”
顾南韵打断正在发呆的沈溯。
沈溯披着外套,顾南韵让他先尽量少动肩膀。
等回到家中时间也不早了,想也知道,两个人都饿着肚子,冰箱里还有剩下的食材,顾南韵打算做粥,非常清淡,适合病人。
边从冰箱里拿食材顾南韵边说:“那个房间我让家政公司来打扫吧,明天收拾出来。”
沈溯靠在沙发上仰头,皱着眉头,药膏的味道真难闻。
顾南韵在厨房中忙碌,她算是个厨房杀手,但是煮粥还是挺简单的,很快就能做好。顾南韵煮的是很普通的红豆粥,红色的豆子掺杂在白米里,颜色鲜艳好看,接下来就是小火慢煮,顾南韵不急不忙。
顾南韵靠在岛台上,盯着一个点发呆,就在放空思绪的时候,传来一声笑声,循声望去,沈溯躲在沙发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对着顾南韵笑,笑容纯粹,富有少年感,即使二十二岁了,没人说的话,应该大部分人会认成十七岁的少年。
对上沈溯眼神,顾南韵迅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只有那发烫的脸颊,在诠释着,何为心动。
笑那么好看干嘛?
粥好了,分了两碗,顾南韵煮的量刚好,不多不少,正好两碗,就是沈溯的那碗有点大,勉强算……小盆。
顾南韵吃粥必放糖,她吃不下去没有味道的粥,什么滋味都没有,实在是平淡,而且每每放的量也很多,别人觉得齁甜的粥,顾南韵却觉得刚刚好。
沈溯原本吃粥是不放糖的,但是以前见顾南韵放了很多糖,便跟着也要放糖,顾南韵只给沈溯放半勺。
沈溯搅弄面前的粥,撑着头看顾南韵。
“姐姐,我的是不是太多了。”
顾南韵吹了吃勺子上的粥,咽下。
“病人多吃点。”
沈溯很想说,他是病人,但不是饭桶,没关系,这可能就是顾南韵对他独有的爱吧,那就让他一个人默默承受好了。
一盆粥喝了半个小时才喝完,顾南韵去厨房洗碗,沈溯想说就算肩膀受伤,他也可以洗碗,但是被顾南韵瞪回去了,只能站在一边陪着顾南韵。
吃完饭依旧是坐在沙发上观看节目,不一样的是,顾南韵不再刻意躲着沈溯,保持距离,两人就这么挨在一起,很寻常,又不那么寻常。
沈溯看累了,身体靠着顾南韵。
“姐姐~”
“干嘛?”
“肩膀疼。”
“活该。”
顾南韵没惯着沈溯,但凡早一点去医院,也不至于那么肿。
说到肿,顾南韵将沈溯转过来,面朝着自己,沈溯还不明白顾南韵要做什么,疑惑但乖巧。
下一秒,顾南韵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放肆且张扬。
沈溯歪了头,“你的肩膀一边高一边低,好像那个双开门大冰箱啊。”顾南韵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还没笑完,沈溯像是恼羞成怒了,一把扑倒顾南韵在沙发上,攥着手腕固定,让顾南韵动弹不得。
顾南韵还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还在大笑,沈溯似乎投降了,放松身体倒在顾南韵身上不动了,脸埋在颈窝里。
等顾南韵笑够了,还是没有觉得这亲密的行为有哪里不对,让沈溯起来,回应她的只有脖颈处传来的热息,撩拨的人心痒痒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见沈溯耍赖,顾南韵干脆直接推开沈溯,只不过刚使力,沈溯就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顾南韵不敢再动,“弄疼你了?”
沈溯不说话,抱住顾南韵,闷闷的“嗯”了一声。
“先起来,我看看。”
“等会儿,眼睛看酸了。”依旧耍赖。
顾南韵只能放任沈溯倒在她身上,顾南韵感受身躯上的大个子,当初还只是个瘦的像纸片的孩子,一想到初遇,顾南韵就心软,不自觉手放在沈溯头上摸了摸。
沈溯没有继续过分,过了一会儿就起来了,顾南韵要去看他伤处,沈溯听话的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脱了,白花花的□□裸露在眼前,顾南韵吞了吞口水。
“别脱那么猛,万一更红了。”
伤处还好,没有继续肿红,不过也没有转好的样子,顾南韵上手去触摸,“疼不疼?”
“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顾南韵没有反驳沈溯,真的就是吹了吹,沈溯肩膀瑟缩了下。
看样子没事,顾南韵就让沈溯把衣服穿上。
沈溯却摇头拒绝。
“刚刚脱太快了,好像扭到了,肩膀抬不起来了,好痛。”
顾南韵叹气,“那你就光着吧。”
嗯,对,作者已经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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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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