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就真的这么光着膀子到处乱晃,顾南韵努力不将视线放在沈溯身上,假装在认真看电视,沈溯就在电视机前来回走动,顾南韵忍无可忍。
“受伤了就不要乱动。”
“哦。”
沈溯回到沙发上,紧紧贴着顾南韵,明明隔着一层外衣,但是却像是肉贴着肉一般,顾南韵使劲用手指扣着沙发,无辜的皮质沙发被扣烂了。
还是不要看电视了。
“睡觉吧。”
顾南韵起身往房间走,屁股刚离开沙发,沈溯就也跟着站起来,紧跟在身后,顾南韵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刚想说跟着她做什么,下一秒,想起来房间还没有收拾出来,两人只能继续同床共枕。
*
顾南韵,二十七岁,未婚,长这么大没接触过几个男人,此时此刻,身旁躺着一个光着身子,有着健硕肌肉,流畅线条,且长相完全在顾南韵心上的男人。
沈溯,二十二岁,想结婚,现在想扑倒顾南韵。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地躺在一张床上。
静的诡异,呼吸声都轻浅。
对比顾南韵的紧绷,沈溯轻松自如,如果能和顾南韵在一个被窝就好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虽然到了早上就会变成零距离。
保持着一个姿势侧睡着有点累,但是顾南韵不敢翻身,她怕一翻身就看见沈溯的脸,这感觉怪怪的。
又过了很久,顾南韵心想,沈溯应该睡着了,挪动一下姿势应该无伤大雅,就翻了个身。
“……”
顾南韵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沈溯没睡,而且一直在盯着她,怪不得总觉得脊背发凉。
“怎么不睡?”
沈溯不留痕迹的靠近顾南韵,“姐姐不是也没睡吗。”
“……”
顾南韵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两人大眼对小眼一会儿,沈溯开始“找茬”。
顾南韵正抬头仰望天花板,冷不丁的,碰到一只手。
沈溯一点点往顾南韵被窝里钻。
顾南韵握紧拳头,蓄力,狠狠捶了那只手。
“嘶——”沈溯忍住没叫出来。
然后,委屈婉转的叫了顾南韵一声姐姐。
“睡觉就老实一点。”
“可是我冷。”说着,把手放在顾南韵脸上,顾南韵被手冰了一下,向后闪躲。
顾南韵坐起身来,将空调调高,然后面无表情对着沈溯说:“你真虚。”
沈溯:“……”
姐姐好像误会他了怎么办?要证明一下自己吗?
沈溯没有罢休,这个被窝,他今天一定要钻。
又开始不安分的往顾南韵被子里钻,顾南韵本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伸进来一只手就算了,但是沈溯怎么可能只满足于握住顾南韵的手,慢慢把腿伸了进去,刚把一双大长腿塞进去,挪动身子,顾南韵迅速出脚,踹在沈溯腰上,沈溯来不及反应,被踹下了床。
被踹下去的瞬间,沈溯将着力点全部放在那边受伤的肩膀上,肩膀狠狠触地,接住全身的力,沈溯倒在地上不说话,不发出一点声响。
顾南韵踹完之后没管,以为沈溯那个不要脸的劲儿,马上又会爬上来,可惜并没有,沈溯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分钟,顾南韵反应过来不对开了灯,爬到床侧查看。
沈溯倒在地上,咬着唇,神情痛苦,捂住那一边肩膀,顾南韵一下子明白了,自己那一脚,沈溯的肩膀又撞到地板了。
顾南韵迅速光着脚下床,扶起沈溯坐到床上,然后拆开绷带,看上去更严重了,愧疚溢满心脏,顾南韵心抽疼。
“对不起……”死死皱着眉,顾南韵想去触碰伤口,又不敢。
沈溯嬉皮笑脸抬头看顾南韵,“小伤,不管姐姐的事。”
顾南韵心情实在是没办法放松,盯着沈溯的伤不说话。
目的达到。
沈溯单手扛起顾南韵,温柔将其放在床上,然后自己慢悠悠爬上去,跟顾南韵挤在一起,“姐姐,地板上好冷,我暖不热被窝了。”
顾南韵没有再拒绝沈溯,主动抱住了沈溯,身上确实很凉。
沈溯回抱住顾南韵,不再乱动。
他的姐姐还是太容易心软了。
*
顾南韵睡的很浅,很早就醒了,看了看时间,还早,在床上用手指描摹沈溯容颜。
那缺失的四年,沈溯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时间差不多了,顾南韵移开沈溯的手,悄悄起床洗漱,换好衣服。
顾南韵对时间把握刚好,她叫醒沈溯。
沈溯醒来,看见顾南韵,心中感叹,这种一睁眼就能看见你的日子还真不错。
“姐姐要去上班了啊。”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和不满。
顾南韵转身去客厅拿了药水和绷带,走进房间说:“坐起来,我给你换药。”
