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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恩仇孰重

这半年来,章不休曾有很多次想下手。但时机总是不成熟,有还几次临门一脚,却匆匆受到各种事情的阻扰。

第一次给“陆明德”下药,他按瓷碗分装了三份面食,每一碗都浮着庆川的麻辣红油,撒着赤红的秘制香粉。

其中一碗是特意留给“陆明德”的。做完这些事,章不休抖着不成样子,心里没来由地想了很多事。门外传来“陆明德”和顾鑫的声音,谁成想那个小娃娃不由分说地拿起了特别的那碗。

章不休下意识夺过那粗瓷碗,汤油撒得到处都是,他松弛下垂的脸皮狰狞在脸上几处,黄森森的黑牙参差地露了出来。吓得顾鑫躲到了“陆明德”身后,他的“父亲”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她凭什么那样看他!难道她发现了,那双锐利的眼睛扫着他不住颤抖的身子,看透了他的皮。他和她间,月光画了线。

章不休不知为什么,泪水涌了出来。他拼命用手擦着泪,滚出来的泪水越来越多。视线里模模糊糊地都是“陆明德”那只安抚顾鑫的手,难道他不是她真正的孩子吗?为什么在他豆丁大的时候那只受没有这样挡在他面前,让他看不见别人恶意的、狡诈的、贪婪的目光,只是看见她永远洁白宽阔的背影。她该死,她抛弃了他们娘俩!

腹部抽痛,他跌在地方大口大口地干呕,凸出刺鼻的胃水杂着今早的稀粥流了满地。地上粒粒煮烂的粥也是白的,只是白与白之间隔着胃水、隔着空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章不休死死盯着地上的白米,双手在地上慌乱着拢米,这些米真是该死,怎么就吐出来了呢。不知道羞的吗?

“陆明德”走到他的身边,金色的小人攀着她的袖子跳到了他的身上。章不休定在了原处,小金人暖暖的金色的手捧着他的脸,本来平静如水的脸学着他的模样皱成团。往身后的袖口呱啦呱啦地说了几声,两个拿着金色小水桶和拖把的小金人跳到地上,收掉了满地的米粒。又跑出来一个大金人往空中一跃,变成一方手帕,擦净了章不休沾水的面。

他剧烈地喘气,看着悬在半空到处指挥的小金人和“陆明德”身后探着头担忧望着他的小孩,他舒了一口气。

在幼年,通过母亲的嘴和伤痛烙印在她身上的痕迹,他跟从未出现的父亲生活着,学会了恨她。现在,父亲对于他而言,不再是一个名字,一处腐烂的茅坑。她会呼吸,会两个字两个字地说话,会救死扶伤,会对生有死者的人说一段冷笑话,冷得那灰暗的人哈哈大笑,在笑中缓解了苦恼。

甚至,她会温柔地陪着那个小孩长大。是因为顾鑫是神的后代,而他只是一个凡人吗?他不是很明白,但当他反应过来他的所思所想,他惊恐地发现,他对她下不去手了。“你父亲他向来惯会伪装,我被他骗了。奇怪……我的花呢!章不休,我的花呢!”母亲的话给他泼了凉水,要快点下手,不然他怕他再也下不去手。

小黑蛇在何以安的胸前久久没有动静,何以安见章不休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晓得他又陷进了自己的思绪中,虚拟出打坐的假象。将自己的神魂化成一缕流金的灵气,钻到自己的怀中,向小黑蛇吹了两口滋养身子的灵气。照着小黑蛇的模样,化成一条暖玉色的小蛇,用脑袋蹭了蹭小黑蛇的脑袋。

“不舒服?”玉色的小蛇问道,边问边贴着小黑蛇的身体缓缓滑动,一点点虚缠住小黑蛇的身体。

小黑蛇没精打采地动了动,侧着脑袋躲她,将七寸之处都暴露在何以安面前,“嘶嘶嘶”(“没什么。”)

小黑蛇回避玉色小蛇的视线,“没事?你不看我?”玉色小蛇凑到小黑蛇的左腮,小黑蛇向右偏了偏脑袋。

“嘶嘶嘶”(“没事”)

怎么突然变冷淡了,书里也没写公妖蛇受孕后会有这样的反应啊!玉色小蛇的脑袋贴着小黑蛇的脑袋一起转,俩蛇越缠越紧,小黑蛇最先受不了,张开血盆小嘴一口含住了玉色小蛇的头部。

何以安这下懂了,这条黑蛇是饿了,想拿伴侣当主食了。普通蛇族交欢长达两三日不息,精疲力尽后刚才耳鬓厮磨的伴侣便是最佳的补品。

人族的修士有了修为一般都会辟谷,嘴馋的除外。在何以安经手的几百种妖族里,大多都是以吸食修士灵气和精气为生。那么......