沈溯很听话,乖乖坐在床上,顾南韵一点一点拆去绷带,红肿的肩膀并没有好转,顾南韵将一切错误都归咎于自己身上,如果不是昨天踹下床了,今天应该会好很多吧。
拧开药水瓶,顾南韵用棉签涂抹在上面,红肿的面积不算小,用棉签的速度不算快,顾南韵刻意保持着力度,怕弄疼沈溯,在沈溯眼里,这轻飘飘的力度就像是小猫爪子柔软的肉垫放在人类掌心般。
几分钟的时间,顾南韵上完药水,一时半会儿干不了,顾南韵用嘴吹了吹,这无疑和勾引沈溯没有区别,起码在沈溯眼里是这样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日思夜想的脸庞,沈溯不再克制,再这么继续下去,真要继续做弟弟了,然后,在顾南韵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顾南韵还没反应过来,沈溯已经亲完了,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脸颊处开始发烫,顾南韵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猛地往后退,没控制住要撞到桌角的时候,沈溯迅速出手,将顾南韵拽在怀里,顾南韵闻到了药水的味道,很难闻,发苦。
但是沈溯却在耳边说起了甜言蜜语。
“姐姐,我喜欢你。”
“你知道的对不对。”
顾南韵想起那本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内容,那些字眼,便狠狠推开沈溯,一步步往后退,看异类的眼神盯着沈溯,“我不喜欢你。”
尽管这是意料之中,心脏还是无法反抗的抽疼了。
沈溯不放弃地问:“那为什么要再次收留我,为什么放任我抱你,为什么要关心我?”
“可怜!只是可怜你!”顾南韵情绪激动,不自觉提高好几个分贝,说完之后,房间寂静,没有任何响动,连风声都没有。
沈溯仿佛被万箭穿心,伤透了眼睛还是不肯从顾南韵身上移开。
只是可怜吗?
“沈溯,我后悔遇见你了。”顾南韵将曾经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这次,不再是迟昼。
沈溯自嘲一笑,身体向后一仰,被最痛的子弹击中,倒在床上,未干的药水印在被褥上,晕染开来。
顾南韵向门口走去,关门的刹那,留下一句话:“你走吧。”
这次,我将不再可怜你。
走到楼下,顾南韵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红的眼,调整好状态,似乎无事发生,踏上那条走了很多遍,看腻了风景的,上班的路。
接下来的一整天,顾南韵如往常工作,去了公司,依旧是微笑面对每一个人,寻常的打招呼,状态好的可怕。
一坐下来就是疯狂工作,手机被扔到一边。
几个同事凑到一起。
“你们有没有觉得南南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不就是正常工作吗。”
“不觉得微妙?”
“说实话,我总觉得她这种状态我好像见过。”
“我好像也是,什么时候来着。”
*
时间到了傍晚,沈溯就这么保持一个姿势躺了一天,这一整天,在充满顾南韵气息的房间里,痛苦的一遍遍回放,重复在脑海中响起。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黄能拿着一个包装袋走了进来,依旧是穿上鞋套,在客厅没有看见沈溯的身影,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寻找,打开那扇门,看见躺在床上的沈溯,黄能一愣,走进去又看见沈溯红肿的肩膀,和上面似乎是药水的黄褐色东西,表情惋惜。
“沈总,马上就到和老爷子约定的时间了。”
沈溯终于坐了起来,随意地弯着腰,“把这里收拾干净。”
黄能开始动手,沈溯一个人给自己缠上绷带,穿上黄能带来的衣服,一下子变了一个人,身上的肃杀之气,和透露着的狠厉,无一不在说着,他是沈溯。
等一切都恢复原样,就像沈溯从未出现过,顾南韵的世界,没有沈溯这个人了。
两人走出屋子,沈溯最后看了一眼,黄能慢慢把门合上。
黄能跟在沈溯身后,有些担心问:“沈总,您的肩膀?”
“哦,没事,不用告诉老爷子。”
黄能闭口不言了,这就是爱情带来的伤害,所以他一把年纪了都不想结婚。
坐上车,肩膀隐隐作痛,但是没有心痛的那么厉害,车子缓缓起步,离开公寓楼下,沈溯看向窗外,那个便利店,那个路灯,那条路,有关顾南韵的所有,都与他无关了吗?
原来一切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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