小黑蛇含着玉色小蛇的脑袋,锯齿状的牙齿难耐地磨着玉色的头,恋恋不舍地把玉色小蛇吐出去。只见玉色小蛇摆摆脑袋,幻化出两小只肥老鼠。哇呜,一口一个,小黑蛇满足地吃掉了。蛇尾催促地打着节拍,何以安不理它,自顾自地化作玉色小蛇在它面前转悠。小黑蛇饿坏了,开了口停不下,到处嗅着她,密密的尖牙在玉色小蛇全身留下垂涎欲滴的口水印。

“想吃?”何以安问,通身散着灵气的香甜气味。小黑蛇嘶嘶嘶地回应,嗅嗅这,像草鼠的味道,嗅嗅那,像灰鼠的味道。小黑蛇下意识绞住玉色小蛇,玉色小蛇啪地一下,全身软了下来,它死了。

小黑蛇不敢置信,连忙松开了玉色小蛇,发现神魂化成的玉色小蛇没了生气。太伤心了,以至于痛苦到要和玉色小蛇一起殒命,于是小黑蛇决定吞掉玉色小蛇尸体,与双方化作一体。

小黑蛇从脑袋开始吃起。何以安嗖得将神魂收成一股气,“还真吃?”小黑蛇饿了吧唧地盯着她。闻着章不休煮好的吃食,听见他的声音,何以安没好气地撞了小黑蛇一下,一股饱腹的灵气随着注入了小黑蛇的身体。

“尊者?尊者?可以开饭了。”

“嗯。”

在不规则的松树树荫下,几只野鸡流着汗热成盐焗鸡在地上躺尸。顾鑫从另一个下雪的山头取回了跟她一样大块的四方冰块和两麻袋的雪。还没等何以安开口询问,从雪袋里冒出雪白的毛绒绒类猫头,顾鑫嘚瑟地叉着腰。那只雪地貂蹦到她怀里,亲密地蹭着她。

“师尊,它刚才掉进猎人的陷阱里,我一腔孤勇地救下了它。它说它爱上了我,我俩打算成婚。这是我第一次和雪地貂结婚。”顾鑫抱起它一个劲地猛亲。

“照顾好它。”世间的情分很多种,人族间有亲情、爱情、友情等等,为了彰显自己的情谊又有婚姻、盟约等等形式。何以安在顾鑫第一次提出要跟一只华山虎成婚时提出了情的不同种类。顾鑫是从神界离家出走来的人间,第一次听闻,苦着一张脸说:“师尊,我弄不清楚那么种情,那么多种背叛啊,那么多种不得已。我只知到一种,就是爱,爱就是情。有了情就该成婚。”

也不知道这娃娃年纪小小的怎么就变成了“性缘脑”,反正只是口头用“爱”“婚姻”表达自己的情谊,何以安干脆随她自己去悟明白这些区别。

“雪雪,我师尊答应我俩的婚事了!”她高兴地揉着雪地貂,打算之后带回桃园村让师姐师兄帮忙养着。

三人围着圆桌坐下。渗透着花椒、小米椒、青椒和大勺红油的毛血旺、辣子鸡、干煸鱼片和爆炒辣生菜。满桌赤红一片。

雪地貂抱着一块冰,觉察满桌热浪轰隆隆涌过来,立马蹦回雪袋。章不休沉默地拿起了筷子,无言地吃了起来。顾鑫平生最爱吃辣,抢着碗筷,大口吃着,滋滋有声。

何以安夹一片厚实的牛百叶,劲道的口感,麻辣的刺激在嘴里绽放。两三块鸭血入口即化,爽得不成样子。在热腾的米饭里淋上一大勺锅底,又撒上一些黑白芝麻,拌着覆红的脆口生菜。人生的每一瞬都是值得。

树荫外的太阳那样大,雪地貂扒拉着的大冰块和雪迅速融化,消解了阵阵热浪。举起成人三个拳头高粗的琉璃杯,葡萄甜汁与冰块在口腔里共舞。几个小金人偷偷跑出来在桌上指挥着灵气金筷,夹了一些,抱着事物跑到冰块旁整齐地坐了一排,小口小口地吃着。

章不休低着眼睛,不去看顾鑫,每一道菜都让人与活着更远一些。他与“陆德明”隔着父子仇恨,谋害是她,章不休的良心还能微微喘口气。但害得一个几百岁的小孩失去了性命,他根本不敢想象。她是神之女,肯定没事的。章不休低着头,心里卷起风暴。当初那人是说谁人都能......她自愿吃的,那也不怪他没提醒她......可是她叫他哥哥,她还将药袋赠给自己,可他却要......那又怎样,生死都是命定的,这不是他们这些垄断人间一切的神最爱说的吗?况且他不是一命抵一命了吗?他不是也在吃,陪她去死吗?这难道不公平?况且这人间哪里来的公平?

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按照反派复仇的传统,章不休在故事快要结束时,发表了自己的“饭桌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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